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賊作父。”鐘離夙憋著笑,說了出來。
很快,季闕白的臉上寫滿了拒絕。
“目前隻有這一條路,本公主給你時間考慮。”
天色已暗,鐘離夙站起了身。陪男主的時間長了些,差點誤了自己要去乾的正事。
“等本公主回來之時,希望能得到你的回複~”丟下這句話,鐘離夙匆匆走了。
星夜。
華燈初上。
“公主,都這麼晚了,我們還要去審問那幾個蘇墨人啊?”如意在後麵嘀嘀咕咕,提著燈深一腳淺一腳的,顯然十分不情願。
鐘離夙走在最前麵,聽得見如意的牢騷,回了一嘴:“陪本公主辦事,你還不樂意了?”
“不是,有什麼是白日裡不能乾的?公主,非一定……要深更半夜來?”
“對了,就是要趁著深更半夜才能乾壞事。”
“啊?”如意呆住。公主她……沒好了幾天就又原形畢露了嗎?
鐘離夙不知小丫頭腦袋裡想了些什麼,示意她站到門口等候就好。自己則進去“發威”。
牢房裡陰暗潮濕,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黴味。像是什麼木頭牆皮擱置時間久了受了潮才散發出來的。
鐘離夙扇走這膈應人的氣味,快步走到最後一間牢房處,踢了踢呼呼大睡的守門人。
“這麼不儘職儘責?還未到換崗時間就睡覺?犯人跑了怎麼辦?”
守門這活兒本就枯燥且乏味,何況漫漫長夜實在難熬。
獄卒們不約而同的形成了一種共識,除非有重大情況,否則牢房裡是沒有權貴願意進來的。
而今夜,那個殘暴無良,辣手摧花的惡毒三公主竟然站到自己的麵前!不管是真的也好,看錯也好。驚醒的獄卒長跪在地,不敢起身,腸子都悔青了。
三公主的“威名”在宮裡傳播已久,連刑部都也不例外的知道鐘離夙的事跡。
傳聞,三公主常以折磨下人為樂,一個不留神就要命喪她手。
傳聞,三公主定下的規矩,不能直視她,誰要是做了,就要被罰在太陽底跪三個時辰,直到日落西山。
傳聞,三公主還搶過男寵。
……
等等等等……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獄卒冷汗連連,簡直不敢想象,不停的抽著自己嘴巴子後悔:“小人……是小人該死!!求公主饒命!”
“算了算了,把牢門打開,你走便可。”鐘離夙雲淡風輕的揮了揮手,讓他消失在自己麵前。
“是是是……”獄卒腳底抹油,溜的飛快。他巴不得離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三公主越遠越好。
“等等。”
撒歡奔跑的獄卒半途被鐘離夙叫住。
“三,三公主……還有何事啊……”獄卒結結巴巴的,生怕鐘離夙再找他麻煩。
“鑰匙拿來!”
揪起沉重的鎖鏈,鎖環碰撞發出的沉悶聲響引來了裡麵刺客們銳利的目光。
鐘離夙翻到所屬牢門的鑰匙,正要打開,倏然停手。
她發現,黑暗中的目光幽幽,如狼似虎的盯著她,那種躍躍欲試的眼神,恨不得要立即把人吞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