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戰場的另一邊,焰烏和十二夜叉的戰鬥愈發激烈了起來。焰烏的周身不斷的散發著一圈又一圈的烈焰,將她身邊的屍體都燒成了灰燼,但這對於本就是虛幻之體的夜叉來說,卻是沒有一丁點的傷害。十二夜叉在戰鬥中慢慢的漂浮到半空之中,一條若隱若現的鐵鏈將十二夜叉連接到了一起,一張半透明的網以鐵鏈為中心,在十二夜叉之間形成,慢慢的向焰烏頭上罩去。
焰烏發現情況不對,趕忙準備抽身而退,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動彈,已經被無形的鎖鏈所禁錮,而自己的神智正在一點一點暗的消失。千羽看到這裡的情況,心理萬分著急,猛地轉過身,向地麵衝過去,想要將焰烏救下,而和他纏鬥的哪吒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踩著風火輪,手執長槍便向千羽背後刺去,千羽聽到身後的風聲,趕忙在空中翻轉了一下身體,才堪堪的避過了哪吒的槍尖。
千羽看著焰烏的神智被吞噬,心中大驚,猛地厲嘯一聲,周身的白光大盛,變作一隻全身雪白的大鵬。迅速的向著焰烏的方向衝過去,哪吒想要追趕卻已是來不及。此時,十二夜叉的鎖魂術已經進行了一段的時間,當千羽到達十二夜叉身前的時候,卻看到焰烏隨著一重又一重鎖魂術的加封,已經失去對身體的控製,最後身體於靈魂完全的分離。下一刻,哪吒已經追到千羽身後,長槍帶著巨大的雷電之力便向千羽後心刺去,千羽連忙躲閃,二人便又戰到一處。
在地心之穀的另一邊,風刃被張羽打的節節敗退,再不得已的情況下,又回複到他的黑豹原形,減少用於維持人形的真元,一般化作人形的妖獸都不願意化作原形,因為人形的修煉速度要快很多,而且一旦化為原形,再一次修成人形,又需要不短的時間。
當風刃化作原形之後,戰鬥力一下提升了兩倍不止,張羽再也無法匹敵,處在了被動挨打的份上,張羽身上已是有了多處的傷痕,以他此時的修為根本無法扭轉局麵,隻能不停的躲閃著,但身上的傷口也在不停的增加著。當張羽苦苦支撐的時候,攻擊他的風刃卻忽得失去的蹤影,張羽急忙轉身,隻看到風刃向一條細線一樣,從遠處衝了過來。然而,當風刃快要到達張羽身前的時候,在張羽的眼裡,風刃的速度卻慢了下來,他的每一個奔跑的動作,張羽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在風刃的劍刃穿過張羽的身體的一瞬間,張羽的眼中射出一道白光,而風刃的劍卻刺在了空出,此時,白羽早已站在了千米之外。再下一刻,風刃不可思議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白羽和插入自己身體中的長劍。
原來再剛剛的一瞬間,張羽領悟了門中心法的最高境界。十二夜叉中最外圍的一個迅速的飛了過來,一揮手,便將風刃的魂魄收到了一張符印之中。
此時,戰場的局勢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千羽看著焰烏的那豐滿的身體和靈魂完全分離後,靈魂被符印收起,忽然一轉身,飛速的消失在了地心之穀的邊緣。
混世魔看著千羽遠去,忽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夾雜著一股異常巨大的能量,將所有人都震的不停得後退。
馬千軍與二郎神二人對視一下,便同時向著混世魔發出了各自的最強的攻擊。二郎神的第三隻眼猛地睜開,三隻眼睛同時射出三道銳利的精光,手中的長戟上燃起異常炙熱的火焰,他將長戟猛地向混世魔斬去,直取混世魔的頸項。
與此同時,馬千軍也將手中的驚雷劍高高的舉起,直指天空,黑暗的腥雲中忽然亮起一道道的閃電,轟隆隆的響個不停。此時,驚雷劍也已經朝著混世魔的方向狠狠的劈了下來,隻見萬千的雷電像是受了指引一樣,一同向著混世魔墜落而下。
混世魔看到這二人的攻勢,不敢大意,右手快速的將血刃置於身前,成格擋之勢,來阻擋二郎神的長戟,左手衝天,幻化著一個奇怪的陣法,忽然陣法的中心出現一個黑點,瞬間又化作一個直徑近三丈的大圓,將混世魔的頭頂上空完全遮住。
二郎神的長戟與馬千軍的閃電同時攻到混世魔的身前,轟的一聲,長戟與血刃撞到了一起,二郎神被震得倒飛而出,長戟上的火焰一點點的消失了,二郎神的第三隻眼睛也閉上了,從眼角還流出了一縷鮮血,而混世魔隻是後退了三步,血刃微微的顫動著,發出嗜血一樣的嗡嗡的響聲。閃電也在轟的一聲中,撞到黑色的大圓之上,但閃電卻都像空氣一樣的消失在了大圓表麵,隨著越來越多的閃電的轟擊,大圓終於無法再繼續吸收而在一聲巨響之中破裂,剩餘的閃電全部轟在了混世魔的身上,混世魔也在這股巨大的衝擊下雙腿將腳下的岩石踩出兩個大坑。
馬千軍在這全力的一擊之下,也消耗了不少的力量,臉色變的慘白,將長劍插入地下,不停的喘息著。混世魔周身的血紅的霧氣也被閃電衝淡了不少,可隱約的看到一點他的容貌,麵貌猙獰,全身被一個暗紅色的袍子緊緊的裹著。
混世魔忽然冷冷的笑道:“沒想到你們還有些力量。”說完便大喝一聲,接著大喊:“現在,我讓你們看一看什麼才可以叫做真正的力量。”說完便是一聲大吼,震的在場的人都有一股吐血的感覺,腳下連連後退。
混世魔身後突然生出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長長的羽毛觸到了地麵,他的雙腳隨著翅膀的揮動,慢慢的也離開了地麵。他的佩劍血刃上也漾起一層又一層的暗紅色的血芒,接著,混世魔猛地一下將長劍插入地麵,一層高過一層的石浪夾著大力以血刃為中心快速的向外擴散,同時,空氣中也走著一圈圈的強勁的氣浪向外衝去。離混世魔最近的兩具萬年乾屍發現腳下的石浪,急忙躍上半空,卻被隨之而來的氣浪碾為了粉末。剩下的人鬼神看到這種情況,皆是全力自衛。
石浪與氣浪混合到一起,看上去就像一個快速膨脹的巨型氣球一樣,鋪天蓋地超四周擴散開來,四周的人鬼神雖是全力的護住周身,依然被夾在氣浪和石浪中的大力衝撞的口吐鮮血。混世魔看到受傷的眾人,哈哈大笑幾聲,但卻並沒有停手,再石浪和氣浪還並未完全退去之時,便在原地快速的旋轉了起來,瞬間,地麵上便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洞下便已是炙熱的岩漿,隨著混世魔身體轉動速度的加快,岩漿也被他從地殼之下吸引而上,直衝天際,混世魔穩穩的到了噴湧而出的岩漿柱的頂端。
混世魔站在岩漿的頂端,冷冷的看著眾人,又輕輕的揮了揮手,他腳下的岩漿像是受到了召喚一樣,向他身前一聚,然後又猛的向四周炸開。
眾人看到撲麵而來的岩漿,急忙使出全力向後方撤去,幾個跑得慢的已然是被岩漿吞沒了,連飛灰都沒有剩下。
混世魔又大喝一聲,隨著他這一聲大喝,岩漿噴湧的速度又加快了很多,而且,一支支白色的骨爪從岩漿中探了出來,直直的取向眾人的要害。
就在眾人以為自己要命喪黃泉的時候,前進的岩漿突然間驟然收縮會混世魔的身側,慢慢的將混世魔煩的身體完全包裹了起來,然後又慢慢的融入了混世魔的身體之中。眾人皆是驚疑不定的看著身後的混世魔,片刻之後,馬千軍忽然大喝一聲:“快阻止他,他這是要自爆,他要把這大地也徹底毀滅。”
在場的人神鬼聽到這句,猛然醒悟過來,全都揮舞著武器衝了上去。
“啊哈哈……”混世魔一聲長笑:“已經晚了,這個世界必將同我一同毀滅,還有這天上的神,地下的鬼,和人間的罪孽,都將和我一同消失在這火焰之中。”
衝在最前方的是人類青年張羽和老者馬千軍,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忽然停了下來。
張羽看了看馬千軍,沉聲說道:“真的要那麼做?那樣將是永生的儘頭了!”
馬千軍微微一笑說:“我們必須要做!”
“那天上的那些家夥呢?”張羽看了看身後的二郎神等人。
馬千軍淡淡的說道:“不要指望他們了,我們隻能靠自己,否則,人間將完全毀滅,而天上的那些鬼神將苟活。”
“好吧!”張羽沒有在多說話,隻是閉上了雙眼。馬千軍看到張羽閉上了眼睛,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忽然消失在了原地,而此時張羽閉著的雙眼微微顫抖,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的身體上散發了出來,一縷靈光透過他全身的皮膚散發了出來。
混世魔看著麵前的二人,冷笑道:“哈哈,沒想到,他竟然願意獻祭出自己的生命,和我的哥哥一樣,為我獻出了生命,可是又有什麼用呢,你們終究還是要死的,和我一同毀滅。”
“二郎神!你看清我是誰!”混世魔忽然大喊道,邊喊邊變身成為一個人形。
二郎神看到變成人形的混世魔,忽然身形一滯:“怎麼會是你?你不是死了麼?”
“我怎麼會死!該死的是你們!”混世魔輕蔑的說道。
二郎神滿臉驚恐的說道:“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你死了,你的屍體和靈魂都被殺死的。”
“沒錯,我的靈魂和屍體都被殺死了,可在靈魂和身體之外,還有一種東西,一種更加強大的東西,是你們神永遠都不會有的。”混世魔發瘋般的大吼道:“來吧,毀滅吧,所有的意識都將再這岩漿之下不複存在!”
張羽看到混世魔瘋狂的表情,忽然衝了上去。
此時,毀滅性的能量也已經開始吞並周圍的土地,眾人急忙催動全身的力量向穀外奔去,當除張羽外所有人都奔到穀口的時候,毀滅性的能量已經貼到了他們的後心,就在眾人以為自己要被撕碎的時候,毀滅性的能量卻被另一股能量擋住。
所有人急忙回頭去看,卻看到一層淡藍色的能量薄膜將整個山穀包裹起來,所有的岩漿和毀滅性的能量全部被阻擋在內。
再之後,故事便有了兩個版本,九天之上的人說張羽和馬千軍為了封印混世魔而死,而地獄這邊卻說,是在張羽封印完混世魔力竭之時,被二郎神殺死,而且,地獄這邊的人也被二郎神殺鬼滅口,隻有一個小鬼跑了回來。
人間和地獄這邊均是傷亡慘重,而天界隻是死了一些天兵,於是人間的修道界大部分是相信了地獄傳來的版本,但被封印的混世魔依然是三界的最大的威脅。
於是在幾百年後的今天,當混世魔再一次從封印中掙脫的時候,人間和地獄已是沒有太多的力量來抵抗,隻能相信那個人的預言,那個超越神的人的預言。
在死亡司的日子在一天天的逐漸加快腳步,這裡的生活,已經基本被張波和董水蓮接受。他們每天都在進行著一些基本的訓練,包括一些鬼神的知識,一些格鬥的技巧。
“好好練習!不許偷懶!”金馨對著大院中央正在訓練的張波和董水蓮二人督促道。
“太累了啊,不想練了,我想去外麵逛逛,馨姐姐啊,你就帶我出去吧。”董水蓮抱著金馨的一條胳膊不停的晃動著撒嬌。
張波看到一個美女對另一個美女撒嬌,心理先是一陣亂想,然後是一陣頭大。“去也不是不可以……隻要……”金馨說到這裡忽然停了下來。
“隻要怎樣?”董水蓮聽到這裡,更加用力的晃著金馨的胳膊問道。
“隻要你今天能把這一片禦劍決完全熟記,並且能在浮在空中一分鐘,我明天就帶你出去。”金馨慢悠悠的說。
“恩!”董水蓮飛快的答應道,其實這一片劍訣她早已爛熟於心,隻是還不太會運用而已。
張波聽到這些,也想要出去看看,急忙的問道:“那能不能帶上我啊?”
金馨扭頭看了他一眼,平靜的說道:“當然可以,不過也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張波謹慎的問道。
“你不用那麼緊張,我不會吃掉你的,其實很簡單,隻要你今天可以在空中禦劍飛行一刻鐘。”金馨笑著回答。董水蓮聽到這裡,也捂著嘴笑了起來,而張波卻苦著臉,提著一把長劍,到院牆外繼續練習去了。以他現在的境界,彆說一刻鐘,就是半刻鐘也是難的很。
張波走到院子外麵後,金馨和董水蓮便開始聊一些屬於女人的話題,正當二人聊得高興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正是來自於剛剛到院牆外修煉的張波,兩人急忙跑出了院子,衝到了張波練習的地方,狼姨和拉瑪聽到喊聲,也急忙從屋子裡奔了出來。
隻見張波躺在地麵上一動不動,直挺挺的躺著,左邊的臂膀上有一道深深的抓痕,血淋淋的,將身上的練功服都染的通紅,肩部有一道深可見骨的爪痕,他的右手還死死地握著他的劍,劍鋒上還沾著一縷暗紅色的血液。
張波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他剛想要坐起身,右臂卻傳來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不由的輕哼了一聲,在一旁守候的已經睡著的董水蓮忽然醒了過來。
“狼姨,張波醒了!”董水蓮向著屋外激動的大聲喊道,狼姨端著一晚湯藥匆匆的走了進來。
“波兒,快喝,喝了就沒事了,喝了就不痛了!”狼姨心疼的說道,張波這時的臉白的嚇人,就像是一張泛黃的白紙,沒有一點光澤。他已經沒有一絲力氣去抬起胳膊端碗,幾乎連嘴唇都張不開了,剛剛睜開的眼睛,沒過片刻,又合上了。
“得趕快給他吃藥的,要不然他會死的!”匆匆從外麵走進來的金馨說,拉瑪也跟在她身後走了進來。
“可是他剛剛醒來又昏迷過去了,根本就沒法喝藥啊,嘴也張不開,喂也沒法喂啊!”董水蓮的眼眶裡已經被淚水充滿,但卻沒有一滴淚水流出。
“用嘴喂!”狼姨著急的說出了一個辦法。
“可這藥也有毒啊,誰喝了都有致命的危險的。”金馨沒有一絲猶豫的回答著。
當大家都在著急的時候,董水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藥碗舉到了嘴邊。
“不能喝,水蓮!”拉瑪剛剛看到,急忙衝過去,想要阻止董水蓮,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董水蓮已經將藥含到空中,他輕輕的俯身到張波身邊,把自己口中的藥送到了張波的口中。湯藥順著這波的咽喉滑了下去,淚水凝結成愛,順著胸膛而下。
當所有的藥都進入張波的喉嚨的時候,董水蓮感到一陣眩暈,便倒在了張波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