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沒有意識到自家小姐的臉色,“小姐,這支綠白色貓眼簪,很配小姐今日的青衫。”
“配什麼配!”葉嬌嬌一揚手打掉那隻簪子,狹長的眸子冷冷瞪了她一眼,道:“昨日我與蕭時起了爭執,當夜他就讓人給揍了,今日蕭家寄上門要說法,這事怎會這麼巧?”
葉嬌嬌心思縝密,一向多疑,但凡是一丁點有關的事與人,她都能聯係到一起。
“可小姐昨日並沒有讓人對蕭時動手。”一是葉嬌嬌能耐有限,對一世家公子下手,需幾日時間策劃,絕不會再這麼短的時間內下手,更不會在這麼明眼的時間段出手。
就算出手,她也會把痕跡抹平,不讓人看出任何端倪。
其二,昨日的爭執還不足以讓葉嬌嬌置蕭時於死地。
如果今日蕭時躺在彆人家府外,她一定會大聲稱好,然而現在,她卻笑不出來。
直覺告訴她,此事沒那麼簡單。
她一時半刻沒了裝扮的心情,隻隨便撿了一支步搖,出門趕去前廳掌控大局。
同時,蘭院也得了消息,葉清蘭還躺在床上小憩,她昨晚等玉書回來,生生熬了半個時辰,才將人盼回來。
玉書是二哥葉雲衍留在葉清蘭身邊的人,其手中掌握一部分勢力,這種揍人的事,找他去辦再合適不過。
蕭時的事牽扯到尛北辰,她心頭豎著一根刺,隻得玉書回來告知她將事置辦妥帖,她才睡下。
“去,叫玉書過來。”
玉書踏進屋內,止步於屏風後,隔著屏風,尚能看到內屋人的影子,他目光一閃屋內,背過身去。
他知葉清蘭為何喚他,未等人問,直接道:“屬下是按小姐的吩咐去做,絕無紕漏之處。”
“蕭家人不是蠢貨,就這麼找上門來,手中若沒有實質性可以指認葉家的證據,無疑是自砸雙腳。”葉清蘭擔心在於,葉嬌嬌在葉府的勢力,要比她想的多,連玉書的舉動都能探知去。
上一世皇上賜婚前,葉嬌嬌便與昌王早早珠胎暗結勾結在一起,葉府裡,是否會有昌王的勢力?
不過,很快她便知道,是她多想了。
蕭時眉梢微微皺起,跪下道:“屬下絕沒有背叛小姐。”
“玉書,你多慮了,我斷沒有懷疑你。”葉清蘭喝了口涼茶,困意減輕不少。
上一世玉書在一次皇宮刺殺中以身做盾,身死換她一命,刺客闖入皇宮湧進她的寢宮,玉書將她護在身後,看似單薄的身子在那場血戰中支撐半個時辰,適才等來內廷禁衛。
那一刹那,他放下長劍和所有戒備,倒下血泊中,黑衣遮去他一身血跡,那最為致命處的一擊,是刺客朝她衝來時,他沒有任何猶豫閃到她身前所挨下的。
皇後遇刺,這麼大動靜,為何內廷禁衛沒有第一時間察覺?
赫連瑾的解釋,她想也不想就信了!
如今想來,當真好笑!
好笑他馬腳儘漏,明明她有所察覺,隻是她不願去信!
昨日和衣而睡,葉清蘭直接跳過穿衣繁瑣步驟,隻需稍作整理,便來到玉書所跪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