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白蓮仙子望著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一些畫,她撿起了一副,這是一副還未完成的畫,她端詳了許久,看樣子,這是一副被放棄了的畫呢,上麵落滿了灰塵,白蓮仙子對著畫麵輕輕的吹了一口氣,那畫麵隨即變得清晰,她將她夾在畫板中,隨手拿起來一幅畫筆,隻輕輕的幾筆,一副栩栩如生的畫便被告成了。
她細細的端詳著那畫,幾片翠綠的荷葉似乎在動,枝葉叢中,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蓮花帶著露珠,迎著晚霞,矗立在一麵幽藍的湖泊裡,白蓮將這幅已經完成的畫取下來放到桌子上。
葉鈞陽回到父母的家裡,父母已經都睡了,他沒有時間和父母講述今天遇到的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悄然鑽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到床上,點燃一支煙抽了起來,深夜,葉鈞陽無法入眠,他的腦海裡一直在回想著荷山頂上遇見的那位奇怪的美麗女子,她一個人坐在湖邊,望著湖裡開的爭豔的荷花。
此時此刻,在他的腦海裡,全是那女子,她的美麗,她的無助,她的柔弱……以及關於對她的種種猜測。
女孩子遇到不愉快的事想心事,這是很正常的,可她為什麼渾身一絲不掛呢?即使想尋死也不至於渾身不穿衣服啊。為什麼她一個女孩子會跑到那麼高的山頂上,這似乎不是一個弱女子體力所能承受了得。
還有整整的一個晚上,她幾乎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他能聽懂的話,他隻是憑著猜想推測她語言所表達的意思。
葉鈞陽思考著她,感覺到她卻是很讓人琢磨不透,他擰熄了煙頭,平躺在床上反反複複想著這件怪事。
一個女孩子,一個留有如此長發的女孩子,一個美麗無比超凡脫俗的不像是來自人間的女孩子,尤其是她給他那深情的一吻,天,長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真實的感覺一個女孩子的吻,她是在感激送她衣服為她安排了住的地方嗎?
哦,葉鈞陽的思想混亂了,再也理不清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她對自己說她沒有名字,沒有家,沒有父母,這豈不是太荒誕了嗎?難道是他遇見了妖精或者鬼魅?想到這裡,葉鈞陽傻傻的笑了,他從來不相信靈異事件,也不相信神鬼之說。他相信她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美好的女孩子,或許,她是失戀了?或許,她是由於叛逆和父母起了矛盾了,這一切都有可能啊。
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剛過青春期,發生一切怪事兼有可能。
就在不久前,他還從網絡上看到一個女孩子因為男朋友說分手便跑去跳湖自殺呢!而對於他,或許她隻是在搞一個惡作劇而已,葉鈞陽有點不相信這個女孩子是去自殺,因為自殺的人一般對解救她的人都十分衝動,而她至始至終卻溫順的像一隻小綿羊。
葉鈞陽感到累了,一直想到深夜,費儘心思的想到深夜,一雙眼皮在不停地要粘合在一起,他在不知不覺之中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了。
夜深了,葉鈞陽在荷山的公寓裡依然亮著燈。
拉好了窗簾,白蓮仙子立在葉鈞陽的臥室裡,這是一間被收拾的很整齊的臥室,臥室的床頭櫃上,整齊的放著一本名著,白蓮仙子拿起來那一本名著看了看,這是她第一次接觸書籍,她翻了翻,已經了解了書中的內容,她是仙子,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看明白一本書來說並非難事。
放下書,她很仔細的捉摸葉鈞陽這個帥氣、有趣又固執的男人。
回想一天發生過的事情,他席地而坐於湖邊凝望白蓮的樣子,皺著眉頭思考的樣子,他手握畫筆認真作畫的樣子,在夕陽餘暉平鋪於山間的那一刻,他眉宇間那份深情令她感動,他熱愛生活,熱愛自然,更加熱愛白蓮花!
白蓮花?嗬嗬,白蓮仙子笑了笑,她美麗的容顏猶如桃花般迷人,那一雙烏黑發亮的眸子靜靜的凝視著窗前那張書桌上的台燈,燈光下,她安靜的猶如一汪湖水。
她不累,也絲毫沒有睡意,一個神仙是不知道困倦的,她就這樣坐著,思考著,思考著自己也思考著葉鈞陽。
短暫的離開荷山,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大事,重要的事是,她不可以有了思凡之心。
思凡之心?她會嗎?她的心沉淪了,天意不可違,一千年前,山神爺爺嚴肅的告誡過她的話,猶在耳邊。
可她,卻如今置身在葉鈞陽的臥房裡?——一個男人的臥房裡!
她起身,心情煩躁。踱步在葉鈞陽的臥室裡,她心潮澎湃。
前不久,山神爺爺還對她說過,她馬上就可以擁有一個聖母的稱號了,多少小仙為了榮獲一個稱號,要拚命的靜心修煉啊?
會嗎?她會動凡心嗎?晚上,就在他那間滿是畫卷的客廳裡,她居然主動親吻了他?她望著被她吻過的他的臉,她居然發現,他的臉上略過了一片緋紅。
佇立在窗前,通過微弱的路燈光,依稀可見,那一座黑壓壓的荷山,荷山,那是她的棲身之所,是她唯一該去的地方啊。
她要離開,她回望著這間很普通卻很溫馨的房間,頓時,她想到了他,葉鈞陽。她可以不辭而彆嗎?不行啊,至少,她還要對他親口說一聲謝謝的。
漫漫長的夜晚就這樣過去了。
遠處的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肝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