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送走白美嬌後,慢步走在前往鬆花江的道路上,有點頭疼與那明顯是靈魂的玩意。自己若是不及時處理掉,該怎麼跟師尊交代。
自己可是信誓旦旦跟師尊保證過,一定不會讓知道的危險潛藏於普通人中。
越想越頭疼,安晨掉頭回走。
他要去王霸道家,現在的安晨身體素質很不穩定,說不定元氣下一秒就滅了火。
安晨來到這棟彆墅。
不過卻有些感慨王家的資本實在雄厚,二十米,相當於比普通民房還高許多。占地麵積就更加不用多說。
“站住,請您接受檢查。”兩個警衛警惕地攔住安晨。
安晨舉起雙手,轉了個身。
其中一個警衛上前摸索安晨渾身上下,搜到一把槍。
“老爺的槍。”看到這把金色沙漠之鷹,搜到槍的人連忙將槍遞換給安晨,跟那剛才戒備盯住安晨的人一樣,紛紛對安晨鞠下躬。
“沒事,你們做得很到位。”安晨還是將槍放在兩人手中,然後才進門,上樓。
這是一種禮貌。
雖說安晨被王霸道準許,可以帶著槍見他。
“福明啊,多久,跟老子我去看看你媽,她一個人,怕是寂寞得很啊!”王霸道看來又喝了幾杯,躺在躺椅上,撥通了王福明的手機。
王福明那邊很安靜,不過王霸道這麼醉眼朦朧又大聲的話,讓那邊一片嘈雜。
看來王福明是開了免提,又在什麼地方陪王靈珊做事,王霸道太大聲的話讓其丟了臉。
“爸,回去我再跟您好好嘮嗑,掛了啊。”說完,王福明急忙掛斷電話。
“沒事吧?”
王靈珊沒有理會那些看向自己的人群,問旁邊的王福明。
王福明擦了擦汗,對著台下的觀眾訕笑了番,看到評委戲謔的表情,王福明又是一陣臉紅。
“沒事的。”
王靈珊的手在王福明的手上握了握。
“嗯。”
王福明的話筒舉在王靈珊身前的鋼琴上。因為現場隻有話筒。
剛才,那些評委還因為王福明的滑稽感到好笑。
剛才,那些觀眾還因為王福明的好笑感到滑稽。
但是。
琴聲,悠然響起。
一陣仿佛能刮走人靈魂的悲傷樂曲,飄蕩在整座場地!
台下嘩然,評委,瞪大了眼睛。
“多麼空靈的音樂!”
一個剛才還在台下嘀咕王福明壞話的男評委,卻情不自禁地開口。
現在,變成了他滑稽。
不論這裡如何,安晨聽到王霸道的話後,在心裡歎了口氣。王福明,跟在自己身邊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王福明的媽媽,黑玫瑰,在王福明年僅十四歲時,去世。
沒人知道她為什麼去世,隻是隱約聽到一個傳聞,黑玫瑰跟王霸道和月球有關係。
很多人都認為太滑稽,所以傳聞不攻自破。
砰砰砰。
“王叔,在嗎?”
安晨禮貌地敲響門。
“在!在呢,快來陪叔喝一杯!”
安晨聽到了王霸道站起身,跑向門前的聲音。
然後。
感到空氣波動。
安晨沒絲毫猶豫進門,就看見王霸道正仰頭栽去。安晨一個加速,來到王霸道身前,扶住王霸道,將王霸道扶起,然後就那樣攙扶著。
對於這個已經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安晨相當尊敬。因為對方不止救過自己一次命。而且王霸道為人處世的方式,也讓安晨很是欣賞。
“叔叔,您直接說句話,晨兒自然推門進入,何必如此呢,剛才,可是嚇壞了我。”安晨如同白美嬌攙扶自己,攙扶著王霸道,將王霸道攙扶住來到他的老板椅上。
“哈哈,高興嘛。”王霸道哈哈笑了笑,想來看到安晨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自己麵前,很開
“好的。”
一位侍者的聲音從樓梯間傳來,隨後就聽到侍者急忙的腳步聲。
安晨剛想勸說王霸道不要喝太多酒,卻微微眯上了眼。
王霸道身後,是個裝了各種書的櫃子。安晨透過櫃子之間的縫隙,看到了……一個老者的身影。
不過安晨很快便跟王霸道暢談,並未再去觀察那個老者。
正是王老。
王霸道家裡,有三個王老,分彆為60歲,90歲,200歲。那個兩百歲的,不知道是90歲的爺爺還是太上爺,身手厲害無比,武力值達到了人類的極致。不過不在關鍵時刻,不會出現。
那天,守候王霸道的,便是九十歲高齡的王老。
人能活到200歲隻能說是個奇跡吧。
“來,我的侄子,跟你叔我乾一杯!”王霸道端起一個灌滿酒的酒杯,遞給安晨,自己又拿了一杯。
“晚輩先來。”安晨一飲而儘,不過身體的原因,讓安晨有了些醉意,不過還好。
“再來再來!”王霸道心情很差,隻能強撐笑容,利用酒精來麻痹自己。
哪個男人沒有心愛的女人?強到令人心生畏懼的王霸道,在感情上,同樣如此。
所以說,最強的,不一定是人類。但是最弱的,一定是人類。
安晨也了解王霸道此刻心情,儘管身體素質很弱,還是陪王霸道一直喝下去。
“嘔!”
喝到第八杯時,安晨猛然間吐出一大口鮮.血!然後,咳嗽不止!
隨後暈了。
“我草,你這小兔崽,身體還沒好?!”
不知道安晨又來了次住院的王霸道連忙叫人來救,王老,此時卻站了出來。
“王老!”
王霸道連忙對王老下了跪!
是真的下跪!
就是剛才安晨觀察到的那個王老。
王霸道竟然對他下跪,就算是那天,守護王霸道的王老,也不至於讓王霸道對其跪下。這個,顯然是200歲高高高齡的!
王老輕輕點頭,沒有說話,佝僂的身體,卻慢慢挺直了腰杆。
王老慢步走到安晨身邊。
每走一步,王老身上的氣勢,就多一分。
“王老。”
王霸道爬起,快步前往王老身邊。
王老的手,卻按在了安晨的額頭上。
“王老!”
王霸道大驚。
王老若想殺掉安晨,輕鬆如同小孩抓住鵝毛。
“那這是……”
眼見王老搖頭閉眼,王霸道感到不解。
“此人元氣過於濃厚,若不疏通,遲早患上大禍。”王老按了下安晨的額頭,便又轉身離開。
王老的身影,又慢慢變得佝僂,麵色再次黯淡無光。
王霸道送王老上了樓,然後回到安晨身邊,用一種你這小子太有福氣的表情看著他。
“唉,能讓王老親自動手救你,侄子啊,你說,你到底做了什麼好事呢。”王霸道抱起安晨,放在了自己的老板椅上,他自己走向落地窗,看著剛起床的人們為每天的瑣事繁忙,一時感慨無限。
安晨,醒來。
醒來後,已經是下午,夕陽黃昏。王霸道站在落地窗,一直看著屋外的人群。
“王叔。”安晨醒來後,摸了摸有點脹痛但是已經無太大異樣的腦袋,走向王霸道的方向。
“醒了。”王霸道回頭笑著看了安晨一眼,然後再次轉過腦袋,看向繁華的街道。
“王叔,這些,有什麼可看的呢?”安晨不解地問道:“滿滿的都市人群,所有人都在為生活忙綠,生活,不就是這樣嗎?”
王霸道點點頭,摸了摸安晨的腦袋。
無論是在年齡上還是輩分,王霸道摸安晨自己無所謂。
“還記得你十五歲那年嗎?”王霸道轉過身靠在落地窗上,仰著頭看著安晨。
“當然記得。”安晨也看向那些人群:“記得清清楚楚。”
行人,表情,不悲不喜,用冷漠的外殼包裹住脆弱內心,不讓外人接觸自己。
哪怕微微觸碰。
“那一年,婉嫣剛走。”
王霸道說著,安晨的臉色變得晦暗,王霸道拍拍安晨肩膀,繼續說:“我得到你師尊請求,四處尋你,可尋不到。”
歎了口氣,王霸道語氣一轉,問:“那時,我是怎樣找到你的?”
“在人群中,抓住我,當初很多人以為,我是您不聽話的孩子。”
安晨說道。
“對,沒錯!”
王霸道拍拍手,卻又歎了口氣。
“為何歎氣?”
安晨不解。
王霸道搖頭,無奈地說道:“當時,我還沒有現在的一切,隻是路人。現在,我擁有東三省最有錢人的名號,卻承擔不起。”
“為什麼?”
安晨還是不懂什麼意思。
“人站得越高,越容易見鬼。”王霸道解釋不清。
安晨卻明白了。
以前,王霸道走在街上,沒有人去關注他,很自由。現在,連站在這裡觀望遠處,怕是都會被狗仔拍到,然後加個王霸道要自殺的標題。
沒有了自由,像隻高傲的狼王,卻隻能被關在籠子裡供人好奇地觀賞,人們喂給狼王許多食物,狼王卻吃不完,於是,這隻狼,不但浪費食物,人們一旦追查起它為什麼不吃。便會總結出諸多結論。
這是有錢人太為人所知的悲哀,比爾蓋茨是牛叉,但人外有人,有很多比他更加牛叉的人存在,但是礙於希望正常生活,並未露麵。
安晨想了許多。
“走吧,帶我去你想去的地方。”
王霸道恢複了常態,對安晨笑著說。
“您怎麼知道……”
安晨麵露驚奇。
“嗬嗬,你小子,哪次不帶槍上來,不是找我有事兒?”王霸道一個拳頭“狠狠”地砸在安晨腦門上,大笑下樓。
“還是您最了解我!”
安晨也笑了,跟在王霸道身後,像是跟在自己師尊身後,很有安全感。
安晨的父母不知道去了哪裡,可在潛意識中,安晨覺得,自己的父母,也跟月球有關。
這都是猜測。
兩人下樓後,先是備車,然後才小心翼翼地上車。保鏢的車將王霸道的車圍得死死的,防止有人偷襲,連四周車頂都有狙擊手在觀察四周的情況。
安晨見此。
搖了搖頭。
他總覺得,自己來請王霸道一趟,學會了什麼,領悟了什麼,這種領悟,可能是有些人一輩子可望而不可即的,但是安晨就是領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