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袁藝的話在腦海中完全回味過來時,費誠的神經像被狠刺了一下,以往恍惚的感覺逐漸清晰起來,難怪——當年離家後無論怎樣落魄卻總不至於山窮水儘;七嬸憑什麼一再幫助自己,她從沒開口詢問卻像對自己的過去無所不知,以費誠父母當年的人脈,即使今昔不同,但認識七嬸也理所應當,費誠的一舉一動更瞞不過什麼人——那麼,費母的確一直注意著自己嗎?
又是短暫的混沌,當年的家庭衝突無非關於費誠的人生走向,費誠向往自由的創業生活,而父母則堅持讓兒子完成學業。費誠相信,這個問題至今仍梗在一家人心中,自己這麼多年痛徹心扉,想儘一切辦法仍不能求得家人原諒,其實在心底是否固執地不肯認錯,因為如果沒有父親的過世,費誠完全可以據理力爭;他一直不明白,從前溫柔和順的費母就算遭受這樣大的打擊,難道真會像完全變一個人似的對兒子冷眼相對——如果是她其實不曾間斷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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