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雪以為自己犯下了極大地過錯,亂了陣腳,急忙叫喚小二:“小寶,你我現將這人安頓在樓上,你且去城裡將那陸大夫給請來,替此人看病。”
小二自會聽從柳夢雪的安排,隨即將男子扶到了樓上一件客房,然後跑到樓下,從馬廄裡牽出一匹馬,爬上馬背,催動馬鞭,極速的往寒雲城裡奔去。
此時,如雲棧門外道旁的小樹林,蒙麵四人一陣得意:“哼,看那淩軒,此時已經倒下,估計是毒性發作,我們下的毒,無人能解,我想,就不用我們親自去給他收屍了,我們走”,四人隨即閃在叢林,似鬼影般的隱匿在了遠處,消失的無蹤無影。
男子現在安靜的躺在床上,氣息微弱,急的柳夢雪在房間內左右踱步,惴惴不安的焦急等待著小二將大夫給請來。
如雲棧雖說是靠近寒雲城,位於寒雲城的城外,但是還是有一段十裡路程,小二此去快馬加鞭,到了城裡都用了大半炷香的時間,因為有小姐的交代,不敢有所耽擱,來到一名為“百善堂”的醫館,下了馬就把馬拴在醫館門口的石墩上,急忙朝裡走去。
醫館內的掌櫃,也就是柳夢雪口中所說的陸大夫陸湛,得知來人受柳夢雪的派遣,沒有任何推辭,交代了店裡的夥計照看生意,拿起醫藥箱就隨小二奔赴城外如雲棧。
在寒雲城,柳家的家世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許多人都不惜重金前去巴結,無奈都被拒之門外。柳夢雪可是柳如雲的唯一一個女兒,柳如雲視為掌上明珠,疼愛有加,陸湛自是知道這一情況,所以知道是柳家小姐請去看病,自然得積極一些,毫不遲疑就拎起藥箱隨小二走,此去如若表現好的話,說不定還有可能傍上柳家,自己又多了一個堅實的後盾,何樂而不為。
大概過了一炷半香的時間,小二與陸湛從馬背上躍下,趕到了如雲棧。隨著小二的指引,陸湛來到了男子臥床的房間。柳夢雪見到陸湛來了,甚是歡喜,想必男子該是有救了,於是禮貌的向陸湛施禮:“麻煩陸大夫快替此人把把脈,不知情況如何”,柳夢雪伸出右手,指向了躺在床上的男子。
“小姐,不敢,我這就去瞧”,陸湛恭敬的還禮道,心中卻是在想,不愧是柳家的大小姐,知書達理,溫文爾雅。遲疑了一下,便走向男子。
陸湛從被子裡將男子的手拿出來,中指和食指搭在男子的手腕脈搏處,閉上雙眼仔細的探查脈象。
幾個眨眼的功夫,陸湛眉毛一跳,很是疑惑的說了句“咦?”隨後掀開男子蓋在身上的被子,男子腹部鮮血早已將衣物染紅,起身朝柳夢雪說道:“小姐,我要為他止血,還請小姐暫時回避”,柳夢雪可把剛才的一幕看在眼裡,知道陸湛要解開男子的衣服才能止血,所以就微微點了點頭,退出了房間。
柳夢雪離開了,陸湛就開始為男子止血,解開了男子的衣服,一道傷口赫然出現在陸湛的眼前。陸湛也是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傷口,竟然沒有要了他的命,這人的命可算是夠硬的。在小二的協助下,給男子清洗了傷口,又進行了一番包紮,算是任務完成了。
陸湛但是並未鬆氣,因為在他剛剛替男子把脈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這男子傷口事小,但是體內還有一股極強的毒性,顯然是中毒,陸湛行醫半生,從未見過如此強烈的毒,所以在為男子把完脈時,才如此的疑惑不解。
陸湛隻能開出一些可以暫時可以抑製毒素擴散的藥方,交由小二前去抓藥,希望男子可以續命,多活些時日,僅此而已,彆無他法。
柳夢雪在門外等了大半個時辰後,小二才打開了房門,叫柳夢雪進入房間,。
柳夢雪剛邁進左腳,急忙詢問陸湛關於男子的傷勢如何:“陸大夫,不知此人現在怎樣,是否已無大恙?”
此時陸湛正好在木盆中清洗雙手,聽到柳夢雪的詢問,順手從木盆的邊緣取下臉巾,一邊擦拭雙手,一邊向柳夢雪說道:“敢問小姐,此人與您是何關係?”陸湛深知這處事為人的道理,一旦處理不好,不僅得罪他人,也會害了自己,有損自己行醫的名聲,故而才會問柳夢雪與那男子的關係。
柳夢雪一聽,自己直接呆住了,“這……”,柳夢雪與男子素未謀麵,今日一個不小心把人給撞到了,也僅僅是今日才見,何來關係一說。柳夢雪尷尬的一笑,靈機一動,對著陸湛“雖說我與此人素不相識,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個道理大家都懂,陸大夫儘管放手救人便是”。
陸湛擔心男子與柳家有甚瓜葛,男子又是身中奇毒,暫無解救之法,出錯了難免會受到牽連。但是醫者父母心,陸湛不過是小心駛得萬年船而已,身為大夫,見到病人,絕對不會置之不理的。
陸湛這才將男子的境況告知柳夢雪:“小姐,實不相瞞,您要救的人外傷雖說很嚴重,但是,更嚴重的是他現在還中了劇毒,這種毒具體是為何物在下現在一時還難以知道,或者是我們都無法解除的。目前隻能給他開一些抑製毒素擴張的藥物,但是也非長久之計,時間久了,這些藥難免會失效。”
柳夢雪知道為何自己這樣一個弱女子竟會將男子撞倒,原來他受了傷,而且還中了奇毒。
“陸大夫,你儘力而為,能夠對他有用的藥材全部用上,這些費用我們柳家出”,柳夢雪不認識男子,但是出於一個女孩子的善良,極力的要求陸湛用最好的藥材治療男子。
陸湛即使是華佗在世,也無力回天,救得男子的性命,隻好從藥箱裡拿出一遝泛黃的紙張,取出筆墨在紙張上寫了一副藥方“小姐,這藥隻能緩一緩他體內的毒性擴張,卻不能根治。不過,小姐,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寫完藥方,將其遞予柳夢雪。
柳夢雪知道陸湛肯定有所顧忌,示意陸湛“陸大夫但講無妨,直言便是”。
征得柳夢雪同意,陸湛緩緩說道:“那小人便直說了,依我看來,這人不是沒救,我看他的傷口似乎是被什麼利器所致,想必他是遭人暗算,這毒興許便是暗算他之人所施,施毒之人定會有解救的解藥。如果能得到致使他受傷的利器,從中應該也可以找出一些端倪,不過,他的身上隻有這一傷口,那利器早已不見蹤影,著實為難啊!小姐,這話我便說到這,您先按這藥方給他抓藥,生死各安天命,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小的先回藥鋪了,哎!”說完,陸湛也是搖搖頭歎了口氣,從床邊提起自己的藥箱,向柳夢雪辭彆道。
“辛苦陸大夫了。小寶,送陸大夫回城,哦,對了,按這藥方隨陸大夫前去抓藥,還有,也不知你自己是怎麼弄的,鼻青臉腫的,去陸大夫店裡拿些跌打的藥酒擦擦吧”,柳夢雪隨後安排小二送陸湛回城,並將陸湛開給她的藥方交由小二。但是陸湛的的一席話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柳夢雪自是早已牢記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