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家都結束了戰鬥,看著忻秋向那隻狼精刺去。等狼精倒地了,忻秋才放鬆起來,看大家都笑盈盈的盯著自己,也不自覺地回笑了過去。
“今日之事,多謝姑娘幫忙了。”身後的老大走過來衝著忻秋抱拳說到。
忻秋心裡明白,看這些人的身手便知,那些狼精哪怕再多些也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自己的幫忙根本就不算什麼。於是搖搖手,不好意思地說:
“哪裡,各位都是身手不凡,我在此顯得倒是多餘了。”
老大並沒有繼續客套,而是拱手道:
“在下單穆獸,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忻秋回了禮,說:
“霓縵忻秋。”
“原來是霓縵家族的,失敬失敬。”那單穆獸尊敬的向忻秋做了個揖。忻秋忙上前扶起,說:
“不敢當。單前輩客氣了。”心裡納悶著,隻知道自己家族的名氣在棄漁村倒是挺大,沒想到在這裡也會如此。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忻秋好奇地問道。
“捉妖啊。”說著,單穆獸指了指旁邊的幾人,“我們都是捉妖師。那麼姑娘你?”又反問了回去。
忻秋如實回到:“也是捉妖,隻是我的幾位朋友去了,我的功力尚淺,被留在這裡守候。”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興奮地問到:“鄂寒你們認識嗎?”
單穆獸笑道:“當然,他是我們幾人的師傅。”
忻秋笑著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你們捉完了嗎?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去?”
單穆獸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旁邊的黃顏搶在了前麵,他逗趣地說:
“妖有那麼多,哪是能捉得完的。更何況你的功力那麼差,都被同伴留下來看行李了,怎麼還敢跟著我們。”
忻秋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本來今天他幫了自己,她還挺感激的,現在聽見他這般的譏諷自己,對他的好感大大降低。於是不客氣的回到:
“你不也遭隊友嫌棄,還好意思說我。”
噗哧,後麵傳來了偷笑聲,黃顏漲紅了臉,腮幫子氣的鼓鼓的。
忻秋沒理會他快氣炸的臉,接著說:
“我一會兒給他們留個信就行了,就說自己去找了鄂寒,他們也就放心了。”
單穆獸白了一眼黃顏,又笑對著忻秋說:“跟著我們捉妖是極其危險的事,我們可不會像姑娘的朋友一樣,將姑娘放在安全的地方保存著,所以姑娘不怕嗎?”
忻秋堅定地搖搖頭,說:“我就是不想被當物品保存著。”
單穆獸點點頭接著說:“好。看姑娘剛才反應如此靈敏,在下就有意讓姑娘加入我們了,既然姑娘也是這樣想的,那我們還能說什麼。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的一員了。”說完,朗聲笑起來。
忻秋高興的轉向大家,拱手道:
“很高興和大家並肩作戰,大家以後可以叫我忻秋。”
眾人也忙回了禮,向忻秋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忻秋也知道了那個被自己稱作‘無名’的男子叫柯丸。
“大家等我一下,我去給朋友報個信,你們可有筆和紙?”忻秋說。
戈西薇從身上的挎袋中掏出了一塊黑炭和一塊兒小布遞給了忻秋。
忻秋在布上寫下“我隨捉妖師一起捉妖,會同他們一起見鄂寒,請勿擔心。”落款是霓縵忻秋。
將木炭遞給了戈西薇,對著單穆獸說:
“我馬上回來。”
單穆獸點點頭。
等忻秋走遠了,柯丸走向了單穆獸,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帶著他安全嗎?她本身可是……”
單穆獸忙抬手阻止柯丸繼續說下去,看了他一眼,低聲說:
“從今天起,這件事你隻當不知道,以後不許提前。鄂寒隻說讓我們想辦法將她帶回,其他一律不許插手,更不許有質疑。”
柯丸忙低頭回了一聲:“是。”
其他人看他們在竊竊私語很是好奇。黃顏忍不住上前問道:
“喂喂喂。你們兩個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當著我們的麵說小秘密啊。還不大聲說出來,我們一塊兒聽聽。”
兩人並沒有理睬他,都沉默不語。黃顏覺得遭到了忽視,就撒嬌式的拉著柯丸的袖子說:
“柯丸大哥,你們到底說什麼呢?啊?給我說說唄,我保證不說出去。”柯丸將袖子從他手中抽出,繼續不語。隻聽單穆獸乾咳了一聲,黃顏馬上站直,不敢說話了。
一旁的戈西薇和徐柏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又看了嚇得站直的黃顏,噗哧笑了出來,完全不顧黃顏可以殺死他們的眼神。
隻聽黃顏怒聲說到:
“你們不也跟我一樣好奇他們說什麼,還好意思笑我……”
還沒發泄完,又聽一聲乾咳。黃顏馬上大聲說:“是。”
又傳來戈西薇和徐柏的大笑聲。
龍城之內。
鏈坐在白玉雕砌的寶座上,鄂夕桐站在他麵前依然麵無表情。鏈和他對視了許久,終是被他的冰冷刺心的眼神給打敗,於是清清嗓子說:
“將軍。我龍城素來都懼怕將軍的大名,也從無冒犯將軍之處,將軍為何事事都來找我龍城的麻煩呢。”
他的聲音陰柔的可怕,入耳後,似是無數的小蟲爬在耳內般奇癢難耐。
鄂夕桐看了看牆上的蛇皮七彩長鞭。鏈的目光也追隨了過去,馬上說到:
“又是框伏。怎麼他老跟我過不去呢。死了還這麼麻煩。”於是又將目光轉向鄂夕桐,接著說:
“殺他的是將軍您,將軍不會忘了吧。”
他說的很小心,生怕一個不注意惹惱了鄂夕桐。
鄂夕桐突然嚴厲的盯著他,他竟打了個哆嗦。
“聖蟒和林和呢?識相的趕快交出來。不然我血洗你龍城。”
鏈勿的占了起來,呲起牙齒衝著鄂夕桐說到:
“聖蟒。他是龍城的叛徒,理應我龍城主處理。上次將軍要走了框伏,我已經夠給將軍和您父親麵子了。今日,將軍還來我龍城要人,將軍也太小瞧我鏈了。”
鄂夕桐不屑的笑道:
“不給你麵子又怎樣,這人我今天是要定了,他們的一根頭發都不會留在龍城裡。”
麵對態度堅決的鄂夕桐,鏈竟歇斯底裡起來:“那我隻有試試將軍的本事了。”
說著從腰間抽出一把劍,那正是他從林和手中搶走的扇影劍。鏈揮舞著劍向鄂夕桐刺來,那把劍在他手中揮動自如,比在林和手中更顯得靈氣逼人。看來鏈經常使用扇影劍,已經可以很好的駕馭它了,也使得扇影劍更適應了自己。
那劍以前跟著林和很少有機會打動,反而跟著鏈才有了用武之地,所以一門心思的投靠了新的主人。鏈也因為吸食了無數妖物的功力,使得自己的功力更進了一層,與鄂夕桐對峙了好幾個回合。明顯感覺鏈的功力大漲,鄂夕桐也認真起來。從腰間拔出了自己的長劍,那把劍顯得厚重無比,中間被鏤空了一塊兒,劍身上雕刻著複雜的圖騰,似是青龍浮水。
鄂夕桐一劍劈去,劍氣瞬間將白玉石寶座劈成了兩半,鏈慌忙閃躲之間,碰到了旁邊的柱子。她倚著柱子,驚歎著鄂夕桐的功力。劍氣即是使用者的功力,從鄂夕桐劍身上冒出的青色氣體,正是鄂夕桐身體內發出的。
從他的神態來說,鄂夕桐根本隻是發揮了一兩成的功力,就已經讓鏈招架不住,若是鄂夕桐真的發了力,恐怕龍城要被鄂夕桐給拆了。
鏈見情況不妙,忙命令身後的蛇蟒對鄂夕桐進行攻擊。群蛇一起攻了上來,鄂夕桐揮動著手中的劍,將他們一波波的擊散而去,又順著鏈的方向飛身而去,瞬間將他劈死在柱子旁。
鏈身體抖動了一下,睜大了眼睛,倒身斷了氣。
見到鏈死去,其他蛇蟒不敢再向鄂夕桐進攻,而且一眾的向他俯身求饒,鄂夕桐看到其中一些瘦小的蛇類壓著兩個人走了,那二人正是聖蟒和林和。見鄂夕桐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裡,兩人忙迎上去,又看見他身邊已經斷氣的鏈,聖蟒突然向鄂夕桐跪下,道:
“多謝將軍為框伏報仇!”
鄂夕桐上前扶他說:
“框伏的死也與我有關,我不應承受你這一拜。”
“不。”聖蟒不願起身,接著說到:“死亡是框伏自己的選擇,我想能死在鄂寒之子的手中,是他最願意接受的死法。是將軍拯救了他。”
鄂夕桐不再扶他,而是說:“他一定更想死在你手中。”
聖蟒一愣,深深地低下了頭。
鄂夕桐示意林和將聖蟒扶起,對聖蟒說:
“鏈死了,龍城已經無主,不如由你來做這龍城之主,自此以後,龍城就不似以往,是那險惡之地了。”
聖蟒推辭道:“我已決心做人,從此再不是蟒。”
“誒!聖蟒你做得這龍城之主。”林和開口勸道,“若是你離開,龍城再被那邪惡之徒控製,恐怕框伏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反而你當這裡的主人,等到自己百年之後,選了仁義賢能者,將位置禪讓於他,我們兩個老蟲再一起入土,黃泉之路也能仰天而笑了。”
鄂夕桐也忙勸道:“是啊。框伏一定希望你能替他掌管龍城。”
聖蟒想起了框伏的死,又看看這個自己與框伏待了數千年的地方,心裡就有了決定。
“好,我留下。”他堅定地說。
於是將蛇皮七彩長鞭從牆上取出,扔在了鏈的身上。又點了一把火,將它和鏈一同燒著,流淚說到:
“框伏,你我兄弟以後再見。我把這害你之人帶給你,在地下,你用這長鞭可日日鞭打它。”
林和已將扇影劍從地上撿起。劍身抖動著不願屈服。林和無奈地盯著這把劍,然後將它遞給了聖蟒,說:
“與你封存的千騎戟一同冰封起來吧。它們都被注入了太多邪氣,恐怕不是隨便就能再駕馭的了。”
鄂夕桐隻是搖搖頭,歎息地說到:“龍城隻是一戰,就失去了蛇皮七彩長鞭和扇影劍兩件上古神器。再加上聖蟒你的千騎戟,劍中之神,這龍城真是臥虎藏龍啊。”
他轉過身,對著聖蟒和林和說:
“我要回軍營了,兩位保重。”轉身走了。身後聖蟒和林和拱手鞠躬:
“將軍好走。”
龍城外。
青龍見是鄂夕桐走來,猛地抖動著頭,鄂夕桐上前看去,一塊布正係在它的龍角上。鄂夕桐大笑起來,青龍更是氣惱,拚命晃動著腦袋以示抗議。
鄂夕桐將布條取了下來,隨聲向青龍說到:
“你自己笨讓她欺負,生氣就自己報仇,我可不幫你。”
青龍從鼻子中吽了一聲。像是抗議主人不幫自己。
鄂夕桐沒理會它,拿起布條看了看忻秋寫的字,就對旁邊的青龍說:
“落一片龍鱗下來。讓它飄給林和送信,說忻秋在我父親那裡,讓他們放心。”
見青龍沒動靜,鄂夕桐先是瞪了它一眼,又滿懷笑意的說:
“不做是吧。那我就自己拔了。”
青龍又是吽了一聲,一片龍鱗從身上飄向了龍城之內。鄂夕桐拍拍它說:
“這才乖。”
突然又若有所思地自語道:
“希望父親不會對她做什麼。走,我們看看去。”於是,跨上青龍向天空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