“丁可,我沒有,我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種無恥的女人,我是清白的。”姚瑾已然鐵了心一口咬定她是清白的。
“清白?哈哈,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的清白。”我哭了,喉嚨已然哽咽,這個在我心中沉睡了三年之久的女人現在倔強地不肯承認她的過失,我要教訓她。
我不顧一切地上前拉過她的身體,毫不費力地撕扯下她單薄的衣衫,將她甩到硬邦邦的木床上,姚瑾簡直傻了,如同石化。
我如同一頭撞見獵物的猛狼,撲上去,狠命地咬著她的唇,她一切的掙紮均無濟於事。
“丁可,不要啊,不要這樣。”她顫抖地低喊著我的名字,而我心中的星星之火已然燎原,燃燒的怒火夾著無名的欲火一並向我的腦子裡襲來,糾纏之間,我隻是憤慨地脫口而出,“你的床上再多我一個,應該無所謂是吧?”那一刻我真的被姚瑾當初的背叛和現在的墜落衝昏了頭腦,不顧她的一切掙紮折磨著她。
我毫不負責地索取著她雪白的身子,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她激怒到這個份上,也許因為她不再屬於我了,或許永遠都不會再屬於我,我們之前的情份也許因為這一次而了斷,互不虧欠。
姚瑾不再反抗,咬著牙承受著我的無情懲罰。可是當我刺入她的身體時,她幅度異常偏大的顫抖引起了我更加憤怒的進攻,果然她是寂寞難耐麼?我灰心地索要著,心裡沒有一絲的情愫。
姚瑾的淚一直在臉頰邊流淌,我合著眼根本不願意再窺探她一眼,她太讓我失望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支起仿佛抽空的身體坐到床沿邊,心裡忽然空落落的。眼前,事實擺在麵前,我和姚瑾真的發生了關係。
她的淚綿綿不絕,我的心如在滴血。
姚瑾拉起被單,蜷縮到床角,似乎害怕我的再次攻擊。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真的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為之生憐的。
經過這場自私的發泄,我的心情似乎平息了許多,可是我落寞地垂頭收拾自己的衣物時,居然掃視到了潔白的床單上那駭人心魂的點點紅跡。我的心一驚,腦子裡突然變得一片空白。
“姚瑾,你……”我不得不疑惑地問她,背後全然泅濕一片。
姚瑾聽到我叫她的名字,抬起淚眼婆娑的雙眼,那原本光滑柔軟的唇已經被她咬得依然滲著血絲。
“你是想問我這血跡是怎麼回事對嗎?丁可,我說過了,我是清白的,我從來就沒有和任何男人上過床。你,是第一個。”她斷斷續續地哭訴著,聲音細得氣若遊絲。
可是我聽得很清楚,我頓悟,我自己造了孽,怎麼事情會如此急轉而下呢?竟然發展到這一步,這完全脫離了先前的軌道,我虛脫地跌回床邊。
“姚瑾,對不起,我,我太氣憤了,一時衝暈了頭腦,你,你彆哭。”我手忙腳亂地找到紙巾給她遞上前。
“丁可,我真的是清白的,你相信我。”此時此刻,我還能再說什麼,聽著姚瑾依然固執的申辯,我的心軟得如同一灘水,再也激不起一丁點的波浪。
“告訴我這三年,你是怎麼過的,我想知道,姚瑾,我真的特彆的想聽你說個明白。一五一十一個字都不準遺漏,你聽清楚了麼?”我緊鎖著姚瑾的臉龐,不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好,既然你真的想知道,那我就全部都告訴你,隻是你發誓,不能對外人說起。”
“好,我發誓絕不外傳。”我信誓旦旦地舉起手向姚瑾承諾著。
“三年前,我爸因工作調動去了鄰市,可是他一時糊塗,與他的同事發生了爭執,在他的茶水裡下了毒藥,斷送了一條人命,而那死者的老婆也因突發高血壓中風而住進了醫院。”姚瑾說到這裡已經是泣不成聲,我震驚地拍拍她的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我媽苦苦哀求主家,求他們不要告發我爸,就是做牛做馬都行,隻要他們放我爸一條生路。死者的哥哥在當地很有些勢力,他考慮再三,要我爸賠款,附加的條件是要我們家永遠無償照顧死者的老婆。”原來是這樣,我深吸一口氣。
姚瑾繼續抖動著身子顫聲道,“我媽體弱多病哪能經得起這樣的折騰,所以,為了這個家,我必須得挺身而出,擔起這個重任。我爸變賣了房產,賠了款,後來一家人就租住在一個狹窄的地下室裡,我每天都在醫院照看那個死者的老婆……”姚瑾深深地長籲了幾口氣,胸口上下大幅度地起伏著,仿佛把這些年存積在心頭的頑石頃刻間掀翻了一般。她失控地抓著我的手痛哭流涕。
那哭聲裡飽含著無處訴苦的辛酸,流泄著世俗無比殘酷的打壓,她在我的麵前,在她昔日的戀人麵前痛苦地呻吟著,我的心亂成一團麻,不僅內疚,慚愧,更多的是自責,我痛恨自己一時失去理智傷害了姚瑾,可是一切已然無法再重新挽回。
我心疼地抱著淚如雨下的姚瑾,借著自己的肩膀給她,這個女人遭受了太多的磨難,哭吧,我隻期望她能流乾受儘委屈的淚,從此不再過著如苟且偷生般的生活,她原本是陽光下的花朵,不應該飽受摧殘的。
姚瑾哭得聲嘶力竭,許久,嗚咽聲漸止,我輕輕地幫她整理好被單,將她放平在床上。倍加嗬護地將她的頭靠在我的腿上。
她半晌後嘶啞地喉嚨裡發出微弱的聲音,“丁可,不要離開我,我一個人害怕,那個剛剛從我這走的男人就是那個死者的哥哥,還有那個你同事的表哥,他是這個男人的兒子,我隻在醫院見過他幾次,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咄咄逼人於我,我根本與他毫無接觸。”
“那照你這麼描述的,我猜想他應該是看上你了。”我適時地作著分析,姚瑾抬起頭不敢置信地望著我,“你怎麼知道的,剛才他的父親就是想給我一筆錢,讓我離開這裡,走得遠遠的不讓他兒子再找到我。”
“傻瓜,不用害怕,我會保護你的。”事情的真相已經大白,我心頭的那團陰雲已完全退去。
“可是,倪小姐怎麼辦?她那麼優秀,對你那麼用心。”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幾乎驚跳著彈立起來,我怎麼會全然忽略了倪豔的存在呢?
頓時,我陷入了兩難,進退再也不是我能支配決定的,我今天已經上了倪豔家的門,拜會過她的雙親,而此刻,我竟然抱著昔日的戀人還揚言今後會保護她,我呆滯得如一塊木頭,頭痛欲裂地呆望著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
“姚瑾,給我一些時間,我會處理好的。相信我。”最後我所能給予這個苦難女人的也隻有這句簡單的承諾了。
那晚,我陪著姚瑾,整晚未合眼,睜眼到了天亮。
清早,我便撥打了聶仁的電話,讓他一早來姚瑾租住的房子,我決定了要保護她不再受到威脅,我要帶她回家。哪怕我姐不同意。
聶仁在電話裡奚落我,“你小子終於想通了,得,我立馬準時報到。”聶仁仿佛掐算到了我的這條脈絡,對我的決定一點也不意外。
我向公司請了一天的假,倪豔打電話來詢問,我隻能謊稱家裡有點急事需要處理,她安慰我不要著急,小心處理,我回答她時心裡複雜的充斥著酸酸的味道。我又傷害了一個好女人。
丁玲大早開門見到我們三個人站在門口,對我昨晚的徹夜未歸一目了然,她看著滿臉慘淡笑容的姚瑾,將她手中的提包接了過去。
“進來吧,姚瑾,老樣子,你還是住丁可的房間吧!”
“謝謝你,玲姐。”
“好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說,丁玲,我那屋有點東西找不著了,你眼力好,幫我去找找去?”聶仁見姚瑾被安頓好後,立馬找著借口叫上我姐去他家。
大家心知肚明,我姐很迅速地從我家撤退了。
“丁可,我的事已經夠給你添亂的了,你先睡會吧!”姚瑾體貼地看著我。
“那,你也休息會,我睡會。”我一頭鑽進了房間裡,也許是心力交瘁的原因,不一會的功夫我便沉沉睡去。等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窗外炙熱的陽光照射進房間,室內開著空調也抵擋不住強烈的熱浪襲擊。我滿身是汗的從床上爬起來,身體好生酸痛,腦海裡莫名地浮現出昨晚與姚瑾糾纏的情形,嗓子眼裡如同冒煙般的難受。我甩甩不夠清醒的腦袋,翻身下床。
走到客廳,見姚瑾側躺在沙發上,似是睡著了般,昨晚她的情緒那般激動,耗儘體力也是無可厚非理所當然的。
我小心地給她肩頭披了件薄衣,看著她唇上為我留下的痕印,我的心糾結著不能平靜。我甚至怨恨我自己,為什麼如此不相信她,為什麼那麼容易衝動,見到她與不明身份的男人有糾葛就會失去理智,僅隻憑著眼前所見卻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一次次用惡劣的態度指責著這個曆經滄桑,飽嘗人間悲苦的女孩。
蹲在她麵前,我近距離地端詳她,百般柔弱的女人,我昨晚簡直是禽獸不如虐待著她,我真該死。
我聽到了開鎖的聲響,是丁玲回來了,她手上提了一大袋的水果和新鮮的蔬菜。看來她是去過了菜市場。
姚瑾隨後也睜開了迷蒙的眼睛,看著麵前的我,對我甜美的微笑著,我回應著笑臉,可是總覺得尷尬無比
我的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是公司的電話號碼,我狐疑地接聽了,是曉晴打來的,她說快遞公司給我送來了一個包裹,問我要不要簽收。我問她是誰寄來的,她說沒有寄件人的詳細資料。我遲疑了一會,讓她代簽了放在她那保管。
姚瑾見我在家電話也不斷,便催促我回公司上班不要擔心她,有聶仁和我姐在,她不會有危險的。我好奇怎麼會突然有郵件送去公司,吃完午飯交待了一下,便直奔公司而去。
剛到辦公室便看到倪豔正在我的部門和一個職員討論著什麼,見我回來,她綻開笑臉衝我點了個頭,眨了眨秋水盈盈的眼睛。我回她一個無害的淡笑,我得把持好自己,我不想因為自己一時的過失而全盤皆輸。
曉晴把代簽的包裹送到了我的麵前,看上去好似挺沉的,我仔細觀察了一番外包裝後便好奇地打開了。
出人意料的,裡麵不是業務往來所寄的樣品文件,而是一個白紙包裹著的盒子,而打開紙盒,眼前的一切將我的腦袋轟然炸暈了。那裡裝的全是我昨晚與姚瑾糾纏的照片。
更令我惶恐的不僅是這些觸目驚心的照片,而是那張夾雜在其中的白色紙條,上麵打印著,離開她前程似錦,否則萬劫不複,兩個選擇任選一個,好自為之,。
這是誰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會偷拍到我的行蹤,是妒嫉者還是故意造事者為之,其行陰險狠毒,目的是什麼呢?我百思不解地出神望著桌麵發呆。
我把照片封存在帶鎖的抽屜裡,以防被人看到這些錐痛我心尖的不雅之物。
對於我這個毫不起眼的小人物,為什麼有好事者要這樣做,我點燃一枝煙,雙目沒有目標地看著窗外對麵的大樓,難道此時也有一雙眼睛藏在陰暗的角落正窺探監視著我麼?
“曉晴,你進來一下。”我按下了電話說道。
門很快被人推開,曉晴熟悉的嗓音響起,“經理,你找我。”
“我問你,你那個表哥現在怎麼樣了?找到他的女朋友帶她回去了麼?”我問得理直氣壯,事非真假原本就是人的上下唇這麼不負責任的一張一合,曉晴單純地信服了她的表哥編造的故事,而我也連帶著因此犯下了不可磨滅的錯誤。
“他說,他說他不會罷手的,還說要給你點顏色看看,經理,我這一上午就在擔心你,生怕他去找你麻煩,這心就一直卡在嗓子眼裡。對不起啊,經理。”曉晴擔憂地講著實話,我明白她是真心擔憂我的安危。隻是她那個強勢的表哥不僅扭曲了事實,還欺騙著她。
我腦袋突然一個激靈,莫非這個包裹裡的照片就是出自於他手麼?太卑劣無恥了,可是眼前毫無真憑實據,我也隻能推測著。
“那好,你回去跟你表哥傳達我的意思,我不是嚇大的,也不是吃軟飯的,讓他把眼睛擦亮些,彆做出什麼終身後悔的事情。姚小姐的事,我管定了,他不可能從我手中帶走她。叫他最好死了這條心。”我斬釘截鐵地聲明著自己的立場,曉晴聽得眼裡閃著異常驚訝的神色,似乎在害怕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我會轉告他的,經理您放心,我也會儘快勸他回去的。”曉晴所能做到的也止於此了。
目送著她的背影,我百般交集,為什麼這一連串的事情會如此亂人心經呢?可是偏巧剛剛打發了曉晴,倪豔的笑臉又不合時宜地出現在我麵前。因為我的心情不太好,所以她的出現無疑不會減輕我的煩惱。
“怎麼了?苦瓜臉似的,家裡的事很棘手還沒解決好麼?”倪豔一邊問我,一邊隨手關上門,疑惑地走向我。
“哦,沒事,都解決了。坐吧……”我站起身,客套地請倪豔坐下。她的鳳眼一直追隨著我,看得我毛骨悚然,也許正是我的心虛讓我有這樣的負罪感,因為我畢竟背叛了眼前的正式女朋友。
“丁可,什麼時候帶我去你見你姐啊?”倪豔話鋒一轉觸及到了懸崖邊上的那根草,稍有不慎,便會摔得粉身碎骨,隻是她全然不知。
我倒著空調裡噴泄出來的冷氣,強裝著笑意,應她道,“這幾天家裡有些事,等過幾天吧!”
“哦,那正好,我得奉我媽的指令先去一趟歐洲,這樣就等我從歐洲回來再去拜見你姐吧!”倪豔善解人意地告訴我她即將的行程,我緊繃的神經反倒是鬆懈下來,順著她的話附合著,也好。
倪豔悄悄起身,我神遊於外竟然沒有察覺,直到她再出聲與我說話,我才恍然如夢醒般應和著送她出了辦公室。她臨出門時回頭再次詢問了我一遍,“你沒事吧?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啊!”
我咧開嘴鎮定地保證著,“沒事,就是沒睡好,最近總失眠,放心吧,調整調整就好了。”
麵對著倪豔的關心,我心中羞愧難當,她的善良和姚瑾的純真在我胸中相互撞擊著,我無顏以對於他們的這般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