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阿福將田教授推到了一邊,“你個老流氓,趁我老公不在,就想占我便宜。”說著披上衣服摔門而去。田教授還在一邊發愣,才泡到手的妞,愣讓它給飛了,這不是自己笨是什麼。沒有辦法,他關上了收音機,沉沉的睡去。
胖阿福的行李箱還放在田教授家,田教授想著她怎麼著也會回來取得,用不著給她送回去。果然不出所料,晚上胖阿福就登門拜訪了,“老田,我不進去了,你把我箱子拿出來。”田教授把拉杆箱推到了門口。“你這是乾什麼啊!不就是你老公回來了嗎?拿著,趕緊走吧。”
胖阿福接過拉杆箱轉身就走了。
晚上,張宏抱著胖阿福上了床,“聽說你這幾天去田地那兒住了。”
“你被抓了,我害怕啊,不是想托他找找關係嗎?”
“關係,什麼關係,就憑他哪兒猥瑣樣,能有什麼本事,你也不怕委屈自己。”張宏淡淡的說著。
“老公,我錯了,我幫你按摩吧。”胖阿福拿出了小女人的姿態。
“不說了,早點睡吧。”張宏用被子蒙上了頭。
第二天,天還沒亮,張宏早早的就收拾東西去上班裡,臨走前不忘在老婆的臉上親了一下,睡夢中的胖阿福呢喃著。
由於昨晚在田教授家沒有睡好,這次胖阿福沒有很早就起來幫老公準備早飯。直到中午,她才睡眼惺忪的起來為自己準備午飯。此時老公張宏從單位給她打來了電話,“親愛的,睡醒了吧!晚上我回去帶你去外邊吃飯。”胖阿福在電話裡嗯嗯答應著,放下電話開始繼續準備午飯。
老公張宏中午不在家裡吃飯,胖阿福隻是為自己煮了一碗方便麵將就著,麵條很筋鬥,順著她嬌嫩的喉嚨滑到了胃裡。忽然間她想到冰箱裡還有一些之前準備的素火腿可以拿來一起吃,要知道她平常是不吃肉的。
“要是他們知道我老公又回來了,肯定還會再回來拍我馬屁的。”胖阿福一邊吃著方便麵和素火腿一邊思慮著。
俗話說的好,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一般的人大多都喜歡給像胖阿福這樣的闊太太拍馬屁,總覺著能從她當大官的老公那裡得到什麼好處。其實對於很多拍馬屁的人,胖阿福是根本看不上眼的,畢竟拍馬屁的人太多,怎那麼好就都拍在馬屁股上,總會有那麼幾個倒黴蛋拍在胖阿福的馬腿上。
就說去年吧,秘書老王想托張宏給自己的兒子找個工作,於是讓人從老家帶了兩個金華火腿送給胖阿福。因為胖阿福挺胖,老王一看見她的時候就因為她是標準的肉食動物。誰知金華火腿剛送到張宏的家裡,胖阿福就大叫了起來,緊接著拎起兩個金華火腿從彆墅的窗戶扔了出去,正好砸在了剛離開的老王頭上。當時老王就昏了過去,幸好被聞詢趕來的保安及時送進了醫院,不然後果不堪想象。
本想拍胖阿福馬屁的老王碰了一鼻子灰,本想去找胖阿福討要醫藥費,奈何人家是闊太太,老公本事大,沒辦法的他也隻能吃了啞巴虧。
這已經是去年的事了,對於陳芝麻爛穀子,胖阿福早就拋到腦後了,她眼下之關心自己的老公是否還愛著自己。要知道沒有任何經濟來源的她必須抱緊老公的大腿。
吃過午飯後,胖阿福小睡了一會兒,用涼水洗過臉後,她耐心的坐在了電視前。180寸的大彩電裡,此時正調到了佛學頻道,一個身披袈裟的師父正在為大家開釋。胖阿福瞪著沒文化的雙眼仔細的看著,像她這種惡女人總希望自己死了以後能夠去西方極樂世界繼續享受現在的榮華富貴。
“那個死老田就是太窮,要不然除了老公,還可以在外麵增加個備胎。”師父開釋完畢,胖阿福關上了電視,嘴裡輕輕地嘟噥著。
“晚上老公回來就可以帶我出去玩了,不知道他回帶我去哪裡。”一邊自言自語胖阿福一邊回到床上繼續小憩。
晚上張宏回到家,發現老婆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於是便走過去推了推她,“喂,親愛的,該醒醒了,你看現在都幾點了,不是說好了今天晚上咱們出去吃個飯的嗎?”
胖阿福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轉身去了衛生間,田教授家一夜的失眠對於她可是挺大的損失,不知道要增加多少睡眠才能夠補回來。缺覺的女人一般都會未老先衰,身為闊太太的胖阿福可不希望自己變成黃臉婆。
洗過臉後胖阿福坐在梳妝台前開始化妝,丈夫張宏在旁邊看著他,不時的在鏡子裡欣賞著老婆美麗的容顏。“寶貝,一會兒我們去吃點什麼呢?”張宏溫柔的問道。
“什麼都好,主要是這幾天你沒在家,很想你又不知道你去哪了。”
“沒事,一會兒咱們就去街口的那家法式餐廳,應該還不錯,對了對麵的超市剛開張,順便去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衣服之類的。”
“好啊,咱們馬上就走吧。”梳妝完畢的胖阿福拉起老公就走了。
“今天開車帶你去吧,走著有點太累了。”張宏摟著胖阿福邊走邊說。
車庫裡,張宏打開了車門將胖阿福送進了副駕駛,自己則坐上了司機的位子將汽車發動了起來,“老公,我們走著也可以去的,而且還可以給你省油。”
“單位出油錢,用不著省,彆累著你是關鍵的,不過寶貝你還真是體貼啊!”張宏邊開著汽車邊跟老婆調侃著。
胖阿福高興的靠在了老公的肩上,張宏用手拍了拍她,雖然已經是年過四十,沒有孩子的他們卻仍然像年輕的情侶一般親熱。
其實在結婚後的幾年裡,張宏和胖阿福也曾像其他夫妻一樣把要孩子納入自己的第一個五年計劃,但事實並不如他們所願,起初的幾次都已胖阿福小產而失敗告終,後來這樣的事情又發生了好幾次。張宏就開始不忍心老婆被流產手術所折磨了,最後隻能放棄了要孩子的計劃。
當其他的夫妻帶著自己的孩子在小區裡遛彎的時候,張宏隻能向他們投去羨慕的眼光,他知道他這輩子沒希望了。而老婆胖阿福則將目光投向了具有巨大潛力的宗教事業,以此來換取自己的心裡平衡。所以平常張宏總能看見老婆在家裡念佛祈禱,知道老婆苦處的他大多都是對胖阿福投以非常的關懷。
對於其他男人外邊又搞女人要孩子的那些不人道的做法,張宏是看不來的。所以他也沒有另在外麵找女人,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胖阿福的身上,對於這個老婆張宏是想從一而終的。
張宏邊開車邊思慮著不覺間就到了法式餐廳的門口,畢竟這裡離他們的小區很進,走路的話五分鐘也就到了。為的是讓老婆彆太累,他才特意開車來的。
“老公,我們先去對麵超市看看吧!”胖阿福靠在老公身邊嬌喘著說道。
“好!”張宏一腳油門將汽車開到超市旁停了下來。下車牽起胖阿福的手向超市裡走去。
超級市場裡的東西還真是多,看得胖阿福眼花繚亂的。張宏在賣衣服的地方幫胖阿福挑了一件粉紅色的連衣裙,“老婆你穿上這個肯定漂亮!快試試吧!”胖阿福結果連衣裙走進了試衣間,她早就想買這麼一件連衣裙了,就算今天老公不說她也是要來這裡看看的。
換好連衣裙的胖阿福走出了試衣間,“老婆,你真美。”張宏張大嘴讚歎著。穿著連衣裙的胖阿福在試衣鏡前擺動著自己肥胖的身軀,然而當售貨員告訴她價錢的時候,她卻嚇了一跳。“啊!這麼一件衣服,竟然要2888元!”胖阿福一邊叫著一邊看著老公張宏臉上的表情。“沒事,寶貝,買就買吧。你穿著挺好看的。”說著張宏拿出了信用卡交給了售貨員。
刷過卡後,售貨員一邊將連衣裙打包一邊告訴張宏和胖阿福最近超市裡的一些活動,胖阿福對其中的“開心硬幣一把抓”挺感興趣的,嚷著要和張宏一起去看看。執拗不過老婆的張宏隻有答應了這個請求。
在售貨員的指引下他們來到了“開心硬幣一把抓”活動現場。隻見一個高台子上麵放著一個透明的像捐款箱一樣的東西,上麵留有一個圓洞,售貨員說參加活動的顧客都可以將手伸進到這個洞裡去抓硬幣。
張宏和胖阿福總共消費了2888元,按道理他們可以抓二十次。想到這兒,胖阿福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還不待工作人員吩咐,她就已經將自己的胖手伸進了那個圓洞,“老公,我抓到了一大把的硬幣。”胖阿福高興的嚷道。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她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
“啊!老公,我的手被卡住了。”胖阿福的聲音裡已經帶著哭腔,與剛才歡天喜地的聲音截然不同。見狀,張宏簡直心疼的不得了,趕忙跑過去抱住老婆,“快來人啊,你們還不快去打120。”
聽到聲音,幾個保安跑了過來,“小姐,您沒事吧。”一個瘦小的保安問道。
“不行啊,我的手還是拿不出來。”胖阿福開始嬌喘了起來。
“快點,你們趕緊去打120啊。”張宏大喊了起來。
“對不起,我們不負責這個,如果您要去醫院,必須要把箱子留在這。”瘦小的保安說道。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張宏拽住瘦小保安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
“對不起,先生,麻煩你把手拿開。”保安禮貌的說道。可是看見老婆受委屈而沉不住氣的張宏卻掄起了拳頭向保安打了過去。
要知道在這種超市裡,在一起的保安都是老鄉。看見自己的夥伴被人揍,另一個高大的保安沉不住氣了,掄起鐵棍在張宏後麵猛砸了起來。可憐的張宏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倒下了。胖阿福被嚇得大哭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打的電話,此時救護車和警車都開到了超市門口,警察給肇事的保安戴上了手銬,還說其他人也要和他一起回警署做口供。胖阿福傻了,她的手還是拿不出來,雖然醫生已經在想辦法了。
主治大夫蹲下去為張宏做檢查,卻發現他已經死亡了,聽到這個消息,胖阿福差點沒精神崩潰了,她邊哭邊嚎叫著,“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可是沒有人再搭理她。
又過了一會兒,現場警察和醫生仍舊在忙碌著,隨後趕到的消防員用安全錘將透明箱子擊碎,胖阿福這才將手拿了出來,和警察回警署錄了口供後,警車將她送回了家。
坐在家裡的沙發上,胖阿福緊握著丈夫的死亡證明,剛才發生的一幕幕簡直就是在做夢。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貪心,丈夫也不會這麼容易的喪命。自己還會有很多年的榮華富貴享之不儘。
“老公,你可真是命苦啊,剛從監獄裡放出來,又讓人給打死了。你說你讓我這個寡婦以後怎麼活啊!”胖阿福邊說邊數落著。
這時胖阿福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於是胖阿福也就不哭了,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裡邊傳出了田教授的聲音,“喂,是你嗎?我這兩天可想死你了,上次在我家過夜可委屈你了,這回我把家重新裝修了一下,你要是再來啊,肯定能住得舒服。”
“老田啊,我就知道還是你對我好。”胖阿福破涕為笑的說道。要知道以前的她就很愛笑,因為以前的老公張宏是個有權有錢的人,所以對於每天值得高興的事情可以說是太多了。想當初胖阿福經常笑得連自己粉紅色的牙肉都暴露出來,而張宏的死卻向一片陰雲遮住了胖阿福的所有陽光。
對於田教授的盛情邀請,胖阿福心裡可以說是非常高興的。在渡過一個無人陪伴的悲情夜晚之後,她如期來到了田教授的家。
此時已是中午了,田教授正在廚房裡忙活著準備午飯,“老田,你不用忙了,我隨便吃點就行。”胖阿福呢喃的說道。“這怎麼行,你來了就要讓你吃好。”田教授邊忙活著手底下邊說著。
“彆了,老田,以後就把我當成自己人吧,下次嘗嘗我的手藝,我可是個貼心的廚子。”胖阿福抱住了田教授的腰。
田教授輕輕的將胖阿福的手從自己的腰間拿開,轉身打開了冰箱,拿出了一個雞蛋,“我覺著咱倆要是結婚挺好的。”田教授將雞蛋倒入一個小碗裡打散,感覺一個雞蛋有點少,又加了點水。
“我再炒個雞蛋就行了,你去客廳等著吃飯吧。”田教授拍了拍胖阿福的肩膀說道。
“老田,前幾天的事啊,真是對不起,我當時也是著急要見我老公才對你發火的。現在也好,他死了,一了百了,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胖阿福沒有走,而是又抱住田教授的腰喃喃的說道。
“不說了,走,吃飯吧。”田教授端著炒雞蛋來到了客廳,又回到廚房取了碗筷擺好。
菜都擺上了桌,胖阿福也不推辭了,乾脆坐了下來,看著田教授忙活。
“老田,你也快過來吃吧。”胖阿福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炒雞蛋放在嘴裡大嚼了起來。本來張宏昨天要帶她去吃法式大餐,現在法式大餐沒吃上,田教授的炒雞蛋胖阿福吃得也很香,所以說饑不擇食也是有道理的。
“來,你多吃點。”田教授又往胖阿福碗裡夾了一塊烤雞肉,可是突然間又想到胖阿福平常是吃素的,於是他又把烤雞肉夾回了自己碗裡。“我忘了你不吃肉了。”
“沒事,我現在什麼都吃,以前說不吃肉是假的,你彆信了。以後家裡的飯我來做吧,你也怪不容易的。”
“說什麼呢,沒事。我想了,咱們結婚吧。也正好趁著學校放假出去玩一玩,我覺著挺好的。”
“旅遊什麼的,我也很喜歡,就是出國花費太高,所幸就市內遊得了。”
“那我帶你上A市的西湖住兩天吧,也讓你散散心,彆再難過了,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咱們得向前看不是。”說著田教授又抱著胖阿福坐上了自己的大腿,雖然她比田教授曾經的老婆趙敏重,但對於田教授來說,抱起來卻感覺更好。
胖阿福也乾脆靠在了田教授的身上,“老田,張宏死了,以後在家裡你就是我的天,我會拿你當自己老公看的。“
田教授聽了,心裡美滋滋的,伸出手在胖阿福豐腴的臀部狠狠的掐了一下。聽見胖阿福疼得直叫,他高興的笑了,“女人真的就像是寵物。”田教授在心裡說著。
晚上,胖阿福又準備在田教授家過夜,裝修過的房子果然不一般,衛生間和廚房都貼上了瓷磚,坐便器也換成了高檔的意大利陶瓷,但是要滿足胖阿福的需求還是有很多不足的。畢竟田教授的家裡麵積不大,想像胖阿福家裡那樣將浴室和衛生間分開,那是完全沒有這個條件的。這點在裝修之前施工隊的老板就已經對田教授說過了。田教授也沒有辦法,畢竟單元房子不可能自己向外邊擴張,“要是老家的土坯房還能想點辦法。”田教授當時這樣想著。
“寶貝,雖然房子裝修了,但可能還是不能完全滿足你的需要。這樣吧,哪天我回農村的老家問問,看看能不能弄塊地給你蓋個小彆墅,以後放假了就可以帶你去那裡住住。我雖然不像你以前的老公那麼有錢有權,但也不會委屈你的。”田教授緩緩的說道。
參觀完房子的胖阿福沒有說什麼,自己的老公死了,對於她來說這裡的條件已經是很滿足了,她不敢再奢望彆的,隻是希望以後這個窮酸的田教授能夠一心一意的對她。
“老田,隻要以後我們兩個人能夠在一起就好了,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你不嫌棄我是二婚,我也不會嫌棄你沒錢的。”說罷她在田教授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田教授的臉上不自覺的泛起了一陣紅暈,“走吧,我們去臥室呆呆,想來今天你也累了,先好好歇歇吧。上次那個收音機壞了,我又買了個小音響,聽聽輕音樂什麼的挺不錯的。”說著田教授就抱起了胖阿福,一轉身便來到了臥室,將胖阿福放到了床上。床也由上次的硬板床換成了現在的席夢思床,所以田教授剛把胖阿福放到床上,床就陷下去了一大塊。辛虧床軟,不然胖阿福又要大叫了。
“樓下新開了一家冷飲店,我去買點冰淇淋吧。說吧,你想吃什麼口味的。”田教授又掐了下胖阿福的臀部。
“草莓和巧克力的都行。”胖阿福又親了下田教授。
田教授披上了衣服轉身下了樓。剛開業的冷飲店人可真多,大中午的就排起了長隊,“老張,你能讓我跟你這插個隊嗎?”田教授拍了拍站在隊伍前麵的老張,以前他們經常在小區裡一起下象棋,彼此也都是熟悉的。
老張回頭看了看田教授,瞪著渾濁的眸子說道,“這麼大歲數插隊,你可真不害臊,是給兒子買啊還是你想吃啊。”
“都不是,我給我老婆買。算了,要不然你就給我帶兩盒冰淇淋吧,要草莓和巧克力的,回頭多給你兩塊錢,這次就當麻煩你了。”田教授又拍了拍老張的肩膀。
老張聽了挺不好意思,衝田教授笑了笑,“好吧,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田教授心裡這樣想著這在了隊伍的外麵。
不一會兒老張就遞給了田教授兩盒冰淇淋,田教授從兜了掏出了一張一百元大鈔塞到了老張的手裡,“行了不用找了,這回可多謝你了。”說完田教授就提著冰淇淋一溜小跑的走了。
“這老家夥最近是怎麼了,怎麼那麼不對勁啊。他以前的老婆可是從來不吃冰淇淋的。”老張拍著頭尷尬的望著田教授遠去的背影。
“寶貝,冰淇淋買回來,趕緊吃吧,不然一會兒該化了。”一進門田教授就把冰淇淋放在了桌上,招呼胖阿福過來。
胖阿福拖著肥胖的身軀緩緩的走了過來,拿起了桌上的一盒冰淇淋,雖然不是以前張宏買給她的納姆達斯高級冰淇淋,但也還是可以將就著吃得。“老田,你也吃點吧。”胖阿福挖了一勺冰淇淋送到了田教授的嘴邊。
“啊,還真是甜啊,看了這個冷飲店的東西還真不錯。”田教授翹起了大拇指。
“老田,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夢。”胖阿福邊吃著冰淇淋邊說道。
“什麼夢啊,你說說看,昨天你不還在自己家住嗎?”
“我夢見張宏又回來了。”
田教授聽了心裡一涼,“彆又跟上回似的,把煮熟的鴨子給弄飛了。”
“他不是都死了嗎?彆再想了。今天你就跟我這住吧,彆回去了,什麼我都給你準備了。”田教授說著握住了胖阿福的手。
很多事往往是沒有答案的,然而生活所能給予的隻是一般的答案,但對於胖阿福來講就已經足夠對付複雜和難解決的問題,糊裡糊塗的和田教授一起生活下去才是真的。
“好吧,不想了,明天咱們一起出去玩吧。”
“好吧。”田教授憨笑著答應了。
晚飯和睡覺都在胖阿福的呢喃聲中平淡的過去了,慘淡的一天畫上了一個句號。
當清晨和煦的陽光照在胖阿福臉上的時候,她高興的叫了起來,睡在她旁邊的田教授聽見叫聲也醒了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田教授戴上了他那副老式金絲退眼鏡。
“走吧,不是說好出去玩得嗎?老田,趕緊起來吧。”胖阿福使勁搖晃著田教授。
“好了,好了,放心吧姑奶奶,肯定去的。就去咱們A市的遊樂園吧。”田教授在胖阿福的臉上使勁的掐了一下。
早飯他們草草的解決裡 ,因為田教授答應了胖阿福他們中午在外麵吃日本料理。彆看田教授上次帶老婆孩子去日本料理隻買了三瓶礦泉水,但這次帶胖阿福去,他是鐵了心要大花一筆的。就像現在很多男人對自己的老婆孩子很摳門,但是在外麵對自己的小三可是特彆肯花錢的。
男人嘛,就像田教授這樣的男人,最怕的就是在外麵讓女的看不起。所以說在花錢上,田教授雖然在數量上不及胖阿福的老公張宏,但氣勢上絕對是不輸給任何人。就說前麵他帶胖阿福去吃自助餐,不是很闊綽的拿出了他視如珍寶的兩瓶好酒嘛。隻不過在他看來很好的東西,在身為闊太太的胖阿福眼裡連破爛兒都不如。可憐我們田教授的一片苦心啊!
其實要說起來,他都從來沒有對自己曾經的老婆趙敏這麼好過,趙敏對田教授可是一心一意啊!所以這個自討苦吃的田教授也隻能說他是活該吧。
田教授牽著胖阿福的手緩緩的走出了北風小區。田教授沒有自己的私家車,然而用那輛老式自行車馱著胖阿福去,他又於心不忍。所以田教授決定打車帶胖阿福去A市的遊樂園。
剛走出小區,田教授就開始站在馬路旁招手了,“喂,喂,哪輛車停一下,帶我們一程。”然而汽車都飛馳的開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都沒有一輛車願意停下來。畢
竟早上是打車的高峰時段,每一輛駛過的出租車裡邊都坐滿了人。沒辦法田教授隻能把目光投向了路過的殘疾人車,看看有沒有好心的殘疾人願意載上他和胖阿福。
又過了半天,胖阿福等得有點不耐煩了,開始小聲的催促田教授。好在這個時候,一輛殘疾人車在他們麵前停了下來,一個操著外地口音的大叔招呼她和田教授趕緊上車。於是田教授和胖阿福便坐上了殘疾人車的後座。
車上,田教授和外地大叔正商量著價錢,胖阿福突然間插了一句,“師傅,您這車是往遊樂園開呢嗎?”
外地大叔一下子愣了,將車一停,扭過頭看著田教授和胖阿福。田教授也愣了一下,緊接著就變得麵色沉重。
“哎呦,你看我,這好像離遊樂園越來越遠了。算了,對不住啊,也不跟你們多要錢了,你們倆一人給個五塊錢就行了。十塊到遊樂園不貴了,要知道現在計價的公交車都得一人兩元呢。”外地大叔不好意思的衝田教授笑了笑。
田教授二話沒說,遞給了他十元錢。外地大叔接過十元錢,裝進了口袋。調轉車頭向遊樂園駛去。
“辛虧你多了個心眼,不然咱們今天都到不了。”田教授摟著胖阿福高興的笑著。
殘疾人車在馬路上行駛著,胖阿福感覺有點暈車靠在了田教授的身上。田教授心疼的看著她,“師傅,麻煩您慢點開,我老婆她有點暈車。”
“暈車啊!”外地大叔遞給田教授一個塑料袋,“要是想吐就吐袋裡吧,可彆把我這車給弄臟了。”
田教授接過塑料袋,打開放在了胖阿福的麵前,“堅持下吧,一會兒就到了。”殘疾人車很顛簸,田教授也開始覺著胃裡反酸,“師傅,您靠邊停吧,我們不坐了。”
“你想好了啊,你要是不坐,錢我可不退。”
“不退,我們也不坐了,你這車太顛了。”
“好吧。”外地大叔在路邊停了車。田教授攙扶著胖阿福下了車,“寶貝,你沒事吧。”胖阿福頭暈目眩的靠在田教授身上,說話都很困難,“老田啊,怎麼還沒到遊樂園就跟坐了過山車似的。”
“沒事,咱們先在路邊坐會兒,等下我叫輛出租車載你去遊樂園。”田教授讓胖阿福坐在了馬路牙子上,一邊摟著胖阿福一邊氣定神閒的微笑著,過往的行人都看著他,他也一點不覺著不好意思。
“你好點了嗎?我叫輛車咱們繼續走吧。”田教授拍了拍胖阿福的屁股。猛然間從眩暈狀態蘇醒過來的胖阿福似乎明白了什麼,衝著田教授大吼了一聲,“走了這麼半天,還沒離開家門口啊!”這一吼不要緊,卻讓剛才還沉浸在幸福中的田教授猛然醒悟了過來,他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的小區,大門上矗立著醒目的四個大字——北風小區。
“還真是啊,咱們讓那個開黑車的給耍了。”田教授猛的一拍大腿。“要不然咱們還是坐公交車去吧。”
“算了老田,咱們還是回家吧。”胖阿福推開了田教授的手向小區裡走去。
“唉,你慢點走,我扶你吧。”田教授忙站起來去攙胖阿福。
兩個人一前一後互相攙扶著回到了田教授的家,“我給你倒杯水去。”剛進家門,田教授就開始忙活了。“算了,老田你不用忙了,我好多了。”剛從暈車狀態中緩過來的胖阿福呢喃的對田教授說。
田教授看了很心疼,“要不然咱們去醫院吧,我去打120。”
“不用了,我躺會兒就好了。”胖阿福奪過了田教授拿在手裡的電話。
兩人正你言我語親熱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了進來。田教授跑過去開門,不是彆人而是昨天幫他買冰淇淋的那個熟識的老張。田教授將老張讓進了客廳,胖阿福趁機躲進了臥室。
老張也不和田教授寒暄,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老田啊,好幾天都沒見你了,最近你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要有什麼事你可得跟我說說,咱們老哥倆以前可是無話不說的。”
“沒有啊,你多想了。就是這些天,田斯坦不是去寄宿製學校了嘛,我和他媽媽感覺挺孤獨的。你說以前孩子天天都回來,現在一下子變成半年回來一次,不是覺著寂寞嘛。明兒有空我還是找你下棋去吧,好久都沒有跟你一起坐下來聊聊了。”
“真沒事啊。”老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禿頭。“這我還得忙著回去做飯呢,我先走了。”
送走了老張,田教授忙去臥室看望胖阿福,“她走了,你沒事吧。以後你不用這樣,有什麼可背著人的,我老田的老婆怎麼也得是光明正大的。”
胖阿福深情的摟住了田教授,“老田,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我的,但我怎麼也不敢公開和你的關係,或許過段時間就好了。”說著胖阿福流下了眼淚。
“怎麼了,怎麼哭了。”田教授伸出手撫摸著胖阿福的臉,在她的額頭上親吻著。
“老田,時間不多了,我必須回去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張宏的單位就會來人收房。我想今天先把東西搬過來。”胖阿福推開了田教授,又一次奪門而出。
這一次田教授沒有追,他確信這回胖阿福還會回來的。
胖阿福回到了家,張宏的領導趙軍早就在家門口等她半天了,望著她風塵仆仆的歸來。趙軍讓人將胖阿福請到了自己的房車裡。
還不待趙軍開口,胖阿福自己就先說了,“我知道你們要把彆墅的使用權收走,那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補償嘛,我們家張宏又不是貪汙犯。
“沒有,我們這次來不是來沒收房契的,相反這次組織還決定額外在給你一筆錢。張宏犧牲了,這筆錢是上麵撥下來專門給家屬的撫恤金,你下禮拜就可以過來領。另外張宏留下的房子就歸你所有了,下周你來領撫恤金的時候也就可以將手續一起辦了。”趙軍在胖阿福麵前滔滔不絕的說著。說完他親自將胖阿福送回了張宏的彆墅。
趙軍走了,半響,胖阿福才反應過來,緊接著她就已勝利者的姿態大聲歡呼了起來,而田教授呢,則完全被她拋到了腦後。他此時想到的人隻有他的表弟李慶祝,於是她拿起電話撥通了李慶祝的號碼,嘟嘟的盲音過後,電話接通了,“慶祝啊,有好事情啊,你明天可以搬來姐這裡住了。具體的你先不要問為什麼了,你來了我再跟你細說。”
本來已經決定不搭理這個落魄堂姐的李慶祝,猛然間聽自己堂姐這麼一說卻也來了精神,要知道在A市房子是很難找的,一直住在員工宿舍的他早就膩煩了。
田教授這邊左右等不到胖阿福回來,記得想熱鍋上的螞蟻,不會是遇到什麼事了吧。他不知道這會兒的胖阿福以和剛才的她判若兩人,走就將田教授這個寒酸的副教授拋到了腦後。
然而不明就裡的田教授還是舔著臉撥通了胖阿福的電話。電話接通裡,緊接著裡邊就傳來胖阿福呢喃的聲音,“老田啊,你還想著我回去是吧。那你可要失望了,我老公雖然死了,但單位並沒有收回他的財產,現在這些東西都是我名下的了。你說我還會回去和你一起過那種緊巴巴的日子嘛。你要恨既恨自己沒那個命吧,要知道當初我說跟你也就是看上了你那間小破房子。現在看來根本用不著,你那點財產我根本不稀罕。”說完胖阿福就掛上了電話。
這回田教授沒有發愣,他像早就明白了什麼,背著手在屋裡來回踱著。晚上乾脆就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這樣一共過去了三天,胖阿福沒再來找過他,周圍的鄰居也沒有人看見他。
終於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田教授收拾好了行李,他的東西不多一個雙肩包就足夠裝下了。田教授背上了雙肩包離開了家,在沉重的夜色下,他的腳印漸行漸遠。
鄰居老張遠遠的看見了他,不是道他去做什麼。其實田教授想去寄宿製學校找兒子,因為那是他唯一的希望。“不知道那小子,現在心裡恨不恨我。”田教授心裡這樣盤算著。他還是很喜歡胖阿福,可是他總覺著這輩子他沒有機會再把她搞到手了。
“有兒窮不久,無兒富不長。”我倒要看看那個沒孩子的胖阿福能折騰到幾時,田教授邊這樣想著,邊恨恨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