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私家車裡麵,司機劉強早已適應這刺骨的溫度。
安家兩父女都是一樣的性子,倔強,死要麵子,這不,兩個人都在比賽誰的耐力強。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忍不住的是言朵兒,她淡淡的詢問,眼睛也不看著他,隻是毫無焦距的望著前麵。
“你竟然敢質問我?”安慕淩板著一張臉,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看來我的小公主生氣了。”
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的眼光聚集在他臉上。
還是一如既往的倔強在她眼裡閃著,他的小公主長大了,懂得反抗了。這樣更好玩,他安慕淩就喜歡有挑戰性的東西。
他還是一樣奇怪!仿佛什麼事情都是掌握在他手中一樣…隻是這樣的他,太可憐了。言朵兒想著,不經意的露出了同情的眼光。
高高在上的安慕淩又怎麼能忍受得了她同情的眼神,他手上的力度加大了許多。
言朵兒被疼痛刺醒,她到底是怎麼了,這樣可惡的魔鬼她為什麼要同情?
“我說過,你無權拒絕,你隻能按照我說的去做。”安慕淩冷冷的說,雖然喜歡她反抗,但他也不允許她不聽話。
“知道了,爹地。”言朵兒再次恢複原樣,就像一隻沒有感情、甚至沒有生命的木偶。
“小劉,那個前台小姐,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安慕淩放下手,看著窗外,嘴裡卻對著司機劉強說。
劉強點了點頭,“得罪我們安氏集團的人,其他公司都不敢收的,這點總裁您放心。”
言朵兒沒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那個前台小姐隻是狗眼看人低了一點,但不至於受到這麼嚴重的懲罰。
“爹地,其實我沒關係的。”這是言朵兒第一次在他麵前替彆人求情。
安慕淩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淡淡的問道:“那——你認為該怎麼懲罰她呢?”
她沒有留個心眼在意安慕淩稍縱即逝的狡黠的眼光,繼續說:“我這樣的懲罰對她來說太…”
“小劉,我以後不要再亞洲這片土地上見到或者聽到她的名字。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安氏集團是不容侵犯的。!”安慕淩沒有耐心聽完她的話,想想也知道這個蠢女人會替彆人求情。
但他要培養的是無情無愛的傀儡,而不是善解人意的女人。
“下車!”幾乎沒有拒絕的餘地,安慕淩大喊了一聲。
劉強有些歉意的從倒後鏡看了看言朵兒,“總裁,這裡是高速公路。”
言下之意是不能停車,另一個原因是他替安小姐感到心痛,在這裡放下她,讓她何去何從呢。
安慕淩慢慢的跟他說:“如果你想我們安家的小寶貝跳車,不停也行。”
聽到這裡,劉強靠在公路邊上停了車,跳車跟走路回家當然還是走路回家安全點。
看著遠去的車子,言朵兒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並不覺得難過,反正這樣的情景她早就習慣了。
隻是苦了那個前台小姐,她的下場應該是被逐出境吧。她就知道不應該為她求情。
…她現在更應該苦惱的是該如何從這裡走回家。
突然——一輛熟悉的車子停在她麵前。
從倒後鏡看到這一切的劉強欣慰的笑了笑,那是司徒老爺的車子,看來小姐不用步行回家了。
安慕淩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神色。這是他安排的第二次‘偶遇’了。他的計劃也許要提前達成。
言朵兒看著停在自己身邊的私家車,恍然大悟…她從來不知道安慕淩哪裡來的神通廣大,做每件事之前總能預料到事情發展的細節,否則又怎麼會把她趕下車呢。
“丫頭,快上車吧。”司徒克文今天剛剛宣布退位給孫子司徒夜掌管公司,在回來的路上就遇見了言朵兒。
她沒有拒絕,熟練上了車,對著司徒爺爺微微一笑。
“丫頭啊,一個月沒見,你瘦了很多啊。”司徒克文心痛的掐了掐她的臉蛋說。
她沒想到隻是見過一麵的司徒老爺爺會對她印象那麼深刻。
也對,安慕淩的目的就是要她靠近司徒家。
司徒克文看出了她的拘謹,拉著她的手道:“朵兒,這次你一定要跟我回家吃個飯了吧。”
言朵兒驚訝的看了看他,不知何時,司徒老爺爺喚她為‘朵兒’,但她非常喜歡這個稱呼,有一種親切的味道。
“嗯。”她輕聲應道,這應該也是安慕淩所希望的吧,這會兒她記住了,安慕淩是她的主人。
不一會兒,車子在司徒家的彆墅門前停了下來,雖然這是第二次來這裡,但她還是忍不住驚歎道,“這裡好美啊。”
浪漫與正派相結合的氣質,高挑的門廳和奢華的大門,半圓形的拱窗上雕刻著精致浮雕,言朵兒也想起了安氏彆墅的宏偉,儘管比這裡高貴許多,但是站在這裡,她更能感覺到的是真真切切的親情。
“朵兒,你可以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常常來玩。”司徒克文看到她貪婪的眼光,有想要把她當做孫媳婦的衝動。
“家?”她喃喃道。這個詞對她來說是多麼奢侈啊…
懂事開始她就不知道何為家。
司徒克文領著她進去大廳,然後轉身吩咐廚房今晚準備豐盛的晚宴。
言朵兒剛剛準備坐下來,就聽到二樓的房間裡有一個充滿磁性卻又讓人感到窒息的聲音:“滾出去!我說過不準靠近我半步!還有,叫那個老頭子彆再費心思給我找什麼人!我不需要!”
她皺了皺眉頭,到底是誰這麼大脾氣,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上了二樓。
“臭小子,你竟然敢說你爺爺我是老頭子。大不孝啊…”司徒克文捶著胸口假裝心痛。
“如果你不多管閒事我一定會尊稱您為爺爺。”
原來是司徒老爺爺說過的大老虎,言朵兒恍然大悟。
但是有這樣一個好爺爺,她想不通為什麼他要嫌棄。
仔細看看,這是一個冷酷卻分外帥氣的男生,淩亂卻很有個性的黑色短發隨風飄動。霸氣的眉骨上麵有兩條濃密的眉毛,黑色的雙眸裝滿王者的霸氣還有幾分落寞的神色,高挺的鼻梁下麵,是一張性感緊抿的嘴唇。
這是一個和安慕淩完全不一樣的類型,如果說安慕淩是邪惡的撒旦,那麼他則是天使和撒旦的組合。
這時,司徒夜眼尖看到站在門口偷看的言朵兒,指著她說:“你又是老頭子找來照顧我的嗎?那你可以滾了。”
說完,視線轉到司徒克文麵前,他說:“我說過用不著你再管我的事情…”
‘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掌聲在司徒夜的臉上響起,五個紅彤彤的手指印就深深印刻在他臉上。
“這一巴掌,足以說明連我這個外人都看不慣你這個不孝子。”言朵兒收回巴掌,惡狠狠的說。
她把手掌放在背後搓著,沒想到這個人臉皮那麼厚,打到她手掌都痛了。
司徒夜哪裡肯放過她,雙手鉗製她的下巴,“你是第一個——敢對我這樣放肆的人!也是——最後一個!”
想他司徒夜,怎麼說也是掌管跨國公司的總裁,在外麵,他說一,從來沒人敢忤逆他,更彆說動手打他。
可眼前這個瘦弱的女子,看起來還沒有成年吧,究竟是誰賦予她這麼大的權利對他動手。
“除了死,我還真的想不出彆的辦法來處置你。”他了冷冷的說道。
言朵兒並不害怕,因為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裡並沒有和安慕淩一樣的殘暴。所以,他隻是隻紙老虎。
“是嗎?那請你殺了我吧。”言朵兒昂著頭閉著眼睛說。
這樣的狀況看得司徒克文是心花怒放。他的猜測沒錯,這個丫頭是大老虎的克星。
果然,司徒夜徹底被激怒了,“膽子不小啊…敢公開挑戰我。好,我就成全你。”
他話剛落音,言朵兒就感覺到嘴唇有種麻麻刺刺的感覺…
她驚恐的睜開兩個圓圓大大的眼睛,有種想要死掉的感覺。
她的初吻啊,電視劇上看得最多的是王子和灰姑娘幸福快樂得接吻,但這個詞用在他們身上顯得那樣怪異。
殊不知這一切看在司徒克文眼中是多麼欣慰,事情發展的進度遠遠比他期待的要快。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繼續乾該乾的事,我這個老頭子該下去看看玉嫂有沒有做好飯。”司徒克文曖昧的看了嘴唇還貼在一塊的兩人。
言朵兒這才想起要推開他,“你這個混蛋!”話剛落音,又想一巴掌甩過去。
卻不料司徒夜眼明手快,一下子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他意味深長的盯著她,說不上為什麼,眼前的這個女孩算不上傾國傾城,但卻明豔照人,標致的鵝眉臉蛋上鑲嵌著兩顆圓滾滾的大眼睛,性感的嘴唇嘟起來煞是好看。
“喂,你的名字。”他冷冷的詢問道。
“言朵兒。”她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她明明要說的是,看不出堂堂一個跨國集團的總裁這麼沒品。
“安?”他沉思了一會兒,似乎想起了什麼。繼續說:“安氏集團安慕淩的千金言朵兒,今年十七歲,就讀於‘天宇學院’高三級,剛轉學進去就得到‘冷美人’的稱號。“
言朵兒睜大眼睛詫異的看著他,照理說她的身份安慕淩還沒有公開,除了安家的家仆沒有人會知道的,但是眼前這個可惡的人不僅知道她的身份,還了解得那麼詳細…難道,她被跟蹤了?
“你可以走了。”司徒夜冷冷的下了逐客令,安氏集團和他們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突然間冒出言朵兒來確實有蹊蹺。
但不管怎樣,商場上無父子,更何況是從來沒有交集的兩個集團。
“我說你也太沒有禮貌了吧,我又不是你請回來的,何必聽你的。”本來她言朵兒是想走的,但偏偏看不慣他這副拽拽的樣子,不孝順就算了,還這樣對待客人。
看來是父母沒教好,說來也奇怪,這幢異常豪華的彆墅似乎隻有這爺孫兩人住。
也許沒見識過司徒夜殘酷的一麵,言朵兒一次次的挑戰他的忍耐力,從來沒有人敢跟忤逆他的意思,可這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竟然一步步逼近他所能承受的範圍,但毫無疑問的,這個女生也慢慢入侵他的心,自從父母在他十歲那年走了以後,他就沒有試過說這麼多話了。
但她是言朵兒…為什麼她要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