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解開了心結,和梅歡一起跟在張三豐的後麵,心裡充滿了鬥誌。
他從來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在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的他的意識裡,即便自己舍了命去拚,也拚不出配得上蕭沐雪的成就,所以他願意渾渾噩噩,每天偷偷的看著蕭沐雪,就已經把他的小心肝填的滿滿的了。
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得不舍了命去拚了,不求配得上蕭沐雪,隻為,她能好好的。
“張爺爺,你說還有好多比你出名的人,都在這個世界?”梅歡明顯的對這件事更感興趣,而且看著周軒不再消沉,心情不錯的問著走在前麵的張三豐。
“瑪雅人、愛斯基摩人的強者們的傳說大都沒有流傳下來,但像女媧、盤古、宙斯、耶和華這些人你們倆應該很熟悉吧?”張三豐隨口說了幾個如雷貫耳的名字,直接讓梅歡的眼睛亮的像太陽一樣。
“老爺爺,瑪雅人和愛斯基摩人的存在時間明顯在女媧盤古的後麵,為什麼盤古女媧的傳說都能流傳下來,那些人中的強者卻沒有任何傳說?”周軒聽了梅歡和張三豐的對話,不解的問道。
“你們現在了解的這些人,都是從各種神話裡麵知道的,其實,這些都是被那個人篡改過的,。但他做的並不用心,並沒有把前四個紀元的一切抹除掉,而是像油畫一樣在上麵蓋了一層,所以你們才有機會聽到這些傳說,如果細心的話你會發現,這些傳說從來沒有在正規的史冊裡麵出現具體的存在時間。”張三豐也不覺得不耐煩,仔細的和周軒二人說著。
“那個人?那個人到底是誰?”周軒的表情有些驚恐,聽到張三豐一再的說那個人,疑惑的同時,更多的是恐懼,紀元之戰的勝利者可以幸運地解除時間靜止,但是,誰敢保證那個人會不會即興拿起刮刀把這層“油畫”給刮掉?
“那個人,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誰,這片天也隻是他的畫布,誰又能揣測到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張三豐的語氣有些低沉,有些不甘,就像是掉到水盆裡拚命掙紮卻無法逃脫的螞蟻,那個人之下,萬物皆為玩偶。
“明朝以前,我們修行者中還是有人飛升的,不過現在我估計飛升也就是到達這個世界了,而在明朝之後,天地靈氣急劇枯竭,而且所有的修行之人基本都得到了明示——再也無法飛升。這明顯也是那個人的手筆,同時我們也從明示和一些飛升的前輩傳來的信息中知曉了紀元之戰的事情,於是猜想那個人應該是不願意讓第五紀元的人在紀元之戰中太過示弱,雖然我們的提升速度更快,但和發展已久的前四個紀元相比,無異於三歲孩童。”張三豐頓了一下,繼續緩緩地說道。
“張爺爺,那個是,莽荒域?”梅歡沒有太注意張三豐的話,而是一直四下打量著,此時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塊小小的石碑,玄奧的花紋正中鐫刻著三個大字,不是漢字,梅歡卻在冥冥中理解了那三個字的意思,不由得驚呼道。
不用梅歡喊,周軒和張三豐明顯也注意到了這塊石碑,三人都停下了腳步。
“果然是這裡,飛升的前輩曾有人傳回訊息說過,飛升之後到達的是一個叫做莽荒域的地方,從這裡走出去就可以到達真正的紀元界了。”張三豐的語氣中也稍顯激動,雖然明知那個人的存在,但修行之人的目的不外飛升,他驚才豔豔,資質、境遇都要比大部分前輩強,可惜生不逢時,修行大成之時卻已無法飛升。
“張爺爺,你的意思是,這裡就是傳說中的仙界?”梅歡在這方麵比周軒要更有發言權,聞言也是激動萬分。
“仙界,嗬嗬,這裡的確是老道追求已久的仙界,現在看來,也隻是一個角鬥場而已。”張三豐畢竟是活了幾百年的人,稍微平複心情,哪裡還不知道現在的情況,不由得有些頹唐的說道。
“老爺爺你也不要難過,既然來到這了,沒法改變過程,我們就努力為了結果拚搏吧!”周軒可不敢讓張三豐生出心灰意冷的想法,從梅歡的表現和言談中,他怎麼也知道這位老人是個神仙一樣的人物,奪得紀元之戰的勝利,可不是憑著他和梅歡這兩分力氣就可以的。
“你這小友倒也知道安慰人了!老道不會輕易就放棄的,當初想飛升仙界也隻是為了追尋更高的層次和樂趣,現在雖然和想象有些差距,但我至少看到了自己提升的希望。”張三豐人老成精,怎麼會看不出周軒所想,而且他當年也是天驕一代,幾百年的平靜非但沒有磨滅他的血性,反而像是發酵一樣將點滴之火燃成了燎原之勢,現在有了繼續揮灑激情的機會,又怎會輕言放棄。
“張爺爺,那我們現在怎麼離開這裡前去真正的紀元界?”梅歡的小心肝一直處於亢奮狀態,這幾個小時的經曆,比他過去十八年加起來還要豐富多彩,就是現在就死去,也算是有故事的人了吧?所以他並不在乎所謂的“那個人”,自然也對傳說中的仙界充滿向往。
“出去很簡單,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們倆現在沒有什麼修為,出去了隻有壞處,沒有好處,倒不如在這裡曆練一下,老道也順便給你們指點一下修行,這樣出去之後不說多強,至少有自保之力了。”張三豐撫摸著蒼莽域的石碑,對梅歡和周軒說道。
“教我們修行,張爺爺,真的嗎!”梅歡激動無比,修行啊!以前隻有在小說裡麵才會出現的詞彙!他和周軒一直都在堅持著鍛煉身體,體質比一般人強一些,但是和小說裡麵的修行比起來,比起來?沒法比啊!
“今天不早了,你們倆還沒到辟穀期,先回去休息吧!明天開始,老道把各種道法、煉器、煉丹之術都向你們倆傳授一些。”張三豐笑嗬嗬的看著梅歡,沒有再如來時一樣走過來,大袖一卷,梅歡和周軒隻感覺一陣風飄過,睜開眼,麵前已經是普光食堂四個大字了。
話說回來,周軒和梅歡是幸運的,一般的修行者都會專攻一項,大部分人在天道領悟之餘都專注於玄法道術,為了飛升準備,但張三豐不一樣!大成之後卻無法飛升,幾百年的時間裡道法已甄至他能達到的極限,所以有足夠的空餘時間在煉器和煉丹之術上鑽研,可謂是樣樣精通,比一般的修行者所學的多了不少,所以周軒和梅歡也能幸運的接觸到這些知識。
當然,那些隻是其一,另外一方麵,在紀元界,第五紀元的人提升速度和空間要比其他人強,自然更要遠遠強於已經靈氣枯竭的地球,所以說如果是在地球的話,即便張三豐悉心調教二人,兩人也不可能在大限之前有那麼多的時間去學習好這麼多繁雜的知識。
三人進了食堂,周軒和梅歡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現在放鬆了下來,自然感覺到了饑餓。
周軒在食堂裡找了一些蘑菇、豆芽、豆腐,胡亂的加了些調料,煮了一小鍋湯,而梅歡還沉浸在剛剛飛回來的感覺中,更是對明天的修行充滿了期待。
“老爺爺,你也來喝一點湯吧!”周軒沒做過飯,卻是在給食堂阿姨幫忙時觀摩了很多次,所以湯的原料雖然不怎麼豐富,味道卻還不錯。
“嗬嗬,好吧,老道也喝一點。”張三豐早已辟穀,吃和不吃沒有什麼區彆,此時卻是在兩個少年這裡體會到了親人般的感覺,當即欣然應允。
三人喝完湯,張三豐囑咐了兩個少年早點休息,自己在大廳裡席地而坐打坐入定。
食堂的員工休息室裡,躺在床上的周軒睜著雙眼,腦海中不斷的閃現著以前的一幕一幕。
束著馬尾的長發、鵝蛋臉、長長的睫毛下兩隻笑起來有如彎月的眸子。
蕭沐雪、蕭沐雪,翻來覆去都是蕭沐雪。
“軒子,明天我們就要和張爺爺學習修行了!今天他是帶我們飛回來的唉!我都沒感覺呢,就到這了!”梅歡一臉的興奮,同樣的睡不著。
如果說這麼多年裡周軒的生命裡都是梅歡和蕭沐雪,那麼梅歡的世界裡也隻有周軒和小說裡各種神奇的世界。
現在,他來到了這個神奇的世界,和他最好的兄弟,也就是說他並沒有失去什麼,但是周軒卻沒了他的夢,梅歡知道兄弟在想什麼,出言轉移話題,希望周軒能擺脫內心的桎梏,真正的認清現在的狀況。
孤兒院的孩子大多有些自閉,有些自私,像梅歡和周軒這樣的好兄弟不是沒有,但卻很少,像普通孩子在學校裡那種成群結隊的好朋友一起玩耍的,卻從來沒有出現在他們倆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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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子,我懂,我一定會努力的,回到那個世界,至少,把她帶過來。”周軒知道梅歡的意思,雖然已經十幾年的兄弟了,還是忍不住有點感動。
兩個少年隨意的聊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隻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大廳裡,打坐入定的老道嘴角勾起一絲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