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會看一眼我,然後轉頭就繼續睡呢。”
顧鈺找紗布的手一頓,然後像是看一個弱智一樣地看著喻九墨:“我像是這樣的人?”
喻九墨像是個撥浪鼓一樣不停地搖著頭。
顧鈺冷哼了一聲,然後讓喻九墨拿開手,看著喻九墨頭上的傷口還在不停地冒著鮮血,皺著眉:“哇,看起來傷口好嚴重,去醫院吧要不?”
“不用不用,就是看起來有點恐怖,實際上沒什麼事情的。”
“可是我覺得……”
‘“咱們非要蹲在這兒說話嗎?”喻九墨歎了口氣。
“哦哦,對不起對不起。”
顧鈺拿著藥箱,然後把喻九墨扶到了自己的床上。
喻九墨看到了顧鈺床頭櫃上的安眠藥,然後扭過臉,指揮著顧鈺把地上的玻璃渣清理掉。
而她則是拿著藥箱裡的東西給自己做簡單的包紮。
不過血雖然是止住了,但是卻還是有破傷風的風險,她剛才看了一下顧鈺扔向自己的那個東西,好像是一個三角形的尖銳裝飾物,自己額角被劃破的地方,就是那個尖角弄破的。
顧鈺說那個裝飾品雖然是玻璃製品,但是尖角的部分是被鐵包裹住的,所以喻九墨才會擔心引起破傷風。
思前想後,喻九墨還是給顧言清打了電話。
原本顧言清正在開會,可是會議內容卻被秘書突然的敲門給打斷了。
“總裁,彆墅的電話。”
一般來說顧鈺是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李嬸也不會給公司打電話,除了自己有事沒辦法接聽而且事情特彆重大的時候……
他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便繼續開會,隻不過速度明顯比剛才要快了許多,讓各部門主管簡單說明了最近需要解決的事情以後,他提了一點建議,剩下的讓主管自己私下找他談。
會議匆匆結束後,他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戴孜,彆墅出什麼事了?”
“是喻醫生受傷了。”
顧言清一聽,眉頭便皺了起來,“備車。”
“好。”
喻九墨給顧言清打電話,結果接電話的人是顧言清的秘書戴孜,戴孜說總裁現在在開會,等會兒才能接聽,然後問喻九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她沒辦法,隻能把自己現在的情況說明了一下,然後讓戴孜等顧言清開完會以後告訴顧言清。
李嬸開著她的電動小汽車出門采購菜去了,不在家,讓她一個人出門,估計天黑都到不了醫院,反而還耽擱了。
更何況看顧鈺現在這一副緊張兮兮神經緊繃的樣子,她反而不放心把顧鈺一個人放在家,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隻能等。
等著看李嬸和顧言清誰先回彆墅來。
喻九墨掛了電話後,又用酒精把傷口清理了一遍,剛用藥箱裡剩餘不多的紗布把傷口包紮完,就看到顧鈺一瘸一拐地朝她走了過來。
“你這是什麼情況?”喻九墨剛說完,就看到了顧鈺腳上的那些細碎的被玻璃渣劃出的小傷口。
“是剛才你赤腳下地踩到的?”
顧鈺彆扭地點點頭,“恩……”
喻九墨簡直要被顧鈺打敗了,她把顧鈺招呼到自己身邊坐下,然後讓顧鈺把拖鞋脫掉。
喻九墨看了以後不僅倒吸了一口涼氣。
自己剛才看到的隻是很少的一部分,更多的是在腳掌上,而且是兩隻腳都有。
因為顧鈺之前是沒穿拖鞋就踩在地上,所以有很多細碎的玻璃渣是嵌入了腳底的,又因為顧鈺一直風風火火地跑著沒歇下來,所以這些玻璃渣嵌入得比較深,喻九墨就算是想用消毒過的夾子把這些玻璃碎片夾出來,也有些困難。
“你就不疼嗎?”喻九墨歎息。
顧鈺搖搖頭,“我顧著給你找藥,所以也沒有想到疼什麼的,剛才我才發現我拖鞋紅了,才意識到我也受傷了,然後才……”
“然後才感覺疼了是不是?”喻九墨看著顧鈺,看的顧鈺有些羞愧。
“你坐著彆動了,我先簡單的用酒精給你消消毒,你稍微忍忍,有些疼。”
“恩。”
喻九墨輕輕地給顧鈺消毒著,顧鈺有時候會輕輕哼一聲,喻九墨的動作會因為這一定輕微的反應而變得動作更加小心翼翼。
喻九墨有時候還會問顧鈺疼不疼,顧鈺一邊看著喻九墨,一邊搖著頭。
自從媽媽去世以後,就沒有人會關心自己疼不疼了。
這個才和自己同住一個屋簷下沒幾天的女人,卻是這麼長時間以來,頭一個會問自己‘疼不疼’的人。
看著喻九墨耳鬢的長發,他下意識地伸手去碰,可是卻在馬上要接觸到的時候,彆墅的門被打開了。
喻九墨抬起頭,顧鈺也收回了原本要去觸碰的手。
“顧先生,你回來了。”
顧言清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一個頭上包著白色紗布,然後給另外一個人的腳消毒。
“這是什麼情況?”顧言清走到喻九墨的身邊,看著喻九墨額頭上的紗布,表情有些不悅地問著。
喻九墨以為是顧言清覺得自己沒有照看好顧鈺所以才生氣,所以便解釋道:“沒什麼事,就是早晨的時候我不小心……”磕了一下。
喻九墨原本想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的,可是沒想到顧鈺打斷了她的話,說道:
“不關她的事,是我不小心扔東西砸到了她,所以她才會受的傷,我自己的傷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會導致的。”
顧言清盯著顧鈺看了半晌,然後他看向了喻九墨:“走吧,上車,我帶你們去醫院。”
“可是顧鈺現在不能走,他的傷都在腳上。”喻九墨擔憂地看著顧鈺。
“我可以走的,反正也就幾步路。”顧鈺強撐著想站起來,可是腳上的酒精刺激到了傷口,導致他‘嗷’了一嗓子,摔坐回沙發上。
顧言清揉揉發脹的太陽穴,感覺有些心累,“你消停一點,倉庫裡我記得有輪椅,你坐輪椅。”
“我不要坐輪椅,我又不是殘廢了!”顧鈺抗議道。
可是顧言清才不會搭理顧鈺的抗議,讓戴孜從倉庫裡找出輪椅,然後強製戴孜把人扶到輪椅上坐下,便帶著人出門了。
幸好今天開的車是越野車,空間比較大,輪椅後備箱也能裝得下,喻九墨和顧鈺坐在後車座上,戴孜開車。
“傷的嚴重嗎?”顧言清看著後視鏡裡的喻九墨,問道。
“不是很深,我已經做了簡單的包紮,我主要是怕破傷風,所以想去醫院打一針破傷風針。”
“恩,安全第一。”
“現在主要的問題是處理顧鈺腳上的傷口,我雖然也是醫生,可是我不是外科的醫生,而且彆墅裡工具也不多,他腳掌裡嵌了很多玻璃渣,我清理不乾淨。”
聽到喻九墨這麼說,很少生氣的顧言清也難得對顧鈺說出了重話:
“你真是一天都不讓我省心。”
而顧鈺對顧言清這樣的說辭負氣地扭過頭去看著窗外,隻不過看他扭掐著褲子的小動作,喻九墨知道其實顧鈺心裡其實也不好受。
“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也不想彆人受傷的。”喻九墨善解人意地用手點了點顧鈺的肩膀,對顧鈺說道。
雖然顧鈺再沒說什麼,可是一直緊繃著的後背卻明顯的鬆弛不少,與脖子形成了一個直角的肩膀也漸漸塌了下去。
看起來喻九墨好像漸漸地走近顧鈺的身邊了,甚至於,顧鈺還能聽得進去喻九墨的話。
顧言清看著後車座上兩個人心有靈犀的模樣,有些後悔把喻九墨帶到顧鈺的身邊。
他泄氣一般地收回了目光,心裡的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在說當初就不應該把喻九墨聘請下來當顧鈺的私人心理醫生,一個說喻九墨對顧鈺的治療已經起了效果,他這個當哥哥的應該高興。
戴孜雖然開著車,可是他也感受到了身旁副駕駛位置上的總裁心情不太好,但是他以為是因為小少爺調皮搗蛋才會如此,所以也隻是在心裡為公司的那些職員祈禱。
總裁平時以紳士和溫文爾雅著稱,但是該下狠手的時候絕對不手軟,在商場上也有一個笑麵虎的稱號在。
眼看著總裁現在心情不好,估計之後回了公司,公司的職員們要有罪受了。
到了醫院,醫生對喻九墨和顧鈺的傷口重新做了包紮,並且對喻九墨在家中做的簡單處理進行了誇獎。
當醫生得知喻九墨也是同仁的時候,才露出了一種‘原來如此’的表情。
“不過不得不說喻小姐你處理的很不錯,值得表揚。”
“哪裡哪裡,客氣了醫生,那你先給他處理傷口吧,處理好了叫我們。”
“行的。”
喻九墨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出了辦公室,便看到了坐在走廊過道座椅上等他們的顧言清。
“顧先生。”喻九墨坐在了顧言清的旁邊。
“怎麼樣?需要打針嗎?”
“恩,還是打了一針。”
“我那個弟弟呢?”
“還在給他處理傷口,估計得等一會兒。”畢竟那麼多玻璃渣,要一個個地夾出來也得費不少辛苦。
“小鈺他,很淘氣,喻醫生你受累了。”
喻九墨被顧言清的話說的一愣,然後她無所謂地笑了笑:“沒事的,這些都算是在我的預料之內。”
顧言清不解:“你都受了傷了,怎麼還笑得這麼無所謂?”
“顧鈺的心裡狀況其實不太好,之前我第一次和你見他,你剛開門他就扔東西出來,明顯是做慣了這種事情。這幾天我一直在嘗試著打破他以往的生活習慣,督促他早睡早起,並且讓他多和我一起到外麵活動,這樣做的目的其實也是想讓他多和外界接觸,接收一些新的訊息以及呼吸新鮮的空氣。”
一個人,如果老是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待著,正常人都會出問題,更何況顧鈺這種心理本來就不是很健康的人呢?
顧鈺喜歡一個人呆著,這樣子很容易想得多,並且會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以前就有過病人是喜歡封閉自己,一個人窩在房間裡,整天碎碎念著什麼,看著神經叨叨的。
這就是長期封閉自己的結果。
喻九墨現在就是要讓顧鈺一步一步地走出來。
顧鈺雖然還是排斥她,但是比起一開始的惡語相向,要好很多,甚至有時候還會關心她。
喻九墨也給顧言清舉了幾個日常生活中的小例子,證明了她的方法是有效果的。
比如說她如果和李嬸一起出去買菜或者是她去彆墅後的小花園侍弄花園裡的植物,當她回來的時候,她的房間裡肯定會多一杯溫開水。
顧鈺的戒心很高,但是隨著時間慢慢的推移,也或許是她的真心以待讓顧鈺打開了那麼一點點心房,顧鈺現在和他說話說得會多了,甚至有時候也會和她開開玩笑。
這些都是好表現。
而對於喻九墨說得這些,顧言清心裡卻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以前他也請過不少心理學方麵的醫生或者是專家來給顧鈺看病,可是最後要不就是自己主動來請辭說不乾了,要不就是他覺得醫生沒什麼用然後主動把人辭退了。
還是說,以前一直都是他找錯人了?
“說起來,還是得謝謝你的。”顧言清抿唇謙然一笑,眉眼彎彎自帶風骨,倒是讓喻九墨看著有些愣神。
她有那麼一瞬間,在顧言清的身上,看到了墨臨宸的影子。
難不成真的是自己被顧鈺砸的那一下給砸出問題了?怎麼會覺得顧言清像墨臨宸呢?
“哪裡哪裡,這是我作為醫生應該做的。”
門開了,顧鈺被醫生推著輪椅推了出來。
看著顧鈺那兩隻腳被包紮地比原來腫了兩大圈,再加上顧鈺那氣憋了的表情,喻九墨隻覺得好笑,但是她還不能笑,她怕刺激到顧鈺,所以她隻能拚了命的忍笑。
喪氣的顧鈺看到躲在顧言清身後肩膀發抖的喻九墨,已經猜到了喻九墨是在笑自己。
他也不想被包紮成這個樣子,都怪那個醫生,非說自己腳上的傷口太多了,需要注意,然後要一個星期不可以下地走路。
明明隻是被玻璃碎渣給紮了一下哪有那麼嚴重?
自己之前在家裡頭走的時候,也沒覺得怎麼痛啊!那裡嚴重了?!
“彆笑了!回彆墅!”顧鈺瞪了眼喻九墨,自己轉著輪椅的車輪,朝醫院外走。
顧言清朝醫生道了一聲謝,然後就跟在顧鈺的身後走著,喻九墨也是。
剛走到醫院的門口,好死不死的,喻九墨一行人就撞上了要進醫院的秦未瑟。
喻九墨現在看到秦未瑟還覺得自己的腮幫子隱隱作痛呢,所以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們倆,目不斜視地就要出去。
結果秦未瑟不想放過她,大庭廣眾之下,在人來人往的醫院門口便高聲說道:“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喻九墨喻醫生嘛,怎麼?這麼快就傍到大款了呀?這是怎麼了?額頭受傷了?難不成是你的大款打的?”
很多不明所以的路人聽到秦未瑟的話,以為真的是這樣,紛紛朝這邊看了過來,喻九墨握緊了拳頭,眼神裡帶著警告:“陸太太,如果你不會說話,我建議你最好去五金店買點三五膠水把你那最會顛倒黑白血口噴人的嘴給粘上!省的說出來的話讓人生氣!”
真當她是軟柿子容易捏啊?當時在醫院是因為那是她工作的地方她出於自己是醫院方的醫生不能也不允許對病人病患出言不遜,不然容易給醫院招來非議和汙點,但是這不代表自己就會怕她!
“嗬,找了下家就是硬氣啊,說話都無理占三分了。”
秦未瑟提著自己的手提包,繞著喻九墨慢悠悠地走了兩圈,用打量貨物的眼神瞧著喻九墨,然後用食指戳了戳喻九墨,眼裡的輕蔑都快要溢出來了。
顧言清上前,把人擋在了自己身後,然後望著秦未瑟,口氣強硬:“陸夫人,你未免太過沒有禮貌了一些,說的話是要講究分寸的,請你對我高薪聘請的心理醫生道歉。”
“哦~原來是顧先生啊……”秦未瑟的眼神在顧言清和喻九墨的身上來回打量,隻不過眼神明顯的不是很友好。
“那對不起,是我誤會了。”
秦未瑟看著喻九墨忍著一股氣咬緊牙根的樣子就覺得心情舒暢。
她本來今天是要來看她婆婆的,她婆婆因為不小心歪了一腳摔下了樓,導致現在住院了,她作為媳婦得來看看婆婆。
不過沒想到,居然讓她在這兒遇到了喻九墨,她怎麼著也得抓住機會好好奚落一下這個喻九墨。
不過她也知道顧家,知道擋在喻九墨身前的這個男人就是顧家現在的總裁顧言清,她能欺負喻九墨這樣子沒有身份的人,但是卻不能得罪顧家,所以便打算借著顧言清給的台階下。
可是沒想到,半路殺出來個程咬金。
“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一直默默看著的顧鈺突然插嘴說道。
“你是誰?”
顧鈺咧嘴笑了笑,隻不過笑容裡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這個你就不需要關心了。”
“我聽喻醫生說,她之前被你打了,臉上的巴掌印花了兩天的時間才徹底消下去呢,你說說你作為一個豪門世家的媳婦,形如潑婦,對醫護人員大打出手,簡直就像是那種什麼來著?就那種……有錢但是沒腦子沒教養的……”
顧言清一旁搭腔:“暴發戶。”
顧鈺摸了摸下巴,點著頭肯定著:“對對,暴發戶!隨便動粗打人,一點道理不講,而且還有錢有勢,可不就是暴發戶本戶嘛!”
“而且,哥……這個女人剛才可是連你也一起罵了,說你是喻醫生抱的大款,這不也是變相地說你包養女人嘛?”
顧言清笑了起來,看向已經有些慌亂的秦未瑟,心裡已經明白了顧鈺到底要乾什麼。
“恩,的確,好像剛才陸夫人的一番話,的確是連我也說進去了。”
“你作為顧家現任總裁,也算是顧家的門麵,彆人罵了你,已經就算是把顧家也罵進去了,陸夫人,你這得罪人得罪的有些大呀。”
秦未瑟連連搖頭,“不不,我沒那個意思,我、我隻是……”
顧鈺冷笑一聲,對秦未瑟那磕磕巴巴的解釋表示嗤之以鼻:“隻是,隻是什麼?你是陸家的媳婦,你的態度,估計也就是陸家的態度,哥,你看怎麼辦吧?”
顧言清沉吟片刻,看著秦未瑟眼睛通紅都快要哭出來了,才慢條斯理地來了一句:“原本公司打算和陸家合作,合作出一個時尚明星雜誌的,現在看來,好像陸家並無此意了。”
“沒有,沒有……顧總你誤會了……”
喻九墨看著秦未瑟幾乎要哭出來的表情,心裡發笑。
雖然看顧鈺和顧言清一起幫她整秦未瑟很爽,但是如果上升到了家族企業之間的合作上,這就有些危險了。
她隻是一個小小的私人心理醫生,沒必要因為她而做出這麼大的動作。
她悄悄地拉了拉顧言清的衣服後擺,顧言清扭頭,給了喻九墨一個眼神。
喻九墨看懂了這個眼神,顧言清是在說他知道分寸。
不知道怎麼的,喻九墨心裡覺得有了底,所以便站在顧言清的身側靜靜的看著。
“怎麼?現在才怕了?之前夾槍帶棍地說喻醫生的那張嘴呢?我看等會兒真的得讓戴孜買點膠水把這個女人的嘴給粘上,省的亂說話得罪人。”
姍姍來遲的陸羽凡剛到醫院,就看到顧家二子和喻九墨,還有秦未瑟站在醫院大廳裡,秦未瑟表情擰巴得快要哭出來,而喻九墨則在顧言清的身邊,而且還拉著顧言清的衣擺。
兩人對視的那一幕讓陸羽凡看了心頭發酸,他握拳,然後走到秦未瑟的身邊。
“出什麼事了?”
顧鈺輕哼了一聲:“你老婆長了一張好嘴,不僅罵我的心理醫生,還把我哥也罵進去了,我說陸總,你能好好管管你老婆嗎?彆讓她長了一張嘴就知道罵人!”
顧言清看到陸羽凡後,表情比剛才和顏悅色多了:
“以前的事情我們不會再追究,但是我希望你的夫人能鄭重地和喻醫生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