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高傲的少年,居然對著喻九墨說出了‘求’這個字。
縱然顧鈺沒有扭頭看喻九墨一眼,可是喻九墨卻聽出來了,顧鈺心裡濃濃的懇求。
喻九墨眼神複雜,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鬆開了顧鈺的衣角。
也許,顧鈺缺一個發泄的出口,讓他徹底地發泄一下,也許對顧鈺來說,不是壞事。
顧言清想要說什麼,卻被喻九墨拉住,顧言清皺眉,喻九墨對他搖了搖頭。
“你現在對我做的這些,我媽九泉之下如果知道了,也會氣得跳起來的!午夜夢回的時候,你就不怕夢到我媽過來找你們麻煩嗎?”
“顧鈺,彆說了!”陸媛吞了口口口水,她撫著顧長卿額胸口給顧長卿順氣,然後一邊衝著顧鈺說道。
“你這個女人有什麼資格讓我閉嘴?你配嗎?坐著顧家夫人的這個位置這麼多年,是不是覺得很開心啊?啊?”
“顧鈺!過分了!”顧言清雖然當年也聽過一些關於他媽和顧鈺父母之間的一些事情,但是再怎麼樣,陸媛是生他養他的人,顧鈺當著他的麵罵陸媛,其實也就是在打他的臉,他自然是有些生氣的。
“嗬……”顧鈺嘲諷地看了眼顧言清,然後繼續對顧長卿和陸媛說道:“這個未婚妻,誰愛要誰要,反正我是不會認,你也彆給我塞過來!”
“你,你……你這個不孝子……”話還沒說完,顧長卿就被顧鈺氣得心臟病發作了。
看著翻著白眼躺倒在地上的丈夫,陸媛也慌了,她連忙讓人去找顧長卿的心臟病藥,然後一邊摸著眼淚。
喻九墨心說不好,然後直接把自己身上披著的皮草塞給了旁邊的顧言清,然後連忙跪在地上,開始給顧長卿做心肺複蘇。
陸媛被喻九墨的一係列操作給嚇到了,她驚魂未定地看著喻九墨,問:“這位小姐,你是?”
“我是醫生,我能救他。”喻九墨一邊按著顧長卿的胸腔,一邊回複道。
畢竟喻九墨是醫生,基本的一些搶救技巧和知識她在學校也是學過的,等人把藥拿過來的時候,顧長卿已經緩了過來。
喻九墨撫著顧長卿的頭,讓陸媛幫忙把藥給顧長卿喂了下去,結束後,對陸媛說:“把人帶去床上躺著吧,要平躺,如果有家庭醫生的話最好是讓家庭醫生來看看,彆真出什麼事。”
“好的,多謝你,這位小姐。”陸媛點點頭,然後扶著丈夫離開了。
站起身來,喻九墨的額頭已經布滿了汗珠。
顧言清體貼地拿出一塊方巾遞給了喻九墨。
“擦擦汗。”
喻九墨對顧言清笑了笑,“謝謝啊。”說罷拿過方巾擦著自己額角的汗珠。
至於原本的女主角秦已桑,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因為喻九墨的仗義相救,很多人對顧言清和顧鈺帶來的這個女伴又另眼相看了不少。
原本以為隻是個繡花枕頭一般的草包,沒想到人家是醫生,而且居然還救了顧氏的董事長。
顧長卿和陸媛都離開了,自然主持大局的人就成了顧言清,他囑咐喻九墨看好顧鈺,他便招呼客人去了。
喻九墨可沒工夫去聽彆人怎麼評價自己的,她拽著顧鈺到一個人少的地方,插著腰訓斥著對方。
“顧鈺,剛才太危險了,如果顧董事長真出了什麼事,你這個做兒子的會被口誅筆伐的知不知道?”
她原本以為顧鈺痛快痛快嘴也就可以了,沒想到三兩句話居然把顧董事長的心臟病給氣出來了,如果不是她在場,而且還會心臟複蘇能搶救一下,就按照當時混亂的場麵,等救護車來估計人都不行了好吧?
顧鈺一臉無所謂:“他死了倒好,能陪我媽去了。”
喻九墨拍了顧鈺的頭一下,“你能不能彆這麼冷血無情?好歹他是你爸!”
顧鈺冷笑一聲,眼中的無情和冷酷驚到了喻九墨。
“我把早在我媽死的時候,陪著她一起死了,現在的這個顧長卿,才不是我爸。”
“……”喻九墨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麼,顧鈺都聽不進去。
看著顧鈺那雙發紅的雙眼,喻九墨知道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安撫顧鈺。
“好了好了,這發脾氣也發完了,你是不是現在氣順了一些?”
“恩,還好。”顧鈺扭著頭,然後瞥了一眼喻九墨。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喻九墨哼哼一聲:“廢話!你之前怎麼和我說的?你說你都聽我的對不對?要服從我的治療是不是?”
“對對對,是是是,大小姐,喻大醫生,我錯了,我再也不這樣了。”
喻九墨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心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說出來的話就和放出來的屁一樣,一點用處都沒有。
“以後不要意氣用事了,你如果不想要未婚妻,你可以心平氣和地和顧董事長說,沒必要在這種場合讓他失了麵子。”
“反正這種事我以前也乾過,無所謂。”顧鈺聳聳肩。
喻九墨搖搖頭,心說這人還真是油鹽不進。
“走吧,咱們回去等這裡結束然後讓顧先生帶著咱們回彆墅。”
而等他們走之後,蘇一則和他的助理則從暗處走了出來。
“查一查和顧鈺說話的這個女人的底細,越詳細越好。”蘇一則眯著眼睛,對助理說道。
“好的,總裁。”
剛才喻九墨搶救顧長卿的時候,他正好在場,而且就在喻九墨旁邊的地方。
喻九墨情急之下把皮草脫了下來,露出了光滑的肩部,他明顯地看到了喻九墨肩膀上的一個深紅色的有一個嬰兒巴掌大小的月牙胎記。
這個胎記……
蘇一則眼神越發的深沉了起來。
他的那個失蹤了的小侄女的肩膀上,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胎記……
如果說當時車禍女孩沒死,還活著的話,按照時間推算,好像也應該有這個女醫生這麼大了……
蘇一則的助理辦事效率及高,第三天的時候,關於喻九墨的所有資料就擺在了蘇一則的辦公桌上。
蘇一則翹著二郎腿,拿起資料慢悠悠的翻著。
當時救顧長卿的女人叫做喻九墨,是S市的一個孤兒院的孤兒,資料中說喻九墨是在八九歲的時候進入的孤兒院,進了孤兒院以後院長發現喻九墨對以前的事情全然不記得,是失憶了。
喻九墨大學時和陸羽凡是一對男女朋友,畢業時分手,畢業後便成了一名私人醫院的心理醫生,現在在顧家當顧鈺的私人心理醫生。
喻九墨的人生履曆很簡單,隻有那麼三四頁,蘇一則輕輕鬆鬆便翻完了。
按照時間來說,喻九墨的年齡是和小侄女的年齡吻合的,隻不過失憶這件事,就很有意思了……
蘇一則勾勾唇,然後他叫來自己的助理,對助理說道:“告訴顧氏,方盒集團的案子,我可以和他們合作,但是我要他們的總裁親自和我談。”
助理點點頭,然後便打算拿走蘇一則桌上的資料離開。
蘇一則用手指點住資料,“不用,你下去吧。”
助理離開後,蘇一則打開資料的第一頁,看著上頭的喻九墨的證件照,摸索了好半天,勾唇笑了起來。
顧言清原本正在辦公室辦公,秘書來彙報的時候,告訴了顧言清這個消息,顧言清倍感意外,然後決定當天下午就去蘇一則的蘇氏集團找蘇一則麵談。
可是蘇一則卻不在,他的助理說,蘇總晚上定了包間,到時候可以見麵詳談。
“另外蘇總還特彆叮囑了,希望顧總可以把喻醫生也帶上。”
“蘇總沒說理由嗎?”為什麼要讓他帶上喻九墨?
“喻醫生救顧董事長的時候蘇總也在場,他很欽佩喻醫生,所以想請喻醫生吃頓飯。”
顧言清微微點頭,然後便離開了。
坐到了車上,他給正在家裡逼著顧鈺做治療的喻九墨打電話。
“讓我去?你們兩個集團洽談帶著我不合適吧?”
顧言清握著方向盤,看著麵前的紅綠燈,心中也是充滿了不解。
“我也不知道蘇一則到底是要乾什麼……他的助理說是他很欽佩你當時救了父親,所以想請你吃飯,不過他這個人做事情一向都是看心情,怪異的很,你就當做是幫我了。”
“……”
喻九墨還是很猶豫。
畢竟她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大名鼎鼎的蘇一則,而且是兩個公司談事情,她一個小人物去了,不管他們倆是怎麼想的,她自己就先尷尬到不行了。
“有我在,沒有事的。”
看著顧言清和自己做著保證,喻九墨最後還是答應了顧言清,陪著顧言清去應約。
“我現在就去接你,你收拾一下吧。”
“好。”
喻九墨掛了電話,發現顧鈺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你看我乾嗎?我教給你的你寫完了?”
顧鈺拿起那張紙,然後朝喻九墨揮了揮,“這種問答三下兩下就寫完了,簡單得很。”
“你彆糊弄我,這是治療!”
“我沒糊弄你。”現在喻九墨對自己配合治療的行為老是疑神疑鬼的。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