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的鐘聲之中,一行人從天而降,直接的落在了前方的高台之上,俯視整個廣場。這一行約莫十餘人,為首者正是一年之前拜仙台上的那位紫袍老者,於長老。
於長老的身後,一眾藍衣弟子躬身而立,除了朱師叔和幾位弟子堂的執事師叔們,大多數秦銘都不認得。
下方的眾人見到此,以前麵的築基修士們為首,都向著紫袍老者行禮,口中說道:“拜見長老!”
一時間,整個廣場之上都是山呼之聲,數百人齊齊的行禮,好一會之後才平靜了下來。
於長老看上去依舊如過去一般的和藹,他靜靜的看著場上的眾人,直到廣場上安靜下來,再次鴉雀無聲之後,他才開口說道:“我觀諸位神采奕奕,想來這一年裡是進步不小的。今天宗門在這裡召開考核,希望諸位都能夠奪得一個好名次。下麵由我宣布此次考核的比賽規則!”
場上每一個人都看著高台之上的於長老,目不斜視,等待他的訓示。
“此次大比預計耗時半月,共分為初賽、複賽與決賽三場,宗門力在讓每一名弟子都能夠儘情施展所學,隻要你們表現得足夠優異,宗門就會對你大力的扶持。”
“首先是初賽,采用五局三勝製,勝出者可以獲得複賽資格。”
於長老說道這裡,微微的一頓,袖手一揚。高台之旁,頓時一方十丈來高的青色玉璧平地升起,與高台齊平。
“初賽總共用時五天,每個時辰比賽三場,每人每天一場賽製,每場比賽時長為兩刻鐘,逾時不分勝負則為平局。玉璧會列出你們在那一座擂台,進行第幾場比賽。控製令由弟子堂四位首席執事弟子共同操縱,比賽訊息在每天辰時更換。”
“其次是複賽,采用計分製。共分為五場。勝局記兩分,平局記一分,負局記零分。參加複賽的弟子會被分為四批,分彆在四座擂台上比試。比分在前三十名的弟子,會被授予精英頭銜,比分在前十名的弟子直接晉升藍衣。若比分相同,宗門會另行安排比賽,決出先後。”
“倘若有弟子五場不敗,則可以與各方守擂之人比試。守擂之人由宗門指定,直接獲得藍衣頭銜。而比試勝出者可以晉入決賽之中,決賽分為兩場。總決賽將由四名弟子堂長老囘共同主持,掌門真人也將親自為奪冠之人頒獎。爾等可明白?”
於長老聲音不大,但是在場數百人卻聽得一清二楚,都答道:“明白!”
“好!那麼我宣布,天陽宗新一屆弟子大比,正式開始!”
整個廣場都回蕩著震耳欲聾的聲音,聽的人熱血澎湃。
話聲之中,於長老身後的一眾藍衣弟子立即分作了兩撥。一行人向著下方四座擂台走去,另一行總共四人則是運轉法力,共同操縱著一塊黑色的石令。頓時隻見一道巨大的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接射囘入了那巨大的青色玉璧之中。下一刻,那青色的玉璧之上頓時出現了無數的黑色文字。
見此,所有人都向著那玉璧的前湧去,好在那玉璧之上的文字也足夠大,以眾人的目力隔著老遠就能夠看見。
秦銘駐足,目光在那玉璧之上尋找著。
“嗯?找到了!東方第九場,秦銘、遲山。”秦銘目光一定,思索一番,但是腦海裡並沒有這個遲山的印象。
“第九場?那便是三個時辰之後了,”秦銘心中暗自思量著,走到了東邊的擂台前。
四座擂台之間的距離不遠但是也不算近,此時東邊的擂台之下已經聚集了數十人了,大多數人都站在一邊圍觀著,此時擂台之上已經站立著兩個人。一個人一身藍衣,是此座擂台的裁判,另一個則是一身灰衣,已經有煉氣第三層的修為了,看上去自信滿滿的樣子。
不一會,又是一名灰衣弟子登上了擂台。這個少年看上去要年齡小很多,有些稚囘嫩的樣子,隻有第二層的修為。在感受到對方明顯強於自己的法力波動之後,他的臉上立刻充滿了苦澀。
不一會,廣場之上,一聲清脆的鐘鳴之聲響起,藍衣裁判宣布比試開始。
不過那稚囘嫩少年隻等得鐘聲一響,就立刻的認了輸,比也不與對麵的人比,顯然是被對方的修為嚇住了,灰溜溜的走下了台。而對麵的少年見到自己不戰而勝,臉上不禁喜氣連連,笑嗬嗬的走下台來,向幾個同伴打完招呼之後就立刻去到彆的擂台看比賽去了。
眼見如此,秦銘也是退走,去其他的地方觀看比試。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兩個多時辰就過去了,比試台內熱火朝天的進行著一場場比鬥。每一座擂台邊上都圍滿了人,現在不隻是參加考核的弟子,許多年長的灰衣弟子也進入了比試台內,觀看著台上人們的對決。
雖然是初賽,參賽弟子實力良莠不齊,真正精彩的比賽比較少,但每一場比賽秦銘都認真的觀看著,努力學習經驗。
馬上就要進行第九場比賽了,秦銘心中多少有些激動,早早的來到了擂台前,等待著比賽的開始。
擂台周圍並沒有很多的人,因為此時在另一邊,葉雨涵要對決一位世家子。許多的人都聚集到了那裡,想要看一場龍爭虎鬥。
若非要進行比賽,秦銘也一定要去觀摩一番了。
很快的,清脆的鐘聲再一次響徹整個廣場,第九場比賽正式的開始了。擂台下麵一陣騷囘動,一個長得高高壯壯的少年起身走上台,邊上的幾人大聲的叫著,給他鼓氣。
另一邊,秦銘也緩緩的走上前去,他看著遲山,很羨慕他有這麼多好朋友,寧可不去看葉雨涵的比賽也要來這裡為他打氣。
秦銘在台上站定,拱手說道:“在下秦銘,請多多指教。”
對麵的遲山長得很是魁梧,也說道:“在下遲山,請多指教。”
見兩人互相行過禮,一邊的藍衣弟子,點點頭:“開始!”
決鬥正式開始,所謂未慮勝先慮敗,秦銘心中暗有思量。給自己施了一個土係的石膚術。對於初級的法術秦銘手到擒來,很快秦銘的身上就泛起了一層微微的黃色光暈。
遲山也是煉氣第三層的修士,他的修為比秦銘高一些,但施法的速度卻不是如此了。等到秦銘另一個初級法術‘火球術’也醞釀完成時,遲山手中的玄水箭這才堪堪的使了出來,他一聲大喝,玄水箭脫手而出,向著秦銘飛來。
但秦銘的火球術也已經完成了,他右手一揮,火球術與玄水箭撞擊在一起,在空中爆炸開來。爆炸的威力不小,但是有了石膚術的防衛,秦銘毫發無傷。他一揮手,又是一枚火球飛出。對麵的遲山這才將手裡的法術準備完畢,一支黑色的箭矢迎向了火球。
“嘭”的一聲,兩道法術再次互相泯滅。這一次在秦銘與遲山之間爆炸開來,由於雙方離得夠遠,便都沒有什麼損傷。
秦銘馬不停蹄,再次手中結印,體內的法力運轉,又是一枚火球術使了出來。
見秦銘施法的速度如此之快,對麵的遲山不禁手忙腳亂。對麵的火球越來越近,一股熾囘熱的氣息飄蕩過來,感受到了危險的遲山手中結印的速度更快了一些。終於,他手中的玄水箭釋放了出來,與火球撞在了一起。
兩股截然不同的法力遭遇在一起,猛烈的爆炸開來。空氣一陣震蕩,沒有防禦法術的遲山不禁一下子被掀翻在地,秦銘還想再使出一道法術,但是對麵的遲山,卻急忙叫道:“停!我認輸!”
聽到這話,秦銘不禁抬頭看向遲山,手中聚集的法力也漸漸的消失了。
“沒想到才剛開始而已,第一場我就敗了。”
“不過看了你的施法速度,我輸得服氣。”
遲山站起身來,臉上並沒有失敗的頹廢。他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秦銘,說道:“宗門裡,他們都說你名不副實,不配做三甲。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一直都相信你會在這場比試上證明自己。讓他們知道即使是靈根低劣,修行緩慢的人,也可以有大放異彩的能力。”
“誰規定,靈根差的人就一定會不如人呢?”遲山看著秦銘,他的眼裡出現了一絲亮光,隱藏在深深的自卑裡。秦銘望向遲山,看見他臉上有一種期許。似乎因為自己並不出眾的靈根,在平日裡也同秦銘一樣被人打擊過。此刻的他迫切想要尋找一個能夠給自己帶來希望的人。
秦銘聽著他的話,心裡有了一絲微微的感觸,開口說道:“我一定會的。”
旁邊,藍衣裁判走上前來,高聲的宣布秦銘獲勝,結束了這場比賽。秦銘與遲山互相行過禮,雙雙的走下台。遲山隨著同行的幾人離去了,像是回到了住處,秦銘卻調轉方向,向著西邊走去。
或許葉雨涵的比試,此刻還沒有結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