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任務圓滿完成之後,徐老虎很高興。直接留雷鳴高猛在家裡吃飯,並且把自己女兒叫來陪桌。雷鳴在路上想出了對付徐老虎的好辦法,心情高興,索性把高潔也叫了來。
晚餐桌上,徐老虎坐上座,女兒徐佳蕾和雷鳴分坐左右,雷鳴旁邊坐著高猛,高潔和王皓圍坐在徐佳蕾旁邊。席間,徐老虎時常哈哈大笑,樂得合不攏嘴。雷鳴一直保持著微笑,不時地敬著徐老虎。
酒過三巡,徐老虎攬著雷鳴的肩膀,頗有醉意地說:“小鳴啊,你們那一夥人,我就看中你了,其他人都不行,就說那個高猛吧,他也就身板硬,腦子不行。高猛,我說的對不對?”
高猛舉著酒杯笑著說:“徐爺說得對,說得對,我腦子確實不如小鳴。”
雷鳴也雙手舉杯說:“徐爺過譽了,雷鳴不過就是有點小聰明而已,運氣好,遇到徐爺,感謝徐爺知遇之恩,我敬你。”
徐老虎看著雷鳴,放下酒杯說:“你要是叫我徐爺,我這杯酒就不跟你喝,以後,叫虎哥!”
回去的路上,高潔駕著雷鳴,雷鳴扶著高猛,三個人往學校走,路上高潔抱怨道:“那個徐老虎真是個老變態,一邊吃飯一邊還摸自己女兒的腿,真不要臉。”
雷鳴大著舌頭說:“沒,沒事,我已經想到脫離他的辦法了。等回去,咱就實行,以後就再也不用看他臉色了。”
高猛東倒西歪的問:“什麼好~辦法啊,說,說說。”
雷鳴的辦法很簡單,其實他一開始就這樣想,隻是一直沒想到好的辦法施行。第二天,他把所有人叫到一起,公布自己的方案,就是揭竿子單乾。以前自己也這樣想,但是一直沒有機會也沒有資金,現在機會來了。首先,雷鳴和高猛繼續幫徐老虎運貨,賣掉用來掩飾的遊戲機來做社團基金;胡誌浩和李昱負責在學校招新人,以百獸壇的名義培養自己的勢力;韓建軍、朱憲晨和沈孟堯則要在學校乾點冒險的事——開個地下小賭場,用出千的手段和學生玩撲克,麻將,一方麵掙點外快,另一方麵,也是最主要的是用債務套住欠債人的人身自由,隨時備用。
安排完這些,雷鳴就開始坐等自己的計劃一步步實施下去。
又一個周末,雷鳴和高猛去省城接貨,去的時候一路順風。當他們拉著貨回來的時候,半路上被幾個交警攔下,要檢查他們的東西。雷鳴和高猛頓時亂了手腳,急忙解釋說沒什麼,都是小孩子玩的遊戲機。交警打開一個箱子,拿出一個遊戲機放在手裡把玩著,接著一句話讓雷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交警說:“這玩意不錯啊,你們賣多少錢,我買一個回去給我侄子玩。”
高猛急忙說:“不能賣!”
雷鳴怕惹出事,趕緊解釋說:“警察叔叔,我們是給老板打工的,當不了家,我們要半路把這個賣了回去之後沒法給老板交待,您就彆難為我們了。”
交警皺著眉頭一臉的不爽,撇著嘴說:“不就一個破遊戲機嗎,還不賣?切,拿你們駕駛證我看看。”交警扔下遊戲機使出了殺手鐧。
這下雷鳴和高猛確實傻眼了,他們倆哪有什麼駕駛證啊,就在交警起疑的時候,雷鳴忽然往後麵一指,大喊:“哎!有人逆行!”
喊完趁交警回頭的時候猛踩油門,一溜煙跑了。
回到徐老虎家後院,雷鳴和高猛都是臉色慘白,心臟狂跳。高猛拍著胸脯說:“好險,好險。”這時正在卸貨的王皓說:“這箱怎麼開了?”說著開始點數量。雷鳴和高猛急忙解釋。
徐老虎也走了過來,雷鳴趕緊給他講路上的情況。
雷鳴還沒解釋完,王皓又說:“虎哥,少了一個。”
高猛身子猛地一震,大聲說:“怎麼可能,我親眼看著那個交警放進去的。要不再數一遍。”
王皓冷冷地說:“一共就這麼十幾個東西,還能數錯?”
徐老虎也皺著眉頭看著雷鳴問:“你們倆誰開的車?”
雷鳴低頭說:“是我開的。”高猛向前一步說:“會不會是顛掉了?”
聽完高猛這話,徐老虎沉吟一下,“啪”地甩手給了高猛一巴掌,雷鳴和高猛都愣住了。徐老虎看著高猛眼神中透著憤怒,聲音凶狠低沉地說:“他開車,那你就應該看著貨!貨丟了就得負責!”然後又冷冷地加了一句:“我早就說過,沒讓你說話的時候彆說話。”
雷鳴和高猛低著頭一直等徐老虎走遠才抬起頭,眼神堅定的對視了一下。
回去之後,雷鳴再次把大家召集起來,商量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同時檢驗一下這段時間的行動成果。
首先是胡誌浩和李昱的納新工作,胡誌浩說:“總共收了不到50個人,都是原來在學校混的,身手比較好的有30多個,其他的都是連李昱都打不過的。”雷鳴看著灰頭土臉的李昱,說著辛苦了。
然後是韓建軍朱憲晨和沈孟堯的“生意”,沈孟堯說:“炸金花最火,來錢也快,建軍練了幾天之後基本就是老千了。先是小掙幾筆,接著都放水了。”(放水指的是放高利貸)
韓建軍也說:“我們按鳴哥的意思,沒加利息,隻要本錢,但是都簽了包身契。包身契簽完,不管咱叫他們乾什麼他們都得乖乖聽話,要不然打死不賠。隻可惜隻有一次機會。”
雷鳴聽完兄弟們的彙報點點頭,然後小心翼翼地從褲兜掏出一個遊戲機。雷鳴拆開遊戲機,摳出裡麵的“極樂丸”對大家說:“這個,就是徐老虎最大的搖錢樹,也是咱的保命傘,等我們勢力壯大跟徐老虎翻臉的時候就用這個跟他談條件,他要不從這就是罪證。”說完把高猛拉到身邊,高猛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雷鳴說:“兄弟們,猛哥冒著生命危險才藏了這麼一個,還被徐老虎扇了一巴掌,咱們要不要安慰安慰猛哥?”
“要~!”大家都起哄。
之後,高猛就被大家輪流揉臉,有溫柔的,有激烈的,高猛“感動”得淚流滿麵……
幾天後,雷鳴又收到徐老虎的傳呼,不知原因的雷鳴和高猛兩個人來到徐老虎家,徐老虎一見到高猛就親切地拉著他的手輕輕摸著他的臉說:“上次打疼了吧?國有法幫有規,這你也知道。”
高猛笑笑說:“虎哥你說這些我理解,我皮厚實,經打,沒事。”
徐老虎微笑著輕輕拍拍雷鳴的臉,讓他自己去玩遊戲了。然後把雷鳴帶到那個辦公室。
徐老虎笑眯眯的看著雷鳴問:“小鳴啊,最近是不是缺錢花,要是缺錢,隨時開口。”
“沒有,沒有,我們現在哪有什麼用錢的地方啊,不缺。”雷鳴小心翼翼地回答。
徐老虎還是微笑著,自己倒了一杯茶,語重心長地說:“你要是有什麼心事,可以跟我說說,咱都是一個社團,就像一家人一樣,我雖然是你的瓢把子,但我一直把你當我的兒子一樣看待。我希望你不要辜負我。”
聽徐老虎這麼說,雷鳴心裡頓時開始打鼓,難道是自己的計劃被他知道了?雷鳴這麼一想,如果被他知道還不如自己主動說。
雷鳴向前探探身子,笑著說:“虎哥,我最近在學校裡正在訓練一批新人,出了學校就能進圈子,我還放水弄了一批包身契,有十幾個人吧,以防萬一,你知道咱這條線盯得人多,萬一哪天條子查到我了,他們就用來當證人,或者當(替罪)羊。”
徐老虎聽完,笑得更深了,點著頭說:“好,不錯,就知道我沒看錯你。以後周末常帶著高潔他們來家裡吃飯,陪我聊聊天啊。”
雖然徐老虎的話充滿溫情,但雷鳴還是聽出了彆的意思,他是想讓自己按時彙報在學校的狀況,從而完全掌握自己的動向,真是老奸巨猾。
雷鳴回到學校後安排大家以後行事的時候都低調點,儘量避免走漏風聲。
又是一個周末的中午,雷鳴、高潔、高猛、胡誌浩和李昱都來到徐老虎的家,大家興致勃勃地聊天做飯,連許長老都樂嗬嗬地在客廳和大家聊天,看他們打遊戲。
雷鳴感覺今天的氣氛很不對勁,到底哪裡不對勁他自己也說不出來。
剛吃完飯,徐老虎突然安排雷鳴去拉貨,原因好像是因為省城那個點被條子盯上了,讓雷鳴一次性把存貨全轉移出來。因為這次貨有點多,徐老虎讓李昱跟著雷鳴高猛一起去。三個人急急忙忙地往省城趕,一路上,雷鳴就感覺很不安,這種感覺說不出來,但自己能真切的感受到,就像女生的第六感一樣,這是雷鳴成長中慢慢形成的一種本能,對危險提前感知的本能。
進了省城,拉上貨,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天還沒黑他們就開始返程,雖然任務進行的很順利,但雷鳴心裡的恐慌變得更厲害了,他不知道前方究竟有什麼在等著自己,越不知道就越想知道,所以雷鳴內心充滿矛盾的在公路上疾駛。
終於到徐老虎家了,雷鳴心裡稍微輕鬆了一些,急忙叫徐老虎來點貨,誰知徐老虎見到他很局促的把他拉到一邊對他說:“小鳴啊,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但是你彆激動啊,因為這事和高潔有關。”
哢!雷鳴心裡似乎響起一道驚雷,完了,自己的感知應驗了,而且還應在了高潔身上!
雷鳴臉色蒼白,哆哆嗦嗦地問:“高潔,高潔她,她怎麼了?”
“唉,都太年輕啊,我帶你去看看吧,希望你彆太激動。”徐老虎說完轉身在前麵帶路,雷鳴恍惚著跟在後麵。
穿過客廳,走上樓梯,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徐老虎站在門口小聲說:“吃完飯他們都在小蕾的房間看碟片,都怪我平時太寵著她了,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從我那偷的那東西。好像還不少,我就帶小蕾出去買了件衣服,剛回來就看到他們這樣了,還沒來得及找人看,你們就回來了。”
徐老虎的話雷鳴一句也沒聽進去,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很悶,很脹,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噴出來一樣。眼睛漸漸模糊了,但他還是能清晰地感受到剛才所看到的畫麵:淩亂的房間裡散落著各種衣物,更淩亂的床上躺著兩個赤身裸體的人。高潔的頭發散亂地遮在臉上,眼睛直直的看著天花板,被撕扯的破爛不堪的床單勉強遮住少女玲瓏剔透的身體;胡誌浩上身露在外麵,可以清晰地看到後背上抓撓的血痕。而此時的兩個人都是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雷鳴感覺心裡有些東西在翻騰,嘴裡彌漫著甜甜的血腥味,往事一幕幕回放在眼前:第一次和高潔搭訕,坐在自行車後座上的她,那麼清純,那麼唯美,那幅畫麵讓人回味;第一次帶高潔看電影,攬著她的肩膀,那種溫柔,那種浪漫,那種感覺讓人留戀;第一次見高潔發飆,那麼果斷,那麼勇敢,那個場麵讓人驚豔。
雷鳴呆呆的站在門口,不動,也不說話,很久。
在雷鳴還有意識的最後一刻,隱約聽到高猛一聲大吼:“胡~誌~浩—!!我草你媽啊!!!”然後雷鳴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當雷鳴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徐老虎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抽煙,高猛站在窗戶前,抽煙。
看見雷鳴醒來,徐老虎歎了一口氣說:“醒了。”
雷鳴掙紮著坐起來問:“高潔呢?”
高猛一聽到高潔兩個字,突然放聲大哭著跑了出去。
徐老虎緩慢地說:“沒大事,隻是極樂丸吃的有點多,輕度中毒,放心,我有專門研究這個的醫生,已經打過針了,估計也快醒了。”
想起昏迷前的事,雷鳴的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流。徐老虎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幫他把眼淚擦掉,說:“彆哭,啊。隻要人沒事,其他的都不重要。以後我一定得看好我那些貨,決不能再讓那丫頭亂拿了。”
雷鳴虛弱地從床上下來,硬撐著,問:“他們在哪,我要見見他們。”
走出房門後,雷鳴經過還坐在樓梯上淚流不止的高猛身邊時,拍拍他的肩膀,俯身在高猛耳邊悄聲說了一句:“回去把人都召集起來,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