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明槍暗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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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嗬,箕城乃是沙場前線,每日都會死傷無數,隻怕大人不忍心二子入營,受這份苦差啊。”

一時間,安思順啞口無言,但如今陳靈策還在自己眼前,卻也不好說些什麼。

“大人,您可知在下從箕城來之前收到過多少請柬?”

安思順眉頭微蹙:“想必不少吧,不過話又說回來,將軍為何偏偏將此物交於本官手中,而非交於其他,亦或是……”

“不不不,安大人,在下入城之前隻給了一份信件,便是安大人您的府邸,這便是其餘幾十封請柬,還請大人過目。”

陳靈策為表心意,將包袱裡所有請柬都交到安思順手中,他翻開一看,其中有手握重兵的將軍,也有大權的官員,相比之下,他區區戶部侍郎,毫無競爭力可言。

“陳將軍為何在這幾位大員之中偏偏選中本官,不瞞將軍,戶部如今早已人去樓空,剩下清閒之位,在朝堂更是無說話之權,如今本官也是水中浮萍,隨波逐流啊。”

安思順扼腕歎息,陳靈策卻笑了。

“安大人,這便是在下願意將書信交於大人的原因。”

安思順聞聲一震:“為何?”

“如您所言,戶部之位在朝堂之上早已是可有可無,也正因為如此,大人在如此汙濁的百官之中獨善其身,而您也知曉朝中勢力錯綜複雜,若是得罪任何一方,必定會被誅殺,所以大人便是可依附之人。”

安思順恍然:“原來如此,那這般說來,將軍是想從本官口中探聽朝中虛實,以及各方勢力黨派?”

“沒錯,還望大人不吝賜教,屆時上了朝堂,在下定能為大人美言一番,保準大人平步青雲。”

“當真!”

安思順大喜。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既是如此,那本官便也知無不言!”

隨後在抵達府衙的兩個時辰裡,安思順將他知曉所有黨派以及官員逐一敘說,陳靈策也方才了解,這朝中勢力之複雜,慶幸自己還留了一手。

“將軍,依照本官所言,您可有心投效一方勢力之意?”安思順還是很好奇。

“並無此意,安大人可知在下在箕城所做之事?”

安思順點點頭:“那是自然,獨自一人駐守大唐箕城,斬殺叛軍統領。”

“此事非虛,不過卻另有隱情,我自然是信得過安大人您,便告之真相,守城將軍並非戰死沙場,而是死於我手,此人臨陣退縮,妄獻城求生,還有皇子全都死於我手。”

安思順聽聞之後臉色大變:“這……此事可有他人知曉?”

陳靈策觀察安思順的表情,便知他並不知道真相,說明他也並沒有融入任何黨派之中。

“並未告知他,唯有大人知曉,不過軍中耳目眾多,隻怕早以被人所知。”

安思順這才明白自己是找了個燙手山芋,原本還指望這隻金鳳凰能提攜自己一把,卻不曾想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一時間他也進退兩難,不知如何是好。

“安大人?”

陳靈策見他神情恍惚,便知此話已將他鎮住,而陳靈策說出真相的原因便是將他和自己捆綁在一起。

“陳將軍,此事本官一時還難以接受,不過依本官所見,陛下應還不知此事,否則又怎會輕易放過將軍,為今之計,隻有籠絡太子一黨,方可保將軍一命。”

安思順不愧是戶部侍郎,久居官場,一想便知該如何應對。

“大人,太子一黨如今正忙於生辰之事,如今兵荒馬亂,民不聊生,卻在此時與各地召集戲班入主長安,勞民傷財,不可助長啊。”

安思順早已忽略此事,但他沒想到陳靈策會這麼主動拒絕,如此一來自己也自身難保。

“陳將軍,若有人借此機會在陛下麵前彈劾將軍,恕本官直言,您的性命定是朝不保夕。”

安思順說的很有道理,陳靈策也很清楚,不過他今天告知安思順過來,便還有一個理由,他大張旗鼓,堂而皇之將自己迎入城中,一來是便是告知各方勢力自己已經入城,二是也不想讓其他勢力借此來要挾自己,以免談不妥有性命之憂。

“大人既已接在下入城,那便看今夜長安風雲變幻。”

陳靈策這一番話方才讓安思順意識到他的恐怖,可他方才也說不想依附任何勢力,便要有實力權衡幾大勢力對自己的控製,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如此鋌而走險的方式他著實心生惶恐。

“安大人,您不必擔心,在下既然借您之名義入城,必有把握掣肘各方,屆時也少不了您的好處。”

安思順聽到這話,一半是誘惑一半是害怕,但細想之後,他能以一人獨擋安慶光叛軍,理應不是凡人。

“將軍,老朽年事已高,雖與將軍相見恨晚,但此事若無保障,本官隻怕寢食難安。”

陳靈策取出懷中聖旨:“此乃陛下聖旨,召見我入宮。”

“此物隻能鎮住他人,卻不可防暗箭傷人。”

二人談話之間,忽聞長安集市之中有人高呼捉拿賊寇,陳靈策一個眼神,一旁羽娘便知該如何為之,取出長弓搭箭,人群之中一箭便射中賊寇膝蓋,摔倒在地,被城中捕快抓獲。

“好箭術,看來本官也彆無選擇了。”

陳靈策笑了笑:“安大人,今日之恩日後陳某必定相報,況且朝中也有許多勢力並非如此狡黠,您口中甄王李嗣玄一派可有擁護大唐之心。”

“但願能安然無恙。”

隨著車馬穿過街市,抵達戶部侍郎府邸,原先喜上眉梢的安思順已然變成了一籌莫展,但如今已經被拉上了賊船,唯有舍命陪君子,除非萬不得已,他也不會將此事上報朝廷,以求明哲保身。

“爹,那位將軍呢?”

開口的是個年輕人,雍容華貴,衣著光鮮,一看便知是安思順之子。

“將軍舟車勞頓,爾等該乾什麼便去乾什麼,無事之時也不可隨意打擾將軍!”

年輕人聞聲不滿:“爹,你平常不常說與軍伍之人多親近親近,我聽聞這陳將軍年紀與我等二人相仿,若能結識一番,日後或能借此建功立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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