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瀟不傻,當然知道何杉月是故意給她找麻煩,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既然任涼為她解了圍,那她當然不會再去了。
隻是以後還要繼續和何杉月共事,恐怕日子難過。
六點半下班,不過淩瀟還是自覺加班,反正也沒什麼事,丁慕康也沒有給她發消息。
任涼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那抹倩影伏在電腦前,一遍遍地檢查做好的文件。
“淩瀟,怎麼還不下班?”
“等下就走。”
任涼抬手看看時間,快八點了:“晚飯時間都過了,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我媽應該會給我留飯,我先回去了。”淩瀟說。
“第一天上班就加班,搞得好像我這個老板苛待員工似的。”
“這不是希望您看我這麼努力的份上,早日給我轉正嘛。”淩瀟開玩笑地說。
任涼聽著,笑了起來,感覺兩個人之間親近了許多。
他們一起下了樓。在任涼的堅持下,淩瀟上了他的車,由他將自己送回家。
瀟剛下車,一個陌生男子就朝她走來,態度溫和有禮:“淩小姐,我是丁先生的秘書劉正,丁先生想請您到車上聊一聊。”
淩瀟疑惑:“丁慕康?”
他的秘書好像不叫劉正。
“丁慕康少爺的父親丁旭先生。”劉正仍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淩瀟了然,跟著劉正上了不遠處的一輛黑色奔馳。
任涼看著那輛車,雖然離得遠,不過他還是能看出那不是這種貧民窟女孩能開得起的。
這個女人,背後到底有多少隱情?
任涼目光變得陰翳起來。
淩瀟唯一和丁旭的接觸,就是她大三那年剛和老師外出實習回來,丁旭派人來和她談話。
談話內容大概就是丁慕康已經出國留學,希望淩瀟安分守己,不要再試圖和他聯係,至於淩瀟的過錯,丁旭一概不再追究。
這番話可以說讓淩瀟一頭霧水。
她不就是和丁慕康冷戰了,怎麼就成了丁旭口中的“過錯?”
還有丁慕康為什麼突然就出國了?
沒有人為她解答這些,那個在她枯燥的大學裡留下了深刻痕跡的人,就這麼突然消失了。
而那個派人三言兩語定下她的過錯的人,在她和丁慕康交往後的第四天就來找她談話了。
淩瀟深吸一口氣,就算丁旭是來勸她離開丁慕康的,她至少也要為當年莫須有的“過錯”辯解一番。
出乎意料的,丁旭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凶神惡煞,也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老父親的樣子,也許是因為他穿的衣服很休閒,也許是他心情還不錯。
車子是加長版的,淩瀟可以和他麵對麵坐著,距離不遠不近。
淩瀟等著丁旭先開口。
“淩小姐,”他說,“你不會忘了我以前是怎麼警告過你的了吧?”
“當然沒有忘記,”淩瀟還是有些緊張的,不知不覺坐直了身子,“隻是您說法未免欠妥,我沒有蠱惑人心的本事,擔不起過錯二字。我隻是和丁慕康鬨了些矛盾,不至於您追究至此吧?”
丁旭緊緊盯著她,想要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一絲害怕慌張,然而她卻很固執,甚至理直氣壯。
“說實話,我很意外,在害得我妻子變成植物人後,你竟然還能心安理得地和慕康交往,現在還敢這麼囂張地和我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