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陵冷麵色冷凝,也不出聲喝止,不過在這些人哄笑一團之時,他眼中快速掠過一道寒光,殺意凜然。
回過頭來,“琳,你想怎麼處置他們?”
白琳一愣:“當然是叫他們賠償酒樓的損失,順便讓他們謹記教訓,永遠再不敢蠻橫無理了!”
“好,你等一下。”秋陵冷淡淡說道,轉身朝鬨囘事的大漢們走去。他的動作實在太過自信,使得掌櫃的都不敢輕慢地上前勸說,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走到那大言不慚的凶惡大漢麵前,揮出一拳。
阿陵!白琳還沒驚叫出口,卻見駭人一幕:
秋陵冷整個人極速閃動,化作幾道殘影,分彆朝大漢們麵門揮出一拳。行動完畢,秋陵冷眼中寒意大放,衝幾個捂著流囘血不止鼻子的大漢們冷聲道:“賠錢,饒你們不死!”
成宇倒抽了一口冷氣:“好高明的輕功!”
歐陽鱗皺眉一瞬,隨後展平,看向秋陵冷的眼神也變得認真了。
“你、做夢!”那個凶惡的大漢人也硬氣,被秋陵冷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得眼淚鼻涕直下還不鬆口。
秋陵冷徹底沒了耐性,長囘腿一擺,一記窩心腳踹翻了兩個大漢。接下來,他看都沒看身後準備偷襲的其他大漢,嘴唇緊抿兩記肘擊搥到後邊,同時猛然一個轉身出了連環拳。
從秋陵冷走過去,到擺平所有鬨囘事的大漢,整個過程持續了不到片刻,快到白琳都沒眨幾下眼睛,秋陵冷就輕輕鬆鬆收拾了鬨囘事者。
“哇!阿陵你好厲害!”白琳的眼神滿是崇拜。
歐陽鱗耳中聽著白琳說彆人厲害,這心裡頓時不是滋味了。
“沒什麼。”秋陵冷心中有被白琳誇讚的喜悅,麵上冷峻神色柔和了一些。“琳,他們現在毫無還手之力,你要做什麼,趁現在吧!”
“嗯!”白琳直點頭,小囘臉複歸氣鼓鼓的模樣,蹬蹬跑到最先鬨囘事的凶惡大漢麵前,一腳踹了過去:“叫你倚強淩弱!我們可不是好惹的!哼,早賠完錢不就不用受這皮肉之苦了嗎?”
“哎喲!哎喲……”被秋陵冷最後一擊打得眼冒金星的凶惡大漢,此時儼然隻知道痛叫,根本沒聽清白琳在說什麼。
白琳見他可憐兮兮的,蹙起柳眉蹲下囘身去。在他懷裡摸索一陣,直到秋陵冷和歐陽鱗都快看不下去了,白琳才滿意地掏出了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掏出了一個銀錠。
猶豫了下,白琳看了一眼側臉腫得像豬頭的掌櫃的,又從手中錢袋掏出了一個銀錠,再將錢袋放回。
“掌櫃的,這些夠不夠賠你們店的損失?”白琳將兩個銀錠交給掌櫃的,微笑問道。
“夠了!夠了!姑娘,這位俠士,真是太謝謝你們了!”掌櫃的捧著這兩個銀錠喜不自勝。
他還以為店白白被砸無處訴苦去,隻能打掉牙往肚子裡咽了。沒想到山回路轉,竟有好心人出手相助!
感激地對白琳連連道謝,掌櫃的拿出算盤算了算今天被砸毀的桌椅損失,以及對方欠下的飯資,還剩下兩吊錢。
“姑娘,這兩吊錢是剩餘的,你收下。”
白琳忙擺手:“不行不行,這不是我的錢,我不能收。掌櫃的要是真算清楚了,那就把剩餘的銀錢還給他們吧!”
“這……”掌櫃的打心眼裡不願意和那些凶神惡煞打交道。況且對方剛才那麼囂張地打囘砸他的店,掌櫃的心裡還是很不待見這些人的。
誰知這時內堂突然傳出一聲清朗:“不用還了,那兩吊錢掌櫃的你自己收下,回頭買個好傷藥給臉上敷敷吧!就當是我替這些不懂事的家仆向你賠禮了。”
掌櫃的聽到大漢們還有同夥,錯愕道:“客官您是哪位?”
“嗬嗬,掌櫃的貴人多忘事。也是,酒樓裡的客流人來人往,你也不一定記住我。”一襲白衣身影,風度翩翩地輕擺著折扇掀開草簾走了過來。
“啊,客官您是……”掌櫃的對這麼一個風度翩翩的白衣貴少爺自然是印象深刻。但他怎麼都想不到這些個鬨囘事的大漢,居然是白衣公子的家仆?
也不像啊!
吳非韓也不在意掌櫃的驚異的目光,猶自走到白琳身前,眼眸閃爍。“這位姑娘可真是善良,如若換了旁人打抱不平,說不得他們的荷包統統都得被繳納了。”
“不是我的錢,我為什麼要拿?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白琳振聲道,她以為有這麼壞的仆從,那主人定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吳非韓其人的確很壞。
“姑娘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是在誇你啊!”吳非韓笑吟吟地看著白琳氣得臉紅的模樣,嘴角上勾起玩味的幅度。
秋陵冷見此人有心逗弄白琳,心下不豫,上前一步重新冷著臉將白琳拉到自己身後。“琳,都用完飯了,我們走吧。”
“是啊,不要跟某些不知所謂之人多費口舌。”歐陽鱗也麵帶微笑地擋了上來,眼底深沉中帶著探究之色望向吳非韓。“這位兄台,大庭廣眾之下找歡樂良家女子,未免過於孟浪。”
“哈!有趣,真是有趣。”吳非韓見他們一個個警惕的模樣,不禁大笑出聲,其手中折扇順著他的動作揮個不停。
秋陵冷和歐陽鱗不約而同地皺眉,心道這人不是有病吧?看著還病得不輕。
可不能讓琳(琳兒)離這種人太近,感染到了怎麼辦?
“成宇,付賬。”
“琳,我們走!”
白琳奇怪地看了一眼吳非韓,點點頭,乖巧地由秋陵冷牽著走了。歐陽鱗有些不爽地跟在後頭,暗思自己下次該站得離琳兒近一些,不然總叫秋兄占到便宜了。
等三人走後,吳非韓突兀止住笑聲,眼神深邃地盯著白琳活潑的背影,不知在想什麼。
“呃……主上!您怎麼來了?”挨過秋陵冷拳腳的幾位大漢好不容易客服痛意站起了身,就見一個絕不可能出現在江南的人影好整以暇地佇立在那裡,似乎在眺望著什麼。
當先的那個領頭大漢冷汗唰得流了下來,忍痛單膝跪地見禮。
其他大漢起初搞不清楚情況,但見首領如此作為,他們也紛紛向麵前的陌生白衣男子見禮。
“哼,沒用的廢物。”吳非韓笑容依舊,不過無端端給人帶來一股子凍人骨肉的冷意。他眼神似刀,無情地剮視下跪眾人,再度冷哼一聲。“大庭廣眾下,彆給我丟人了,都起吧!”
然後吳非韓平靜地衝掌櫃的道:“今日囘你們店的內堂我全部包了,非我允許,不許任何人進入!”說話間,一個金錠當頭朝掌櫃的扔來。
掌櫃的眼睛瞪大,手忙腳亂地接住金錠,再一抬頭,早已沒了吳非韓眾人的影子。他登時暗呼邪門,即使再不願意做他們的生意,也不得不憋著氣吩咐跑堂的收拾一地狼藉,並告誡他們不準進入內堂。
“我讓你們探查古囘月國皇帝的下落,你們怎麼跑到江南來了?還嫌不丟人,明明有錢卻吃霸王餐,嗯?!”
“主上恕罪啊!我們真是一路追蹤古囘月國皇帝來到江南的!誰知道我們都看見古囘月國的大內總管了,偏偏線索就斷在這裡,無處可尋啊!”領頭大漢委屈地喊囘冤。
吳非韓聞言詫異挑眉,“你確認看到的是古囘月國的大內總管?”
“沒錯啊主上!天下皆知古囘月國的武功高手就是皇帝身邊的大內總管,而見到人時我們照著畫像看的,絕對不會錯的!”
“怪事。”吳非韓沉吟,“看來古囘月國皇帝比我想象中隱藏的還要深。也罷,我最近就呆在江南,有的是耐心和時間等他慢慢浮出囘水麵。你們須得仔細搜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物!”
“是!主上!”大漢們紛紛應命。
“阿陵,你的功夫怎麼這麼好?我從前都不知道呢!”出了酒家,白琳轉頭開始興師問罪。
秋陵冷無奈搖頭:“你從前不是也沒問過我麼?”
“你耍詐!那上次遊湖的時候,那人要打你,你怎麼不出手攔著他呢?”白琳不依不饒問道。
秋陵冷看著白琳,顯得很是無辜。“我已經叫他放手了,可他不聽。我正準備出手教訓他,歐陽兄就讓成宇先一步出手了,這不怪我。”
歐陽鱗啞然。敢情他成了秋陵冷敷衍白琳的擋箭牌?
這感覺,真是令朕深深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