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看著站在麵前的喬南,不對,應該是陸淳。整個腦子都亂了,喬南怎麼變成陸淳了?看著雷鳴震驚的表情,陸淳伸手在臉上一擋,再放下的時候,又變成了喬南。雷鳴嘴角抽動了幾下,歪著頭看著這個不知道該叫他陸淳還是該叫他喬南的人。
喬南看出雷鳴心裡的糾結,又把臉變成陸淳說:“其實這就是我的本來麵目,我是陸淳,喬南是我變妝後的形象,從你來這第二天我就跟過來了,一直暗中保護你。”
“那你乾嘛化妝啊,直接來保護我不就行了。”雷鳴還是有點暈。
陸淳無奈地看著雷鳴說:“我是不想被同事認出來,來保護你是我自己跑來的,上頭不知道,而且我還在暗中研究張國良。”這下雷鳴徹底暈了,這都是怎麼回事啊。
陸淳拉著雷鳴坐到折疊床上對他說:“這說來可就話長了。”然後耐心的從頭講起。
這事要從陸淳的家庭背景說起,他爺爺是當今堂堂的公安部副部長,陸淳從小就被他爺爺用警察的方式培養,在他十歲那年,父親追查一起離奇入室搶劫殺人案的時候被歹徒殺害,暴怒的爺爺不顧上級反對調用了武警特勤部隊抓住了凶手,令人奇怪的是這個凶手很特彆,他的雙手像鷹爪一樣尖銳有力,整個身體扁平,甚至能在空中滑翔。這個人被抓後就被送到科學院進行研究,研究發現他的身體構造和正常人不一樣,屬於先天變異。
陸淳從喪父之痛中走出來後就開始研究這種人體的變異,為此專門到國外深造,國外有專門研究這個項目的國家組織,陸淳在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甚至還啟發了自己的潛能,學會了易容術,這種易容術不是單純的化妝,而是像中國的國粹變臉一樣,事先準備幾張大眾臉譜隱藏起來,用的時候根據要易容人的麵部特征調整自己臉上的肌肉配合臉譜一起完成整個易容過程,所以他這個易容生動自然,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
自從上次陸淳發現雷鳴身上的特異功能後就開始留意他,並暗地裡托關係把他從科學院裡弄了出來,然後又把他放到這個環境裡,想通過觀察雷鳴的變化試圖揭開後天變異的奧秘,其實雷鳴每天的一舉一動都在陸淳的眼皮底下進行,陸淳借喬南的外表給雷鳴提示線索,然後自己跟在後麵悄悄觀察著。昨晚陸淳也一直在跟蹤雷鳴,隻是他自己沒發現。
聽完陸淳的解釋後,雷鳴感覺還是很迷惑,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人像小白鼠一樣放到特定的環境裡觀察著,這感覺很彆扭。
過了好一會,雷鳴才緩過神問陸淳下一步怎麼辦,陸淳說:“當然是繼續臥底了,這是你來這的主要目的,當然也順便配合我揭開雷電力量的奧秘。”其實雷鳴自己也想弄清楚自己的特殊能力到底是怎麼回事,更主要的是他想能自主的控製這個能力。
告彆陸淳後,雷鳴覺得這個世界太奇妙了,竟然有這麼多匪夷所思的特殊能力和基因變異,這完全就是扇達爾文的臉啊。
回到教室後雷鳴也沒心思聽課,一覺醒來發現就到下午了,吃飯的時候雷鳴專門和張國良坐一塊,悄悄地對他說:“飯後操場見。”
操場上,雷鳴對張國良說:“我打算加入你們,能幫我嗎?”
張國良冷冷地問:“你還是打算插手這件事?在幫警察嗎?”
“我是想幫你,”雷鳴笑著說,“看得出來你並不是死心塌地的想乾這個,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如果警方破獲了這個團夥,你就自由了。”
“你憑什麼相信警察一定能抓住他們,你知道他們都是什麼人嗎?你拿什麼跟他們鬥,你又憑什麼幫我?”張國良還是冰冷的語氣。
雷鳴點點頭,揉著下巴說:“我不能給你任何保證,我也沒信心一定鬥得過他們,但我知道,如果不去嘗試,就永遠沒機會。你為什麼不嘗試脫離他們呢?”
“脫離他們?說的容易,脫離他們誰給我弟弟交學費,誰給我父母寄醫藥費?!”張國良情緒變得很激動。
雷鳴看看四周無人,就拉著張國良坐下,拍拍他的後背說:“自從昨晚你去醫院警告我的時候我就猜到你一定又難言之隱,說出來吧,說出來總比憋在心裡舒服些,我雖然不會安慰你,但能幫你分擔一些。”
張國良含著眼淚抬頭看看雷鳴,然後低著頭慢慢地講自己的故事。
出生在普通農民家庭的張國良從小就學會幫父母分擔家務,還要照顧弟弟,所以特彆能吃苦耐勞。自從發現自己的特殊能力後,他就想當一個運動員,去參加世界比賽,為家人爭光。但現實卻是張國良在打破了省級記錄後,自己的運動員名額被有權有錢的官二代搶了去,不甘心的家人帶著張國良將學校和官二代告上法庭,結果就在開庭的前一晚被一夥流氓土匪堵在家裡一頓痛打,父親咽不下這口氣病倒在床,母親一個人擔著家庭的重擔,弟弟又剛上高中,為了給父親治病,為了幫母親分擔,張國良和官二代庭下和解,獲賠了一筆醫藥費後張國良把自己運動員的名額拱手讓給了官二代,然後來到這裡學電工。
入學後張國良一直在半工半讀,每個周末都去打零工。一次在午夜酒吧端盤子的時候無意間就聽到了這個特彆掙錢的方法,求錢心切的張國良就自願加入了非法傳銷組織。
後來了解了這個組織的非法性後,張國良就想退出,但是他之前攢的所有錢都投了進去,而且既然是非法組織想退出就沒那麼簡單,幾次嘗試失敗後,上層開出了誘人的條件:幫張國良解決家庭的負擔,但是他必須留下為組織辦事。
為了家人,張國良又一次出賣了自己。就這樣,張國良一直在午夜酒吧負責強製發展下線和安保工作。半年來,經張國良他們綁架脅迫加入的人數多達三十幾人,其中九成都是女生。為了脅迫她們加入,組織裡使用了各種無恥的手段,包括毒打,禁食,灌迷藥,拍裸照等,雖然不忍心,但是張國良也很無奈,每天都在良心的煎熬中度過。所以他從沒跟身邊的人說起這事,晚上出去做事之前都把室友迷暈再去。
張國良紅著眼睛講完自己的故事,然後抬頭看著眉頭緊鎖的雷鳴,咬著下嘴唇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長舒一口氣。
雷鳴捏著下巴皺著眉頭想了一會,站起身對著張國良伸出手,堅定地說:“這個組織我進定了!”張國良重重地握住了雷鳴的手。
兩天後,躲過警察搜查的午夜酒吧繼續營業,張國良和雷鳴並肩來到酒吧門口,撩開門簾,又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粗聲問:“暗號?”雷鳴剛想說天王蓋地虎,張國良搶先開口,冷冷地說:“熱血。”大漢很識趣的閃身,然後推開了身後的牆,居然有個暗門!一條樓梯通往地下室。
雷鳴不解地問為什麼上次自己胡謅了一個暗號就讓自己進酒吧了?張國良解釋說這個暗號分兩層,表麵上說什麼都讓進,但都是進酒吧,隻有內部人員說出正確暗號才能進地下室,不然根本找不到入口,這招主要用來防警察和臥底的。張國良還給雷鳴說了全部的暗號,就是:熱血青春正年少,一心要把革命鬨。並囑咐雷鳴以後自己來的時候千萬彆說錯。
雷鳴忍不住問:“那你剛才怎麼不說全?”
“我樂意。”
今晚的地下室裡隻有五六個人,張國良帶著雷鳴進來後大家都看著雷鳴。張國良故意和他保持一點距離,然後從桌子上拿起一張表讓雷鳴填,自己跑到一個年級比較大的人旁邊低聲說著什麼。
雷鳴一邊胡亂的填寫著這個所謂的安利化妝品代理申請表,一邊掃視著整個屋裡的人。
過了一會,為首的人跟著張國良走向雷鳴,張國良給雷鳴介紹:“這位是負責雅姿化妝品在全省代理的總經理,胡經理。”雷鳴趕緊打招呼問好並自我介紹。
胡經理把雷鳴讓到椅子上,自己昂著頭坐在沙發上,問:“你想做代理商?”雷鳴點點頭。胡經理又說:“那你知不知道安利雅姿的化妝品一直都是直銷模式。所謂的直銷,就是中國的安利公司接到你的訂單後,不經過營銷商,直接把商品就送到你的手裡,然後你再賣給消費者。這種模式呢,不適合小額投資,因為你的訂單太小的話公司不承接,所以這個項目需要前期的大投資,這樣到後期才會有更大的收獲。相信我,隻要商品轉手,我敢保證你大二的時候能開著紅旗來上學!用大哥大打電話!”雷鳴聽得稀裡糊塗,似懂非懂的點著頭。
胡經理看著雷鳴一臉單純的表情,笑眯眯地問:“怎麼樣,雷鳴,你打算下多少單?”
雷鳴抬起頭一臉茫然的問:“我不知道,我沒弄過,第一次一般都下多少合適啊?”
胡經理大手一揮,指著遠處的幾個人說:“彆聽我的,你問問他們,他們現在上學都是車接車送,戴金表,金項鏈,你問問他們第一次都投了多少?”
話剛說完,那幾個人就一個個的像報價一樣說著自己第一次投資多少,有兩千的,有五千的,有八千的,最後到張國良的時候張嘴就說了個一萬三!
胡經理指著他們對雷鳴說:“怎麼樣,都看見了吧,他們現在一個比一個有錢,你好好想想,下多少的單?”
雷鳴摸摸鼻子,小聲地說:“要不我先下兩千五,暫時沒這麼多錢。”
胡經理臉上笑開了花,拍拍雷鳴的肩膀說:“好!有魄力!我一看你就是個能成大器的料。來,給他拍照。”
就在雷鳴詫異的時候,張國良幾個人圍了上來,開始扒雷鳴的衣服,雷鳴一邊掙紮一邊向胡經理求救,胡經理轉身和藹地笑著說:“彆害怕,這是我們的一個小規矩,為了避免出爾反爾。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等你成為雅姿客戶之後我們就把照片還給你,絕不外漏。”
哢嚓,哢嚓,哢嚓,哢嚓,哢嚓,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