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龍的話一直縈繞在李鈺耳邊，明明是父親的嫡子，但天機閣不信任自己，李鈺心裡不好受，憑什麼！“啊！”李鈺一拳打在樹上，枯落的樹皮紮進皮膚裡。

“還生！還生！”柳霜站在遠處看見一個人踉踉蹌蹌地撐著走，身形十分像還生，但柳霜不敢亂叫，等他走近一些，借著月光看清楚是還生，柳霜才敢喊他。

柳霜跑過來，走近就聞見刺鼻的血腥味，柳霜過來扶住他，李鈺身上多處劍傷，看他臉色不對，“你還好嗎，還生？”

李鈺看著柳霜潔白的小臉，一臉擔心自己的樣子，心口積了一口濁氣。李鈺已經體力不支，靠在柳霜身上，勉強扯出笑容：“小姐。走吧，他死了。”

柳霜看向李鈺來的方向，看見那個殺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趕緊收回目光，“走吧，我們回去。”柳霜扶著李鈺慢慢地走。

天機閣

李德天拿著鳥食，一點點逗著籠中毛色鮮豔油亮的小鳥，小鳥活蹦亂跳地，“死了？”聽著手下人的彙報，“知道了，不過是個紅龍罷了，死了也沒什麼。”他語氣淡淡的。

“不過我的好兒子倒是真的為我著想，潛伏進那女子身邊，說不定還能給我帶回好消息呢！”李德天把手中剩下的鳥食全都扔進鳥籠。“下去吧，把它處理了。”他指了指那隻漂亮的小鳥。

屬下拿著小鳥出去，沒過一會兒，鳥就僵硬不動了，躺在鳥籠裡，和那堆食物一起，了無生息。

“不過是隻鳥，就不該有自己的思想才好啊。”李德天笑著看著旁邊的李響。坐在一旁的李響喝下手邊的茶，“父親說得是。”李響笑著回答。

“閣主。”有侍衛在門外來報。“進來。”侍衛畏畏縮縮地推開大門，他是新招進來的，看著殿內富麗堂皇，李德天站在殿內，威嚴肅穆，不自覺呆在原地。

李德天微笑著走過來，“彆害怕，說吧，什麼事。”侍衛感覺李德天十分親民，不似外人口中凶殘的樣子，不免也壯起膽子：“皇上召見，請閣主進宮。”“好，我稍作準備。”侍衛告退。

侍衛一出去，李德天看來一眼李響，李響微笑一下，站起來：“知道啦，父親。”父親就是這樣，眼裡容不得沙子。李響也無所謂，走出殿外，喊住那個剛剛通報的侍衛。

“喂，等等，就是你，剛剛進來的。”李響實在覺得無趣，父親也真是的。“是，公子。”那個侍衛走近。

“你叫什麼名字？”“我？我我叫李雨。”倒是和那個討厭鬼一樣啊！“李雨啊。”李響抽出李雨的佩劍，一劍抹了他的脖子。“收拾了。”李響把劍扔給一旁站崗的侍衛，“還臟了我的衣服，真是的。”李響看著濺到自己身上的血滴，嫌棄地甩甩袖子。

皇宮

“皇上，李德天來了。”一旁的太監輕聲和正在打坐的皇帝提醒到。“宣，快叫他進來。”皇帝睜開眼睛，伸手由太監把自己扶起來。皇帝雖是年過半百，但勤政愛民，忽視了自己的聖體，這些年多尋找方士道長，為自己調理身體，好延年益壽，長生。

“宣，李德天覲見。”一個細長的聲音傳出去，李德天在外等候，聞聲走進殿內。“臣李德天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李德天行禮，“嗯，起來吧。”皇上坐在案桌前。

對於這次召見，是詢問那長生藥尋得如何了。“可有尋得什麼？”天子威儀，是浸養出來的，李德天也隻有瞻仰的份。

“臣已經查到一些柳家的名目了。”“哦？”“是的，我們查到柳家女的下落，等天機閣派暗線再次深入，定能逼出柳家。”李德天自是把自己的心思藏好。

“其實也非得柳家，那些硬骨頭要是訓不了，就不要白白費工夫了。”皇上對李德天有些不悅。“皇上息怒，那柳家確實藏得很好，臣也一直都未找到。但那柳家手上有天機之秘，若是落入旁人之手，這恐怕、、、”李德天知道皇上對家國十分看重，正是拿捏住了這一點。

“那你且找著！那些方士什麼時候進宮？”李德天怕皇上等不及就找了一批聞名得方士獻給皇上。“快了，再過十五日就能抵達京城。”“退下吧。”“是，臣告退。”李德天退出大殿。

找到柳家，這是必然。李德天看著皇宮，紫柱金梁，極儘奢華，是自己的天機閣所不能比的。李德天勾起唇角，收回目光。

柳霜扶著李鈺，一路艱難地行走。碰到正要進城的的牛車。“誒！大哥，大哥，等等。”柳霜看見那牛車慢慢在前麵走，就喊住那趕車的大哥。

那大哥聞聲回頭，看見柳霜和李鈺狼狽地在後麵追趕自己。“誒，姑娘，要幫忙嗎？”“要的要的。他受傷了。”

那大哥人很好，還過來幫柳霜扶看李鈺，“大哥，能捎我們一段嗎？他受傷了，需要看醫生。”大哥是個實在人，“可以啊，這年頭也實在不太平啊。”大哥看見李鈺身上的傷，搖搖頭。

柳霜和李鈺坐在牛車後麵，“大哥，進城去是做生意嗎？”柳霜看著車後麵擺了幾框水果。“是啊，今年收成不好，也不知道能掙多少。”這世上的人都在為自己，為生活而奔走，沒有一人不苦。

“還生，你還好嗎？”柳霜看李鈺慢慢眯起眼睛，“嗯。”柳霜見他情況有些不對，“還生，你哪裡難受是嗎？”柳霜摸摸他的頭，很燙，脖子也很燙。

情況不對！“大哥，可以麻煩你趕快一些嗎？他好像快不行了！”柳霜很慌，還生傷得很重，她怕還生死在這裡。“好，那坐好了啊。”

“還生，還生，你還能聽見我說話嗎？”柳霜一直在和李鈺說著話，李鈺皺著眉，隻覺聒噪，想要好好休息都不可以，但又沒有力氣回答。“還生，你聽得見我說話嗎？”“還生！還生！”

柳霜以前就是這樣，看著自己的好朋友一點點弱了氣息，然後死在自己麵。一陣無力感襲來，柳霜強撐著，緊緊握住李鈺的手，“還生，你一定要沒事，聽見沒有，我不準你死在我麵前！”千萬要沒事，“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