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幼晚續道:“但薇妹妹很是堅決,說我如果不肯她就自己去,以後再也不帶我出來。”
“你們知道的,薇妹妹好不容易和我親近些,我哪裡能拒絕。”
“再說了,送手帕的是我,便是讓旁人知道了,也斷不會影響到薇妹妹的聲譽。”
周幼晚想到後來的事,忍不住哭了起來。
“沒想到竟惹得靳公子誤會,當眾拒絕。靳公子看不上我也不打緊,隻是丟了周家的顏麵,請祖母父親母親責罰。”
周幼晚說得可憐,一副為了妹妹犧牲自己的樣子,把周幼薇氣得不行:“你胡說,那手帕分明是你自己要送的,也是你身邊人繡的。”
周幼晚道:“我不擅刺繡,大家都是知道的,我身邊也都是些笨手笨腳的,若真是送給心上人,這如何拿得出手?”
原主母女倆過得是苦日子,也沒有什麼人教導過原主詩詞女工之類的,也就是齊姨娘教了一些。
好在原主還知道藏拙,大家看到的是個什麼都拿不出手的人。
倒是周幼薇身邊繡工不錯,身邊有幾個婢女也是手巧的。
如今那方手帕已經隨著周幼晚沉在了蓮花池裡,並沒有撈起來,自然是隨她們怎麼說了。
周幼晚說得合理,周懷淼猶豫起來,如今雙方各執一詞,他一時也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一直沒有開口的老夫人淡淡道:“晚丫頭似乎忘了,如今周家適齡的姑娘隻有薇丫頭一個,你這是頂的哪門子事呢?”
周幼晚並沒有上族譜,在周家就是個透明人,外人也根本不知周家還有這麼個女兒。
前世鬨出了那樣的事,周家才給了她身份,把她草草嫁了。
對周幼薇他們來說,給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庶女身份,把她嫁了出去,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周幼晚猛地抬頭,似乎才想起這件事。
慌亂道:“我,我忘了這件事,我當時情急之下隻想著要替薇妹妹去送信,不能壞了薇妹妹的名聲。”
周幼晚磕了個頭,道:“我的名聲不打緊的,若是父親為難,便把我嫁出去吧,好平了這流言。”
周幼晚朝周幼薇看了一眼,猶豫道:“隻是……隻是薇妹妹和靳公子兩情相悅,這也是個好姻緣……”
靳青峰是周懷淼的得意門生,周懷淼本就想把嫡女嫁給他,若兩人真是有情,又哪裡願意把周幼晚嫁過去。
周幼薇覺得靳青峰是個窮書生,一直看不上他,聽到周幼晚這麼說,再看她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差點氣得跳起來。
大夫人一個眼神阻止了她,淡淡道:“老爺,我先前聽到一些傳聞,說是晚丫頭對靳青峰有意,這樣的流言對姑娘家不好,我就讓人不許再提,沒讓老爺知道。”
“如果晚丫頭果然喜歡,薇丫頭又怎麼能和姐姐搶呢?”
周幼晚一臉驚慌,哭道:“流言?什麼流言?”
“就算我真的心悅什麼人,也隻會跟身邊親近的人說,哪會不知羞地到處宣揚?這到底是誰傳出這樣的話,要這般的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