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薛冰的事情為兄聽說了,你怎麼如此衝動。薛冰在鬼魅頂級已經停留多年,隨時可能踏入實鬼之境,你才初入鬼魅之境,怎麼會是他的對手?真想這麼早將小命交代嗎?”黑頃看著剛進門的嚴傑,張嘴就說了一通。
“嗬嗬,讓黑頃大哥擔心了,有些事情你不去找它,可它會來找你,不說這些了。小弟是來還大哥冥錠的,順便蹭大哥頓酒喝!”嚴傑從懷中拿出兩萬冥錠遞過去,苦笑了一下說道。
“什麼還不還,銀錢乃身外之物,隻要兄弟你平安無事就好!”黑頃將冥錠推回去說道。
“大哥還是收下吧!以後小弟有事也好再次麻煩大哥,不然日後小弟看見大哥隻能繞道而走了!”嚴傑硬將冥錠塞到黑頃懷中說道。
“既然你如此固執,也罷,為兄收下!走,喝酒去!”黑頃收下冥錠便帶嚴傑向外走去。
“聽說你要在萬魅操演用生死挑戰薛冰?”到了一處酒樓,黑頃剛坐下便著急問嚴傑。
“小二,拿些酒菜來!”嚴傑坐下,抬頭對一名麻臉小廝說完,轉頭看著黑頃說道:“沒錯,離萬魅操演還有半年之期,若連薛冰都不敢挑戰,何談喚起珍兒記憶!”
“糊塗,衝動,莽撞!”黑頃拍著桌子說完,又指著嚴傑說道;“為兄如何說你是好,如此大事也不和為兄商量幾句。生死挑戰,不到魂飛魄散,不止不休,那是絕對深仇大恨才會有的挑戰!半年之期,你所憑何物能打敗薛冰!”
“嗬嗬,大哥,喝酒!小弟先乾為敬,讓大哥為小弟操心,實屬不該!”嚴傑拿起酒壺,直接仰頭將酒漿倒入喉嚨,一陣火辣充滿胸腹。自入幽冥地府開始,自己處處被人欺辱,所幸有不嫌棄他這一無所有之人,能交些知己朋友心中總有些慰藉。
“薛冰鬼魅頂級多年,手中又有鬼器憶藍劍,府中女鬼數千,皆為他提供至陰之氣。而他本人又是寒鬼王親傳弟子,隱藏絕招不知幾何,懷中定然藏著珍貴丹藥。為兄恨他不知多少年,且隻能忍氣吞聲。兄弟,你此舉太過魯莽,太過衝動!”黑頃看著直接拿起酒壺的嚴傑,自己也拿起來喝了一口,但又覺得沒什麼味道,放下酒壺又說道。
“大哥無須太過擔憂,這不是還有半年之期嘛!”嚴傑‘咚’的一聲放下空酒壺,又拿起一壺說道。薛冰比自己厲害數倍,自己自然知道。但是話以出口,再充滿荊棘的路,也要一步一步踏出去。
“萬萬不能浪費時間了,為兄這便帶你去見家師,但願他會對你指點一二吧!”黑頃拿起酒壺端到嘴邊又放下說道、
“大哥的師傅?”嚴傑放下酒壺問道。
“沒錯,家師伍段,人稱噬刀!乃噬鬼王親傳弟子,已是實鬼中級境界,精通噬鬼王漩幽刀法!隻是家師最近在教導噬鬼王愛子噬心宇,但願會騰出時間指點一下你吧!”黑頃在桌子上放了幾塊冥錠,拽起還在喝酒的嚴傑就往外走。
嚴傑被黑頃拽著走到一座看似很普通的陰宅,大門外一名背上黑色霧氣浮現的男子便朝黑頃走來。
“黑頃師兄,可是有段時間沒見了,找恩師有事?”這名男子麵帶微笑,衝著黑頃說道。
“是啊,恩師可在府上?”黑頃也看著這名男子笑道。
“應該正在指導少主功法吧!畢竟萬魅操演即將開始,噬鬼王大人對少主寄予不少期望!”男子繼續微笑著說道。
“那為兄先進去,改日再敘!”黑頃說完拉著嚴傑就往門內走。
進門後穿過幾條走廊,黑頃拉著嚴傑直奔後院,伍段一般就在後院練功。片刻,嚴傑就到了一片寬闊的空地,兩旁擺著幾排兵器架,上麵林立著各類長刀。場中已經有幾個鬼魅在練功,中間一人和嚴傑年紀相仿,滿臉傲氣,一身華麗綢服將少年映襯的很是俊美,隻是左臉一顆棋子大小的黑痣破壞不少美感。
場中少年手持一柄通體黝黑的長刀,長刀很自然地冒著絲絲黑氣,刀柄上鑲嵌著一顆拇指大小的黑寶石,散發著幽幽黑光,一刀揮出,實質般的黑色漩渦形成。他周圍的一個鬼魅隻能提刀抵擋,但是這漩渦力道十分強大,這名穿著普通的鬼魅被震倒在地。
“真是廢物!”少年說完,轉頭看了一眼練功場邊的黑頃和嚴傑,手臂一揮,長刀很自然的被帶進腰間鑲滿各色寶石的刀鞘內。接過遞來的一塊白毛巾,將手仔細地擦拭了一番,走過來說道:“黑頃,萬魅操演即將開始,你不去緝妖魂,好增強實力,怎麼有空來師傅這?”
“參見少主,屬下找恩師有些小事,打擾少主練功,實屬不該!”黑頃彎著腰說道。
“你找師傅能有何事?說說!”少年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問道。
“是這樣的少主,屬下有位下屬,前幾日已到鬼魅之境,還沒得到任何指點,今日特來拜見一下恩師!”黑頃站直了身子說道。
“想必這位便是你的屬下吧?”少年轉頭瞧了瞧嚴傑說道。
“正是。嚴傑,這位便是噬鬼王大人愛子噬心宇,還不速速拜見少主!”黑頃轉頭對嚴傑說道。
“拜見少主!”嚴傑也彎了彎腰說道。
“嚴傑?本公子聽說過你,據說前幾日你在城外差點被薛冰殺了?”噬心宇瞟了一眼嚴傑,便抬頭看天說道。
“屬下本領低微,少主見笑了!”嚴傑繼續說道。
“聽說你也要參加萬魅操演?”噬心宇有些不屑地問道。
“正是!”嚴傑答道。
“真是笑話,初入鬼魅之境,去萬魅操演丟噬鬼一族的人嗎?連給本公子做擋箭牌的資格都沒有!”噬心宇笑了兩聲,滿臉鄙夷之色。
“那也總要試試。”嚴傑站直身子看著噬心宇說道。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黑頃,速領你這不知哪個角落裡蹦出的屬下離去,師傅最近在專心指導我,怎能將珍貴時間浪費在這些阿貓阿狗身上!”噬心宇轉頭看著黑頃,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那咋們便走吧,大不了改日再來!”黑頃轉身拉過嚴傑。
嚴傑將手中長槍死死捏住,手背血管根根突起,死死盯著噬心宇看了兩眼,握槍的手又緩緩鬆開,剛轉身。
“怎麼?不服氣?那本公子便打到你服氣為止吧!父王屬下的狗居然會對主人不服氣,看來不教訓是萬萬不行了!”噬心宇瞟了一眼嚴傑,手握腰間長刀輕蔑地說道。
“沒有,沒有,少主大人有大量,還望不要與我等下屬一般見識,我們這就離去!”黑頃連忙跑過去和噬心宇說道。
“滾開,這裡沒你什麼事,領來的什麼東西,改日再與你算賬!”噬心宇罵了一句跑過去的黑頃,緩緩將黑色長刀拔出。
嚴傑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將手中長槍再次握緊,一股股黑氣鑽進了嚴傑雙臂鬼珠內。
“嚴傑,快向少主賠不是!”黑頃跑過來著急說道。
嚴傑手中緊緊捏著長槍,看了一眼黑頃,又看著噬心宇生硬地說道:“望少主不要怪罪”!
“你也配讓本公子怪罪?本公子隻是要教訓家中忠狗而已!”噬心宇長刀已經凝結出一股黑色漩渦,股股吸力彌漫出來。
“黑頃滾開!”
噬心宇大喝一聲,長刀向前一揮,一道漩渦直衝嚴傑麵門。嚴傑早有準備,也將手中長槍遞出,一股同樣黑色漩渦出現,將噬心宇揮過來的漩渦逐漸抵消。
噬心宇手中長刀黑氣越來越濃重,一股股黑氣被長刀吸附進去,刀柄處的黑色寶石更是一片漆黑,隻能看見黑霧被大量吸收進去,黑色長刀再次被噬心宇抬起。嚴傑也將鬼珠之力傾瀉至長槍之上,手中的普通長槍也彌漫出了陣陣黑霧。
“何人在此大聲喧嘩!”
就在嚴傑與噬心宇即將交手的時候,突然出現一聲沉厚的話語。
場中很是無奈的黑頃看見來人,趕緊跑過去彎腰說道:“拜見恩師!”
“師傅!”噬心宇也將長刀收進腰間,轉身過道。
嚴傑也將幽冥之力散去,看著來人,四十歲左右年紀,臉部特彆方正,如刀削過一般,額頭有一條歪斜的傷疤,全身一種實質般的感覺,想必便是噬刀伍段吧!
“方才何人再次喧嘩?”伍段再次問道。
“師傅,此人狂妄自大,來練功場口出狂言,望師傅準許我將他教訓一番!”噬心宇手指嚴傑,嗤笑著對伍段說道。
伍段沒有接噬心宇的話,而是轉頭看著黑頃。黑頃瞅見伍段正盯著他,連忙說道:“恩師,此人是徒兒屬下,剛入鬼魅之境,無人指點一二,特來拜會恩師,不想驚擾少主練功,是我等不對!”
伍段轉頭看著嚴傑問道:“你想尋求指點?”
“正是!”嚴傑雙手握槍,稍彎了些腰說道。
“滾!”伍段突然臉色一變,一腳朝嚴傑踢出並說道:“黑頃,你難道不知為師最是討厭使槍之人?自己速去麵壁室受罰!”
嚴傑看著急速踢過來的大腳,隻能橫槍抵擋,不想一股沉厚的勁氣襲來,自己根本無一絲抵擋之力,實鬼境界果然比鬼魅強大太多。
被踢到空中的嚴傑剛聽到伍段讓黑頃去受罰,接著便又聽到院內噬心宇大聲說道:“嚴傑,從今日開始,你便是我噬心宇趕出家門的一條狗,噬鬼一族再無嚴傑此人!”
“咚”
嚴傑摔在地上,再一看自己已經被踢出了伍段陰府。被趕出噬鬼王麾下嚴傑到沒覺得有什麼異樣,畢竟自己跟噬鬼王麾下之人無一絲交情,隻是黑頃為了自己被連累到受罰讓嚴傑心中很是難受。
“黑頃大哥,全是小弟不是,大恩日後再報吧!”
嚴傑低喃一身,站起身來拍拍身上塵土,便向前走去。自己技不如人,又能如何,隻是自己心中牢牢記住了一個叫噬心宇的名字。
“果然年少莽撞!”
嚴傑心中正盤算著是否該去找抬鼎煉丹,不知不覺已經離伍段陰府一段距離,突然聽到一聲略有些熟悉的沉厚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