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喊聲,驚走了清晨電線杆子上的飛鳥。
門外,一個黑漢子帶著幾個人,站在了楚行遠家的房前。
楚行遠透過窗戶往外一看。
除了餘虎,還能是誰!
周邊的街坊四鄰,也都紛紛從家裡探出腦袋,注視著這幫不速之客。
楚行遠也不慌張,在家裡抓了把鐵管就出了門。
鐵管在地上拖拖拉拉,發出難聽的響聲。
走了一路,鐵管就也響了一路。
反身關上門,楚行遠眼中流淌著寒意,把鐵管在手中一頓。
“虎哥,找我有事?”
院門口幾個人麵麵相覷。
這是楚行遠?
是原來整日嗜賭如命的那個窩囊廢?
就他現在的樣子,圍成一圈的混混們絲毫不懷疑,這人真敢拿鐵管上來給自己來一下子狠的。
就連餘虎心裡也有點發怵。
這小子!
從昨天開始,就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他有些懊悔的摸了摸自己圓溜溜的光頭,在額頭處是昨天剛剛綁上的紗布。
媽的,怎麼沒帶個家夥來!
“姓楚的,你行啊你?”
餘虎硬著頭皮,向前走了兩步。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楚行遠手裡那把鐵管。
“錢,你拿了。”
“說拿老婆抵,老婆你也截了。”
“我呢,你也打了。”
“那我給你放的那五萬塊錢,你是準備拿命還?”
餘虎驟然提高了聲響,眼神惡狠狠地盯著楚行遠。
五萬塊!
在九十年代,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搞不好,真能鬨出人命來。
“給我一個月,我雙倍還你。”楚行遠不屑說道。
“一個月?”餘虎被氣笑了。
這小子是個什麼貨色他也不是不知道,沒賣林嵐的時候,硬是連幾百塊都拿不出來。
如今,一個月的時間還雙倍?
開什麼玩笑?
“不如咱們打個賭?”楚行遠氣定神閒,“我還不上,這個房子你們拿走。”
“誰稀罕你那破房子!”旁邊有個小弟叫道。
“那就魚死網破。”楚行遠冷笑一聲,緊握手中鋼管。
餘虎連忙抬手阻止。
房子倒不是要緊事,若是真能靠這個把楚行遠弄走,再趁機把他老婆搞到手……
想到這裡,餘虎笑的咧開了嘴。
“若是還上了。”楚行遠擺弄著手上的鋼管,繼續說道,“你剛才吵到我鄰居們睡覺了,就在這個樓下當眾學三聲狗叫給他們賠罪。”
“行啊!就留你一個月的時間,你可不要中途給我跑路了!”餘虎假裝豪氣的應了下來,實際上還對那把鋼管心有餘悸。
五萬塊的兩倍,那就是十萬塊。
以這小子的實力,絕不可能!
楚行遠的房子,他倒是真的瞧不上。
可他那媳婦就……
想到昨天差點得手的體驗,餘虎滿是油光的肥臉都激動地抽動了兩下。
“兄弟們,走!回去我請大家吃羊肉串!”餘虎大手一揮,帶著一眾人快步離開了這裡。
比起他哥哥餘龍,餘虎其實也隻是個膽小怕事的慫包。
仗著他哥在這一片的勢力,著實是把自己的腰包掙得鼓鼓囊囊。
但遇上了真刀真槍的事,他是從來不自己動手的。
將熊熊一窩,這次帶來的人,自然也沒幾個能打的。
所以,這次討債的人是餘虎,屬實也是楚行遠福星高照。
要是來的是餘龍,今天這事兒,恐怕不能這麼簡單就算了。
楚行遠看著一群人走遠,心中稍舒,立即回到屋裡,將林嵐和瞳兒娘倆哄了一番,叮囑他們這兩天彆再出去,便推著家門口那輛破破爛爛的自行車出了門。
這次,他要在城裡找一樣東西。
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