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他冷寂幽然的眼睛,仿佛是深不見底的深潭,閃動著疏離冷漠的光,嘴角邊挑起的冷笑,令人瑟縮:“你以為你是誰?滾!”說完,他頭也不回地下樓去了。
徒留,白娜依一個人捂著發燙的臉頰,愣愣地坐在床上。此時,她清晰的意識到自己隻是冷俊堯利用的棋子和床伴。
薛宥菲!她又算是什麼!哼,不過是個不知名姓的野種!她憑什麼和她爭?
她美麗的大眼睛裡閃動著邪惡與算計的光芒: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冷家夫人的頭銜,也隻能是我的!
薛宥菲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她從床上爬起來,還是感覺渾身酸痛,臉頰火辣辣的發燙。抬頭,檸檬色的燈光從壁櫥裡投射下來,她才發現,自己身在的屋子,是少女時的冷家宅院。
房門被打開,冷俊堯一套休閒毛衫,手中端著乳白色的茶盤。雖然臉上的表情是冷漠的,手中的動作卻多了幾抹溫馨的味道。
看見她坐在床上,他將手中的香草奶茶放下,問:“醒了?”同時,細心地用杯子倒了一杯奶茶,給她遞過去。
香草奶茶的濃鬱香味讓薛宥菲心中一動:他怎麼知道自己最喜歡香草奶茶?隻是,驀然,在他要碰觸自己額頭的瞬間,她一把甩開他的手,滾燙的奶茶被打翻,濺落在兩人的身上。然而,她卻像是瘋了般紅著眼睛大叫:“冷俊堯,你究竟對皓維做了什麼?”
冷俊堯漫不經心地看她一眼,剛剛滾燙的奶茶濺落在了他的手臂上。抬頭,看她的臉頰上也濺落了幾滴,他伸出胳膊,小心翼翼地幫她揩去,皺眉:“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又怎麼知道?”
他那副冷情與疏離的表情,有著充分無辜的理由。霎時,薛宥菲又感覺,這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無理取鬨。
也許,冷俊堯真得什麼都沒有做。畢竟,這麼多年了,兩人之間的交集真是少到可憐。
想到這裡,薛宥菲又疲憊無力地倒在床上哭泣,完全猜不透與司皓維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冷俊堯忽然在她身側坐下來,伸出修長的胳膊,將她嬌小的身體擁抱在自己懷裡。低聲說:“彆哭了,你哭得我心都亂了。”
他的嗓音一點也不溫柔,甚至是帶著自己獨有的冷清與沙啞,但是,不知為什麼,卻輕易融化了薛宥菲混亂的心。
多少天來的疲憊與痛苦刹那瓦解,她柔弱地依偎在他的懷中。甚至幾乎忘記,眼前的這個人,是謎一樣的深沉難測。
不知什麼時候,他低頭,用微涼的嘴唇吻去她臉頰上的淚花。那時,薛宥菲的心是迷惑的,她甚至有些主動地抬起頭來,配合著他吻向自己的嘴唇。然而,就在他的手心探入她的衣衫,用男性的蠻力揉搓著她胸前的柔軟。
她刹那驚醒過來,受驚小鹿一般向床腳裡縮去。抬頭,看到的是冷俊堯似笑非笑的臉孔,正如七年前的那個晚上,他蠻橫地奪去她的初吻,然後冷笑著說:“薛宥菲,我會等你的!”少年的話,到底是蠻橫的誓言?還是無禮的宣判?
七年過後,他已經是絕俊邪魅的青年男子,依舊這樣冷清地看著她,如迷的氣質籠罩,溫柔與冷漠並存,讓人迷戀卻不敢靠近。
許久,冷俊堯才擦擦嘴角,邪肆地說了一句:“你累了,早點休息吧!什麼都不要想,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說完,他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轉身向門外走去。
在他走後,薛宥菲癱倒在床鋪上,第一次感覺到心湖混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