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無意一般,神色間卻是深以為然,緩緩道,“古往今來一生一世一雙人隻出現在話本中,平常人家都做不到,你生在帝王之家又怎可能,難道要以一人之力對抗天下之人嗎?”
“那又如何?那我就為她開先例,讓後世永遠銘記她。”裴沉衍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輪,聲音鏗鏘有力。
他原本就是一張翩若驚鴻的臉,眼中那原本千年不化的冰山此刻仿佛是融化為一灘雪霧,仿佛被渡上了一層光華,那樣的璀璨奪目,令人失神!
姝遙一愣,有些微微失神,她不知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不幸,慶幸有這樣一個人將她放在心上多年且這樣的堅定不移,不幸這婚約怕是十分難退!
但她賭不起!要不然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不全都白費了嗎?
說書先生的聲音再次響起,“據說這樁婚事可是當今皇帝陛下定下的,誰能改啊,那棲陽郡主注定這輩子就是衍太子的太子妃,我們楚南未來的皇後娘娘。不過這郡主身體孱弱不知將來能否平安誕下麟兒以延續楚南血脈。”
楚南皇室的規矩是隻有皇後娘娘誕下的第一個男兒才能繼承大統,隻有太子死了才能封其他皇子為太子。
“唉!”對於最後一句眾人一同悲歎。
“噗……咳咳咳……”姝遙剛剛一咽下去的茶水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噴出來了。
還誕下麟兒…....這樁婚事都要告吹了呢。
對麵的裴沉衍動作即便再快,衣服還是免不了被沾染上。
“對不起啊,對不起,我賠錢給你。”姝遙嘴角的笑意還未抹去。
裴沉衍臉都黑了,他直接撂下兩字,“不必。”
話落就起身走了,姝遙倒是笑了笑,一把向前拉住他的衣角。
“不是說聽書嗎?你就不想聽聽你那未婚妻能否誕下麟兒?哈哈哈。”
說到最後姝遙都笑出了聲音,她實在忍不住了。
裴沉衍臉更黑了一把抓過姝遙的手直徑往前走了,一隻手還隨手扔出銀子在桌子上。
動作不小,好些人都在往這邊看了,更甚者還有人說,“世風日下,如此有違道德綱常啊!”
姝遙尋思著這情節不對啊,她一向不是才是最威風的那個嗎?不過呀,她和裴沉衍的身高這懸殊也有點大啊。
“我說你能不抓著我嗎?這樣我很沒有麵子的。”姝遙看著抓著自己的那隻手,肌膚皎白如玉,修長而優美的手指帶著與他不符的溫度。
姝遙覺得這不像是習武之人的手,倒像是春宵樓裡彈琴先生的手,但是她能感覺到繭的存在,很厚甚至比她的還厚,說明此人練武時間比她長,也比她刻苦些。
裴沉衍臉色瞬間一變,似乎剛才自己抓的是什麼有毒的東西,連帶看向姝遙的眼神都變了。
“至於嗎?我們倆大男人的,拉拉手也沒什麼吧。”姝遙對於那個眼神有些介懷。
走到門外就看司垣走了上來解釋道,“他介意的並非如此,而是他不喜與常人觸碰,就是所謂的潔癖。”
姝遙這時點了點頭,“那……”
姝遙想到剛剛還噴在裴沉衍的衣服上了,一想到這兒姝遙還是有點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