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月如音解釋道:“是因為語落先祖沒賜你族號,你跟我們並非同一個先祖,打東荒主意的沒落支族太多,所以無論哪一派勢力,都很排外,你身份不明,如果是旁支還好,培養成材也奪不走東荒大權,偏偏是個嫡支,他們擔心你是其它支族派出奪權的棋子。”
難怪,姚玥恍然大悟:“這麼說為了不被奪權,族中以後會想法扼製我的成長?”
想起月語落臨彆囑托,一時之間,心情複雜微妙。
月如音肯定回答道:“武王之前不會,武王之後就不好說,到時候你可以申請去中域,隻要不爭奪掌宮之權,他們不會對你怎麼樣。”她歎氣道:“主要是我們支族千年來甭說武帝,就是高階武皇也見不著,到了這一代,差點就要斷絕傳承,虎視眈眈的人太多,不得不防。”
姚玥這才知曉,看似風光無比的東荒月族,背地裡竟這般艱難,月如音所住的山峰離靈獸閣不遠,她先去買一隻代步飛獸,才前往會客殿。
當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時,眼眶一下子紅了:“小白,你們還好吧!”
守文也很激動,他不住點頭道:“好,好,我和主人都很好,少主吩咐小的接你來了。”
“我還不能跟你去北辰府,後天要去參加精英弟子盛典,要不你先回去通報,到時候我自己前往天蕩山。”說完姚玥才想起追問道:“爺爺他們現在還是住在天蕩山吧,水木宗有沒有……”
“恩,老爺跟東荒支族劃清界限,水木宗也拿我們沒辦法,現在依舊住回原來地方,寒月宮舉辦精英盛典一事,屬下已收到消息,少主的意思是讓我繼續住進客棧,到時跟你一起回去。”
他口中的少主絕對不可能是北辰風雲那小屁娃,上官文景的性子姚玥知道,說一不二的頑固份子,勸小白先回去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那好,到時候我去客棧找你。”
這裡耳目眾多,問什麼都不方便,兩人沒聊就句就道彆,臨走前,小白笑道:“小主人現在長大了,可以分清麵孔,替屬下起名叫守文,你到時去古泉客棧莫報錯名,還有,老爺讓我轉告你,不管你聽到什麼,僅記一點,你也好,少主也罷,欠他們的,不論人情還是財物,都已還清。”
來自北辰無悔的特意囑咐,想必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姚玥想了想,決定去執事殿找月海梅,一來借她的手歸還東西,二來探下她進秘境三年外邊發生的事。
月海梅收到禮物很高興,把自己知道的和猜測的悉數說出來:“那天上任宮主跟水木宗太上打起來,寒宮主被陣法反噬受了重傷,月族所有人都因這事指責語薇宮主,從不管事的月家太上長老也出來了。”
她扯扯姚玥衣袖,興奮道:“你知道嗎?我們東荒月族竟然有五位太上長老耶,比寒家白家都多,他們集體彈劾她,說她私心重,不配當東荒掌宮。”
說到這裡,她鼓起雙頰,左右看看,確定沒人才氣呼呼道:“月語蕊那瞎婆娘趁機跳出來說你的院子不符祖例,風雲他們被逼搬到曾祖的院子暫住,她想替她侄女搶奪住院權,結果被寶鐘師兄打敗了,院子變成月寶鐘的,他們又搬回去,把那對姑侄氣歪了,哈哈,想想就開心。”
聽道這裡,姚玥眼睛淡淡掃了眼月映峰中某住院落,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語薇宮主閉門反省,由大長老代理一切事務,那段時間宮內風風雨雨的,說本家已受理此事,不日將另派掌宮接任事務,有些人趁機又整幺蛾子,說你不是月族真正弟子,親屬不能住進來,結果吵沒兩個月,北辰無悔就上門接回自己的孫,聽說回去第二天,天蕩山迎來赤鳳,北辰本家當晚出了一位聖尊,再後來本家定語薇宮主無罪,月傾南進晉武皇,我們家族出了一位大長老,嘿嘿。”
聽到這裡,姚玥明白爺爺為什麼急急忙忙托小白,哦,不,是守文轉達這麼一句話,這事,無論擱在誰身上,都會覺得自己人情欠大了,無悔爺爺說不欠,肯定是用彆的法子償還了。
她跟月海梅隨意聊了幾句,撇下月如媚送的法陣和那一大包垃圾材料,返回住所,本想好好沉澱下心情,不料又有客人來訪,是月海纖,小姑娘進門就嚷嚷:“姚玥,恭喜你成為精英弟子,走,我帶你去申請院子,你是嫡係,按理能在月映峰山腰分配到一間院子。”
兩人來到負責分配住所的執事弟子前,那人嚇一大跳,他料到姚玥會找上門,隻是沒料到這麼快,事實上,上頭正為這件事開會呢,他一個小長老,哪敢亂下決定。
集齊新舊兩派核心長老開會,當然不可能因為小小一個住所,隻是還沒開始討論,負責住所的長老就發來訊符,月傾南不得不先提這件事:“院子的事,你們怎麼看?”
月語蕊冷哼道:“找個靈氣薄弱的山頭,隨便給她間房就行了,還要怎麼看。”
說是閉門反省,其實大夥都沒當真,月如音在寒月宮壓根就沒地位可言,是以作為舊派心腹人物,她也列席了。
月漠天什麼也沒說,對月傾南露齒一笑,月傾南老臉刷地一下紅了,怒道:“閉嘴,沒叫你說話的時候彆吭聲,瞎子越當越糊塗了你,姚玥不是我們一支沒錯,但她是嫡係,嫡係你懂不懂,四六不分的蠢婦。”
“那就橙院吧,就先前她住的那座,那爺孫還未離開,大氣點讓人看著舒服。”月傾南很快拍板,不顧月語蕊那欲言又止之意,一道訊符發出。
兜兜轉轉,結果這座院子還是回以自己手中,想想都覺得好笑,家裡乾果零嘴什麼都沒備下,也不好多留月海纖,空蕩蕩的院子看起來很不習慣,姚玥想了想,打開空間把蜂後放出,省得它在空間老跟小黑人吵架,鬨得不安生。
蜂後出來圍著院子飛了一圈,悶悶不樂趴回她掌心,幽怨道:“主人,蜂兒不喜歡這裡,沒有花花也沒有房子。”
它說的是蜂房吧,那個不是自己造的嗎?難不成還要自己幫它弄一個?鬼知道那玩意怎麼造呀,還不如去搶一個來得快。
“蜂兒,你想要房子呀?那等幾天好不好,等我有空去幫你搶一個回來。”
小家夥倏地瞪大眼珠咋呼道:“搶彆人的房子,不行,不行,主人,我們不能搶彆人的東西。”
“那你為什麼要搶黑泉的東西?”
“哪裡是搶,我先到它才出來,應該是它搶我的才對。”
姚玥扶額,空間裡那個黑家夥聽到這話,應該很想買塊豆腐撞死。
看到蜂兒趴在手心,可憐兮兮的樣子,她的心又軟了:“要不你先回空間住著,等我弄好房子再放你出來?”
“不要,我才不跟那個討厭鬼呆一塊。”蜂後翅膀一振,飛到她發釵上靜靜趴著,看起來就像天然鑲嵌在上麵的飾品。
它愛趴那就由著它趴去,回到房間,翻出那張卡片依舊月海纖的指導,開始祭煉。
聽那意思,這張卡片就像華夏的銀行卡,在虛空界購物什麼的都得用它,寒月白三家弟子進入精英門牆就可以獲取,外姓弟子修為到了還得靠貢獻值換取,寒月宮藏書閣最高功法隻有黃階,要獲取地階以上功法,必需進虛空界用寒月幣換取。
花了一晚上工夫,終於祭煉成功,可隨意收入丹田,明天就是盛典,海纖說了,所謂盛典隻是個噱頭,一頓吃喝,然後替他們接通虛空界,教會使用寒月卡罷了,不過她提到一個重點,進虛空界很費元神,最好養足精神。
算上在秘境的日子,將近一周沒睡個好覺,盛典前一天,她哪兒也不打算去,好好睡個飽覺,然而敲門聲打斷了她的計劃,走到門口,看到月如媚一家子領著六個人站在那裡,心情再次變壞。
“小蕘,秘境出來也不傳個訊符,要不是聽海梅提起,我都不知道這事呢,哎,院子長時間沒人住,裡麵灰塵一定很多,我送幾個人給你用,平日替你打掃房屋,打理雜務。”月如媚的手掠過親兒指向其餘五個男女:“他們都是我族裡人,活乾不好告訴我,我重新替換一批。”
整座院子空房就七間,這人呐,還真是算計好她院裡的空房子來,有了月海斌這個先例,她豈會再留一群白眼狼:“不用了,我既不是殿務弟子,也不是長老,哪有什麼雜事要處理。”
夫婦倆均沒料到會被拒絕,兩人愣了愣,還是月如媚有心計,眼中流露出哀求之色道:“姚玥,你也知道宗內住所緊張,能不能看在曾送陣盤的份上,留下他們幾個。”
就知道會這樣,姚玥撇嘴冷笑道:“那陣盤如今在令女兒手上,同時送上的還有一個儲物袋以及不下千枚靈石的材料,她沒告訴你嗎?”
月如媚眼神倏地一下掃向月海梅,後者呐呐道:“當時姚玥說賀我成為執事弟子,沒想太多就收下了。”
她當時還以為姚玥在巴結自己哩,沒把東西報上去,想存起來當自己的小金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