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一白的心神接替蕭毅控製身體後,首先感覺到的是一股蔓延全身的疼痛感,現在鮮血都還沒有止住,血肉模糊的,而且臉上也因失血過多顯得異常的蒼白。緊接著,張一白還感覺到耳鼻嘴裡灌滿了水。要知道,蕭毅最後可是跌落在了溪澗中,想不進水都難了。
張一白先是掙紮了一下,他知道如果再不反抗的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因此他強忍著肉體上所帶來的疼痛感,一下一下地朝著岸邊遊了過去。好不容易被他掙紮著遊到了岸邊,但是身體卻也顯得異常的狼狽憔悴。
但畢竟還是撿回了一條命。但是蕭毅受到重創這個畢竟是不爭的事實,因此,從他失去意識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躺在了白色空間中,昏迷不醒。所幸,煞黃虎已經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野獸的命本來就很頑強,受到了這樣的重創並沒有馬上死去,而是奄奄一息,眼睛半睜半閉地,鮮血還是不停地從匕首插著的位置湧出來。沒有多久,溪澗邊上就已經有一大灘的鮮血了。
張一白知道必須得馬上離開這兒了,不然要是在這種情況下再碰到什麼野獸,他和蕭毅可以說是真的完了。張一白顫巍著站了起來,然後一步一步非常艱辛地走到了煞黃虎的邊上,看了煞黃虎一眼,麵無表情地直接抽出了那柄匕首。
“吼……”
煞黃虎異常虛弱的哀嚎了一聲,聲音不再那麼有聲勢,而且隨著匕首的拔出,煞黃虎流血的速度更快了,不多時,這隻叢林猛獸就真的閉上了眼睛,死得不能再死了。
張一白之前做殺手的時候還學過一點簡單的包紮,依照目前這種情況,要是再不進行處理的話,估計真的就回不了村了。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後,張一白沒有作絲毫的停留,拖著一具受創的身子果斷地離開了這個狼藉的地方。
走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辰,張一白終於是受不了了,他就近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然後整個人立馬倒在了地上,“臥槽,太狠了,蕭毅那小子,實在是太逞強了,打不過就跑嘛,頂多就是被我罵幾句就是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看看,非要搞成現在這種情況……”張一白自言自語道,他隻要閉上眼睛就可以看到蕭毅現在還是倒在白色空間中昏迷不醒的樣子。
“呃……”張一白已經深切地感覺到了,蕭毅的這具肉體已經因為流血過多而體能機製變得越來越差了,要是這具肉體廢了的話,張一白就是真的和蕭毅一塊兒死了。
忽然,就在張一白感覺到自己離死亡已經越來越近的時候,他的胸口位置竟然慢慢溫熱起來,而且這股熱量還不斷地向著身體的四肢百骸湧去,沒有多久,張一白就感覺到自己全身的那股疼痛感和虛弱感都被一股非常溫暖的感覺給取代了。
“這麼邪門?莫非……”張一白腦筋轉得很快,他立馬就想到了發生這種情況會不會就是他胸口的那隻赤火麒麟搞的鬼!他一把將已經稀爛的衣服全部給撕了下來,果然,張一白就看到他心臟位置的那隻赤火麒麟通體冒著紅光,就好像要蘇醒過來一樣。不但如此,他上半身那被煞黃虎虎爪所傷的五道血肉翻卷的傷口竟然在以他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愈合著。
不可思議,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張一白的眼中也流露出了一絲驚訝,但從他半年前稀裡糊塗地被那個老和尚給弄到這紫霄大陸,張一白就明白,自己弄不明白的事情以後會經常發生的。現在就是一件。但畢竟是好事,赤火麒麟是在拯救張一白的命,而不是在害他。
與此同時,身處白色空間中的蕭毅也同樣地被紅光籠罩,並且慢慢地懸浮了起來。就這樣,赤火麒麟的紅光一直持續了半個時辰才慢慢地消散,而且跟著一起消散的是張一白全身那些戰鬥過的傷痕。
“臥槽,沒想到啊,這隻麒麟竟然這麼帶勁!也就是說,以後我隻要留一口氣在,不用治療也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康複?”張一白猜測道,並且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並且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全身,果然,之前受的所有傷現在都奇跡般地好了!
張一白閉上眼睛,正好看到身處白色空間中的蕭毅身上的紅光慢慢褪去,隻是一下子還沒有醒過來。看樣子,一個人的心神如果受創的話可比肉體要嚴重多了。
“也不知道這個什麼紫霄大陸的有沒有什麼會傷害到人心神的功法,要是有的話我和蕭毅不是很危險?”張一白胡思亂想道,忽然,“咦?”張一白輕咦了一聲,整個人又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張一白才緩緩睜開,“我的經脈居然都被打通了?”他的嘴巴長得老大,一臉的不可思議。
要知道,他前世也隻不過是將身體的大部分經脈給打通,還有少部分人體穴位幾乎是不可能衝破的。但是就在剛才,就在剛才,他全身的經脈居然都被赤火麒麟所帶來的能量悄無聲息地給衝破了!
難怪張一白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比上剛才自己全盛時期都好太多了。而張一白殊不知的是,按照武者的劃分,張一白已經達到了初級武者的第七層——衝穴了!當然,再配合上他詭異的身法和迅如閃電的速度,要對付比他高幾個層次的人都已經不在話下了。
“得了,我現在就先回去吧,先等蕭毅這小子醒過來再作下一步決定吧!”張一白想道,其實,雖然張一白覺得蕭毅做事魯莽了,他還是十分喜歡蕭毅那種死都不撒手的毅力的。
回到村子裡頭,張一白很平靜地度過了一天,直到次日的黃昏,蕭毅的心神才醒了過來。
“呃,白大哥,我……我怎麼醒了?”蕭毅剛醒來的時候就問了一聲。
“臥槽,你還希望一睡不醒啊?”張一白有些鄙視地看了一眼眼神迷茫的蕭毅,“你這要求也實在是有點變態了吧?”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能醒來當然是最好了。咦,白大哥,我們肉體身上的那些傷呢?怎麼一點痕跡都沒有了?不對啊,即便是我睡了很久,受得傷也好了,可是疤痕總會留下吧?太奇怪了……”蕭毅感到非常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