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和古特退回自己找到的獵人小屋裡,喝著那裡的白蘭地正在烤火。
外麵的樹精靈都進入了短暫的休眠期,隻要他們的首領發出命令,他們就會非常快的蘇醒然後行動,他們現在都變成了樹的樣子,身子比較小的變成樹皮,裹在樹乾上,就像是樹上凸起的一個疙瘩,身材大的就直接變成小樹,紮根在比較開闊的地方。
他們的首領跟埃德蒙一起在那個屋子裡。
“這種液體是怎麼做成的?”樹精靈拿著手裡的白蘭地酒向埃德蒙問。
“我對這種東西研究的不透,你問問古特啊!”埃德蒙隻是會把它喝下去。
“經過很多工藝啊,這種精致的酒。蒸餾沉釀什麼的是必須了。你們世界裡沒有材料,弄不出來的!”古特對樹精靈說道。
“哦。我們接下來對鎮子裡的黑雪兒有什麼打算?進攻嗎?”
“必須在極夜過去之前解決這件事,不然太陽升起之後,天氣變得溫暖,出現黑雪兒能夠從宿主身體裡出來獨自活動的情況後就晚了。不過到底怎麼解決黑雪兒這種生物倒是個難題啊!”埃德蒙分析道。
“我聽我們的祖先說過,好像有一種液體把黑雪兒浸泡在裡麵就能讓他們融化掉。”樹精靈接著說。
“是嗎,那不可能吧。那種生物看上去那麼堅硬,而器官又那麼少,黑色的黑蜘蛛殼會這麼輕易就被融化嗎?”埃德蒙驚訝的問。
“我也沒有試過。黑雪兒並不經常進攻我們,他們倒是經常攻擊嘟巴人。”
“嘟巴人?像猴子一樣的生物?”
“是的,嘟巴人和我們一起生活在森林北邊,相處的還算不錯。可是要不是有個嘟巴人把我們的靈石偷走了,我們也不會翻臉,更不會到這裡找黑雪兒的茬!”
“偷走?怎麼偷的!你們的靈石應該放在安全的地方呀!”
“百密必有一疏!前些天極夜就要來臨的時候,大家都都忙著準備過冬,因為不能在冰冷的海水裡過冬,那樣會被冰塊凍住,精靈們紛紛鑄造保護自己的鎧甲,不然到時候變成樹的模樣,再被什麼生物給誤傷了。有一天,我出去查看精靈們的安全情況,事情就這麼開始了……”
樹精靈首領剛剛從他位於海底的小王國裡出來,迎麵碰上前來報告情況的精靈。
“報告首領,我們發現有大批的黑雪兒從地底下鑽出來,在雪中向南方爬過去了。”
“南方發生了什麼?”精靈問道。
“沒有發生什麼啊!黑雪兒行動迅速,像是早有預謀的!”
“他們的數量那麼少,跟我們又無關,想離開就離開好了!”精靈首領心不在焉的說道。
“首領,我們要把海底王國的圍牆加固嗎?到時候萬一洋流過來,把那些不牢固的地方衝垮了!”
“必須要加固!時間不多了, 極夜過來之後,海麵的冰會迅速向海底蔓延,到時候你們肯定要缺氧,出不來就麻煩了!”
“是!我這就組織精靈下去!”
他跑到剛才精靈首領從冰麵出來的那個洞,跳了下去。
在湛藍的海水中,依稀可以看見一個王國似得海底輪廓。
精靈首領看了看今年極夜即將度過的營地,也轉身跳下去拿自己需要的東西了,還有精靈必須的靈石。
這時,深藍的海水中飄過來一個黑色影子,跟著毫無防備的精靈首領往下潛。
海底王國距離海麵十幾米神,那裡海水不算很透徹,比海麵的海水要溫暖的多。而且還有很多營養物質。
“首領!您的後麵!”突然有個精靈再水裡用類似海豚的聲納向首領喊了一聲。
精靈首領忙回頭看,發現自己平時裝各種靈性石頭的袋子鬆開了,正向海麵飄去,他趕緊回頭去抓。
身後那個黑影已經不知跑到哪了。
精靈在海裡隻能用聲納交流,不過他們生活的像在陸地上一樣輕鬆。
回到海底王國裡,精靈首領直接向放靈石的地方走去。
好幾個精靈在那裡守著呢。但是那裡的門卻大開著,守衛倒在一旁,脖子上插著匕首。
精靈首領趕緊過去把脖子上的匕首拔下來,他們不一會就清醒了過來。
匕首是為了防止精靈體內血液流動,這樣他們就不會醒過來,傷口是很難殺死精靈的。
精靈首領用力把他們幾個拍醒,跑到屋裡一看,靈石就這麼不翼而飛了。
“喂!是誰襲擊了你們!”他急忙把守衛拽過來問。
“我們沒注意,我隻看見他突然被攻擊,扭頭的時候我也倒下了。”一個守衛對首領說道。
“那你呢,難道被彆人攻擊沒有感覺嗎?”他又向另一個守衛問。
“我隻是突然感覺脖子有異物插進去,還沒來得及回頭我就是去了知覺,但是我好像抓住了對方的什麼東西!”他說著伸出手來,裡麵隻是一塊布。
“我知道!嘟巴人穿這種衣服!”精靈首領看著布上的花紋說。
“他們為什麼來這裡搶走靈石?雙方友好交往了這麼多年,極夜就要來了,我們怎麼度過今年的極夜啊!”
“沒關係,我現在就去找他們的首領!”
“首領!守衛在海麵發現了一個嘟巴人!手裡拿著一塊像極了靈石的石頭,我們來看看靈石還在不在。”有精靈從海麵向下邊遊 邊說。
“不在了你個笨蛋!快去追他!那是我們的靈石!”
“是!”
首領和海底剩下的守衛馬上向海麵遊去,希望能趕在嘟巴人回到自己洞穴之前追上他,可是一路上跟著嘟巴人,卻來到了埃德蒙的這個鎮子,之後神不知鬼不覺進入了黑雪兒設下的幻境裡,差點全部變成他們的食物。
……
“對了,我好像記著出現在我們麵前的那個嘟巴人身上有塊石頭,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說的靈石。”埃德蒙突然回憶起那天晚上嘟巴人出現時的場景來。
“什麼樣子的石頭?”
“微微發著藍光,像是特彆大的鵝卵石。”
“隻是微微的發著藍光嗎?是我們的靈石,喂喂發光說明已經離開我們精靈族太久了,很快它就會完全失去光澤進入休眠期了。”
“那個嘟巴人跟韋斯萊一起到鎮子裡去了,不知道現在韋斯萊情況如何。”
“嘟巴人還在鎮子裡?”
“這就不清楚了,還得冒險進入鎮子裡尋找一下!”
“為了靈石,冒險也值啊!”
他們從屋子裡走出來,發現精靈都進入了休眠狀態,不過也好,暫時用不到他們。
“暴風雪停了!怎麼停的這麼離奇,跟上次感覺差不多!”埃德蒙開玩笑似得說。
“是停了,不過我完全沒感覺到幻境的存在,經過上次的陷阱,我已經非常警覺了。再有幻境吞噬我們,我會感覺出來的,快朝鎮子裡走吧!”
天空中沒有烏雲也沒有星星,這就是北極最大的晴天,不過剛剛下過暴風雪就迎來這樣的天氣,在這裡卻很少見。
“埃德蒙,你聽這是什麼聲音?”身後的精靈突然問道。
埃德蒙回頭一看,站在身後的卻是一個不認識的人,他先是詫異了一下,隨後又恢複了表情,樹精靈儘量避免被人認出來,變成了人類的模樣。
“你在說什麼?”埃德蒙問。
“森林中的沙沙聲,難道這裡會有狂風?這聲音明顯是什麼動物發出的!”
“那不稀奇,森林裡沒見過的動物多了去了,我們在這裡住著,難道還要把他們的種類搞清楚才安心嗎?”
這時候,突然從森林中衝出來一個黑色的巨大的蝙蝠,藍色的雙眼炯炯有神還在黑暗中發光,撲閃著的大翅膀加起來有一米多長。
“這是什麼東西?變異的大蝙蝠?”埃德蒙嚇了一跳,身處曠野之中不知該往哪裡跑。
他們眼看著蝙蝠飛過來,急忙蹲在地上,不過這蝙蝠倒也不像是專門來攻擊他們的,從他們頭頂飛過去之後,徑直衝向了鎮子的方向再也沒回頭。
“你看!這裡的雪融化了!”他們突然看到森林外麵的空地上露出黑色的土壤來,那個巨大的懸崖也出現在幾人眼前,鎮子裡仍舊亮著昏暗的燈光,雪已經消失不見。
“是啊!融化的這麼快!”古特也驚奇的說。
“啊!”正當他們要往前走的時候,埃德蒙一下子被腳底下的東西絆倒了,重重摔在了地上。
爬起來一看,自己腿上沾著一些粘乎乎的東西,像是人的唾液,非常惡心。
地上是一個橢圓的大石頭,隻露出了一角在地麵上,埃德蒙剛才那一下砸掉了一小塊,裡麵露出粘稠的液體來粘到了他腿上。
“生活在這裡這麼多年,我還沒見過這些東西呢!”樹精靈蹲下來,用手指撚了一點液體起來查看,似乎並不那麼透明,裡麵有一些小蟲子在遊動。
突然,一個東西在石頭裡攪動了一下, 濺起很多液體,幾人趕緊退後了幾步。
正在他們緊張看著那裡時,一個蝙蝠的腦袋從裡麵露出來了,隨後它用力從裡麵爬出來,身上沾滿了那些粘稠的東西,不斷的滴落在地上。
暴露在冷空氣中,它呼扇了幾下翅膀,上麵的液體迅速凝結了,蝙蝠就用力飛起來,朝著剛才那隻蝙蝠同樣的方向飛去。
“你真沒見過這種東西?”埃德蒙向樹精靈問。
“當然了,雖然我的年紀還小,但我當上首領已經五十年了,如果是我四百歲的父親還在,他也許會認得這些蝙蝠吧。看上去這麼巨大,肯定不是現代的生物。可能是很久以前被封在這些石頭裡,現在氣候越來越暖活,也許他們就這樣複活了!”樹精靈說著踢了踢腳下的石頭,居然一下子踢出個口子來。
“我們最好快跑!你看!”古特突然大驚失色的指著前方,他倆抬頭一看,前麵路上頓時出現了數百個這樣的石頭,雖然有的還沒有裂開,但估計不會有多長時間了,還有的蝙蝠正努力向外爬。
“快跑!”
埃德蒙帶頭跑向一旁的森林裡,躲在大樹後麵觀察著這一切。
前麵路上這些類似石頭的蛋一個挨一個排列著,好像是蝙蝠自己精心製作的,不知當初為什麼要把自己埋在土裡。每隻蝙蝠從那裡麵爬出來身上都血紅血紅的,在空氣中暴露好久才漸漸恢複自身的顏色。他們的目標好像隻有一個,就是前麵的小鎮。
“不知道那些黑雪兒到哪去了!他們不用保護人類嗎?他們還想征服世界呢,如果被蝙蝠殺光了,他們還怎麼征服!”埃德蒙看著異常安靜的村子,裡麵一點動靜也沒。
“你看,有一些人跑出來了!”古特突然看到了十幾個帶頭的人從村子裡逃出來,目標是反方向的大山裡。
“帶頭的那個……是商人?哈哈,黑雪兒從鎮子裡逃了!不過,這些蝙蝠會把他們抓起來的!”
空中的蝙蝠當然不會費力的破壞房子,在到裡麵找人,麵前就有這些暴露著的人類。他們自然而然向地上逃跑的人衝下去。
雖然蝙蝠的嘴不夠大,一口咬不斷人類,他們就一個接一個的進攻,一下子就把人群都撞倒了,然後從空中俯衝下來,或把人叼到空中,或者就在地上撕咬著。
人腦裡麵的黑雪兒看情況不妙,紛紛從裡麵逃出來,鑽進深厚的雪中,蝙蝠沒那麼靈敏,追上去時就晚了,所以又回去繼續享用他們的美食。
“那些正常的人怎麼辦!”埃德蒙突然說,“它們吃完這些人,又會返回去尋找其他人的!”
“反正我們現在不能出去,不然會變成他們的首要目標!”
“啪!”突然他們身後傳來一聲槍響,隨即眼前一隻剛爬出來的蝙蝠應聲倒地開始掙紮。
他們幾個回頭一看,居然是軍隊趕過來了,埃德蒙還以為以前的傳言是假的,這次極夜來臨軍隊不會真的來守衛這裡,沒想到不是傳言,不過他們來的太晚,鎮子已經被黑雪兒統治了那麼多天。
“你們幾個!燒死這些沒出來的怪物,其他人跟我把村子裡的蝙蝠趕走!”領頭的軍官下命令道。
“是!”
這時,埃德蒙趕緊跑上去向他們詢問。
“你們終於來了啊!見到德拉克了嗎?哦,他變成怪物了,那殺死他了嗎?城市裡現在情況怎麼樣?”埃德蒙焦急的在軍官前麵問,可是他就像聽不到一樣,向埃德蒙迎麵走過來,眼睛看著遠方,絲毫看不見麵前的人。
“你說話啊!”埃德蒙話音未落,這個軍官就穿過了埃德蒙的身體繼續向前走,後麵的軍隊也不停的走過這裡。
等軍隊都走過去埃德蒙才發現,他們看不到自己,根本沒有感覺。或者說,自己根本不存在。
“精靈,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我們沒有進入幻境嗎?”埃德蒙挺氣憤的向精靈問。
“是啊,這肯定不是幻境,不然我會有感覺的!不過,這種情況也挺奇怪的,要麼他們插入了我們三個的世界裡,要麼就是我們三個進入了他們的世界中。”精靈分析道,“不知你們有沒有感覺出來,氣溫變暖了!大約有七八度呢!”
“你這麼一說倒也是,我都感覺有點熱了!”埃德蒙經過提醒,也感到身上出了汗,他趕緊把厚厚的外衣脫下來,還是感覺有點熱。
“這些東西的出現跟氣溫有關係嗎?”埃德蒙問。
“哎呀你怎麼不明白,我們和他們並不在一個世界裡!看著!”
精靈說著話走向前麵那群蝙蝠,它們還未完全爬出來,被軍隊用汽油燒著了。精靈走到大火之中,身上一點反應也沒有,大火雖然沒過了他,但卻沒燒著他。
“你看,對吧!我們是不同世界!”
“吱吱——!”這時,火中的蝙蝠突然一下子變精神了,撲閃著翅膀,大火被風吹向旁邊的士兵們,他們趕緊向後跑。
蝙蝠看上去並沒有受到多大傷害,在火中撲閃了幾下,飛上天空逃跑了。剩下的隻是一些空蛋殼裡的液體還在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