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離那人遠點。以我男人的角度來看,他絕對對你懷著不可告人的心思。你是沒瞧見,看到你的時候,整個瞳孔都放大了。”樓下,蕭冕很嚴肅認真的對蕭月說道。
蕭月瞥了喋喋不休的蕭冕一眼,“你也算男人?知道瞳孔放大意味什麼嗎?瀕死!懂?”
蕭冕被蕭月一句話堵的一滯,好吧,他還沒有成為真正的男人,“那以我們男孩子的角度來看總行了吧,他看你的眼神絕對不乾淨,雄性思維了解嗎?你以為他說的早就隻是單純的早的意思嗎?事實上,他是在刻意的營造你們之間的熟悉感和親近感,今天說早安,明天就是晚安,再來就可以約吃飯,然後,拉拉手,再然後,一步一步,你就完了。當然,雖然他那張臉隻比你親愛的弟弟我差了那麼一點點。但不得不承認,還算的上是帥的慘絕人寰的那種,可咱要清醒一點,不能被外表給迷惑住了,知道嗎?”
蕭月捂額,這貨腦子裡每天裝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實在懶得搭理他,對他那種自我沉醉似的迷之自信也已經徹底免疫了,她和楚蠃什麼關係?她可是楚蠃的老板,金主,要說誰對誰有歪心思,她倒是更有見色起意的嫌疑。不過她還是要跟楚蠃說一聲,以後見到這貨在她旁邊就裝著不認識她就好,免得他語不驚人死不休,又蹦出什麼歪理邪說來。
“讓讓,讓讓......”一個女孩子飛快的從他們中間穿過。蕭月適時的側了側身子,沒來的及避讓的蕭冕猝不及防的被女生撞了個趔趄。
“大清早的,你被鬼追呢?”蕭冕一出口,不是要命,就是斷子絕孫。
蕭月直接抬手就是兩個爆栗,“風度。修養。”
不經意的瞥了眼女孩,知道她就是當日在青湖山莊門口說他們家欠了高利貸的人,女孩住在他家樓上,叫柳曉月,剛好跟她都有個月字。小學和初中一直與蕭月一個班,又是上下樓的鄰裡關係,兩人處的也還不錯,可後來因為沒有和蕭月一樣考進第一中學,就時不時的被街坊鄰居拿來比較,久而久之,兩人的關係就漸漸疏遠了。蕭月臉上沒什麼表情,一個小插曲罷了,還不值得她記在心上。
街口,陸琰一直和顏悅色的和杜美麗聊天,言行舉止之間已經沒有初見時的緊張和笨拙了,恢複成他一貫的優雅從容,遊刃有餘。
杜美麗一邊和陸琰說笑,一邊熱絡的和熟悉的左鄰右舍打招呼,深怕彆人瞧不見她一般。看著那些人眼裡或羨慕或嫉妒的眼神她就覺得無比的爽快。
她女兒不就是沒有考上什麼第一中學嗎?那又如何,她未來的女婿可是耀文中學的,還有可能是陸家的人,那話怎麼說的來著,乾得好,不如嫁的好。
“媽。”柳曉月匆匆趕到,一張清秀的臉上有些緊張,又有些羞澀的看向陸琰。因為是一路跑過來,即便她剛剛已經在不遠處平複了一會兒,可此時還是有些微微的喘。
“月月,你可算是下來了,都怪我把你寵壞了,讓人家陸琰在這裡好等。”杜美麗笑著假意責罵了柳曉月一頓。
陸琰看著柳曉月母女的一番互動,腦子裡嗡嗡的一陣亂響,脫口而出道:“她是誰?”
杜美麗頓時呆住了。這說的是什麼話?她女兒手機裡明明有陸琰的照片,陸琰竟然不認識她女兒?
“噗嗤,這敢情是認錯人了啊?”周圍先前被柳曉月媽媽硬生生拉著一通炫耀的人頓時來了興致,毫不客氣的嘲諷起來。
柳曉月才不在意周圍人的眼光,她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陸少來這裡怎麼可能是來找她?他們壓根就還沒見過,他隻不過是被蕭月一時迷住了罷了。她很早就愛慕陸琰,一直苦於沒有認識陸琰的機會,而現在機會就在眼前。
小學初中,蕭月從來都隻是她身邊的一個可笑的陪襯,男生們的眼神永遠都是在追逐著她,她也向來都是女生們一直在模仿卻從未被超越的對象。她不就是沒考進第一中學嗎?可她在她現在的學校,是校花,成績也一直是名列前茅,是學校的重點培養對象,而蕭月不過就是一個吊車尾,隻是第一中學的名頭好聽點罷了。再加上,她爸爸還是個爛賭鬼,欠下幾十萬的高利貸。媽媽又是個藥罐子,她那個弟弟就更是讓人提都懶得提了。
這樣的人憑什麼和她爭?人一旦見識過山川大海,又豈會為了一些爛石堆,臭水溝而流連?浪費時間?
柳曉月非常清楚自己的優勢,也很了解像陸琰這般年紀的男生們的心思,她抬手攏了攏耳朵邊的碎發,露出自己精致白皙的耳廓。眼尾處拉出一抹粉紅,似承受了什麼巨大委屈之下的故作堅強,倔強。楚楚可憐的同時又讓人禁不住生起憐香惜玉的心。
“抱歉,陸少,是我媽媽誤會了,我叫柳曉月。”
左鄰右舍其實對柳曉月這樣的小孩子並沒有太多的怨氣,大家隻不過是看不管她媽媽一貫的作風罷了。眼見小姑娘臉上那樣可憐兮兮的表情,也就停止了奚落,紛紛散開,該乾嘛乾嘛去了。
可陸琰是誰?不好聽的講,他就是個常年眼睛長在腦袋尖上,呼吸都鼻孔朝天的豪門闊少,不是他在意的人,他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憐香惜玉這種詞彙在他的世界裡根本就不存在的,何況不是他的香,也並非他的玉,他憐惜的是哪門子。
尤其明明在誤會中他也有錯,可他大少爺的做派,就是覺得彆人沒講清楚,就是彆人的錯。再加上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剛剛那一番緊張又笨拙的表現簡直丟死個人,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火。
可又因為這是在蕭月居住的地方,不得不硬生生給忍住。
他隻冷漠的瞥開頭,目光轉向另一個方向,一臉莫挨老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