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眼一愣,連忙將燭玖蘭扶起。看了看她的額頭,呼,還好沒破相。但是見燭玖蘭扭曲的臉龐,不免忍住不笑意。於是仰著肚子,笑了起來。按照他們的理念,自己的快樂,就是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
燭玖蘭雖有惱怒,但卻是不好發做,隻能在心裡把刀眼的祖宗八代到十八代都罵了個遍。下一刻,馬車的布簾被人掀了起來,燭玖蘭看到的是一個的男子。那男子滿臉的書生氣,看似好像讀書人。他身上所散發的氣質和刀眼的是完全不一樣的,刀眼在他身邊,根本就沒可比性。這就是粗鄙之人和知識分子站一起的對比。但是燭玖蘭從心裡卻對這個書生氣的男子更加懼怕些。
那男子一臉的不耐煩,燭玖蘭明顯的看見刀眼的臉上閃過一絲懼色。刀眼立馬收起了剛才的笑意,擺出了一臉嚴肅的表情,顫顫的喚道:“老大……”
被刀眼喚做老大的男子隻是看了一眼燭玖蘭,隨後扔給刀眼一塊黑布。刀眼將黑布撿了起來,捏在手裡猶豫了一下。趁燭玖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黑布蒙在燭玖蘭的臉上。燭玖蘭亦是嚇了一跳,卻也沒有反抗。她手腳都被綁著呢,想掙紮也隻是無濟於事。
然而刀眼兩人對於燭玖蘭的冷靜感到吃驚,但是也很快也就恢複了過來。刀眼幫燭玖蘭解開了腳鏈,然後壓著燭玖蘭下了馬車。
燭玖蘭感到他們帶著自己七拐八拐的,他們用黑布蒙上自己的眼睛,恐怕就是為了防止自己記著路逃跑吧。就算沒蒙著自己,這路拐成這樣,恐怕她也記不住。畢竟她是先天路癡,雖然她不想承認這點。
大概走了十幾分鐘的路程,刀眼他們突然停了下來。然後燭玖蘭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應該是到了目的地。因為燭玖蘭被黑布蒙著眼睛,差點在進門的時候被門檻勾倒在地。幸好被一旁的刀眼連忙扶住,避免了一次四腳朝天的命運。
隨後她臉上的黑布被人拿開,燭玖蘭看到的卻是一個塗著濃妝的婦女。婦女正仔細的打量著燭玖蘭,隨後用手捏住燭玖蘭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起頭來。
“喲,長得蠻水靈呢。”婦女露出笑容,顯得十分滿意。
“你看這個價錢?”刀眼對著婦人搓了搓手指,嘿嘿的笑著。
婦女見狀立馬收起笑容,伸出五根指頭:“五十兩銀子。”
“什麼?才五十兩?你黑誰呢?!”刀眼一聽立馬不乾,他們好不容易拐來的人,竟然才給五十兩!
“以前不都是五十兩嗎?怎麼這次還想要多少?”婦女雙手插著肩,轉過身去。雖然她知道按照燭玖蘭這貨色,五十兩是買不來的。但是她不想多花錢,能省則省。
“那你得看看是什麼貨色!你看看這個,以前那些的那個能比?”刀眼也學著剛才婦女的動作,用手捏住燭玖蘭的下巴,左右搖晃。
“放開你的豬手!”燭玖蘭瞪了一眼刀眼,對他粗魯的動作表示極度不滿。自己是什麼人,能隨便讓他想碰就碰嗎?
婦女聽罷好似抓住了什麼商機,立馬轉過身笑道:“喲,你看這嘴。以前的姑娘那個能有這麼刁?這樣你讓誰還敢要她,這不是明擺著讓我賠嘛?”
“這……”刀眼有些猶豫,的確,以前賣過的姑娘沒有那個能有燭玖蘭的冷靜,那個不是嚇得瑟瑟發抖,泣不成聲。
就在刀眼即將要鬆口的時候,被刀眼喚做老大的男人冷冷的開口道:“許姨,你也看到了這女的相貌了吧。恐怕這西陵城內,沒有誰能比得上吧。這以後的利益,你是知道的。如果要想把她賣出去,想買的人恐怕不止你一家。以後賺回來的利益可得掂量掂量啊。不要因此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燭玖蘭倒是吃了一驚,吃驚的不是自己被人當成物品販賣。而是那個男人提到的西陵城。這西陵城是西禦國的首都,西禦國位於南陽國的上北方。之前燭玖蘭的哥哥燭武圖所鎮守的西北之地,主要就是為了防止西禦的入侵。
從鄒陽到西陵騎快馬最快也得十來天,如果自己現在在西陵城內,那麼加上之前清醒的幾天,那就是昏過去了九天之久。她懷疑她是怎麼能就那麼睡了九天,怎麼不會被餓死,這真是人類的一個奇跡。
其實這些在刀眼捂著燭玖蘭的那塊布上都能有很好的解釋。那快布上塗了迷藥,而藥性的效性是三天。每次在藥性要失效的時候,刀眼都會用布在捂著燭玖蘭一次。在她昏厥的中途雖沒有喂過食物,卻也是喂了些水。為什麼選在九天呢,因為即使燭玖蘭醒後逃跑,他們也能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
那男子說的也不無道理,我許姨經營了幾十年的青樓。撫媚的,清純的那種類型那種麵貌沒見過。但是能超過眼前這個女子的,還真是前無古人。許姨再看了一眼燭玖蘭,下了決定,咬了咬牙道:“一百兩!”
男子依舊麵無表情,緊閉著雙唇。許姨曾和男子合作不止一次,也是了解男子一些秉性。見男子這樣,定是知道他不肯答應。於是試探的問道:“那你想要多少?”
男子看了一眼許姨,淡淡的開口道:“五百兩。”
“什麼?!五百兩?!”許姨如遇雷劈,揉了揉耳朵,確定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耳屎塞住而聽錯了。五百兩,這可是翻了十倍啊!
一旁的刀疤也是跟著嚇了一跳,五百兩,他們可得賣十個女孩才能有的銀子啊。這麼多,許姨能答應嗎?
許姨皺了皺眉頭,看著燭玖蘭的眼裡滿是不舍,眼裡都快流出淚來。緩緩了情緒,梗咽道:“你們在這等我下。”隨後就踏著小碎步,一遛煙的鑽進了裡屋。
“大哥,這五百兩也太多了吧?”刀眼張開嘴巴,驚訝道。如果等會許姨不要的話,那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