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聞無論我喊了多少聲,打了他多少個巴掌,他都沒有醒過來,我心裡麵實在是慌的不行了。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身後麵傳來了一個人的喊聲。
“你們是誰?怎麼會在這裡。”那個人的聲音低沉,咋不說也特彆的快,向我們跑過來。
我轉身去看他,他是一個戴著薩滿麵具,身穿薩滿服飾的人。
他很著急的跑過來查看了陳建國的情況,在城裡麵的,西洋大夫他們會說陳建國這是過敏的症狀。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他是個薩滿,廈門也有分很多種,有跳大神,還有巫醫什麼的。
“你們是從哪裡來的?”他有點著急,手一直摁著陳建國的人中。
“在…”我一時不知道該告訴他是在坑洞裡麵的荷塘,還是在海裡。
“就我們被困在一個坑洞裡麵了,坑洞裡麵有一個荷塘,荷塘裡麵的出口通向了這個海,我們大概從海裡來吧?”
我說完之後都覺得自己特彆的蠢。
“我要把它救起來,你幫我弄個火堆吧。”他一手把陳建國撈了起來,架在了他的背上。
我聽到了他說要架火堆,我連忙跟他講:“我們的衣服再去在前麵烤著呢,那裡有一個火堆。”我手指了指我們火堆的方向。
他沒有在說話,背著陳建國就往我指的方向走去,他走的特彆的快,我在後麵差一點也要跟不上了,隻能小跑的跟上去。
到了火堆的邊上,他放下了陳建國,從他懷裡拿起了一個小鼓,一邊圍著火堆跳著,一邊敲著鼓,嘴裡一邊念念叨叨的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薩滿是北方民族的原始信仰,起源甚早,我這種村裡的土狗隻聽過,都沒見過。就再也彆說能聽得懂他念的什麼東西了。
後來突然又說起了普通話:“吾神薩滿,救救這孩子,他還年輕,不作惡。救救他吧,救救他吧。”
一邊說著話,一邊跳著舞。
小鼓在他手上敲得越來越快,躺在火堆旁邊的陳建國也隨著他敲鼓的聲音而皺著眉頭。
當小鼓敲得快到一個點的時候,陳建國突然乾咳兩聲,坐起來吐出了幾口水。最後一口吐出來的血。
我跟那個年輕薩滿都鬆了一口氣,總算醒了。
“這個海也是,那邊的死神山也是。你們不要靠太近。”那個年輕薩滿跟我們說。
“死神山我們知道。這個海怎麼回事?”陳建國聲音有點虛弱的說。
年輕薩滿皺著眉頭說:“我請示過神明,海裡有不好的東西。但是神明沒有告訴我那是什麼。”
原來這個年輕的薩滿是在島的對麵,學了十幾年的薩滿。
前段時間他的師傅去世了,他就決定一個人出島過來城裡看看。
在海上被風浪打翻了他的小艇,他在海中央遊過來了。
遊到了岸邊之後他發現自己的情況跟陳建國一樣,也是滿身的紅點喘不過氣,於是他就跟薩滿請示讓薩滿大神救他一命。
好了之後,他又好奇海水的事情,於是再一次請示了薩滿大神。
關於大海裡的東西,薩滿大神給他的回複是一堆數字,他算過了之後發現是不好的東西。
但是那一堆數字裡麵並沒有表示不好的東西是什麼,所以他也不懂。
學習了薩滿多年,他的師傅教導他,隻要是薩滿大神不願意告訴他的,都不要去追問。
於是他就放棄了。
迄今為止,也隻知道這海裡麵有著不好的東西,至於是什麼他也不知道。
“需要給他弄點什麼補補嗎?”我問那個年輕薩滿。
年輕薩滿點點頭:“我住的房子那邊有點米,是我從島裡帶過來的。我帶你們過去我家裡吧。”
我扶著陳建國,一路跟著年輕薩滿進了森林上了山,一路走到了山邊才看到了他的家。
那是一個用木屋搭建的小房子,看起來還挺結實的。
我有點懷疑他一個人怎麼弄起來的。
他跟我講說前段時間也有兩個男的在他這裡住過,是他們幫忙一塊弄的。
“那那兩個男人去哪兒了?”
“到坑洞裡麵去了。”
“去坑洞乾嘛?”
“兩個男人裡麵有一個是陰陽先生,說是坑洞裡麵有不乾淨的東西,他要除了去。”
我跟陳建國對視了一下,都沒有說話。
陳建國特彆的虛弱,他不像是之前那樣像隻鳥一樣嘰嘰喳喳了。
我倒也樂得清靜,於是跟著年輕薩滿去廚房幫忙弄點吃的給陳建國。
年輕薩滿看著我,端詳了有一會兒,試探著問:“你認識陳軍嗎?”
陳軍是我爺爺,我看著年輕薩滿,心裡有點下意識的想避開。
看見我一下有點疏離,年輕薩滿解釋道:“我在島上學薩滿的時候,我師傅的房間就放著一個畫像,那個人跟你很像。畫像的下麵寫著‘陳軍’兩個字,我估計就是畫像的主人,所以問問你。”
我爺爺的畫像怎麼會在島上薩滿的房間?
可是年輕薩滿眼神很乾淨。
我也相信一個人島上長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居民不會有什麼壞心思。
於是我說:“陳軍是我爺爺。”
年輕薩滿眼睛更亮了,他追問道:“那你是陳叔達?”
陳叔達?
為啥大家聽到了陳叔達都是這個反應?
“嗯……對。”我不安的回應到。
年輕薩滿丟下了火把抓著我有點開心的說:“我是李天一,你知道我嗎?”
“我不知道。”我說。
我確實不知道,跟姓李有關係的我大概這輩子做夢都不會忘記的就是李淳風了。
當然袁天罡也是我偶像。
李天一有點失落的重新回到了灶頭前麵掌火燒飯去了。
我覺得這麼直接可能有點傷害到了他,於是走過去蹲在他旁邊看著。
李天一看我貼了上去,他說:“我師傅總是提起陳軍爺爺呢,還說陳軍爺爺有個孫子跟我差不多大,就叫陳叔達。”
“我沒搞明白你師傅提我爺爺做什麼。”我問。
“聽說小時候有個村裡長大的吧,後來去了你爺爺在村裡當了官,我師傅去了東北學薩滿。”他說。
我心想這孩子真的病得不清,我爺爺要是能當官,估計也不會從原來的村莊出來到了圖鳳村。天天看人臉色,帶著我狗一樣的活著。
不過算了,李天一知道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