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崔雲珠有些手足無措,大哭了起來。
就在這時,村民們口中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而陸漁身旁的王允,更是兩眼泛紅,差點哭了起來。
村中充滿了歡聲笑語,村民們你家一塊魚,我家一勺米的湊了起來,做了一桌豐盛之極的菜肴,擺在了村中祠堂裡。
宴席的主角當仁不讓的是落霞派派來的歐姓仙人,陪酒的自然是老村長和教頭王允。
村裡的村民們和村中的孩子圍繞在祠堂門外,望著桌上那豐盛的宴席流口水;這樣的宴席,即便是逢年過節的時候村民們也沒有機會吃到,更彆說在這年中時節,但沒有任何人進去,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事要是辦的漂亮了,可以少交很多年賦稅,村裡的日子很快就可以興旺起來了。
桌子上坐著的,除開歐姓仙人,老村長和王允之外,還有三人,那便是崔雲珠母女和陸漁。
歐姓仙人的目光現在一刻也不敢離開崔雲珠這丫頭,哪怕是崔雲珠想要上個廁所,他都會在門外呆著,生怕這小姑娘飛了似的。所以這宴席,要是崔雲珠不在,歐姓仙人是萬萬吃不下去的。
崔雲珠呢,崔大嬸和陸漁不在,她也是萬萬不會上桌的,沒有辦法,老村長眼珠一轉,那就三個人一起了。
難得有機會開葷,大家也就不那麼客氣,吃飽喝足了再說。
反倒是歐姓仙長隻是象征性的吃了一點,畢竟修仙之人,還是多少要忌口腹之欲的。更何況,他要看緊了崔雲珠這個天才般的修仙苗子。
反反複複的確定了好幾次,歐姓仙長終於可以肯定,崔雲珠是純水靈根,也就是水屬性的天靈根。
在修仙的曆史上,天靈根出現的次數寥寥無幾,但凡是天靈根的修仙者,隻要不意外夭折的話,那成就幾乎都是不可限量。
從自己的手上發現一個天靈根的苗子,回到宗門,那可是大大的揚眉吐氣。到時候丹藥法寶可以說是任由自己挑,這麼好的機會,歐姓修真者是萬萬不會放過的。
酒過三巡,飯過五味。
陸漁摸著鼓鼓的肚皮心滿意足的笑著,心說自從到了這個世界還真沒好好的吃過一頓,這回總算是解饞了。
崔雲珠看來吃的也還算開心,一會兒給陸漁夾菜,一會兒給自己的母親夾菜,然後就是看著兩人呆呆的傻笑。
到底還是崔大嬸開了口,她猶豫半天才說的:“歐仙長,你看我這女兒,傻傻呆呆的,真能修仙?真有你說的那麼玄乎?”|
“哎,大妹子!彆人稱呼我一聲仙長,那也罷了,你要這麼叫,我可受不起!你叫我歐平便成!”歐姓修真者連連擺手,一臉的惶恐道:“雲珠天分極高,高到你我的想象之外,她以後至少會成為我落霞派的長老之一,你便是我落霞派長老的母親!你稱呼我為仙長,我哪裡擔當的起啊?”
“那是那是,雲珠這孩子,從小便不一般!我早就看出來了!”王允今日算是大大的揚眉吐氣一番,說起話來也是不著邊際。
你就吹吧!從小便不一般,還你早看出來了!陸漁心頭一陣嘀咕,心說我成天和她呆一塊兒,不一般我真沒看出來,就看出來這丫頭有點傻來著。
“歐仙長,雲珠她小時候落了水憋壞了,腦子有點不好使,你真覺得她能成?”陸漁覺得還是說清楚的好。
“這點小毛病算不得什麼!”歐仙長哈哈一笑道:“仙家神通,說出來你們也不明白,但以後自然會明白的!“
“那,這賦稅之事……”老村長躊躇了半天,終於提到了厲害的問題上,這也是村民們最關心的問題。
“這點小事,我可以做主!”歐平微微一笑,一村一鎮的賦稅,對於落霞派來說,隻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跟得到一個天靈根的修仙苗子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我做主,你們村免賦百年!”歐平擲地有聲的說道。
祠堂外的村民們頓時歡呼一片,免百年賦稅啊,這一切都是拜崔雲珠這小姑娘所賜,大家看她的眼光頓時變得異常崇敬。
老村長也是滿意的直點頭,本來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才能多討一些免賦的年景,誰知道竟是如此的順利。
“我還有一件事,不知道當不當講!”崔大嬸的麵色有些愁苦。
“但說無妨!”歐平此刻豪氣衝天,似乎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
“我女兒有門親事,指腹為婚的!”崔大嬸眼神有些躲閃的看了看陸漁,咬牙說道。
“推了它!”歐平大手一揮,笑道:“令千金將來一定會成為修仙之路上風雲一方的人物,此等俗人之間小情小愛,根本無關緊要!”
此話一出,席間的所有人,都異常的尷尬。
除卻尷尬之外,陸漁甚至感覺到了一些憤怒!因為他感覺到自己被輕視,這是他無法容忍的,雖然他自己也知道,說是被輕視,其實即便是被輕視,已經有些抬舉於他!在天靈根的**之下,他連被輕視的資格都沒有,可他依然感到憤怒,憤怒的無以複加!
“仙長大人,你說推就推,是不是應該問問雲珠的意見?畢竟你遠景規劃的再好,也總得問問她願不願意!”陸漁的臉色很難看,說出的話自然也沒那麼好聽,他是在告訴歐平,你根本沒有這個資格決定任何事!
“你是誰?這裡何時輪到你插嘴?”歐平在這些凡夫俗子麵前一直高高在上,此刻居然被一個黃毛小子嗆聲,難免有些有些氣往上湧,神色大大的不善。
“你這孩子,咋說話呢?”老村長厲聲嗬斥。
王允更是偷偷的伸手拉扯著陸漁的衣角,想將他安撫下來,免得惹惱了歐平,到時候準討不了好。
兩世為人,陸漁學會了很多事,但有一件事從來都沒有學會,那就是卑躬屈膝,阿諛奉迎!
“區區不才,正是她未來的夫婿!”陸漁挺直了胸膛,不亢不卑的說道。
“……”歐平哪裡想到這個,喉間想說的話頓時全都吞回了肚子,一個字也說不出口。是啊,人家未來的夫婿都沒有做決定的權利,那還有誰有這個權利?
席間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誰都不敢開口。
即便是祠堂外那些興奮喧鬨的鄉親們,此刻也緊緊的閉上了嘴巴,豎起耳朵想聽聽這事究竟會如何收場。
村裡的每個人都知道陸漁與崔雲珠之間的親事;兩人雖然年幼,但兩人之間的感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甚至大家都已經認定這一對將來注定要在一起,當然這是在今天之前。
從今天開始,兩人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分明已經是不可能了!大家甚至隱隱有些責怪陸漁的自私。
“咳咳,依我看,解鈴還須係鈴人,要不看看雲珠丫頭的意見,如何?”老村長試探著說。
眾人的目光齊齊聚集在了崔雲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