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時間到了,安暖渾然不知,自己一心在努力的做那些案子。要是不快些把這些做完,那就不能做其他的工作,但是如果其他的動作是需要接近那個”目標”的呢?安暖這麼想著安慰自己。
家裡那邊電費也要自己付!還不如就在這裡用公司的電費!安暖盤算著,反正在公司裡麵加班也是一種”努力”的表現,不會有人說不可以的。
隻是格束也要加班嗎?這個混蛋是工作狂嗎?安暖休息十分鐘,呆呆的想著,冒著熱氣的咖啡很香,也讓有些疲倦的安暖精神好了很多!
“加油!”安暖喝掉咖啡對自己說。
格束出來的時候,安暖正在努力的做著那些陳舊的案子,“數字不要搞混了!”
他居然丟下這麼一句話,轉身離開了。安暖都懷疑自己的耳朵,這時候作為老板,是不是應該說”你辛苦了!”或者至少也應該要說”早些回去吧!明天來繼續做吧!”,安暖看著那個穿著深黑色西裝的背影,消失在電梯口,怎麼可以這樣!真是名符其實的混蛋!
工作到很晚的安暖,回家簡單的用泡麵處理了自己的夜宵,好在累了之後睡覺很安穩,一覺到大天亮。看著窗外天空的藍天白雲,安暖,你要加油啊!她對自己說,然後抱著一大堆資料走向公司。
這樣來來回回幾天,累得要死的安暖發覺,一直沒有再見過郭海倫,害她想要問郭海倫事情就沒有機會。真是可惡,這樣算那些該死的舊案子已經好幾天,現在看到數字就那就要吐了,腦袋也混混了!
拿著杯子走向茶水間,安暖又衝好了一杯咖啡,提神啊!不然又要加多一天工作了,她現在隻想快些做完這些工作,一來可以休息,很可能能做其他安暖”想做”的,而且也有機會去找郭海倫,她居然在這裡上班,真是要逆天!
安暖正想著,自己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難道又是格束?那個沒有長手的混蛋,每天都要叫她給他衝咖啡或者泡茶,重點是是他自己辦公室裡麵有茶水間!安暖超級不滿的走到辦公桌,故意等了一下才接電話。
“喂你好,這裡是總裁……”
“進來給我衝咖啡!”冰冷的聲音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安暖故作甜美的聲音。真是要死!放下電話,安暖捏著杯子的手恨不能這樣捏著格束的脖子。這麼想著,安暖好半天才冷靜下來。
敲開門,安暖直接走進了總裁專用的茶水間,裡麵擺放著煮咖啡的儀器,其實煮咖啡還好,泡茶就真的挺難的,對於安暖來說還是西式的東西她比較嫻熟一點。
一邊煮著咖啡,安暖也忽然想起了林奇,林奇教安暖煮咖啡的時候,講過很多知識,安暖想到林奇,臉上就浮現淺淺的危險。他在美國還好嗎?以前林奇也是常常工作到天明。
雖然常常抽空陪著”中文老師”安暖,但是林奇總是很跟安暖說,”安暖,我總覺得我們沒有什麼相處的機會,所以我才那麼不懂你。”
“還沒有煮好?難道是在偷懶?”外麵一個冰冷討厭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正在想林奇的安暖。為什麼林奇會說他不了解她呢?安暖不懂,他們明明就在一座房子裡麵生活了三年,還不夠了解一個人嗎?
端出咖啡的安暖感覺頭暈暈的,胃裡也是一陣難受。她捂著肚子走出辦公室,可是完全沒有精力再工作了,想到以前在美國上學的時候有很嚴重的胃病,可是和林奇生活在一起了之後,林奇一直把她照顧得很好,現在才回來十天左右,就第二次胃痛了。
她可不想又在公司裡吐,安暖想到那天在格束的車裡土裡,格束那張臭臉,隻好站起來走進辦公室,請個假去拿些藥,中午好好吃飯應該能好些吧?
“總裁……我能請假。”安暖捂著肚子,有些痛苦的說。
“不能。”格束頭也不抬的回答,過了幾秒鐘說:“你上班幾天了?再說那些案子都是你在修改整理,是不是工作覺得辛苦了?”
說完格束抬頭看著安暖,一臉嘲笑,像是安暖在裝病一樣。安暖咬咬牙,轉身走出公司。這個王八蛋!
那些案子才做一半,安暖看著剩下那一半,一邊做著一邊感覺自己要死掉了,捂著肚子的那隻手越抓越緊,胃部傳來的疼痛是安暖從來沒有過的,大滴大滴的汗水從她二頭冒出來,看看時間,還有兩個小時下班,安暖隻好挨過著兩個小時,今天不加班直接回家。
可是這兩個小時莫名其妙的變得很漫長,安暖的疼痛變著花樣的穿刺者她的胃。眼前的數字和文字都漸漸變得模糊,不管怎麼搖頭讓自己清醒都沒有作用,直到眼前一片黑,精致的臉龐和大地越來越近……
“爸爸,媽媽在哪裡?”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在電話裡問著遠方的爸爸。
一個成熟男人回答道:“你媽媽死掉了。去了天堂了。”
“天堂?天堂好嗎?”小女孩無知的一手抓著手上的娃娃問。
“嗯,那是好人才能去的地方,去的人都會長出翅膀,變成天使。”男人回答到。
女孩眼裡流露出向往,甜甜的聲音問:“那……我可以去那裡嗎?”
“傻孩子……你已經在天堂了啊……”
天堂?死掉!
“啊!”
還穿著病服的安暖一聲驚叫,把自己也嚇醒了。這裡是哪裡?醫院?這個最恐怖的地方,伸手馬上摸自己的臉,沒有問題,自己的臉沒有問題!她大口大口的出著氣,開始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怎麼會在醫院的?
加班?請假未遂,然後……
正想著,有人進來,是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兩個護士。
“啊,你醒啦……”一個護士走過來,扶起來安暖,另一個護士給安暖拿來一些心跳檢測儀之類的,在安暖的心臟聽著。
安暖被弄得莫名其妙,等到護士都站在一邊,醫生走過來後,安暖才問:“那個,請問,我為什麼在醫院?”
醫生是個中年男人,他搖搖頭說:“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不會照顧自己,拚命的工作,還儘是吃些傷胃的食物!你的胃現在很脆弱,差寫造成胃穿孔!”
“胃穿孔!”安暖都忍不住念出來,那麼恐怖?
“你痛的時候怎麼不休息一下,來醫院檢查一下呢?非得等到自己都累得暈倒?現在的年輕人啊,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知不知道啊!”醫生一邊數落著,一邊搖著頭。
所以說,她暈倒了?那就是在辦公室門口?想著就火大又委屈,醫生都以為是她故意逞強,其實明明就是格束那個王八蛋,他就是不準假啊,還說什麼她是不是覺得工作辛苦了!可惡,現在居然害她差些胃穿孔,這個格束是不是和她有仇啊?不對!本來就有仇!安暖搖搖頭,應該說,這個格束是不是非要整死她不可?
醫生叫安暖好好休息,出了病房。
躺在床上的安暖火大得要死,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格束這種人?卑鄙無恥就算了,連一點基本的人性都沒有!等到她拿到了陳誌說的文件,要他死的好看!
“聽說你醒了!”一個聲音打斷了安暖的胡思亂起。
是格束!他來做什麼!安暖警惕的看著格束。誒?他手上拿的是……保溫瓶?這個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王八蛋拿著這個玩意兒做什麼?
“總裁,坐。”安暖坐起來招呼道格束。
格束走到病床邊的桌上,放下保溫瓶,看了一眼安暖說:“你在醫院已經休息了三天了。這是粥,你吃些。”
粥?安暖看著那個保溫瓶,格束這種人為什麼給她送粥?怎麼,難道他還會覺得良心不安?安暖假裝感激的點點頭,心裡懷疑著粥裡麵也沒有毒藥。而且就算沒有,難道他那樣對自己的員工,現在一瓶粥就覺得自己不抱歉了嗎?真是不要臉!
“你先吃,我出去。”格束說著,整理了他襯衫袖口,轉身走出病房。
衣冠禽獸!安暖咬著牙看著那個混蛋的背影。她都這樣了,格束居然一點不覺得自己抱歉,說話依舊冷得要死!現在就讓你拽,真想看你是怎麼哭的!
安暖想著,吃力的走下床,提著格束剛剛放下的保溫瓶。
“真是可笑!”誰要吃這種王八蛋送的粥!安暖把還溫熱的粥倒進垃圾桶裡邊,想到已經在天堂的爸爸,格束,你真的太自以為是了!
正要回到病床上,病房門被打開,進來的是格束,他臉依舊冷冷的,安暖嚇了個哆嗦,自己剛剛倒掉粥應該沒有被他看到吧?
“吃完了?”格束挑著眉問,看了看還在冒著煙卻已經沒有粥的保溫瓶。
安暖假裝還在擦嘴,點頭回答:“嗯,謝謝總裁!”
“不用!”格束說完,轉身離開病房。
站在電梯裡的格束回想剛剛自己看到的,為什麼?他也不知道,帶上墨鏡拿出手機的格束依舊冷麵而帥氣。
“喂,總裁。”
“給我查個人!”
下床想要離開醫院的安暖動作笨笨的,其實身體還很痛,但是因為花著格束的錢,她全身都覺得惡心!
好不容易走到街上,才想起來自己這裡離家裡好遠,肚子也好餓!真是可惡,明明剛剛那個粥也還是挺香的……
正摸著肚子哀怨的安暖,沒有來得及看對麵已經變成紅燈的路燈,走向斑馬線……
“哐……”
像幾年前一樣的聲音,瞬間,好像也凝結成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