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的工作環境倒也還好,都是一些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在這裡打工,過著最實在的日子。每逢節日或休假,或多或少都會組織一些活動。K歌、跳舞或者是打打牌。對於這些活動,木木都不怎麼放在心上,也極少去參加。和大學時候一樣,木木喜歡一個人,過自己的日子,做想做的事。應酬,從來都是木木所畏懼而想要躲避的。
雖說年紀相仿,但是木木總覺得自己與他們之間隔著什麼,走不到一起。就像滿天的星辰,靠萬有引力在中間維係著彼此的運轉,但是要走到一起卻是不可能的。真的相聚那天,必然回事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今天是周末,他們自然是準備了不少的節目。和往常一樣,木木選擇了推辭。相對於一大幫人聚在嘈雜的包間,木木更願意回家看看書或者是電影。要不就坐在自己陽台上的那張搖椅上,閉目假寐,感受著夕陽與那粼粼的河水。
走到外麵,一個女的追了上來。說道:“回去?”
“回去。”木木的回答總是這麼的簡短。
來人木木自然認識,是和木木同組的吳一平。除了這些之外,木木對她一無所知。外表看起來,吳一平要比木木小,應該隻有二十歲左右。木木來之前。吳一平就已經在這裡做了很久了。
這時吳一平已經跑到了木木的跟前,把木木攔了下來。問道:“這麼早,回去乾嘛呢?睡覺?”
“這個。”木木想了一下,繼續說道:“也不一定。看看電影或者是看看書,不一定的,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為什麼總是一個人呢,難道你有抑鬱症,想要自我封閉?”吳一平讓開自己的身子,與木木並排走著。
“這倒不是。”
“那就是喜歡獨處了?”
“獨處?沒有幾個人會喜歡獨處。隻是興趣不一樣,如果感興趣的話,自然是會參加的。”對於吳一平,木木感覺她就像個孩子,總是有著那麼多的問題。
兩人站在路邊等車,夜間的公車很少,等了很久也不見有車來。時值八九月,晚風吹得人心曠神怡。不自覺的,木木張開了雙臂,伸了個懶腰。
“聽他們說你是重點大學畢業大學生?”抬起頭,吳一平有些好奇的問到。
“怎麼,有問題麼?”
“真的假的?”
“你說呢?”
“肯定是假的。”吳一平斬釘截鐵的說道。
“哦,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重點大學畢業,不是當老板、經理就是做大官的。哪有像你這樣來肯德基裡麵做服務員的?”吳一平頓了一下,整理一下思緒,繼續道:“所以說,你的大學文憑肯定是找人做假的。”
“哦?那就是假的好了。”對於吳一平得出的這個結論,木木不置可否。真的假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現在我敢肯定,你的文憑是真的了。”吳一平推翻了剛才的結論,兔子般跳了過來,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看著木木。
“嗯?怎麼又邊真的了?”木木也有些好奇的看著吳一平,看她又會說出些什麼來。
“如果你的文憑是假的就會害怕彆人說,就會極力的掩飾。可是你並沒有這麼做,反而很平靜的承認了,嘴角居然還笑得出來。由此得出你的文憑應該是真的。”
“不過我有點想不通,你為什麼會來這裡做事?”
“這有什麼想不通的,喜歡就來了。難道這還需要理由麼?”
“對,卻是不需要什麼理由。”吳一平頓了頓,道:“看來我們還是有些共同點的,那就是不求上進。”
車子從遠處開來,吳一平止住了話題。
“能夠給我你的電話嗎?有什麼事的話好聯係。”
木木給了吳一平號碼之後,車也到了。吳一平隨著人流擠了上去,然後從車窗伸出一個頭來,對著木木喊道:“6363630.”
“什麼?”木木追了過去。
“我的號碼。有空常聯係。”聲音漸行漸遠,最後消散在城市的霓虹之中。
周六,不用上班。木木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醒來時已經是下午的兩三點了。接了個電話,是剛子打來的,叫木木過去吃飯,順便聊幾句。看看時間,木木準備了一下就出門了。木木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剛子了。應該說,自從剛子的婚禮之後,兩人就沒有見過。
這段時間裡,木木忽然愛上了看報。對於一些國際性事件,木木也是異常的關心。不時,還能夠看到周周發回來的一些文章,或者是現場的報道。木木不知道,自己這是在看報還是在看人。或者兩者兼而有之吧。
“木木,怎麼來這麼早?不會是斷糧了吧。”開門的是林慧。挺著個大肚子,應該有七八個月了吧。
“嗬嗬,好,很好。”木木盯著林慧的肚子,看了許久,說了這麼一句無頭無腦的話。木木的眼光讓林慧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進來吧木木,再看那也是我老婆。”剛子圍著一個圍裙,手上拿著菜刀,在廚房裡忙碌著。見到木木來了,隻是探出半個身子看了一下。
“結婚還有離婚的呢。”木木笑了笑,換上了放在門邊的拖鞋。
屋子裡回蕩著輕音樂,顯得很寧靜。林慧說這是胎教的需要。撫著肚子,林慧陪著木木在一旁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大半個小時後,剛子從廚房裡端出一碟碟的盤子。忙緊忙出,額頭上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我說木木,你不要老坐著了,過來幫我乾點。要不讓外人看見了還以為你們才是兩口子,而我就是一廚子。”忙中偷閒,剛子也不忘開開玩笑。
大家都不再是學生了,聊的自然是工作上的多。爬完一口飯,剛子說道:“木木,聽說你現在辭職了?”
對此,木木並沒有隱瞞什麼。
聽完木木的敘述之後,剛子誠懇的說道:“我覺得你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而且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總不可能這樣一輩子。人總是要長的,我們已經過了青春期了,已經長大了,成熟了,應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而不是沉浸在這樣的回憶中逃避現實,這樣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
“我認識的一家公司正在招人,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介紹你過去的。待遇和發展前景都還不錯,而且你也完全可以勝任。”剛子說道。作為好友和兄弟。剛子不希望木木一直想這樣下去。於公於私,剛子都希望木木能夠正視自己所處的狀況。
木木謝絕了剛子的好意,說是有需要的話會找他。木木聽得出來,剛子的這段話很有道理,是發自肺腑的關心自己。隻是,木木現在還不想考慮這些。隻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過著,木木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雖然沒有什麼錢,但也過的自在。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沒有什麼可煩惱的。不像剛子,已經為人夫,也快為人父了,有著一家子要養活。拖家帶口的,自然不能像從前那樣放蕩不羈了。或許,剛子已經真正的長大成熟了,而自己呢?木木想了想,搖搖頭。
對於木木的這個回答,剛子有些失望。變了,這是剛子的感覺。兩三年的時間,社會足以將一個人變得麵目全非。交情還在,隻是已經沒有共同語言了。木木懂,剛子懂,大家都懂。吃過飯,聊了幾句,木木便回去了。
第二周上班,木木在門口遇見了吳一平。她跑上來跟木木打招呼:“嗨,你氣色不錯。看來這兩天休息得很好。”
“怎麼,難道你休息的不好?”木木打趣的看著吳一平。
“這個就不要提了。累了那麼久,本來想在周末的時候睡個懶覺的。沒想到晚上十點鐘的時候,接到幾個朋友的電話,說是出去聚聚。結果喝完酒後,我們幾個又去唱了大半夜的歌。回去還沒有睡到十點就被吵醒了。唉,真是要命得很。”這時候還沒有什麼人,吳一平就半靠在門口上。語氣中透露出疲憊。
“你很喜歡唱歌麼?”木木問道。這年頭,熬夜唱歌的女人不是很多。
“是啊,我從小就喜歡唱歌。之前有學過一點簡譜,後來遇到幾個誌同道合的人,就隨便聚在一起成立了一個組合。”吳一平解釋到。
“這麼說,是想當歌星了?”木木好久沒有和人聊得那麼歡了,不由得多說了幾句。
“這個是當然的了,不過想要成名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特彆是像我們,沒有錢又沒有背景的,也許熬一輩子也還是個服務員。”吳一平的臉上閃過一絲憧憬和向往的神情,但是說道最後,又顯得有些失落和不甘。
聽得吳一平抱怨的話語,木木笑了笑,說道:“努力吧,或許能成也不一定。人,有時後是要給自己一個目標的。”
“唉,你說得倒是容易。有時候想想,覺得老天真是不公平。為什麼有些人不需要怎惡魔努力就能夠站得那麼高,而有些人努力了一輩子依舊處在最底層。我想,我們的組合不必彆人差的,怎麼就紅不了呢?”吳一平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有時睡夢的時候都在想,要是有一天我們的組合能夠突然走紅就好了。但也隻是想想罷了,這樣的好事怎麼會輪到我們。”
木木想了想,道:“中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很多歌星不都是這樣熬出來的麼?”
“這怎麼一樣,我今年都要二十一了。要是再不出名的話可就老了。”吳一平幽幽的歎了口氣。
“二十一歲就老了?那我現在二十五六豈不是老古董了?”木木有些詫異,不知道吳一平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來。
“哈哈,你真逗,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吳一平捂住嘴巴,大笑了幾下。原本有些憂鬱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不過你倒是很會安慰人,我心情好多了。”吳一平補充道。
“額?”木木沒有安慰吳一平的意思,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就現在而言,靠個人的努力想走紅的話非常困難。除非不小心被哪家大公司的老板看重。”
“真的這麼難?”對於這種事情,木木向來都是不關心的。以至於現在木木也不知道幾個明星的名字。在木木看來,明星的名字倒不是很重要,隻要歌好聽,有韻味就行了。叫什麼名字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以為呢?再過一兩年,如果沒有什麼起色的話,估計我也就放棄了。老老實實做自己的服務員,然後再找個人嫁掉了事。”
那就努力吧,要相信努力總會有結果的。天道酬勤嘛。“木木隻好這樣安慰一下吳一平。
”
“你們大學生就是有文化,但願吧。”
客人多了,兩人也不再站在門口。隨便說了幾句之後就進去了。
從這一天起,木木對吳一平的看法發生了改變。雖然這個吳一平看起來有些小孩子,染著一頭的紅發。不求上進,專於打扮,可是畢竟她還有屬於自己的夢想與追求。想要給自己留下些什麼。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一個女孩能有這樣的想法已經是很不錯的了。而木木早就忘了夢想長什麼樣子了,工作也就是為了混日子而已。
兩人的關係漸漸熟絡起來,有時下班之後也會走一段距離,然後到前方的站牌那裡分開。店麵距離站牌大概有著十分鐘的距離,兩人會在路上聊一些不同世界的趣事,然後笑得人仰馬翻。這樣的日子確實很開心,可是後來回想起來卻記不起當時究竟說了些什麼,可以讓人笑得那麼開心。人就隻這樣的生物,常常會把一些關鍵的的東西忘記,隻記得一個結果。
一天下班,吳一平跑過來告訴木木,說是有一家化妝品公司邀請她們去做路邊秀。問木木有沒有興趣去看。木木問吳一平要了時間和地址,說到時候一定會去捧場。
周末的時候,木木按照地址,來到了吳一平所說的地方。見到那裡果然搭起了一個不是很大的台子,工作人員在一邊頂著烈日忙碌著。
半個小時後,舞台搭建完成。主持人出來報幕,介紹了一番自己的產品。然後又找了幾個人上去體驗。吳一平的三人組合就在中間出來唱唱歌什麼的。
因為天熱穿的少,吳一平她們打扮得也還漂亮,旁邊圍過來不少人。不過吳一平她們在台上唱了三四首歌,眾人反應平平。
散場之後,木木來到後台的出口,在那裡等著吳一平。
吳一平出來之後,看見木木在那裡等著。吳一平心裡很高興,小跑著過來。說道:“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答應你了,怎麼好意思不來呢。”木木笑了笑,接過吳一平手中的背包。
“那你覺得怎麼樣。”
“不錯。”
“就隻有這些。”顯然,對於木木的回答,吳一平不是很滿意。
“那個舞也跳得不錯。”
“唉,真是白叫你來了。什麼也沒看出來。”對於這樣的結果,吳一平似乎在意料到,並沒有說什麼。
“熱死我了,幫我買根冰棍來吧。”
木木轉身,到小賣部買了兩根冰棍,一人一根。這樣的日子,木木好久都沒有體驗過了。記得上次的時候,自己還是一個象牙塔中的大學生。時隔多年,木木差不多已經忘記含著冰棍的那種感覺了。
兩個坐在街邊公園一棵大樹下,看著過往的車輛行人。
“你猜他們都是做什麼的?”吳一平把手中的棍子往樹腳一丟,看著身邊的木木問道。
“乾嘛要猜呢?”
“猜猜嘛。”
“猜不出。”
“你真懶,連想都懶得想。其實我最喜歡猜了。看著他們的穿著,去猜他們是做什麼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你不覺得這樣很好玩麼?”吳一平扭過頭去,看著木木。見不木木不說話,於是又自顧自的說道:“你看,那個穿西裝,打領帶,一臉高傲的小子肯定是個替人打工的;你在看那個男的,穿著白色襯衫,雖然有些舊了,但是他神情安定,走起路來不急不緩,應該是個老板。”
“哦?”
“你不信?”
“不是。隻是覺得你這樣猜來猜去不累麼?”
“累什麼?人活著就得給自己找些樂子,不然整日做著同樣的事情還不得把自己給悶了死了才怪。”
“看來你挺會過日子的。”木木笑了笑,起身,把手中的棍子丟進了垃圾桶中。
“沒辦法,從小就是一個人,不學著點怎麼行呢?”
“那你的父母不管你麼?”
“父母?很小的時候就離了。我是跟著奶奶一起長大的。”
“不好意思,提起了你的傷心事。”木木心中有些不好意思。
“沒什麼,一開始不習慣,後來就無所謂了。沒有他們也好,這樣也少得一個人來管我。而且他們每個月都會個我生活費,日子過得還不錯。想想,沒有人管,零用錢也是其他小孩的兩倍,爽死了。”
“那你奶奶呢?”
“因為是女孩,所以我奶奶從小都不怎麼待見我。上學的時候也沒人管,隨便我在外麵怎麼瘋,怎麼玩都無所謂。甚至有時候不回家她也不問,到了點就給我錢,就這樣。”吳一平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樣。
“怎麼不上大學?”
“大學?我倒是想上,不過高三沒考上,又不想補習,所以就出來咯。”雖然吳一平極力的去掩飾,但是木木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無奈和不甘。其實吳一平也很想上大學的,不過沒考上,沒辦法。再加上父母又在一旁施壓,說要一定要吳一平考上重點大學,哪怕補習十次也無所謂。不過吳一平卻是一個叛逆的孩子,一氣之下就跑了出來,把自己的父母氣得半死。
兩人在樹下坐了很久,日漸西斜,兩人才上車回來。吳一平說是想要去看看木木的住所,木木想了一下,答應了。回到家,兩人站在陽台上。目光看向遠方,心裡不知所想。吃過飯後,木木將吳一平送到她的住所之後才一個人回來。
就這樣,兩人走得很近,關係也日漸親密。異性相吸,在一起成了必然。
和吳一平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裡,兩人都玩得很開。但是木木總覺得兩人之間少了些什麼,沒有和梅子在一起時的那種感覺,缺少一種追求。也沒有和周周一時的那種惺惺相惜,心有靈犀。在一起,隻是一種形式,沒有多少內容。
一天下班後,吳一平跑來木木的住所。開門進來之後,隻是在沙發上坐著。木木問她什麼也不說,呆呆傻傻的坐著。
木木慌了,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問了幾遍,吳一平也沒有回答。木木沒辦法,隻好陪她在一旁坐著。期間,木木的腦中閃過無數種可能。強奸?搶劫?......搖搖頭,木木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抱我。”不知過了多久,吳一平終於開口說話了。
木木沒有說什麼,把身邊的吳一平換換擁入懷中,聽著她的下文。倒在木木的懷中,吳一平不再說話,隻是一個勁的哭著。開始是低聲的啜泣,之後便越來越大聲,變成嚎啕大哭了。
“我奶奶過世了。”說這話的時候,吳一平已經變成一個淚人了。散落在臉頰的頭發也都被淚水沾濕了,就像從水裡麵撈出來的一樣。
“好了,不哭。”木木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下子竟不知要如何去安慰吳一平。
“其實我奶奶對我並不好。”吳一平抽搐了幾下,繼續說道:“因為我母親生的我是女孩,所以我奶奶便不喜歡我的母親,接連著也不喜歡我。記得父母離婚之後就把我丟給了奶奶,有時候她出去打牌了,就把我一個人關在屋子裡。一天不回來,我就待在屋裡餓一天。哭過鬨過,也沒有人理我。有一天,我在她的床下找到了一包糖果。我打開吃了。回來之後她就對我又打又罵。罵我敗家,賤骨頭......那時候我才五六歲啊!”
“照理說我對她應該沒有多少感情才對,可是當我聽到她過世之後,我就忍不住想要哭。她對我不理不顧,打打罵罵的,死了我還要替她流淚,你說我是不是很賤呐。”
“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親人。”木木輕輕地拍著吳一平的後背,出言安慰道。
“對,到底她是我的奶奶。人死債銷,想著以後再也見不到她,再也不用聽她在我的耳邊嘮叨了,我就想哭。”
“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一些。”
不知過了多久,吳一平才停了下來。
“我餓了,有沒有什麼吃的。”一天,吳一平都沒有吃什麼東西,現在有哭了這麼久,早就餓了。
“你等著,我去給你下碗麵。”移開懷中的吳一平,木木去廚房為吳一平煮麵條去了。幾分鐘後,木木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麵條走了出來。
“一起吧,你好像也沒有吃東西。”看著桌子上放著的一大碗麵條,吳一平問道。木木沒有推辭,坐下來和吳一平一起吃著麵條。不時還說些笑話去逗吳一平開心。
喝了一大口麵湯,吳一平打了一個飽嗝,說道:“這是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麵條了。”
“好了,哭也哭了,吃也吃了。不早了,我該走了。”
“很晚了,留下吧。”
木木在想,以後自己會不會一直和吳一平在一起,然後結婚、生子......
“那我睡哪?”吳一平有些詫異,她沒想到木木會讓自己留下。
“睡我床上吧,我睡沙發。”對於吳一平,木木還沒有什麼那方麵的想法。
“為什麼不一起?我是你女朋友。”吳一平原以為木木之所以讓自己留下來是為了那事,沒想到卻是自己多心了。
“正因為你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我才讓你睡床上,換彆人就該睡沙發了。”
“那.......”
“彆這呀那呀的了,去洗個澡,我下去幫你買件睡衣。你看你,衣服都哭濕了,洗完澡換下來洗洗,明天就乾了。”木木沒有想到,自己也有這麼囉嗦的一天。
洗好澡,換上木木買的睡衣。吳一平晚上得很踏實、很舒心。因為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兩人都是很晚才起來。吃過早點,吳一平說自己那邊還有些事要做,於是先走了。晚上,木木打電話給吳一平,說是想要去看看她。路上,木木隨便買了一些菜。
敲開門,吳一平的房子很亂,到處都擺滿了一些樂器和簡譜,還有一些被畫得花花的草稿被丟棄在地上。木木撿起一張,上麵密密麻麻的寫著一些句子,想來應該是吳一平創作的歌詞了。
“嘻嘻。散亂慣了,沒想到要收拾。”見到木木來了,吳一平很高興的從裡麵走出來。
“沒事,不把房間搞的亂糟糟的哪裡像是搞藝術的。”放下手中的東西,木木一把摟過吳一平,親了下去。這種熱乎乎的感覺,木木已經好久沒有感受到了。正當木木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樂器,發出咣當的響聲。
木木沒管這些,想要繼續之前的親熱。不過吳一平卻把他推開了,拿起地上的一張稿子,說這是自己最新創作的單曲,要唱給木木聽。木木心想,下次親熱之前一定要把這該死的鬼東西統統扔掉,免得再來妨礙自己。
吳一平沒有管木木的愕然,坐在凳子上一邊唱歌,一邊敲出梆梆的聲音。木木在想,周圍的鄰居能夠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中活下來而不爆發,真是一個奇跡。
“怎麼樣?”
“嗯,好。”
“你就不能給點其他的意見麼?”
“什麼意見?”
“好了好了,說了你也不懂。做飯吧,我餓了。”
吳一平把木木推到了廚房裡,而自己則是站在一邊幫著擇菜洗菜。這個時候,木木才感覺兩人是情侶。認識這麼久了,對於吳一平,木木還是不怎麼了解。
吃過飯,天色漸漸暗下來。吳一平盯著木木看了好久,忽然吻了上來。兩人儘情的索取者,滿足自己內心的欲望。放下窗簾,兩人在黑暗中摸索,本能的接近,摩擦。
“我不是處女。”床上,吳一平推開了木木,說到。
“我不介意。”
“真的?”
“真的。”吳一平心中舒了一口氣
纏綿過後,兩人靜靜地躺在床上,就像兩個木偶。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看著身邊已經熟睡的吳一平,木木卻感受到幸福。木木很疑惑。兩個人在一起,似乎隻是為了滿足某種需要,找一個物質或者精神上的寄托,不讓自己那空虛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