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之後,雷鳴沒有急著回宿舍,而是逛遊著去找喬南,問他要了一捆繩子,並再三叮囑喬南讓他今晚繼續去蹲守,然後雷鳴趁晚自習的時候溜到宿舍把繩子藏在床下,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晚上,雷鳴強打著精神等著張國良的行動,還是12點左右,張國良起床,穿衣,焚香,跳樓,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但他不知道,在他向女士宿舍發信號的時候,雷鳴已經順著事先準備好的繩子滑到一樓了,甩了甩被磨破的雙手,雷鳴小心翼翼地跟在張國良的後麵。
穿過小樹林,翻過矮牆,來到一條幽深的小胡同裡,為了掩蓋行蹤,雷鳴故意放慢速度,一邊監視張國良一邊等喬南,等了半天也沒看到喬南的身影,這家夥跑哪去了,不是讓他跟蹤這一夥人的嗎,難道又擅離職守?
雷鳴心裡埋怨著喬南,眼睛死死盯著張國良一夥。隻見他們穿過小胡同,順著牆角一堆垃圾又翻過一堵牆,沿著牆頭走了一會順著一棵樹跳進一個居民區,再穿過居民區踩著一堵牆上的磚縫翻到公路上。雷鳴在後麵累得氣喘籲籲,又是翻牆又是爬樹的,體力消耗特備厲害,令人驚奇的是張國良帶著這一夥人走這條路一點都不費勁,而且不管翻牆上樹張國良都顯得特彆輕鬆,身手比一般溜門撬鎖的慣犯靈活多了。一個人帶著六七個女生走完這段路隻用了十幾分鐘,可憐雷鳴黑燈瞎火的跟在他們後麵跌跌撞撞地用了半個多小時才從迷宮一樣的居民區裡穿出來。
來到公路上,早已失去目標的雷鳴隻好憑感覺往燈火比較絢麗的方向尋找,找來找去就走到了午夜酒吧門口,雷鳴記得陳磊曾經說過在這聽到過關於女生被綁架的傳言,所以打算進去看看。
剛撩開門簾,一個彪形大漢擋住雷鳴的去路,繃著臉問:“暗號?”雷鳴不由一愣,暗號?難道這還是個江湖窩點,進門對暗號?雷鳴隻好隨口胡謅:“天王蓋地虎!”
沒想到大漢竟然乖乖的閃到了一邊,雷鳴心裡暗爽:這樣都能猜對,太對不起觀眾了!
穿過甬道進入大堂,立馬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從人群裡擠出來招呼雷鳴,人沒到聲音先到:“呦~小弟弟,怎麼一個人出來玩啊,心情不好麼,到了這就是來開心的,有什麼要求儘管跟姐姐說,保證您滿意!”
雷鳴看著身邊濃妝豔抹的吧台小姐,心裡一個勁的犯膈應,看也不是,躲也不是,這時另一個女生端著一盤子的各種酒主動靠過來問:“帥哥,今晚喝點什麼啊?”
雷鳴憨厚的一笑,問:“我不想喝酒,有飲料嗎?”
旁邊的小姐一臉鄙視的說:“來這喝飲料?鬨著玩那,那還不如喝奶呢。”
“那我要喝太子奶。”雷鳴厚顏無恥的繼續無理取鬨。
氣走了身邊的陪酒女郎,雷鳴輕鬆很多,借著舞池聒噪的音樂和擁擠的人群作掩護,雷鳴開始在酒吧內到處轉悠,找了一圈也沒發現張國良他們的身影,雷鳴失望的轉身準備離開。
剛走到門口,雷鳴隱約聽到嘈雜的酒吧裡有一聲尖銳的叫聲,雖然很微弱,但雷鳴可以肯定那是一個女生求救的聲音,敏感的神經促使他立馬轉身尋找聲音的方向。
根據記憶的大體方向,雷鳴來到洗手間,將耳朵貼到牆上聽了半天也沒聽到什麼可疑的聲音,環顧四周,發現天花板上有通氣管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踩著盥洗池捅開通風口就鑽進去了,通氣管裡的陣陣涼風吹得雷鳴不住的哆嗦,好在能夠偷窺女廁所才讓雷鳴心裡稍微平衡一些,趴著看了半天愣是一個人都沒有,雷鳴惺惺的離開女廁上方的通氣孔繼續往前爬。
不知拐了幾個彎,灰頭土臉的雷鳴聽著酒吧的聲音漸漸微弱,才悄悄從一個通氣孔裡鑽出來,根據模糊的方位感,雷鳴感覺這個地方應該在酒吧的後麵,好像是個廢棄的工廠,很空曠。雷鳴所處的位置應該是二樓。
看著黑暗中垂吊著的鋼索鐵鏈,雷鳴心裡不禁發毛,順著扶梯小心地往樓下走,轉過一個走廊,雷鳴聽到黑暗中有些聲音隱約傳來,順著聲音七拐八拐的就來到了一個地下室,判斷方位應該在酒吧下麵,雷鳴不敢走正門,繞了一圈發現有一些粗細不等的管道從地下室通過來,雷鳴抱著一根較粗的鋼管滑到地下室。
偌大的地下室裡僅亮著一盞昏黃的白熾燈,燈下有幾十個女生擠作一團,圍著中間一個唾沫橫飛的男生專注地聽著他慷慨激昂的演講。周圍的角落裡似乎有人蜷縮在那,幾個男生圍著地上的身影大聲嗬斥著。
雷鳴聽了半天,在強大的回音乾擾下隻聽清那個演講的男生在說什麼熱血青春正年少,一心要把革命鬨。
雷鳴聽了一會很煩躁,轉頭就看到角落裡的幾個男生把地上的人拖了起來,原來是個女生。他們揪著女孩的頭發,往她臉上澆了一杯水,女孩受刺激醒來之後就大聲尖叫,但叫聲被巴掌打斷,其中一個男生在她耳邊說著什麼,女孩泣不成聲連連搖頭,接著幾個身高力壯的男生圍著一個柔弱的女生就是一頓打,拳打腳踢下,女孩發出淒厲的慘叫聲,但慘叫聲並沒有打擾到認真聽演講的其他人,她們像沒聽到一樣,依然專注地聽著演講。
躲在暗處的雷鳴氣得臉色發青,青筋暴起。自從高潔出事後,他就打心底裡恨欺負女人的男人,不管什麼年代,不管什麼身份,男人永遠沒有欺負女人的理由,這是一個男人最起碼的做人原則!因為每個男人都是女人生的。
恨得牙根癢癢的雷鳴努力地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攥緊的拳頭無聲的捶在鋼管上。突然,雷鳴看到自己的指端正向外發射一股細小的電流,淡藍色的電流在空中輕柔地變換著形狀,異常美麗。
就在雷鳴出神的觀賞自己的新功能時,屋頂的燈泡開始變得忽明忽暗,閃爍不定。好神奇啊,雷鳴心裡暗想,但一想到這個地下室的黑暗和齷齪,雷鳴的怒火再次上升,指端的閃電也變得強烈了許多,屋頂的燈光越來越亮,最後啪得一聲炸碎,周圍陷入一片黑暗,一片尖叫聲響起,人影晃動,亂成一團。
趁著慌亂,雷鳴向記憶中牆角的方向摸索著前進,就在雷鳴感覺自己接近牆角的時候,突然一個人點著了打火機,借著短暫又虛弱地光亮,雷鳴清晰地看到站在他麵前的張國良。
在雷鳴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張國良已經出手,速度快的驚人,一拳打在雷鳴臉上,雷鳴穩住身體要還擊的時候卻已經找不到張國良的身影了,這家夥,躲得太快了!
雷鳴放棄攻擊張國良,繼續尋找牆角的那個女孩,黑暗中摸到了一雙赤裸的腳,憑手感猜到這是剛才那個女孩,雷鳴還沒來得及把她扶起來就聽到女孩又是一聲慘叫,然後顫抖不已。雷鳴心裡愧疚萬分,本來要來救人的,結果把人電到了。也怪那個女孩,手感那麼好,惹得雷鳴忍不住的心動了一下,於是就漏電了。
穩住心神,雷鳴扶起昏迷的女孩,往肩膀上一搭,扛著就往門外衝。黑暗中,尖叫聲,吵嚷聲亂成一團,這時候又有人點著打火機,大聲地安慰著受驚的女生。就在這時,終於有人發現了憑空多出來的雷鳴,幾個男生急忙上前,雷鳴不想把事惹大,也不願把肩上的女孩放下,所以就強忍著挨了好多腳,掙紮著往門口的方向衝。
但就在這時候,張國良又出現了,麵無表情的看著雷鳴,突然速度極快的衝過來一拳打在雷鳴的肚子上,痛得雷鳴差點背過氣去,身上的電都還沒放出來張國良就一個轉身繞到雷鳴身後,然後又是一腳踢在膝關節上。雷鳴單膝跪地,死死抓住肩上的女生,牙根咬得咯吱響,眼睛幾乎能瞪出血的怒視著大門的方向,然後在下一輪攻擊到來之前,大吼一聲,用儘全身的力氣在黑暗中揮出右手,儘量保護自己和肩上的女孩。
在雷鳴右手甩出的瞬間,一條藍色絢麗的雷鞭從指端釋放出來,帶著劈啪的電流,圍繞著雷鳴上下翻飛,所到之處都帶著摧枯拉朽的威力,雷鞭帶著獵獵風聲在雷鳴身邊形成一道保護層,凡觸及到的人無不慘叫著向後倒飛出去,落地後人事不省,生死不明。
雷鳴借助著雷鞭的掩護順利走到門口,就在即將踏出去的時候,雷鳴聽到張國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直往左。”聲音近得就像趴在耳邊說一樣。雷鳴轉頭看到黑暗中似乎有個身影從自己身邊閃過,速度快得難以置信。
不管那麼多,雷鳴扛著女孩奪門而出,雖然不確定張國良的意圖何在,但原路返回是肯定做不到了,雷鳴隻好按張國良提示的,遇到轉彎就往左轉,在黑暗的走廊裡穿行了大概五分鐘,終於回到了那個廢棄的工廠,雷鳴扛著女孩跑到公路上攔住一輛路過的車把女孩送到醫院。
路上,雷鳴輕輕揉著自己身上的傷痕,回想著剛才在地下室那絢麗的雷鞭是怎麼弄出來的,自己完全控製不了啊。就在雷鳴甩著胳膊嘗試甩出一條牛逼的雷鞭的時候,車上的收音機發出強烈的乾擾聲,然後嗤得一聲,冒著黑煙報廢了,雷鳴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低著頭看著懷裡的女孩。
醫院的病床上,雷鳴看著被自己電的頭發都在冒煙的女孩一陣陣的愧疚,這個電自己怎麼就控製不了呢,說實話那個女孩確實長得挺清秀動人,可雷鳴並不是那種看見美女就流鼻血的花心大蘿卜啊,當然,他看見美女確實不流鼻血,但是他漏電。
報警後,雷鳴乖乖在走廊等著,他相信,這個女孩一定知道很多關於那個地下室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