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夢瑤依舊十分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自己的可愛的小兔子,在雨滴的作用下,變成了深粉色,和那個女孩兒所穿的晚禮服真的好像啊。那個女孩兒長得真的是很漂亮,而且一身本來很俗氣的深粉色晚禮服竟然被她穿出幾分高雅來,最重要的是女孩兒臉上的笑容,真的是純真到找不到一點兒做作的痕跡。嗬嗬嗬,如果可以的話,真的想要和這樣的人做朋友,吳夢瑤笑著道。但是似乎不可能,吳夢瑤有些無奈的端起高腳酒杯走向那兩個彼此笑彎了腰一看就是談的非常的投機。
吳夢瑤慢慢的接近這兩個人,心裡也在默默的評分兒。身材高挑,脖頸細長,膚色白皙確實是林子勳喜歡的體型,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渾身散發著一種清冽的氣質,似乎能夠把墨水洗淨為清水一般,真的是一個強敵啊。不過林子勳你也蠻厲害的,我好不容易給你送走了一個,結果你竟然又能夠拽出一個來,讓人佩服佩服。吳夢瑤想林子勳你這個人不錯嘛,我剛剛給你送走了一個女朋友,你自己竟然能夠再次找出一個來,真的是鍥而不舍,這樣的精神,讓人不得不佩服,真的是不得不佩服。
看著那兩個人相談甚歡的場景,吳夢瑤突然腦海中無意識的浮出一副畫麵來。應該是一個很古老的電影吧,齊王,迎春還有就是無鹽的鐘無豔。身為無鹽的醜女,臉上有一塊紅色胎記的鐘無豔,因為喜歡也好,或者單純的是因為命運的驅使也罷,總之是來到了齊王的身邊。雖然齊王把她和迎春列為東西二宮的並列宮主,但是鐘無豔所在的那個宮殿,齊王平常是鮮少踏入的。這也不難理解,世人都愛美,所以齊王喜歡迎春似乎也是理所當然。但是那個齊王並不是記不起鐘無豔,齊王偶爾也會心血來潮來到鐘無豔所住的皇宮。但是所有的心血來潮,似乎都有同樣的東西驅動,那就是需要鐘無豔的幫忙。鐘無豔會去戰場殺敵,鐘無豔會去解決一切爭端,這就是鐘無豔的用處,也是她和齊王的相處之道。吳夢瑤突然覺得,這樣的鐘無豔是可悲的,而類似於鐘無豔的自己,似乎也不是什麼幸運兒。雖然如此想著,吳夢瑤還是向那對看起來分外相配的人走了過去,似乎是習慣使然,沒有任何彆的情緒支配。
吳夢瑤以非常自然的方式插入,爾後笑道:“林子勳,你不夠意思啊,認識了這麼漂亮的美人兒都不告訴我,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吳夢瑤先是有些責怪的意味的望了林子勳一眼,爾後極為富有禮儀的對著眼前這個身穿粉色禮服的女子笑著伸出了手。
林子勳臉上恢複了一抹笑容道:“你這個家夥不是說要放我自由了嗎,所以我認不認識漂亮的女孩子和你又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又想做紅娘了?”
吳夢瑤卻沒有理會林子勳,反而又向女孩子的方向走進了一步笑道:“這位美麗的女孩兒,我能夠知道你的芳名嗎?”
女子似乎被嚇了一跳,爾後也笑著伸出手來道:“你好,我是盧雨欣,請問你是林子勳的朋友嗎?”說完還含情脈脈的望了林子勳一眼,那柔情似水的眼神,不知道林子勳骨頭酥了沒,反正吳夢瑤渾身的汗毛都開始豎起了小旗呼喊著:“強敵來也。”
“你放心了,她才不是我哥哥的女朋友,不過是一個沒臉沒皮的狗皮膏藥罷了。”林小柔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適時的插了一個讓吳夢瑤心裡更不痛快的話。如果說針尖兒對麥芒兒真的存在的話,那麼就無疑於是林小柔和吳夢瑤了。林小柔自認識第一天起,就被吳夢瑤狠狠的揍了一頓兒,所以這仇是就此結下了。後來這兩個人偏偏還一直同班來著,彼此誰看誰都不對眼,甚至發生過因為一個橡皮擦而引發十個小時論戰的慘劇。又沒有殃及池魚是不太清楚,但是後來再也沒有人願意跟林小柔和吳夢瑤坐在一起確實一個不爭的事實。兩個處在同樣可憐境地的人卻沒有惺惺惜惺惺或者同病相憐,反而彼此更是怨恨彼此將對方弄到這般天地。自打林小柔發現吳夢瑤經常跟著她的哥哥以後,林小柔在這方麵發過不少槍林彈雨,隻是效果不佳而已。吳夢瑤似乎穿了金鐘罩鐵布衫真真的刀槍不入,無論怎麼損她,怎麼摔冷臉子,她去依舊黏上來。
“小柔,你怎麼這麼說。這位姑娘,你彆生小柔的氣,小柔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沒有什麼壞心眼的。”盧雨欣笑著解釋道,雖然和林小柔認識沒有多長時間,林小柔的脾氣盧雨欣卻是摸清楚了,這個人是一頭順毛驢,你凡事得順著她來。你越用力,那個人就會越大力的反抗和掙紮,相反說幾句好聽的話,那個人便也沒有什麼了。
林小柔過去牽起盧雨欣的手,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道:“你可彆被她這人畜無害的模樣給欺騙了,這個人厲害著呢,最重要的是能夠數十年如一日的黏著我家哥哥。我家哥哥已經明明確確的表示過不喜歡她了,可是那個人卻還是像蒼蠅一樣,隨時撲上來。”
吳夢瑤聞言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爾後走到林子勳的身旁,極為輕佻的爬在他的肩膀上對著他的耳後吹口氣極為小聲的道:“哥們兒,這個人,我看不錯啊,是你所喜歡類型中的最頂級的了。嗬嗬嗬,你得趕快推到,否則我就要給我遠房的小舅媽家的兒子留下了。”
“吳夢瑤,你這次彆給我胡來。這個人你最好彆隨便動,她可是我妹妹的大學同學。你。。。。。。”林子勳的訓話還沒有說完,吳夢瑤卻早已離開了他的身旁,對著微笑著的林小柔道:“姐妹兒,我看好你。我覺得你絕對有潛力攻下這個死木頭,我在這兒給你呐喊示威。”說完吳夢瑤便笑著離去,像是花蝴蝶一般自由卻沒有了方向。
總覺得有些累呢,麵對這些人,麵對這些事。真的有些累了呢,吳夢瑤覺得自己快要被打垮了,被那個放棄自己最喜歡東西的念頭要打垮了。
或許自己也並沒有多麼喜歡這個東西吧,隻是形成了習慣不想輕易放手罷了,而且一個東西讓自己變得這麼痛苦還真的有守護著他的必要嗎?
望著吳夢瑤的背影,林小柔心裡突然覺得怪怪的,總覺得現在這個吳夢瑤和以前不太一樣,如果按照以前吳夢瑤的脾氣大概那個家夥人家說她一句她絕對會用半句話就讓彆人再也說不出話來,怎麼這次這麼輕易的就繳械投降了,太容易屈服了吧。林小柔有些不是滋味的道:“吳夢瑤是不是今天沒有吃飯啊,怎麼這麼乖呢,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盧雨欣笑了笑回頭望了身旁的林子勳一眼,卻再也笑不出來,雖然林子勳沒有眼巴巴的望著吳夢瑤離去的方向,但是他那疑惑和稍微有些懊惱的神情卻說明一切的問題。盧雨欣想,會不會是林小柔那個家夥弄錯了,或許她的哥哥並沒有像她敘述的那樣討厭吳夢瑤。。。。。。
吳夢瑤回到家中,家裡依舊是一個人都沒有,連傭人都不知道躲去哪裡偷懶了。吳夢瑤也懶得清淨,所以也沒有打算把誰叫回來,拿誰狠狠的出一口氣。從地下室的酒窖裡拿出了一瓶酒便坐在遊泳池旁賞起月來。真的是一個不錯的月亮啊,周圍的星星也真的很好看,這樣的柔和的月亮和漫天的星辰,總讓人有一種每個人都是有人愛的愉悅感,似乎每一個人都是有人來陪的。
每一個人都是有人來陪的,是這樣的嗎,不曉得了。吳爸爸確實交給了自己很多東西,很多很多,但是關於寂寞或者空虛的應對方法卻沒有交給自己,或許在吳爸爸的意識範圍裡一個成功的商人是不應該有什麼寂寞或者空虛的垃圾情緒吧。
吳夢瑤躺在了遊泳池邊,將喝空的酒瓶子扔在遊泳池裡,慢慢的閉上眼睛,開始任思緒在記憶裡遨遊。
吳夢瑤記得那日吳爸爸笑著對自己說:“夢瑤,你最喜歡什麼?”
“最喜歡什麼,似乎沒有什麼喜歡的。該做的事情會做好但是卻也不是喜歡的東西。”吳夢瑤有些遲疑的道,喜歡的東西,有嗎?或者自己喜歡眼前這個小兔子,可是倘若彆人拿另一個等值的東西來換取小兔子,自己也未必舍不得,所以也不是喜歡小兔子的吧。而且吳夢瑤對於眼前這個爸爸還是有很多不讚同的,因為眼前的爸爸似乎沒有爺爺厲害,要不是眼前這個爸爸執意要把自己弄回這個家中,自己跟著爺爺應該能夠學到更多東西。爺爺也真是意外的心軟,為什麼因為爸爸幾句話就把自己給了爸爸,也不問一下吳夢瑤自己願不願意。
吳爸爸歎了一口氣,爾後笑道:“沒有喜歡的東西未嘗是一件壞事情,沒有喜歡的東西,便不會有稀奇古怪的執著和貪念,反而能夠做好規定要做好的事情,雖然作為一個人這個樣子有些可憐罷了。”吳爸爸對於這樣的吳夢瑤心裡真的是有太多的抱歉,吳夢瑤剛剛出生沒幾天她的媽媽便因體虛而亡,而那個時候吳爸爸又處於攻堅克難的關鍵時期,無暇顧及這個才出生沒有幾天的小嬰兒。於是孩子的撫養工作就落在了曾是軍校老師的吳爺爺的身上,就被吳爺爺進行所謂的納斯達克培養。當時吳爸爸自己也忙著創業,所以也沒有太多的在意所謂的納斯達克培養有什麼不好。直到有一天,吳爸爸見到吳夢瑤時才發現自己的女兒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子而是一個計算機或者說是一個處理工具了。所有的事情,隻是按照輸定的流程來做事,雖然滴水不漏卻也讓人感覺不到一點兒生人的氣息。為了這樣的培養,吳爸爸和自己的老爸大吵了一架,爾後便把吳夢瑤帶回來自己身邊,準備貼身培養,不過似乎效果不怎麼樣,吳夢瑤依舊按照原先的軌跡再生長,怎麼都改變不過來。
“這句話聽不懂,這些話是我應該掌握的嗎?”小小的吳夢瑤問道,心想如果是自己該掌握的,那麼縱使一遍聽不懂吳夢瑤還會再多聽幾遍,多學幾遍,總是有一天能夠學明白的。
吳爸爸搖搖頭,看著眼前自家女兒,雖然有著一個小孩子的身體,但是思想卻意外的成熟,而且某些行動也非常的類似大人,過早的長大成熟,未能夠好好的享受童年,真的不知道這是眼前這個女兒幸福的事情還是不幸的事情。吳爸爸伸手想要揉揉吳夢瑤的頭發卻被吳夢瑤閃了過去,吳爸爸笑道:“這個東西不必要掌握,因為這隻是爸爸一時無聊的感歎而已,沒有什麼重要的。但是夢瑤你要記住,人這一輩子,可能會碰到很多次商機,但是卻也可能一輩子都碰不到你自己喜歡的東西。所以,對於可遇而不可求的喜歡的東西,一定要牢牢的留在自己的身邊,打上自己的烙印,哪怕是為此不擇手段。因為這樣讓你自己喜歡的東西,遇到還真的是非常的不容易,一旦錯過了,就隻能悔恨終生了。”
吳夢瑤不是很明白這句話,對於不太明白的話語吳夢瑤的一貫處置手法就是暫且記下,等待日後再細細的研讀明白。這是吳爺爺交給自己的,凡事弄不明白的也不要追究太多,反正該明白的時候自然會明白了。
吳夢瑤打了一個酒嗝,覺得肚子脹的有些難受,便起身做起來。有些百無聊賴的伸伸懶腰,吳夢瑤想:“事情似乎不能夠這麼進行下去了,總得找幾個催化劑讓這個化學反應快速進行了,要不自己的熱情可真的要消磨殆儘了。等到那個時候,即使得到了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估計也就沒有太大的感覺了,所以還是趕緊往下進行為好。”
從婚禮宴席回來的林子勳便又開始低頭處理著公司的文件,在翻閱企劃案件的時候,林子勳突然連打了幾個噴嚏。林子勳揉了揉鼻頭道,這是誰又在念我和想我,不用這麼強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