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進門,阮紫搖就看見了不遠處的一個房門沒管嚴,隱隱的可以聽見些輕微的喘息聲和呻*吟聲。
阮紫搖冷冷的一笑,自然可以想到,那房裡究竟在感謝什麼,而那主人公又是誰。反正,師父隻是要自己把東西給他,可沒說讓怎麼給,索性就扔到他身上。
阮紫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突然間有了這種惡作劇的想法,總之,她付諸實踐了。
躡手躡腳的走到虛掩著的房門那,順著縫隙看了過去。
一個男人精壯的身體伏在一個女人身上動作著,那女人顯然早已神情恍惚,隻能被動的接受著,跟隨著男人的動作而動。
阮紫搖剛剛看到這些,就不由自主的看到了對麵泛著亮光的鏡子,在鏡中與那男人漆黑的雙眸對視著。
是他!
怎麼可能?!
阮紫搖忘記了自己手裡的東西,呆呆的看著鏡中的男人,如此熟悉的臉龐,怎麼可能。
直到那男人戲謔的勾起嘴角,露出一副任君采擷的姿態時,阮紫搖才回過神。扔下了手中不大不小的包裹,飛快的跑了出去。
那日之後,阮紫搖隻知道那位大少爺出國了,之後再無消息。阮紫搖也就淡忘了這件事,隻是偶爾會想起,兩個人怎麼會如此之相像。
如今再次看到了這個人,阮紫搖隻覺得有一種恍若今生的感覺。原來之前的記憶都是真實的,並非隻是一個夢而已。
二十年的時間,早已讓阮紫搖融入了這個世界,相反的,那個曾經的前朝公主的記憶,早已經變得模糊,甚至不再如同前幾年那麼真切。
但是,這個男人的存在卻時時刻刻提醒著她,那一切也是真實的。
盧長宇看著阮紫搖原本驚訝到誇張的表情慢慢的開始變化,最後幾乎陷入了某種哀傷的情緒而難以自拔。
阮紫搖,原來也是會哀傷的嗎?
對於阮紫搖的認識,盧長宇一直知道,她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單純可愛,甚至有些幼稚。但是她的心思往往縝密到一種讓人恐懼的地步。
但是,盧長宇自認為,從他認識阮紫搖開始,就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神情,即使,是在她母親的墳前,即使她傷心。
卻也不會有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
這樣的阮紫搖,似乎讓人感覺——生無可戀。
盧長宇的推測沒有繼續下去,因為阮紫搖回過了神,阮紫搖看見了盧長宇最後流露出的不解與迷惑,不過,她並不打算就自己的私事向盧長宇做出任何的解釋。
“老,老大。你沒事吧。你這表情,我還以為你想不開了呢。”阮紫搖咧開嘴衝著盧長宇笑了起來。
盧長宇白了她一眼,也就沒有再覺得阮紫搖有什麼不對,隻是那種深深地哀愁,卻印近了盧長宇的心裡,無法忘記。
“好好看看你的任務資料,這個人不好對付。我先走了。”盧長宇說完就站起來轉身離開了,他知道自己需要冷靜一下,而不是強顏歡笑。
“老大,不送哦。”阮紫搖使勁搖晃著手臂,恭送自家老大離開。
看著盧長宇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的時候,阮紫搖的身體一下子彈回到了沙發上,突然感覺到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了一樣,軟趴趴的躺在沙發上,眼睛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穆睿翼作為一個上市公司的執行總裁,日理萬機對於他來說是家常便飯,那已經不是什麼能夠困擾他的事情。
但是,作為一個成功的男士,已是而立之年卻還沒有固定的女伴,那可就是不正常的,尤其是他還有一個一直關心他私生活的老媽。
“寶貝呀,你到底什麼時候給媽媽帶回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啊。你那些舅媽總是氣我,都有兒媳婦給做飯吃,隻有我沒有!”
對於電話裡一直對著自己撒嬌耍橫的媽媽,穆睿翼是沒有辦法的。他也隻能一手撫額,一手拿著電話,無奈的看著自己辦公室的天花板。
“媽,第一,彆再叫我寶貝了,我已經很大了。第二,穆家怎麼可能讓嬌滴滴的小媳婦做飯,彆騙我了。第三,這件事他得看緣分,你也想讓你兒子幸福不是。好了好了,我過幾天就回去。恩,就這樣,再見。”
穆睿翼放下電話,嘴角泛起絲絲苦笑,哎,老媽的個性還真是,老爸,你在天上也很無奈吧。
想起自己從未謀麵的父親,穆睿翼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墓地見到的那個女孩,那一瞬間,他還以為那是落在凡間的精靈,真是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滋味。
穆睿翼不禁想到,如果是她,也許自己還是願意和她共度一生的吧,至少不會太吵。母親的那種性格,真是,哎。
不合時宜的敲門聲打斷了穆睿翼的思緒,“總裁,齊先生在外麵,說有事要見你。”
“讓他進來吧。”穆睿翼揉了揉自己發昏的太陽穴,看著自然地連敲門都省去的人推門而進,再大搖大擺的坐在自己對麵的辦公椅上,交疊著雙腿,做出一副談判的姿態。
“穆大總裁,我說,您可真是貴人事多呀。怎麼,最近有沒有覺得,好像有人跟蹤你呀。”齊峰嘴裡叼著一根牙簽,一副痞氣十足的姿態,扔了一份文件在穆睿翼的辦公桌上。
穆睿翼從齊峰進到辦公室就一言未發,看著桌麵上的文件,也隻是淡淡的拿起來,然後放鬆的靠在椅背上,隨意的翻了起來。
齊峰沒有打擾穆睿翼的閱讀,隻是因為預期的恐懼或者驚訝的表情沒有出現在穆睿翼的臉上而覺得有些失落,卻又有些釋然。
看到最後,穆睿翼隻是輕輕地把那份文件放在了辦公桌上,然後優雅的站起來,問道,“要不要一杯朗姆酒。”
沒有等人回答,穆睿翼就到酒櫃裡拿出了一瓶已經打開了的朗姆酒倒上了兩杯,自然地遞給齊峰一杯,“齊峰,根據你的經驗,你覺得,他出的價是不是有點低了?”
齊峰一口酒剛倒進嘴裡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就聽見了穆睿翼這句有些抱怨的話,一口酒險些就噴到了穆睿翼最喜歡的手工編織的蘭花地毯上。
齊峰真的很想問候穆睿翼一句,你能不能不這麼脫險,但是,還是把這句話咽進了肚子,說“你還是想想怎麼保證自己的安全吧。”齊峰真的很想一甩手就走了算了,不過,看在多年的交情上,還是問了一句,“用不用我派人?”
“不用了,我最近想好好放鬆一下。風皓這些年發展的不錯,也沒什麼需要我的地方了,我打算給自己放個假了。順便,有可能的話,解決一下個人問題。”穆睿翼放下酒杯,坐到了沙發上,一副慵懶的姿態。
“斫沉,我可不希望,你有機會讓我參加你的葬禮。小心為妙。”齊峰說完這句話,站起來就走了,頭都沒有回一下。
若不是那張巨大的老板桌上放著一杯喝了一半的朗姆酒,真的不會有人認為這個房間曾經進來過人。
穆睿翼的眸子暗了暗,嗤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要我的命嗎?”
阮紫搖從被子裡爬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十點了,她可不知道原來自己還這麼能睡,那個人對自己的影響還真是夠大的。
站在盥洗室的鏡子對麵,阮紫搖看著鏡中的自己的眼上掛上了淡淡的黑眼圈。便拿出洗麵奶擠在了手上,將泡沫揉在臉上的那一刻,她才想起來,這OL這一款嫩白補水的洗麵奶早就是她一個月打算扔掉的了。
而這一個月她一直沒有用,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竟然隨手就拿起了它,而忘記了自己最新喜歡的西瓜味道的洗麵奶。
苦笑。除了苦笑,阮紫搖也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表達自己的情緒。也許,這輩子,他還會是自己的夢魘吧。
看來,這個任務是不能接了。
阮紫搖這樣想著,但是,她也知道拒絕一份這樣的黑色級彆的指定文件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不能完成這份文件的結果,也是她不想承受的。
世界第一,那就意味不能失手。
阮紫搖還不想就這樣把自己這個世界第一的位置讓出去,畢竟,每年集團還會給幾千萬的分紅,不要白不要不是嗎?
想清楚了之後,阮紫搖艱難的撥通了自己的老大盧長宇的電話,“老大,我要見組長,關於昨天的任務。儘快吧。最好是今天。”
盧長宇對於阮紫搖的要求一向是有求必應,這次也不例外。沒到兩個小時,阮紫搖就接到了秘書室的電話,說是組長現在要她到辦公室一趟。
阮紫搖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心率,做了充足的準備,才敢推開房門,把腳買了出去。
正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阮紫搖這腳邁了出去,可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不管組長是否答應,去刑堂領那一百鞭子已成定局。
阮紫搖隻能最大限度的讓組長答應自己的請求,以便自己的一百鞭子不是白挨的。哎,當初怎麼就答應穆玉宇來乾這行了呢,真是後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