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隻是生活中的調味劑,濃的時候是水,淡的時候是鹽,但你沒辦改變生活中一生的奔波勞碌或者喜怒哀樂,始終都要回到正軌。潘逆和比利他們分手了,雖然彼此都是匆匆過客,但沒有國界的友情卻是印在各自的記憶裡,還有一疊美景相映的照片。
劉欣被潘逆帶回了德全縣,無論今後的打算如何,潘逆決心讓劉欣斷絕肮臟的生活,這是對一個女人的承諾,也是自己人生的選擇,如果與劉欣的結局隻能算是一場偶遇,劉欣依舊墮落的活在男人身下,那麼潘逆會懊悔一輩子。
進了潘逆家的大門,劉欣不知道該以什麼身份自稱,站在院子裡麵帶笑容的看著大廳的兩位父母熱情的迎出來。
“爸、媽,這是劉欣,我朋友!”
潘逆站在一邊解釋。潘父潘母打量著劉欣的長相,心裡樂滋滋的。他們以為這就是自己兒子的女朋友,看起來,遠比之前想象中的要成熟,而且相貌標致,之前擔心兒子荒廢學業,濫交女友,現在,再多的顧慮也隻能暫且擱在腦後。
劉欣被對方的熱情觸動,臉上羞笑著說:“叔叔阿姨好!”
潘母走向前把劉欣的箱子接過,笑道:“閨女,哪的人呀,和我們家潘逆認識多久了……這孩子,交朋友從不跟家裡說,其實我們蠻開明的,來,進屋!”
劉欣隨著潘母進屋,稍後回頭看了潘逆一眼,臉上寫著“害羞”兩個大字。而潘父殿後,餘笑未平,咳嗽一聲嚴肅的說:“兒子,這怎麼回事?上回帶兩外國人,回來又帶個女孩,你什麼時候這麼善交了?”
潘逆道:“劉欣她家裡出了點事,我想讓她在我們家住段時間,可以嗎?”
潘父經驗豐富,聽了“出事”心裡大致猜出好幾樣事故,同情的說:“房間夠,當然可以。”
潘逆笑道:“那謝謝老爸了。”
潘父急道:“你先彆急著走,我問你,你和她什麼關係?”
潘逆心裡早知有此一問,歎氣道:“朋友關係,朋友有難兩肋插刀嘛!”
潘父歎道:“想清楚再問答,大學了,你交女朋友我和你媽不反對,隻要彆耽誤學習就行了。”
潘逆回道:“真的不是,你彆等會嚇到彆人了。”
潘父突然有些失望,惋惜的說:“這孩子看著順眼,你要找就找這樣的,知道嗎?”
潘逆無言,把身上包脫了拖在地上走去屋裡,身後的潘父依舊嘮叨著:“以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呀,翅膀硬了,會飛了是嗎?我告訴你,這事還得我說了算……劉欣喜歡吃什麼,我去給你們買!”
潘逆的家人對將來的媳婦,基本的要求是賢淑本分,劉欣正如心意,一頓晚飯過後,四人已經和和睦睦,其樂融融了。劉欣從未想過自己會突然一下子得到這麼多的關愛和安全感,除了安慰,心裡更加堅信了對潘逆的情感,或者已經打算非他不嫁。
夜色臨近,潘逆陪著劉欣在廣場散步,兩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一家手機店,選了一部手機後出門遠遠的看到熟悉的身影,劉欣疑惑的問:“潘逆,那是吳忠明吧?”
潘逆在人群中搜尋了一會兒,笑道:“是的,去看看他在乾什麼。”
吳忠明被曉敏拒絕之後就一直頹廢中,天空是灰色的,人是冷漠的,生活是乏味的,就連空中的鳥都變的小隻了,叫聲也唧唧喳喳的煩死人,所以隻能適合在夜色下遊蕩。
潘逆趕到吳忠明的身後拍了肩膀笑道:“嗨!小子。”
吳忠明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頭驚道:“潘逆?你這臭小子,放假就沒見到你的影子,乾什麼去了?”注意到身邊的美女,突然站直了腰板說:“劉欣你怎麼也在?”
潘逆靈機一動回道:“噢,劉欣的爸和我爸是同學,他們商量著給劉欣在縣城找份新工作呢,所以我和她出來逛逛,儘一下地主之誼。”
劉欣嫣然一笑,迷死周圍一大片的男女後說:“對。你呢,怎麼一個人在這。”
吳忠明羞愧的回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不能!”
潘逆譏笑道:“幾日不見,意誌這麼消沉了?我見過的吳忠明可不這樣。”
吳忠明忽然笑道:“待會再聊,找地方陪我喝幾杯,這幾天找你找的好苦,問你爸媽,竟然還不知道你的去處,你中學時安安分分的,才讀一年大學就變態了。”
潘逆搖頭道:“我看是有些人為情所困,見不得人開心啊。好吧,去十字街的胡同吃燒烤吧。”“劉欣!”
劉欣點點頭說:“嗯,一起去吧。”
燒烤這東西,饞人,卻很難吃飽肚子,雖然剛吃過晚飯,三人叫了一桌,坐在路邊的小攤上閒聊起來。潘逆和劉欣對吳忠明的事深知內情,吳忠明也不加掩藏,或者說急需傾訴內心的苦悶,否則有憋壞腦門的可能。
吳忠明喝著啤酒道:“幡然醒悟才知道讀書的重要性,如果以前用心讀書,曉敏一定會另眼相待,真後悔被遊戲玩昏了頭啊。”
潘逆笑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在一棵樹上自尋短見呢?現在認真讀書為時不晚,你要身板有身板,要心有心,像我,讀書不錯,還不是沒女朋友,看開點。對吧,劉欣。”
劉欣心裡埋怨,“我送上門的女朋友不要,還裝?”,但暫時又不能任性,附和道:“對,漂亮的姑娘很多的,總有一個會陪你走到最後。”
吳忠明相比安慰更需要的是希望,抬頭從眼神閃過一絲驚喜的問:“劉欣,你覺得我努力之後,你會喜歡我這樣的男生嗎?”
“阿?”劉欣神情緊繃,看潘逆一眼支吾著說:“我,你喜歡的人跟我不一樣的,你不能拿我的想法去設定未來,緣分……看緣分的。”
吳忠明一點星星之火,頃刻被涼水澆滅,泄氣的說:“看吧,你們都是瞎安慰人,我現在沒本事,誰也看不上。”
潘逆說道理可謂駕輕就熟,笑道:“失敗是成功他媽,既然想到如何成功,也知道自己喜歡什麼類型的人,就抬頭挺胸去把自己打造成文人學士,下次遇上心儀的人就能手到擒來。”
吳忠明將一個雞翅膀一口放進嘴裡,“嘰哩嘎啦”的嚼了一陣,連骨頭一齊吞下說:“我也想,但我覺著讀十幾年書,沒什麼字不認識了,沒地方可學。”
這話太精悍了,潘逆苦思冥想後點評道:“文字是死的,文句卻是活剝亂跳的,認清文字了就去學文句。”
吳忠明不解,搖頭道:“我覺得還是要跟你學,寫文章,寫好文章才能有漂亮的女人喜歡。”——這話跟潘逆的評論近似,隻是吳忠明沒想寫不通句子,文章隻是天方夜譚。
潘逆糾正道:“你錯了,漂亮的女孩一般都是位高權重、有錢有勢的人才養得起,我們隻能撿剩下的,而且這都還得看機緣——對吧,劉欣。”
潘逆想著吳忠明,卻未顧及劉欣,劉欣有羞又氣,若是旁若無人,恨不得拍案而起,隨後憤憤而去。看著潘逆無心之舉,附和道:“應該是吧。”
吳忠明想想,身邊的人確實如此,哀怨到:“這年頭,一沒錢,二沒女人,活著真憋屈,怪不得那麼多人去做搶劫犯、raper。對了,劉欣,你有男朋友嗎?”
劉欣一愣,又看潘逆一眼搖搖頭說:“沒,沒有,我還不想談戀愛。”劉欣言不由衷,就怕潘逆把自己的話往心裡去,之後就冷落了自己。結果潘逆還真這麼想,笑道:“吳忠明,你不會是想追劉欣吧,那可得花點心思,她這人眼高著呢。”
劉欣實在受不了了,把手縮到桌子下麵,摸到潘你的大腿掐了一把氣道:“他胡說的,我不談戀愛。”但說完,更委屈了,使勁的又掐了潘逆一把。
吳忠明埋頭喝著酒繼續說:“唉,難道我注定孤寡一生?上輩子做的什麼孽。”說完,鼓足了誌氣說:“我不會放棄的,曉敏總有一天會因為我的真心而打動。”
潘逆“嗬嗬”一陣,埋頭啃著肉串,不作慫恿的回答,假若傳到曉敏耳中,真要被直接踩死了。
暢聊了1小時,吳忠明算是心頭的怨恨告一段落,帶著微醉的身軀搖搖晃晃的走了。
時間仍早,潘逆和著劉去廣場休息,找了空地坐下。潘逆想著劉欣的未來說:“劉欣,你打算找什麼工作,我讓家裡幫你介紹吧,我爸認識很多人。”
劉欣心裡早有盤算,笑著說:“我不想看彆人的臉色,我要自己開一家花店。你覺得好不好?”
“花店?”潘逆笑道:“好呀,你喜歡就行了。”
劉欣仰著頭幻想道:“我要把自己喜歡的花都買來,讓整個屋子都彌漫著花香的味道。”
潘逆欣笑著說:“就開在縣城吧。”
劉欣疑惑的問:“為什麼?你去上學了,我不就看不到你了。”
潘逆道:“我爸媽那麼喜歡你,在這他們會照顧你的,我放心。這是我家,我又不是不回來,再說,你也可以去看我。”
劉欣神色凝重的說:“你是擔心我打擾你對嗎?我都說了,我不吵你……”
潘逆解釋道:“我是個學生,整天和一個上班的女人在一起傳過去跟你以前的名聲有什麼區彆?我爸媽要是知道了,說不定一翻臉,你啊,下次再想來做客就難了。”
劉欣苦著臉想了會說:“噢,那我以後打電話你要接,沒有及時發覺,也要記得回複。”
潘逆“哈哈!”笑著,說:“唉,才多久,還有一個多月暑假呢,足夠你把想說的話說完了。”
劉欣駁道:“不一樣的,有些話雖然重複,但每天都要說。”
潘逆無奈的說:“隨你吧。恩,明天我就跟爸說,儘量在離家的地方租個店麵,在暑假之前保證裝修完工,也好了卻我一樁心願。”
劉欣埋怨道:“你看你,又把我當累贅。我會照顧自己,我不會再做傻事的,你不讓做的事,我絕對不去做,你放心好了。”
放心,潘逆此刻最放心不下的是自己,以後的路怎麼走,怎麼麵對劉欣?結婚?顯然自己還從未想過,戀愛都覺得耽誤事……朋友?或許吧,或許劉欣有一天會發覺自己今日的堅定隻是衝動或者感恩——欣慰的回道:“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但記著,還是那句話,為自己活,明白嗎?”
劉欣厭膩的說:“好啦好啦,就知道你要說這個,說了會聽你的話,總是不記在心裡。”“好了,回家吧,等會你爸媽以為我把你弄丟了。”
“恩。”
事情發展到今天,潘逆夜裡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以為情感不會再纏上自己,而現在,似乎已經退無可退了,順其自然都不敢,隻能僥幸的,刻意的避免一些事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