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歡覺得毛骨悚然 ，沿著後脊背爬上一陣寒意 。明明能夠確定對方是不知情的 ，可就是覺得對方的眼睛，一眼看穿自己 。

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

應無風耍弄他 ，羞辱他 ，都沒有讓他有現在這種害怕的感覺 。應無風不說話 ，白清歡不敢說話 。屋子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

白清歡費力的挪到他身邊 ，手指抓著他的衣袖，一下一下的輕輕拽著 。不用說話 。這樣討好的小動作 。應無風就已經心軟了 ，不過他永遠嘴硬 。

應無風最享受他在自己懷裡的顫抖 ，抱著懷裡的小美人。

“好好休息。等你的傷養好了 ，再說領罰。”

“不罰行不行？”

應無風也不想讓自己太冷酷無情 ，妥協了以後說 ：“那你講一講你自己 ，我聽了 滿意了 ，也許是不罰了。 ”

白清歡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世 ：“我叫白清歡 ，清心寡欲的清，歡喜的歡 。師傅說見到我歡喜 ，所以給了我一個字，歡。”

“接著說。”

白清歡隻好繼續搜刮著那些記憶 ：“我，我師兄叫我小色批子 ，我就是喜歡看姑娘而已 ，可山上也沒有 。在山上也沒少挨打，挨罰，我實在是待不住了， 才下山的。 ”

應無風當然對白清歡了如指掌 ，隻是想聽他再說一遍 ，聽到白清歡說自己挨大， 挨欺負 。自己心疼的厲害 。

不可置否，應無風對白清歡的感情複雜 ，恨愛交織 ，又愛又恨 。愛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 ，他自己現在也不是很清楚 。

白清歡越說越委屈 ：“我剛離開一座山 ，結果就被人擄來了這座山 。還是，還是什麼也沒有。 ”

應無風：“你想要什麼 ？”

黑暗裡看不清對方的麵容 ，好像給了白清歡換無窮無儘的勇氣 。暫時的 ，回歸了一點兒，上輩子的囂張跋扈 。

真的不客氣的指點起來 ：“嗯，枕頭不舒服 ，床睡得不習慣 。還沒有酒 。睡著氣質張床。硌得我渾身上下都疼 。還有，我喜歡喝酒 。以前師傅不讓我們喝酒 。，誰喝就要挨打 。我為了喝酒，挨了三棍子。 ”

應無風好似聽上癮了 ：“繼續說。”

繼續說什麼？白清歡越是想認真的搜刮點兒，正經的故事給他聽 。可想到的都是，曾經與他也睡在一張床上 。那時候可不是簡單的抱著。

應無風愛他這個人 ，也愛他這身皮肉 ，愛不釋手 。

曾經的金銀珠寶都倒在床上 ，才能獲得美人一個 。現在享受著他的討好 ，應無風還是時不時想起曾經的那個他 。意氣風發 ，經常穿著水碧色的衣服 ，靈動可愛 ，也時常風風火火的走來走去 。一不小心衣擺碰灑了茶 ，打翻了酒 。還要對周圍的人發脾氣 。

“還有什麼？如實招來。 ”

白清歡：“求你了 。放過我吧 ，已經說的口乾。 ”

應無風抬手一手端給他一杯茶 。白清歡誠惶誠恐的接著。

“ 土匪有土匪的規矩 。搶到的錢是我的 。搶到的人也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