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司中文說出“我的女主不是一個花瓶”的話語後,當任女主的燕飛飛大小姐砰的一聲,摔了手中的杯子,噙著一抹冷笑,氣勢洶洶的質問:“導演,你是什麼意思?”
如果換了一個人,也許會立刻息事寧人,可惜,司中文如果是那種見惡勢力就屈服的人,他也不會有如今這樣子的成就,更不會每每被媒體報道為‘最不近人情的導演’‘最容易引發爭執的導演等一係列惡劣的名聲。
此處暫時不提,隻說燕飛飛大怒,一把摔碎了手中的杯子,騰的一下站起身,厲聲道:“司中文,你不要我給你幾分麵子就得寸進尺!”
司中文依舊是那副平淡樣子,語氣甚至都沒什麼波瀾,顯見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他隻是繼續毒舌道:
“如果說艾天風是一個年代久遠,尚有幾分價值的花瓶,那麼,你就是最新鑄造,偽裝古瓷器不成功,最終應該被扔進地攤小販手裡,降價甩賣的那種。”
“我完全米有看出你有表現出女主的能力,女主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小女孩,不是趾高氣昂的大小姐,麻煩收收你的那身架子。”
燕飛飛一張臉鐵青,她參加這份影片拍攝,其實,一來是衝著司中文的名頭而來,凡是能夠參演這位導演的電影,本身就意味著能力的突出。二來卻是因為艾天風的存在,她對艾天風心存好感多年,隻是艾天風一般不太願意理她……但如果能夠成為影視最佳伴侶,無疑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抱著這樣的目的,她頗有一份紆尊降貴的感覺來到了劇組,誰知,劇組人員也好,還是導演也好,紛紛不甩她這位燕家大小姐的麵子,這使得她心中積蓄的怒氣早就到了瀕臨爆發的源頭。
對此,艾天風表示躺著也中槍,他隻是普普通通的接了一個電影,總之,他有些心煩的看了看和導演吵的熱火朝天,完全不知所謂的燕大小姐,眼睛裡不由自主的飛快閃過一抹不耐。
同樣是女孩子,為什麼幽幽那麼甜美可人,而眼前的這位就這麼麵目可憎?
燕大小姐哭哭啼啼的從那邊一路淚奔過來,艾天風還在發呆的時候,她就像一顆炮彈一樣衝進了艾天風的懷抱。
艾天風急忙推開她,“燕小姐,請自重。”
素來最喜歡和艾天風炒作男女關係的新聞,並給艾天風帶來了不少麻煩的燕飛飛一副受到重大傷害的委屈樣子,“艾天風,你居然這麼對我?你居然這麼對我?你居然這麼對我?”
“我究竟怎麼對你了?”艾天風冷著臉道,“我怎麼不記得自己在除了拍攝事宜上,曾和燕小姐有什麼特彆的交集,如果有什麼需要澄清的,我不介意麵對媒體。”
燕飛飛又一次咬牙切齒,“你……還有你……你們好,我記住了。”
她猛然抓起椅子上的外套,踩著高跟鞋衝出劇組,隻拋下一句,“我不乾了!”
雖然這位大小姐在拍攝的時候,時不時發脾氣,NG次數還多,演技一般,但畢竟是女主,更何況有著燕家作為後台,一路順風順水,像這樣被一名導演毫不猶豫訓斥的經曆還是第一次。
劇組眾人不由得擔心起來。
“導演,要不算了吧!我們把燕小姐請回來,哄哄她?”
“是啊是啊,導演,她畢竟是女主,如果沒有女主的話,我們接下來怎麼拍啊!”
“而且燕飛飛可以算是廠商直接投資的原因,如今燕飛飛離開,明天投資商肯定還要找事……導演啊,你就忍忍她好啦。”
司中文對此不置可否,隻是抬起一雙黝黑的眼睛,麵無表情道:“我那一句話是趕她走?我隻是要她改善一下演技,我隻是說受不了女主花瓶一樣的白癡,她自己受不了,就彆乾這一行,受了幾句委屈,就要回家找家長,她以為沒她不行嗎?”
司中文停頓了一下,又道:“而且,你們覺得有這樣的一個女主在,我們的電影會成功嗎?”
劇組成員們齊齊沉默。
雖然外界燕飛飛的名聲炒作的厲害,一副幾乎可以晉級影後的驕傲表情,但事實上,圈子裡的人心照不宣的一件事就是,她本身的演技及資質隻是平平而已,不過是仗著燕家的勢,一般情況下,大家都捧著她而已。
“那現在怎麼辦啊,導演。”
“休息十五分鐘,一會兒先拍其他人的戲份。”司中文略想了一下說。
他轉身進入休息室,其實心中也有著幾分鬱悶,作為一個導演,對於演技不好的人,他也見過,但他欣賞的是努力聽話的人,諸如燕飛飛這種,說沒兩句就撂挑子不乾的卻還是第一次遇見,心中惱怒之餘,又隱隱有了一絲慶幸,還好,還好,隻是剛拍,如果拍到一半鬨出這種事來,這部片子真就完蛋了。
休息室裡,艾天風打開電視機,他拿起一瓶礦泉水,遞給了一臉陰沉的司中文。
司中文雖然在拍攝方麵十分毒舌、固執和強勢,但事實上並不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人,相反,也許是天才的特性,在某一個方麵登峰造極的突出,在另一個方麵就會顯得格外單純,他接過礦泉水,似乎剛才對著艾天風一連串批評的人並不是他,在他的心裡也不覺得自己剛剛的話有多傷人,他微微點頭,道了一聲謝,就沉默的坐在了一旁。
電視機裡,“每日一星”節目的直播剛好到一眾考生開始展示才藝那部分。
司中文略略看了幾眼,皺眉道:“怎麼這屆考生素質水準這麼差。”
艾天風有些無語,這些從平民中選拔出來的考生,較之從小就接受演藝教育的考生自然是不同的,而司中文的眼光連燕飛飛都看不上,自然可以想象,已經高到了一個什麼樣子的程度,想要在這種平民選秀中找到一個符合他要求的考生,真是困難到了極致。
艾天風於是隻是略略斟酌著回答他:“畢竟隻是過了初試的考生。”
雖然對這個答案並不太滿意,但司中文還是哼了一聲,繼續看了下去。
同一時間,“每日一星”的才藝表演終於臨近了尾聲,在許纖纖插科打詳的情況下,劉冬居然在沒有找到機會,將安妮推上台前,而另外幾名考生也紛紛施展各種手段,展示自己,同時不動聲色的將不植長綜藝娛樂類表演的競爭對手往後推。
顯然一點都不揎長這些的黃幽幽,雖然在最後也加入了大家的話題當中,但表現的還是極少,甚至鏡頭也隻給了她幾個側麵。
對此,坐在咖啡廳裡的樂其名心中並沒有什麼不滿,他覺得以幽幽的實力,考試通過是肯定的,但在初試剛剛才過的時候,倉促出頭,也許反而不好,畢竟木秀於林之說,並不是僅僅隻是書裡才有的事情。
但有時候就算是如何打壓,珍珠還是會發出屬於它自己的光芒。
當節目臨近末尾的時候,許纖纖以一句“聽說幽幽在考場是以一首歌曲打動了所有的評委老師,使得評委老師紛紛給出高分,才獲得了考試的頭名,現在我們的節目也快結束了,大家歡迎幽幽來為大家演唱最後一曲,怎麼樣?”
這個時候的觀眾,已經在前麵無數的才藝表演中,精神疲憊了許多,加之又是節目末尾,都沒了什麼興趣,隻是純粹慣性的想,就這麼幾分鐘了,看完再說吧!
幽幽在經過了漫長的節目時間後,終於迎來了展示自己的機會。
她拖曳著長裙,旖旎行來,神色迷茫,仿如一個最美的夢境。
在這個時候,在這個舞台上,她第一次感受到娛樂圈子裡的爾虞我詐,雖然沒有什麼大的動作,但言辭間的交鋒,以及一句簡簡單單話語的能力,隻是一句話,就能既展示自己,又踩低他人。
這樣的經曆,是彆人告誡無數次,都不能切身體會的,而在這裡,她終於體會到了。
她拿著麥克風,安靜的坐在鋼琴前,直到台下紛雜的聲音一點點的安靜下來。
才輕輕開口:“很高興能站在這個舞台上為大家唱歌,接下來,我把一首《天黑黑》送給大家,祝大家事業成功,萬事如意。”
黑白線條的大大鋼琴,使得坐在後麵的幽幽看起來有了幾份單薄。
如果沒有絕對的才藝,輕易不要臨場展示歌聲,這個是圈子裡一條大家心知肚明的規則,畢竟在有著先進設備錄音室裡唱歌,在通過設備不斷的修正更改後的歌聲,和臨場發揮出來的效果,往往是天差地彆的,好多歌星其實都是錄音室歌手,一旦來到現場,在沒有充足的準備之前,一開口,雖然較常人的歌聲好聽一點,但也僅僅是好聽罷了,什麼驚豔眾人啊,一般都是小說裡才會出現的。
至於這次節目,大多數人都如安妮一樣選擇了舞蹈,因為舞蹈可以不斷的出現在鏡頭前,同時,從小就練舞的眾人相信自己,就算是心中十分緊張,身體的記憶也不會弄錯。
而像幽幽這樣坐在鋼琴後麵唱歌,全身上下隻露了一個腦袋,簡直是不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