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出現在二人背後的祁月,此時終於忍不住出聲。
“我倒是不知道二位的身份如此尊貴,待在我這小小的醫穀可真是委屈了。”
“無名無輩的江湖遊俠?”祁月指著啞口無言的楚辭,又看了眼沉默不語的秦九歌,“被嫡母兄長欺壓的小可憐?”
楚辭也顧不上和秦九歌的合作了,連忙解釋道:“祁月姑娘,我二人並不是有意隱瞞身份,你聽我解釋。”
祁月麵無表情的盯著楚辭,“你解釋,我聽著呢。”
楚辭斟酌了一下說辭,“我隱瞞身份主要是害怕那些賊人因為我的緣故傷害你。我也承認,一開始我對你,並不是很信任,才下意識的說了一個假身份。”
“但是,在之後,有好多次我都想對你坦白一切,但是又害怕你知道我騙你,再也不理我,所以……”
祁月接上了他的話:“所以你就心安理得的一直騙我,直到現在,還要騙我。”
“我不是。”祁月轉身離開,後麵跟著百口莫辯的楚辭,聽聲音,他還在‘解釋’。
這個場景,還真是似曾相識呢。
藺水瑤正在房間裡拿著小稱,小心翼翼的配藥,就聽到門被人小心推開的聲音。
抬頭,就看到一身狼狽走進來的秦九歌,驚的她瞬間放下手裡的東西。
“這是怎麼了,發生了啥?你回來的路上摔倒了?不應當啊,院子裡都是石板路,也不滑啊,你散步到藥園了?”
藺水瑤連珠炮一樣的問題打了秦九歌一個措手不及。
他停在門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快進來,都成這樣了,還杵在門口乾嘛?”藺水瑤直接將人拽了回去。
秦九歌出發時穿的一身白衣,下擺上已經都是泥濘,甚至連袖口也沾染上了。
仔細看,他的脖子上麵還有一道細細的血線,領口也有些微的紅色。
一看,就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藺水瑤試探的開口:“你這是被人欺負了?隔壁的楚辭乾的?”
想來想去,也就隻有這麼一種可能,尤其是他剛看到秦九歌就疑似想要動手的行為,更是增添了不少可信度。
秦九歌沉默點頭。
他立在房間中央,好像是擔心自己這樣會弄臟座椅。
“他趁你不在的時候,將我拉到無人處,威脅我把你騙出來,好抓住你,利用你威脅祁月放他出穀,我沒有同意,他就將我推到在花園裡,後來你師姐來了,他挾持我做人質,這才受了一點皮肉傷。”
這番話全篇胡扯,除了三個主人公沒變,其他的和事實沒有一點關係。
“太過分了!”藺水瑤怒拍桌子站了起來,“他怎麼能這樣對你!我要去給你討回公道!”
“不要生氣。”秦九歌把人拉回來,按在椅子上。
“怎麼我說什麼你都信啊,真是個小傻瓜,我哄你的。”
“楚辭那半身不遂的樣子,怎麼可能挾持得了我,不過他確實是找到我,想和我合作,將你作為出穀的籌碼。”
秦九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最後讓藺水瑤重點防範楚辭,最好不要單獨一個人待著,無論去哪裡,都應該帶著他。
“阿瑤,我也像楚辭對你師姐撒謊一樣,沒有對你說實話,沒有告訴你我真正的身份,你會不會怪我?”
秦九歌終於問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問題。
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上一世,他用無數個謊言構造出一個虛假的世界,將阿瑤困在了那裡。
直到最後,真相被揭開,褚淮南身死,阿瑤鬱鬱而終,他都沒敢問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