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朝槿同乘一輛馬車,本不讓他跟來的,可是他說有些事要辦,順路便送我回川州“忘憂穀”,無奈隻得讓他跟著。若是我一人同“蒼雪”恐怕行程還要快些。
“主子,到江州了,該歇歇了。”車外傳來璃羅的聲音。
“好。”朝槿氣定神閒的下了車,扶我時不忘“好心“道,“夫人小心些。”恨的我牙癢癢,誰是你夫人,狠狠的瞪他一眼,朝槿不怒反而笑了。眾人都以驚羨的目光看著這一對璧人,走進了這“悅來”客棧。
“哎……這世上真有這樣天仙一樣的人物,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張三無限的感慨道。
“可不是,這樣的天作之後真是世間少有啊,可惜勒!我家那口是隻母老虎!”李四欣然的點頭附和。在議論聲中,我與朝槿一行人已上樓,“聊兒,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叫我即可。”不點頭,瞥了他一眼就走進了房間剛才的帳還沒有跟他算呢!
“小姐,彆生公子的氣了。”跟在身後的洛兒勸我道,“誰生他的氣啦,氣壞的可是我自己的身子,我才不會跟他計較呢!”洛兒輕輕的抿嘴笑了,“小姐,你可比剛來的時候開朗多了,笑容也多了!”聽了洛兒的話我微微有些愣了,連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變化。“好了洛兒,不說笑了,幫我把這封信送到‘醉紅塵’給一個叫蘭歌的人,一定要親手交給她,切記。”我將一封紅色的信封遞給洛兒,“是,小姐放心,洛兒一定送到。”說完轉身出門去了。無聊之時,我正在桌旁品茗。
突然,“吱呀”一聲房門開了,一個白色的嬌小身影竄了進來,二話沒說直往床底下鑽,我有些好笑又有些迷惑。這人真有趣,這時隻聽得房門外傳來聲響,“人呢?沒找到,你們是乾什麼吃的,連個人都找不到。”領頭的那個罵罵咧咧的,床底下的那位伸出個頭來“噓——”示意我不要出聲,又縮了回去。“又讓她跑了,我們走!”一幫人不甘願的離開了。
“你可以出來了,他們已經走了。”
床底下的那位,一下子就鑽了出來,“小生多謝小姐救命之恩。”我又是一笑,明明是為姑娘,卻像模像樣的裝起書生來了。“這位姑娘,不必客氣舉手之勞。敢問為何他們要追你啊?”
“你怎麼看出來的,我的扮相有這麼差嗎?”她有些不悅,又有些委屈,“我是從家裡逃出來玩的,他們想把我抓回去咯,我能不跑嗎!”原來是個貪玩的小妮子。
“不知姐姐怎麼稱呼呀?”甚是可愛的眨眨大眼睛,長的確實是一位不個多得的美人,靈力可愛,像是天上的小仙女。
“千暮聊。不知姑娘你怎麼稱呼?”她一聽跳了起來,“什麼,你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女人,千暮聊!美倒是美,不愧是第一美人,可我也不差嘛!”她無奈的撇撇嘴,看來的的“美名”已經這樣的儘人皆知了,還殺人不眨眼呢。
“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就不計前嫌了。我叫江陵翠,無魂莊的大小姐。”說的大義凜然的樣子,似乎自己甚是吃虧啊!
“暮聊姐姐,你帶上我好不好!我保證不吵不鬨不闖禍。闖蕩江湖又怎麼能少得了我江陵翠呢!好不好嘛……”在我們江大小姐的三寸不爛之舌的狂轟亂炸之下,我無奈的點點頭。
這一次的巧遇也注定了我這一路上又要多帶一個包袱了
“聊兒,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與朝槿麵對麵坐著,他疑惑又深情的望著我,“沒什麼。”不自在的撇過頭去,這“悅來”客棧外的風景確實是不錯,楊柳依依,碧濤淙淙,夕陽的餘輝染紅了天邊。可是這對於有心事的人來說,可有可無。昨天讓洛兒送信回來之後說蘭歌今日來訪,我有些措手不及,不知她的此番到來用意是什麼,不由得心跳加速忐忑不安起來。
“我知道你有心事,可為何不能告訴我呢?一定要自己藏著掖著。”他無奈,我更無奈,不是我不願說,而是不能說,最終我們還是會走向對立的,不是嗎?目光閃閃,不願回答他。
“小姐,外麵有位叫蘭歌的女子求見。”說完覺察到我和朝槿此時的氣氛有些不對,卻又道不出哪裡不對,隻好不再做聲。
“讓她進來吧!”悠悠道。
“是,小姐。”轉身快速的逃離這裡,氣壓太低了,會死人的,隻有璃羅那根木頭才願意呆在那裡,洛兒碎碎的暗念。
“聊兒,我有事要辦,出去一下。璃羅,走!”朝槿冷著臉走出了“悅來”客棧,蘭歌與其擦肩而過,立馬就認出了他,不免有些驚訝,此人走路可以用足不點地來形容,武功高深莫測,怪不得千暮聊到現在都沒有得手。暗暗思量著,走進了房間。
“蘭歌,彆來無恙啊!”我看著她,等她說她來這裡的目的。但是從她的身後冒出一個小腦袋,撲閃著兩隻大眼睛,爛漫之情難於言表。
“暮聊姐姐,我是靈兒,我是靈兒啊!”小家夥十歲左右的模樣,甚是惹人憐愛。
“靈兒,靈兒,你怎麼,太好了你成人形了!”她開心的撲到我身上撒嬌,蘭歌淺笑這開口,“我還以為這世上沒有什麼能讓你上心的了,沒有什麼能成為你的弱點。可是原來你也有在乎的人的。”我瞬間覺醒,是啊。靈兒與我親近,如果拿她來要挾我,我會不會果決的應對呢?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靈兒,你和洛兒出去玩好不好?姐姐有話要同蘭歌姐姐說。”靈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蘭歌,最後點點頭,拉著洛兒的手出去了。
“蘭歌,你到這兒來的目的不會是要告訴我靈兒是我的弱點這麼簡單吧?”雙目銳利的看著蘭歌美麗的臉龐,“當然不是,昨天你沒死還找到了朝槿的事我已回稟尊主了,但是尊主讓你暫時不用急著回去,新一屆的武林群英會就要在烏絕山‘萬安寺’舉行了,尊主要你多在江湖上走動走動,結交些好友,不過一定要把朝槿調查清楚,儘快拿到《幽冥玄機圖》。到時候還有彆的任務,定會飛鴿傳書給你。一拿到《幽冥玄機圖》就把朝槿殺了。尊主讓你將奉安候陳國鋒給殺了,這個人屢次阻撓小王爺行事,留不得了,現在人就在江州府衙,五日之內取其首級。”
“奉安候陳國鋒的畫像?”打開蘭歌遞過來的一卷畫軸,“此人便是奉安候,不過就是一個固執的老學究罷了。”蘭歌嗤之以鼻的說。我將畫軸收於衣袖中,問:“那武林群英會什麼時候召開?”
“三月之後,但請帖早已發出多時了。”蘭歌從懷中掏出一張金色的請柬,“這個是請柬,你收好。該說的我也都說了,做妹妹的規勸你一句,這個朝槿雖然相貌堂堂,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可是他畢竟隻是個任務,千萬不可動了真情。”
我多少有些心虛,“妹妹多慮了,我沒有心,更不會有情。自古多情總被無情傷,我不會自找沒趣去趟這趟渾水的。”我虛偽而又嫵媚的笑著,這樣的麵具總是屢試不爽。
“看來是我多慮了。相信姐姐是個聰明人,不會犯糊塗事。姐姐,這‘醉紅塵’已有26家分店了。想來尊主不會一無所知的,那我們該怎麼辦?”是啊,這是給自己留的後路當然不能讓尊主楚臨凡知道。
“蘭歌,既然尊主當作不知,我們亦當做他不知,繼續做我們的生意。”我挑眉,遲早有一天當我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我的死期也不遠了,這“醉紅塵”是我最後的籌碼。蘭歌一臉茫然,“姐姐這……”
“蘭歌,我們不會做一輩子的殺手,這是我們最後的賭注,多訓練一些人手,將來說不定還有大用處呢!”
“是,我明白了。出來久了,該回去了,靈兒就留下吧。”
“嗯。”看著她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起來,蘭歌有時候聰明人也會犯糊塗的。
“星柯”的青陽大殿之上。
寶座上的男子白衣如雪,修長的身形在白色的映襯下有一種似柔非柔,似剛非剛的美感,隱約可見的肌肉線條,黑色的長發被高高的束起,像一潭幽深的水一般柔順。可是那人卻看不見臉,一張銀質的麵具掩蓋了怎樣的絕色風流?我們不得而知,這樣飄逸出塵的人可是不多見啊!可是沒有幾人會將這樣氣質若蘭的男子與“星柯”的昕炎神君聯係在一起,聞風喪膽也不足以體現昕炎神君帶給人的恐懼。
“左軍,把人帶上來。”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響起,隱約可以聽得見回聲不斷的在耳邊回蕩,讓人不寒而栗,頓時有一種冰涼滲透到心底,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不是對死神的恐懼,而是對大殿上坐著的那個人的無限恐懼。
“是。”左側的黑衣人抱拳應道,便走出殿外,不多時就帶上來三個青衣男子。這三個人都麵露膽怯之色,悔不當初,明明知道千暮聊和朝槿他們不好惹卻偏偏鬼迷心竅了,為了那區區萬兩銀子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上了,甚至連千暮聊的一根汗毛都沒有碰到就被抓來了“星柯”。
左軍命令道“跪下。”又轉身回稟道,“君上,人已帶到。”三人隻好怯生生的跪下,因為隻要得罪了“星柯”輕則非死即傷,重則誅滅其九族崛起祖墳。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不容置疑的語氣,冷血的目光隱隱含著殺氣。雖然害怕但這三個人卻沉默不語。
“右軍。”目光看向另一個黑衣人,與左軍擁有同樣清俊的麵孔,但目光更為狠絕。“是。”跪著的三人還沒有明白過來,右軍就已將其中一個的右臂削去了,那隻落在地上的斷肢的手指還在顫動,血液成噴射狀灑了一地。“三弟!”另兩個明顯一驚,被稱為三弟的那個正抱著肩膀在地上打滾,疼痛已經奪取了他的意識,大聲的呻吟著。
“說還是不說?”昕炎神軍極有耐心的再問一遍,似乎慵懶悠閒的理順自己胸前的長發。
“殺手有殺手的規矩,我們兄弟三個收了錢隻管辦我們的事,但雇主的一切消息恕我們無可奉告。”領頭的豪情萬丈的說。
“規矩?右軍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星柯’規矩。”右軍眼中寒光一閃,手起劍落,這回掉的可就不是一隻手臂了,三人中的老二的頭顱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在地板上,昕炎神君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微笑著,“這就是我‘星柯’的規矩,那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我的耐心有限。”用極為溫柔的嗓音說道。
那個領頭的雙腿打顫,冷汗在額頭上滑落,看著自己二弟雙目圓睜的頭顱,大氣都不敢出,躺在地上的老三悲痛對他說:“大哥,說吧。指不定我們還有活命的機會,十萬兩銀子可買不來我們的命。”
領頭的心中一顫,又看了看身首異處的二弟,是啊,十萬兩銀子可買不來命。
“我說。”看著謫仙一樣的人,又抿了抿嘴唇。
“這才是識時務啊!”瞥了地上的人一眼,等著他接下來怎麼說。
“雇傭我們的是絕情山莊的人,他們給了我們十萬兩銀子,去殺千暮聊,又聽說朝槿與千暮聊同行就起了貪心,讓我們一起殺了,順手把《幽冥玄機圖》弄到手。我們那天夜裡正想動手,就被抓來了這裡。”一股腦都說了,現在什麼規矩不規矩隻要保命就好。
“絕情山莊的人為什麼要殺千暮聊?”寶座上的人冷冷的問,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是千暮聊殺了他們的二少爺,還把屍體扔在了絕情山莊的大門口,絕情山莊的莊主大怒,白發人送黑發人,自己是名門正派,兒子又調戲人家在先,所以就雇傭了我等兄弟三人暗殺千暮聊。”看著座上之人越來越冷的目光,自己頓覺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就這些了?”冰冷的問,
“就,就這些了。”唯唯諾諾的回答。
“好,很好。右軍。”
右軍麵無表情的走上前,“請君上吩咐。”
性感的雙唇蹦出一個字,“殺。”
“君上,君上饒命,我都招了,饒命啊,君……”跪在地上的兩人開始拚命的求饒,話未說完,早已人頭落地了,昕炎神君再也沒有看一眼。
右軍的劍出鞘回鞘之間,濃濃的血腥味開始在空曠的大殿之上彌漫開來。
“拖出去喂狗。”昕炎神君說完便大步流星的走出青陽殿。從此江湖上再也沒有綠林三劍客了,曾經名噪一時的殺手豪傑永遠的閉上眼睛,葬身狗腹屍骨無存了。
入夜,明月當空,盈盈月光散落在地上,像層層薄霜覆蓋了一地。這樣的夜應該是行動的最好時機,我順了順胸前的亂發,眉心的藍鑽無比的妖豔,洛兒已經被我下藥沉沉的睡去了。依舊一襲紅衣,蘭歌曾經問過我,為什麼殺人還要穿紅衣的?一般人都是黑衣勁裝打扮。我說,沾了血也看不出來,至少眼前乾淨些。蘭歌還笑我一紅遮百醜呢!
“侯爺,侯爺,奴家伺候的可還周到?”一個嬌媚的女子聲音響起。
“周到,我的小美人喲,嗬嗬嗬嗬,可饞死我了,來來,讓爺親一口。”奉安候的聲音猥瑣的應到。
“彆彆彆,侯爺,讓奴家伺候你寬衣,嗯~”
“好,好。美人說什麼是什麼。”又是一陣猥褻的笑聲。
我立於窗前,此刻我是來聽牆角的還是殺人的啊!哀歎一聲,翻身躍入窗內,右手執劍,床上的兩人衣衫半褪。
見我闖入兩人頓時警覺,“你是何人?”奉安候看到我手中的劍,神色一變。
“殺你的人。”美目一寒,抬頭看著他,“你你你你是千暮聊?”看到眉心的藍鑽,奉安候一下子頓悟,“是他?還是沒打算放過我。”不想再多廢話,一招飛仙望月直刺奉安候的心房。他身旁的女子頓起,用匕首向我襲來,直襲麵門。還未得手,就已命喪黃泉了。還真是個美人,隻不過跟錯了主子。
奉安候趁勢想逃,從女子身上拔出劍,挽一個劍花,橫砍而去,一顆鮮活的人頭就掉落在地上,一股鮮血噴在牆頭,奉安候的屍體橫臥於地。胸口有一朵無比豔麗的桃花,這是我的習慣,一花一命,留下的必定是桃花。
借著月關回到“悅來”客棧,摸索著回到房內。一轉身,就被人一把抱著,剛想揮劍,嗅到那熟悉的味道就停了下來。
“這麼晚,你去哪裡了?”那口氣像是在家等夜不歸宿的妻子的丈夫應該有的。
“朝槿多慮了,暮聊隻是出去走走罷了。”我尷尬的掩飾,想從他懷中掙紮出來。
“出去走走?走走,需要帶劍一起去嗎?走走,劍上會有血跡嗎?嗯~~”口氣不善,黑暗中我看見那深邃的眼眸中的熊熊怒火。
“我的事似乎與你無關,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直視他的眼神沒有恐懼,沒有溫度,隻是冷漠。我不知道這樣表麵的冷漠還能支持多久,至少能讓他遠離我,走得遠遠的。
“不關我的事?啊!”無疑我的話在燃燒正旺的烈火上澆了一把油,一把被他推至牆角,霸道的吻上我的唇,瞬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便開始輾轉起來,隻能緊閉著牙關抵製他的唇舌進攻。恍惚中似乎出於本能,我將劍刺向他的手臂。突然的疼痛讓他放鬆了對我的鉗製,被我猛地推開,“聊兒!你……”驚愕之中有著無數的痛楚,“我,我,我……”看著他流血的手臂,我的心在顫抖,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他的,不是!惶恐中,我仿佛看到了十五歲那年楚臨凡為了訓練我讓我躺在死屍堆中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言不語。
“聊兒!”朝槿溫柔的攬過我,將還處於驚恐中的我納入懷中,輕輕的拍著我的後被,“好了,聊兒,沒事啦,沒事啦。”我在他的安撫下,漸漸的將那些恐怖的過往忘記了。他的吻輕輕的細細的落在我的額頭,安心的不知何時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張俊臉映入眼簾,朝槿他用手臂支撐著自己的腦袋,笑眯眯的看著我。“早,夫人。”他嬉皮笑臉的說。我一愣,什麼時候這家夥爬上了我的床,“把你的爪子從我身上拿下來。”瞥了他一眼,朝槿不但沒有將手拿下了,更放肆的將手摟著我的腰。
哐——的一聲巨響,“小姐,小……”洛兒生生的蹦不出一個字,看著床上的兩個人愣愣的說“公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裡?”可愛機靈的大眼睛閃了閃心中有數的笑意,隨後又推出去了,連掉落在地上的臉盆都忘了拿走。
我推開他,跳下床,“哎喲,痛死我了。”朝槿抱著自己的手臂疼的東倒西歪,“你怎麼樣?”我迅速的揭開他的衣袖,看到一條蜿蜒的血跡長條傷口。有些心疼,昨晚一定是抱著我沒有鬆手,才來不及包紮,這個傻瓜,這個笨蛋。
“我幫你包紮。”將他的手臂輕輕放下,拿來藥箱為他上藥。
“暮聊姐姐,你在嗎?姐姐你在嗎?”靈兒賊頭賊腦的走進屋裡。
“小靈兒,來來來。”朝槿哄騙著她進來,“槿哥哥。”靈兒歡歡喜喜的撲在她懷裡,“靈兒,找我有什麼事嗎?”我笑著問她。
“靈兒,靈兒是來找槿哥哥的,他說要帶著我出去玩的,哦還有靈兒要吃冰糖葫蘆。”看她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連我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了。
“好啊,隻要姐姐和你一起去,槿哥哥我就帶你出去玩,還有冰糖葫蘆給你吃。”朝槿繼續哄騙著靈兒。
“姐姐,跟靈兒一起去啊!一起去嘛!”這丫頭跟我撒起嬌來。
“嗯。”隻好點頭答應。
“哦,出去玩嘍!”開心的像隻小蝴蝶,撲閃著翅膀出去了。
“好了。”拍了一下他受傷的手臂,理了理衣衫,走出房門,這屋外的一夥人,各個神色不善,看樣子洛兒已將我們昨夜的事到處宣揚了。朝槿倒是神態自若的迎接眾人的眼光,大大方方的牽著我的手,也不顧我的掙紮。
“暮姐姐,槿哥哥,靈兒好開心哦。這個好吃,太好吃了!”靈兒左手一隻餅,右手一隻餅,吃完了左手的餅後還將手放在嘴裡咗了咗,還發出嘖嘖的響聲。
靈兒,朝槿,我一行三人在熱鬨的街市上閒逛,靈兒像是蝴蝶采蜜一樣,東看看西摸摸。
“暮聊姐姐,暮聊姐姐,你們出來玩怎麼可以不叫我呢?”我們的江大小姐江陵翠嘟著嘴說,“靈兒,我也一起好不好!好靈兒。”
“哼,不要你跟著,我跟你又不熟!”靈兒不爽的瞪了江陵翠一眼,“你這個野丫頭,怎麼可以這麼跟我說話!看我怎麼收拾你。”江陵翠賭氣的開始揮鞭,靈兒巧妙的躲過,順手把江陵翠的一朵珠花拿在手裡翻看。“功夫不怎麼樣嘛!”靈兒又將手中的珠花扔回給她。
“臭丫頭,找死。”江陵翠氣急敗壞,眼中已有些許殺意,赤練鞭揮的是更加風生水起。
“靈兒。”我伸手一揮拉過她的手捉住江陵翠的赤練鞭,“江姑娘,你彆欺人太甚。”美目一寒,將靈兒護在身後。江陵翠與我就這樣僵持著。
“快閃開!快閃開!”突然橫空冒出一個聲音迎頭向我們砸來,我一閃,江陵翠就成了冤大頭,被那個天外飛來的不明之物砸的頭暈眼花,嗷嗷直叫。
“哪個王八蛋,敢在本姑娘頭上動土,哎喲,痛死我了。”江陵翠罵罵咧咧的。
“本少爺,早已經在喊讓你閃開,是你自己笨,要給本少爺當人肉墊子。”摔在江陵翠身上的那個暫且論證為人的家夥,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說。
“去你的,死王八蛋,還不快給本姑娘起來。要不然小心本姑娘對你不客氣。”好看的彎眉緊緊的索起。
“王八蛋說誰?”那個家夥恨恨的起身,不滿的說道。
“王八蛋說你。”江陵翠一時性急本沒有發現自己的語病,拍拍自己一身的塵土忿忿的說,猛然發現好像不對啊,這樣說自己不就成了王八蛋了嘛!向那個把自己氣的半死的混蛋看去,這人長的還不錯嘛,眉目清秀,五官精致,也算是人中龍鳳了,可是長的再帥都沒用,這口氣她還是咽不下去。
“臭小子,看鞭!”這時江陵翠的赤練鞭以極為疾迅的速度攻了過來。我本不想再管她的事,但是那個天上掉下來的人輕功應該是舉世無雙的,單論拳腳功夫隻能算個三流了,看來還是得救他一命,或許他能幫我做些事也不一定。看了一眼身邊的朝槿扶著我的手,用眼神告訴他放心,沒事。
運氣,抽出腰間的軟劍,擋開了鞭子,江陵翠的火氣更旺盛了,“千暮聊,你憑什麼阻止我?”一臉的不悅,順勢又是一鞭。
“江姑娘,暮聊覺得你如此做法欠妥罷了,再說這位公子又不是有心為之,你這一鞭下去,他恐怕是隻剩半條命了。”我好心相勸,但她本沒有收手,越來越緊的攻勢,想不到江陵翠的鞭子還是有些厲害的,“無魂山莊”果然名不虛傳,心中暗道。
“我想怎樣就怎樣,管他妥不妥。再說是他有錯在先的,還出言羞辱我。”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依舊揮鞭襲來。
“江姑娘,可聽朝槿一言,不要再同這位小哥計較了。”朝槿一把拉過我護在懷裡。江陵翠見朝槿出言相勸,不好撥了他的麵子,隻好悶哼一聲,收了鞭子。這兩天,江陵翠看朝槿的眼神溢滿了濃濃的癡迷,讓我滿心的不舒服,我是怎麼了,我不知道,隻好忽略這樣異樣的感覺。
“小生名叫章銜玉,立早章,春燕銜泥的銜,玉帛的玉。多謝公子,小姐救命之恩!”那個天上掉下來的人恭敬的向我們行禮。
“章公子,不必客氣,舉手之勞。小女子是千暮聊,這位是朝槿。不知你為何從天上掉下來啊?”我好奇的問,瞟了一眼正吃得開懷的靈兒,又是一陣的無奈。
“切,還章公子呢,不就是一條死鹹魚。”江陵翠白了章銜玉一眼陰陽怪氣的說,大搖大擺的走到朝槿的右側。
“死鹹魚總比不知哪裡來的野丫頭要好,又不漂亮,又刁蠻,碰上你是到了十八輩子的血黴了!”
“你說什麼!”說著又要揮鞭,“江姑娘,切莫動氣。”在朝槿溫和的話語和微笑下,怒氣化為嬌羞的眨著美目看著朝槿。我握緊了手,不能動心的,不會動心的,但不願看著他的溫柔轉移給彆人。
“既然章公子不想說,那我們也不勉強。”我淡淡的一笑。
“不是,哎!姑娘叫我銜玉就好了,事情是我翹家出來,因為父母為我了尋了一門親事,我隻好逃了,現在也沒有地方可去。”一臉的無奈,但他的眼睛卻不是這樣說的,有一絲的狡猾。
“要是公子沒有地方能夠去,不如與我們去萬安寺的武林群英會如何?”我秀眉一挑說道。
“那就多謝姑娘收留了。”開心的笑著,好像目的達成的得意。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回到悅來客棧準備啟程。
“兒臣參見父親!”楚晨駿第一次來到“忘憂穀”,曆來自己都是不支持父親篡奪皇位的,所以才疏遠一些。
“免禮,晨兒,今日怎麼有空到我‘忘憂穀’來坐坐啊!”楚臨凡麵不露聲色,他這個兒子雖然於自己不親近,但還是很尊重自己的,自己的命令他從來沒有違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