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風護法和槿嵐護法同進同出,對一牆之隔的翎雪漠不關心。在這樓裡,他們效忠的隻有樓主,其他的人,都成為敵人,所以看見翎雪樓裡的人種了遍地的芍藥。在芍藥開放之日,對其將付之一炬,他們未加乾涉,或是出自同僚之間的詢問一下。
“如此美人芍藥相傾,也讓你們無動於衷。”身後傳來一個懶懶的聲音。
“樓主”二位護法轉身。
“茗風此生有嵐,夫複何求。”茗風眼裡充滿了柔情。
“若遷名花傾國,亦是樓主。”槿嵐的話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敬。
對於彆人,她們或許漠不關心,但是對於清韻樓主,他們此生所效忠的對象,他們卻是尊敬而真摯的。
“既然心心念念的,這次剿滅玄劍山莊的任務就讓她去吧,總是要見上一麵的。”說罷,青衫白裙的,記住少女狂喜卻牆內,結果飛去了、
茗風和槿嵐相視一眼,樓主,當真冷漠無情了嗎?昔日戀人,今日卻敵人相見,她們再看過去時,隻見她長袖一甩,沒空隔了幾下,滿院的燈火立刻熄滅,煙消雲滅,隻餘水珠掛在未焦的枝頭。“樓主,果然宛若天人。”
翎雪出來時瞧了兩位從來相交甚淡的同僚一眼,“樓準在裡麵。”便於黯然而去了。
她竟然不知她們在外麵站了許久,看來陷入愛情的女人,智商果然很低,他們不約而同的望向出來的樓主,樓主心中的人又是怎樣的呢?
慕羽寒目光如暗夜似的僅瞟了一眼,便將二人的心思看穿,“莫做無聊之事”
槿嵐吐舌頭,茗風搖頭,慕羽寒拂袖而去。
誰又知道,外界傳聞的殺人不眨眼的三大魔頭會有如此純真曖昧的一麵呢?
青鸞閣
冷眼相向的兩個人,毫不退讓的氣氛。
“衛暄,當我真不知嗎。洛月宮早歸附清韻樓,你們何必做戲,還有,當年,你對青笠哥哥說了什麼。讓他誤會你我有染。
月白挨著垂死的人衝到了前堂,隻見喜堂上下彌漫著大江的蕭條,安靜而驚豔,殿前的庭院裡,著水紅色裙的人回眸視他,“是拜月教的人在菜中下毒。”
“到底------還是沒能騙過你------”月夢晗苦笑。
“你早就計劃好了?”月白問道,“這場婚禮隻是你進攻拜月教的幌子。”
慕羽寒不置可否,隻是在月下靜靜試著清霜劍上的血。
“夢晗她不是自己服毒的?”、
“是的,毒藥是我喂她的,這不是告訴你了嗎?”慕羽寒波瀾不驚。
月白不敢相信的望著血液成河的廊院內的緋衣女子,這是他們的樓主?
在得知她要月夢晗去報情仇時,他還由衷的感激她,然而這根本是她橫掃武林的一步棋。
“夢晗----”從門中衝進來一青年男子,撲到在火紅的眾人中,那是,人們呼喊著被留下的人。
月白鬆手,夢晗落入秋天痕的懷裡,他邁著沉重的步伐。呆呆的走向院子裡的女子,回到咫尺之間,斜月下的陰影重合在一起,他抬頭,手指割破了。褻瀆了呆立不動的女子的胸膛。露出細密的血珠。蒼白的手指上一滴巨大的血珠晶瑩剔透。
“果然,連心口嘴邊都是血,冰冷的啊。”然後,推開他向門外森森的樹林奔過去。
慕羽寒沒有去管尚白冒的傷口,反而望著身前相擁的兩人,“你和月白有染品性不端,又道她和二公子足不出戶在房裡兩天兩夜,清白名節不保,怎麼現在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
“慕羽寒我不會放過你的。”秋天痕怒罵道。
“也好,四山莊我也看得煩了。’”慕羽寒轉身而去, 扔下了一句話“沒有人能抵抵擋住苗疆惡毒的瘴氣。猶豫了片刻,緩緩的說道,沒有人可以阻擋我的步伐、
“你既然顧及舊友之情,請立刻離開清韻樓。”青衫女子眼若凝脂,令人不敢直視。甚至眉間凝滿了殺氣。
“你居然讓她去!”白衣男子怒不可赦,“你瘋了。你是想看世間的愛全部毀滅嗎?你得不到的彆人也得不到,要彆人也得不到,慕羽寒,你好狠心。”白衣人佛袖而去。
青衫少女冷冷的說:“來人轉告翎雪,我要龍芸澤的人頭。全家八十人不留活口。”
影守來如風去如電,迅速命令傳話的人、
如今,這芍藥又開了。透手春晝變,笑把淺花枝,全部的綻放在碩大花間被采到亭內,隻餘樹上合芽綻放的枯萎。、
一隻纖細蒼白的手張開五指,晶瑩如玉。手下是一堆摘下的芍藥,她用力一吸,手掌中弄了一點粉紅的水跡,越積越多,直到成了水紅色的銀球時。掌下鮮豔的芍藥成了一隻枯萎,蒼白無力枯萎無味、
“樓主不愧為催藥的老手。”白衣公子不知是譏諷還是誇獎
“反正待會的人見了也會徒自傷心的。”她翻手,掌中的水珠美妙不可言,她一掌啪到上空,化作萬千裡星雨飛到庭院中,“九天也該回來了。”
白衣公子則想問什麼,卻聽得待坐稟告。翎雪護法回來了、。
依舊是孤亭紅藥,青衫白裙,
依舊是小件緋衣,蹣跚而來,提著一個包袱,
“屬下愚昧,求樓主降罪,奉上此物,祝樓主成功滅門-------玄劍山莊。”半響之後將包袱放在地上,掀開來一看,露出血肉模糊猙獰恐怖的三張臉來
。
“啊!”白衣公子來不及驚叫便昏了過去 。
“翎雪,懂嗎?能拋棄你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相信。”便不去看那三個人頭,清韻樓高深莫測冷若冰霜的樓主難得一見的溫婉。“你先回去罷”
“屬下告退。”緋學一步一步的離開了。
四,玄劍山莊的人和清韻樓的人在拜月教山門下相見,秋無痕攜眾人,拿著各種珠光寶氣的東西,喜氣洋洋,而月白卻隻有孤身一人。
進了拜月教。
“年少之時便於教主相識。在下心生愛慕,今而來貴教展秦晉之好”秋無痕不愧為南生門下的公子,口若懸河的,
“在下隻有敝清韻樓樓主一封書信”拜月教中的信使派新的女使拿上去了。
高貴無暇的教主看了信歎道:”如此,便讓清韻樓備禮擇日成婚吧。“
秋無痕大驚,不顧一切的衝上去。拿過信件,隻有一句話“月教主莫忘了當年之約。”他不解的看著再無表情的夢晗。“為什麼?”
“如果你問的是拜月教主,我會告訴你-----你沒資格問。如果-----”拜月教主忽然笑了,
“你問的是夢晗,我會告訴你。當年為何不要我?
“當年?”秋無痕自嘲.”是啊,當年我那般待你,怎麼忘了。“
“我也忘了,所以,這一年來,我以教主高貴的,月亮之神祝福的救護,
替你消滅了不得輪回之詛光。”夢晗苦惱的望著秋無痕,“可是,日軒哥哥從來負我,他守護我的那一年,挫敗了好多敵人呢,洛月宮都不敢再來了。
”
成親當日,清韻樓無比奢華,彩禮足足有九車之多,數百人護著月白護法入贅拜月教,送示之首該是清韻樓主,清韻樓的人除了六合護法,四堂主以下的人穿的是白衣,而今換了血色的大紅,一路似火燒一樣蜿蜒至苗疆。、
拜堂婚禮,送入洞房,兩邊的人各自落座吃喝著。
新房內傳來了杯盞碎裂之聲,接著是一聲淒厲的話語:“為什麼?”
口吐鮮血的新娘慘笑道:“我履行了當年和你承諾的,清韻樓不得乾涉拜月教,”看著自己的新婚丈夫,拜月教主卻道:“青笠哥哥-------“
“你愛的果然還是他”看著服毒自殺的新娘,新郎淚流滿麵。
“安全送她到翎雪閣。”頭也不抬的說了句,聽見空中微風一閃的聲音,慕羽寒才安全栓好埋在一株紅藥下,最後,將要昏厥的白衣女子抬了回去。
清韻樓的大殿上,正在討論剩下三莊的進攻事宜。
“慕羽寒,這次你又想要誰的人頭。”白衣公子白衣公子從內堂內走出來,向高坐殿上的人怒吼。
底下的人全部望向這個白衣公子,這舍了公子也太大膽了吧,竟敢向樓主怒吼,所以,全部又望向樓主。
玉座上的女子波瀾不驚,“事書霜晨的。”
“你!”舍了公子憤怒而悲哀的望著她,一步步走過來,“你入魔了.”
““仙佛破滅,縷波眾生。”清韻樓主的眼裡是沉積萬年。口中足決定江湖來來去去的金口玉言,袖中,是獨尊江湖的古劍--------青霜,這個江湖誰還敢和她對抗。
“我不會讓你傷害他們的。不會讓第二個龍芸澤出現的,”舍了公子像在發怒一般,“我會不惜一切保護你們的。”
“陰陽”青衫女子喊救語的稱呼,你當日放言退隱江湖,守望著你在乎的人,那麼請你遵循守望者的承諾,不要乾涉任何決定。
“如果我在乎的人都沒 了,你讓我守望是
什麼!”舍了陰陽言語轉來如夢,望著高高在上的主宰者,眼神悲憫而哀傷,和那日的慕羽寒看他的眼神如出一轍。“紅顏位尊之時,仍是眾叛離京之日。”
清韻樓的人看著舍了公子拂袖而去,樓主臉色慘白。她們心頭一沉,驕傲如神一般的樓主也會有害怕的嗎?隻因為公子的一句話,而且是過了一會兒他們才恍然記起,眼前高高在上好似天人的樓主,隻是一個未及雙十的少女。而他們卻把一統江湖的重擔壓在她的肩上,將她敬若神明。對她的決定九死不悔。讓一個才十九歲的少女過早的承擔了沉重的責任,是什麼讓她心沉若涼。又是什麼讓她的鐵石心腸。他們忽然不敢在去看玉座上怔然的少女。
罰教眾的地方,一個天然的地洞。下接的熱熔岩。然而,待到月洞之處,數十名教眾在樓主麵前自刎,於是將起屍體扔入其中,宛如月亮之神。
從此執掌苗疆的是被抓的教主和神秘的護法。
“若不讓他去,你就成了未來的教主。“
“可是衛軒哥哥,你又會放過我嗎?清韻樓會放過拜月教嗎?”
他們不是主仆關係,而是主囚關心,很像教主和控製她的清韻樓護法。
“你此次前來假裝清韻樓的殺手,根本不是清韻樓的。”
衛軒想說什麼,卻還是沉默了。出了教主的居室。
平靜的生活過了一年,
清韻樓沒有攻打四劍山莊,拜月教亦無大風大浪,直到了一個少女登上樓主之位。
“她居然不殺我”拜月教的護法百思不得其解、
“他居然為了她,沉寂了兩年,且放過拜月教。”拜月教的教主眼神迷茫,她轉頭說道:“用你清韻樓的人換拜月教幾十年的安定,很劃算哦。”
十八歲,月夢登教主之位,十九歲,護法離去。
拜月教真正掌握在她手中
青鸞閣
“屬下隻想知道,當年樓主給她的親啟信封的內容。”月白狂傲不羈。
“你非教主,知了作甚,待你成為教主--------之時。自己知道。”慕羽寒實在是不想和這位不服於她的下屬費口舌之爭。
“稟樓主”六合護法之一的皓蕊護法從外麵回來,“玄劍山莊蠢蠢欲動,秋無痕已親自去苗疆提親,企圖聯合拜月教共商北上之事。”
“提示啊”慕羽寒指尖輕如棋秤。“月白你去吧”把這個交給月夢寒
他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件,遞給月白,“即刻啟程。莫洛在秋天痕後麵。”
月白不動聲色的遞過信封,心頭微亂,“她居然早料到了,還提前準備了對策。”
剿滅四劍山莊的計劃因此耽誤,慕羽寒亦一病不起,三劍山莊伺機聯盟,潛入長安,向清韻樓發起進攻,瘋狂而猛烈,有人泄密了他們。
舍了陌陽領著六合護法,對抗三劍山莊的人,他知道,這裡麵還有其他邪教的人,這次對清韻樓的進攻。是借三劍山莊為玄劍山莊複仇的名義,真正操縱的是其他邪教。
這一戰從晚到亮,雙方僵持不休,清韻樓的第二輪護法,氣魄十三殺的力量讓散方震驚。而隨後傳來三劍山莊被清寧山莊的四大堂主圍攻,攻破在一夕之間,急於退回的人卻反被圍攻,然後始終停在那白色的階梯上,三劍山莊的人上不來。
“舍了陌陽,你忘了當年的約定嗎。你竟然出手幫她。”其中有人喊道。
“抱歉,小兒才是我最在乎的人。”他這樣回答。
圍圈在縮小,數百人如今隻剩幾十人,舍了陌陽退出戰前,剩下的交給六合護法,他要做的,隻是保住清寧摟,而下令屠殺其他門派。
殺紅了眼的人各個如嗜血修羅。清韻樓的廣場上血流成河。大家都在等著這最後一拚。
“放他們走,”從台階上下來的人輕袂裙帶。青絲飄飄、
“樓主------”有人立刻反對,
“我說放他們走。”
第二次,沒人敢說不,三劍山莊的人步步後退,消失在晨光中。
青鸞閣,初陽幾升,血腥味還在彌漫。
“留下這三人活口,其他的一律殺死。”
大護法茗風領命,問道:“那剛才樓主---------”為何赦免他們走。
“我不想在他麵前殺他們。”清水寒歎道。“速戰速決,辛苦一下樓裡的人。”
一月後,四劍山莊徹底吿破,北風辰敗於清韻樓下,從此舍了陌陽再沒有和清韻樓主說一句話,
落出一張紙,夢晗見了失魂落魄頹然坐倒。顫抖的手中還拿著慘白的紙。
“一朝為主,百年孤獨,拜月教中無輪回。我活了百餘年不生不死。謝謝你結束了我。當然,從現在起,你所做的事隻有一個,等彆人來殺你,到時你不會反抗,因為死才是永生,”
這就是教主的詛咒,曆代教主皆是死於非命,天人叛而不挨。所以,他們下毒和刺殺才會如此成功?夢晗冷笑。扔掉這張紙,取下了拜月教主的標誌。死去女子頭上的溯望罩。銀白如雪,高潔如月的標誌。緩緩戴在頭上,從此苗疆,她最大。
秋無痕和月夢晗接受教眾膜拜,三天兩夜的奪宮之戰後,便不見了衛軒。前教主的石棺旁,衛軒輕笑。“這一切都活來了。教主大人。”
“嗜血之咒,生死重疊”麵若安詳的人吐出最後一句話,“總有一日,她會後悔的。”
“那麼,教主請在下麵等著她罷,所以-------”一掌,石棺微震,裡麵的人徹底死去。這次的博弈,不知誰為棋手,誰為旗子。
“你這是何意。”信任教主從洞內閃進來,麵目生寒,他身後是戴了麵具的秋無痕。“
“你可是拜月教的傳說。”衛軒頭也不回。“教主的詛咒。”
接任了教主,可進入禁地,月夢晗當然知道,臉色一變,“你-------你------”
“彆怕”衛軒走過來,一如當初的和藹 ,“教主的詛咒落在了她身上了呢。”
秋無痕撕開麵具,“你這是何意”
“夢晗的詛咒是百年孤獨,而你秋無痕的是永世不得輪回。南疆的瘴氣和戾氣足以你受詛咒,若不快點離去,你便是行屍走肉,魂魄無歸。”
衛軒你還在說著什麼動聽的故事,言談自若,他接過秋無痕手中的麵具,“你走吧。“
拜月教的教主殺清韻樓的人以泄民憤。指罪清韻樓的人病危傳位之時進攻月宮,如今施以火刑。於月園之夜推入煉獄--------拜月教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