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熟悉的收發室,透過玻璃窗子,看到好多同學在忙著查收信件,或沮喪,或欣喜。然而我隻是匆匆一瞥,並無心留意,焦急的心情無暇他顧,一心想著,如果這最後一個地方也沒有找到自行車,可如何向老爸交代,晚自習如何回家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娜娜拉著胡思亂想的我低著頭迅速穿過收發室,似乎有意回避那種令人很是不舒服的眼光。
轉角,抬眼望去,確實有一排自行車,安然地待在那裡。那個男生宿舍樓口,水房正後方,放煤炭的小屋子門口前方。遠遠的,我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那輛銀粉色的自行車,輕輕拉了一下娜娜的衣角:“在那,我看見了。”轉身就要回去。
娜娜拽住準備往回走的我,“還是近距離確認一下吧。”
“不用了,咱還是回去吧,要不一會兒上課了就去不了政教處了。”
於是我和娜娜迅速離開,“我就不陪你去政教處了。”說起政教處,真沒人願意踏足。
“跟我一起去吧,你就在外麵等我。”我央求到。
娜娜無奈的答應了。和我一起來到政教處。深呼吸一下,非常緊張的邁進政教處,“老師好,我找李老師。”
“是為自行車吧,那呢。”一個老師和顏悅色地講到,手指指向靠牆的一個辦公桌。
順著這位老師的手指看去。一個男老師,戴著一副眼鏡,也是平易近人的模樣,並不似一些過於年輕的乾事那般凶神惡煞,欺軟怕硬。我走過去,小心翼翼地說,“老師,我來找自行車。”
李老師轉過身來,問到:“哪個班的?胸卡帶了嗎?班主任呢?”
“帶了,班主任說他有事,讓我自己來。”我不想讓班主任知道,撒了個小謊。
“嗯,這樣啊,胸卡拿來。”估計是老師看我一個女孩子,還比較乖,就沒故意為難。
接過我遞過去的胸卡,迅速的在一張表格中填上班級,然後對我說:“帶錢沒?按規定,扣除班級量化分兩分,班主任和學生本人各罰款兩元,你們班主任那,就從班主任費裡扣了。”
“帶了。”我拿出兩元遞了過去。
辦完手續,老師問:“自行車找到沒?”
“找到了,在水房後麵。”
“好,跟我去推吧。”老師從辦公抽屜裡拿出鑰匙說到。
跟著老師出來,眼神示意在門口等著我的娜娜先回班裡去。我跟著老師再次來到男生宿舍樓口,這次似乎就有點光明正大了,這也是我高中三年裡唯一一次踏足這個地方。
“哪個是你的呀?”看著一排大概五六輛自行車,老師問到。
“這個。”指著粉色的那輛說。
“這麼偏,你怎麼找到的。”老師似乎也有點詫異。
“在學校裡來來回回找了好幾遍呢。”似乎有點委屈,聲音都帶哭腔了。
“也不知道誰鎖的,女孩子的車子怎麼能放這兒。”老師一邊把車子解放出來,一邊似乎在安慰我,“嗯,行了。車子放好後,就回去上課吧,下次可彆再亂放了。”
“嗯,知道了。”推著自己的車子趕緊走了出去,似乎看見老師正在將剩下的自行車挪向更為明顯的地方。
將自行車放到指定位置,瞬間我的心情就變得格外輕鬆,回想一下,事情似乎並沒有我想像的那樣糟糕。
什麼事都寫在臉上的我,一臉笑意的回到了班裡,坐回座位上,娜娜便迫不及待地問我怎麼個情況,體委也轉過身來問是什麼個情況,我還真是沒心沒肺,完全沒有了剛下課時的憂心忡忡,似乎還有點興高采烈地把剛才的事講述了一遍,最後居然總結到,“班主任的工資被扣完了估計也不知道是誰乾的。”
“我說你倆乾什麼呢,一下課就神神秘秘的出去了。”體委似乎很不滿,“我還以為你惦記著寫信的事兒呢。”
“嘿嘿,沒事兒了這不是?”我笑的一臉諂媚,“大課間你乾嘛了?”
“收發室去了。”體委白了我一眼,“哦,對了。有你一封信。”
“誰寄來的?”我疑惑地問到,這時候小攀不會寫信過來的呃,還沒回信呢,會是誰呢。
“我怎麼知道。內詳。”體委沒好氣地說到,伸手從課桌裡拿出信遞給我。
接過信,看了一眼信封,字體很陌生,很大氣,字兒寫的不錯,不是小攀,會是誰呢。帶著疑問拆開信封,第一句話,“猜猜我是誰!”
疑惑了,是誰呢?暈!直接看最後署名:你姐姐。頓時一臉黑線的尷尬,隻能回去開頭乖乖看下去了,原來是初中一同學,碰巧她姐姐跟我在一個學校,信裡說,小攀生日時,收到我的來信非常高興,於是她就醞釀著也寫封信,結果就醞釀到現在了。並且提前預祝我生日快樂。
生日?額,仔細想了一下,今年好象沒有吧,還是看了一眼日曆,果然沒有。小小的期待落空的感覺,又是一年沒有生日呀。再次感慨一下,三十生日的人上不起呀,由於沒有農曆十月三十,於是經常不過生日,印象裡好像還沒有跟同學一起過生日呢。總是沒有就湊合湊合過了,今年能收到一封來信祝福不是生日的生日已經很不錯了。
看到我在發呆,體委趁機問道:“誰寫的信呀?發什麼呆呢?”
“初中同學,她說祝我生日快樂,可是今年沒生日呀。”神思明顯還沒回來。
“沒有就提前過唄。”娜娜搶答到,“你家快過廟會了吧?”
“是啊,十月二五。”我一臉疑惑,“怎麼了?”
“正好是周六,到時候咱們一起去你家,順帶過個生日給你。”娜娜提議道。
“對啊,彆不舍得讓我們去。”體委起哄道。
“行,不過,我家很忙,隻能我招待你們了。”答應道。
“沒問題就這樣,跟他們幾個說了啊。”
“恩。”就這樣周六就被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