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酒廳,儘快打發他走!”他言簡意賅的吩咐,然後向酒廳走去。
“親愛的……”白娜依撒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似乎滿含不甘與幽怨,但是在他決絕的腳步聲中,也隻能無奈地歎氣。
房門打開。看見對麵的人是薛宥菲,白娜依有瞬間的愣怔,之後馬上恢複笑臉,同時,又是一副不解的表情:“宥菲,這麼早,你怎麼來了?”她故意將語調提高,以讓房內的冷俊堯聽到。
“娜依,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她咬著嘴唇對她說,同時,晶瑩的淚珠從眼眶裡滾落下來,這麼多天來,苦苦支撐的堅強在麵對好友時奔潰瓦解。
“你從司家出來了?”白娜依有些驚訝與意外地揚起眉角,雙臂伸出,愛憐地抱住了薛宥菲因為哭泣而顫抖的身體。
酒廳。
冷俊堯聽著客廳外兩人的談話,耳裡是薛宥菲悲傷欲絕的哭聲。眼神掠過憂鬱的陰雲,她的哭聲,攪地他心都亂了,他狠不得上前將她抱在懷中,細語安慰,但是,伸出去的腳步,馬上又縮了回來。
這就是他要的結果嗎?讓她痛苦,讓她感受被摯愛背叛的痛苦!但是,為什麼當她因為他的設計而哭泣的時刻,他的心,比她更痛?
坐在沙發上,薛宥菲將最近與司皓維發生的事,哭泣著告訴了白娜依。
隻是諷刺的是,其實她不說,白娜依什麼都知道。
講述完畢,兩個女人在沙發上相偎相依,白娜依摟著薛宥菲單薄的肩膀,低聲安慰。
一陣風吹來,客廳裡傳來一陣清脆的聲響,風鈴相撞的聲響在靜謐的空間裡回蕩。
薛宥菲隨著聲音望去,眼睛一晃,瞳孔驟然收縮,下意識地,她抓著白娜依胳膊的手指一緊。白娜依吃痛,皺著眉頭問:“宥菲,你怎麼了?不過是風鈴在響而已。”
視線所望之處,宥菲看見一串今早在冷俊堯彆墅中一模一樣的精致風鈴:原木雕刻的海豚,飛旋著繞著一個藍色的水晶球。她忽然想起來,在法國讀書時,娜依親手雕刻了兩串,說另外一串要送給自己的男朋友。
她的心中忽然一陣疑惑:男朋友?難道……她的心中一陣發慌,男朋友?難道……娜依的男朋友是冷俊堯?這個認知讓她心中一陣惶恐與迷惘,連忙抓著白娜依的手,指著風鈴問:“我記得當時你不是穿了兩串嗎?另一串呢?”
“另外一串?”白娜依笑了一下,然後回答:“不是告訴過你,送給我男朋友了!”說著,她還心虛地向酒廳的方向看了一眼。
私下裡,她已經不滿足於隻作為冷俊堯的情婦與棋子。她要的,是冷氏總裁夫人的頭銜,所以私心裡,她倒是希望薛宥菲知道她與冷俊堯的關係。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作祟,就在白娜依話音落下,酒廳裡忽然傳出一聲低沉的咳嗽聲。
“咳……”一聲,在寂靜的房間裡回響,格外清晰,突兀地讓人無法忽略。
是冷俊堯!曾經與他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十多年,對他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甚至是一舉一動,一皺眉一輕咳,她都可以輕易辨識出是他。
白娜依畢竟心虛,馬上攥住薛宥菲的手,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隻是,她的手,因為緊張和心虛而不停冒汗。
薛宥菲皺眉,問:“什麼聲音?是男人的咳嗽聲!娜依,是你男朋友嗎?但是……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她故意意有所指,雖然沒有將話題捅破,但是意圖再明顯不過。
“啊,啊,你聽錯了吧?沒有啊?我怎麼沒聽見?”白娜依尷尬地岔開話題:“宥菲,最近一段時間你就在我這裡住下,沒有關係啦,我們是好朋友,一直住到司皓維主動來求你為止!哼……到時我再幫你把他打成一個豬頭!看他還不敢不敢在外邊亂來!”
薛宥菲假裝破涕為笑,隻是,一直用目光的餘光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果然,不一會兒,有白色的男式襯衣閃過,此時,正手握咖啡的男子,分明是冷俊堯的側臉!
轟……一聲,薛宥菲的腦海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