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腦子裡麵有了點想法,小時候就聽我爺爺說過大馬猴的故事,想了想我說:“既然我們逼不了它出來,那就讓它自己出來唄。”
陽天生說:“這也不是不可能,我聽說傳說大馬猴特彆的八卦好事兒。估計平時圖鳳村有什麼事情,它也是第一個知道的。”
“就是這個意思沒錯,抓住它八卦的心理。俊俊。”我回頭叫了一聲沈俊翔問道:“你記憶中我們村多久沒有擺過唱戲的了?”
“那玩意兒現在這個還有誰看啊?”沈俊翔笑了笑:“我記憶中好像就小學的時候說是要擺一次吧,後來村長說不讓就沒擺了。你那時候不是也在的嗎?還記得嗎?班主任說什麼帶我們認識中華文化。”
沈俊翔說的這件事我記得的清楚,那時候班主任說請一對戲班來給我們學校演出,讓我們小孩子都能知道中華文化博大精深。
那時候的班主任是城裡來的知青,他是屬於政府派過來在我們貧窮地區當老師的他一個月的工資不多,但是他在城裡是個富家公子,來這裡當老師純屬做慈善。
這件事情鬨得沸沸揚揚的老一輩可高興了,我們小一輩的也不知道什麼是戲班,也不知道什麼叫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就聽到了,說有人來唱戲了特彆熱鬨,所以我們也跟著鬨騰起來。
後來這件事情聽說是村長不讓。我們班主任請戲班又把班主任叫進去他家裡做了很久,到最後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老一輩的人沒有再問我們這一輩的也早就不記得了。
想起來確實有那麼一件事,既然我們早都洗好了那就趕緊穿好了衣服去村長。家裡坐坐問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好我們洗完澡的時候都已經是快下午了,老村長他家裡已經開始做飯。
我們到的時候他看見了我們特彆的高興,準備了一些煙,還有幾瓶酒讓我們留在他家吃飯。
這剛好,反正我們也沒有燒飯的人,有吃飯的地方當然也就留下來了。
吃飯的時候我們男的幾個人一桌,村長他老婆帶著他的小孩去了彆的地方吃。
這又剛好了,給了我們溝通的時間。
沈俊翔首先說話,提到了小時候學校老師請戲班,但是被拒絕的事情。
“這件事情確實是不能對外說的事情,整個村子的人都不知道,就隻有老祖宗走的時候跟我講過。”村長站起來把他家大門關了起來,連窗戶什麼的都關了。
圖鳳村有一個習慣,各家各戶吃飯的時候基本上都不關大門。
這樣子可以有串門的來,大家吃飯時間也基本上是一樣的,小孩子最喜歡端著碗到處亂跑,喜歡這一家的就夾兩口菜,喜歡那一家的又跑去那一家夾兩口菜。
這村子裡麵的小孩基本上應該除了我之外全部都是這麼長大的,因為我是外來人口,他們特彆排外,我爸媽從來都不讓我拿著飯碗到處亂跑。
吃飯的時候我們雖然也不關門,也讓小孩過來夾菜,但是我爸媽絕對不讓我出去夾彆人家的菜。
村長不一樣,他把他家門一關大家都知道,可能是有什麼大事情需要商討,所以。小孩子們也特彆識趣,不會再村長家門關了的時候來敲門。
話又說回來,提到了小時候不讓班主任請戲班過來表演的這件事,原來大有來頭。
當時老祖宗去世之前,村長已經是預備村長了,老祖宗走的時候村長還去送。
當時老祖宗就跟村長說了,村裡麵儘量避免太熱鬨的事情,一般村裡死了人不好說,隻能按照陰陽先生或者風水先生的規矩來辦,但是其他時間可以的話就儘量避免太過於熱鬨。
至於是因為什麼事情不要太過於熱鬨,老祖宗沒有留下話,村長也就沒有問,隻是拿個本子寫了下來所有。除了紅白二事之外的熱鬨事情一般都拒絕在外。
過年的時候沒有辦法,過年的時候小孩子們最開心了,家家戶戶都會帶著小孩出來玩鞭炮,或者是給紅包什麼的。
所以當時老村長也是每一年過年的時候年三十晚開始就放了很長的鞭炮。就是那一種紅色的一卷放起來隻有聲音沒有實質意義的那種。
“這麼說來,我大概就能理解老祖宗是什麼意思了。”老村長給我們的酒杯裡麵都續了點酒,然後他自己也有點醉了,他跟我們說:“如果坑洞裡麵是真的有大馬猴的話,大馬猴是特彆八卦的一種物種,他特彆喜歡湊熱鬨,所以說外麵有什麼熱鬨的話,大馬猴就會出來,比如是過年那種日子吧,放個鞭炮什麼的也能嚇著它。”
我突然就推算不出來這個大馬猴到底是什麼時候被人趕出去的:“當時大馬猴跟那個村民發生關係的時候,你幾歲?”
村長用眼角撇了撇沈俊翔:“那時候我還特彆小,不太懂事兒。”
老村長說他那會兒還特彆小,可是現在他也已經有六七十歲了,那估計也是五六十年的事情了。
“不過也是的,據我記憶以來,除了白事,我們村裡會特彆隆重的舉辦之外,連紅市基本上也都沒有特彆的熱鬨過。”村長開始回憶起了以前。
“我還以為隻有我才那麼覺得呢。”沈俊翔說。
村長搖了搖頭說:“我不是這麼個意思,就是說你們這一代的年輕人要結婚什麼的,都在城裡置辦了,又是什麼結婚照,又是喜酒什麼的。所以你們不覺得特彆隆重是正常的事情。”
我感覺他們聊天的話題有點扯遠了,於是又扯了回來說:“我想說能不能趁著這個機會在大院那邊就是坑洞門口擺一個戲台,請個戲班子來唱一台戲。”
“看你這話說的,這個年頭哪裡還有戲班子,你要請會講相聲的,也未必請得動人家特彆貴呢。”陳建國搭腔。
陽天生說:“建國說的有道理,現在戲班子買少見少,基本上連找到他們的法子都沒有,我覺得還是特彆的難。”
突然之間大家都陷入了沉思,沒有人再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