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白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全身滾燙不已,心口如同被投放在熊熊烈火上烘烤,靈魂也似被看不見的大手強烈的拽扯,蝕骨的劇痛迫使她想要與之同歸於儘時,那股錐心般的痛意突然間沒了。
鬆下一口氣,正當她努力想要睜開眼睛的時候,耳邊傳來滴答的聲響,輕緩而局促,緊接著鼻尖聞到一股極其濃烈刺鼻的消毒氣味兒,逐步靠近。
眉間不自覺的皺起,危險的示警,讓她全身下意識的做出了自我保護的狀態來。
修長而幾乎接近透明的手指,閃著不正常的白,緊緊的抓著身下潔白的醫用床單,輕微的腳步聲,一步一步而來,似是踏在心尖扼製著咽喉。
死神的步伐緊緊的追隨著,陌生氣息全然釋放,忽而貼近的軀體,接著一雙冰冷刺骨的的大手向下而來,爬上了脖頸,令病床上的蕭月白呼吸一室。
喘氣越發的困難,處在一片白霧之中的蕭月白,意識逐漸渙散,她以為又要再死一次的時候,身後的某一處似是被誰狠狠的踹了一腳,來自於靈魂深處的疼痛,讓她猛然間驚醒,奮力的揮開了籠罩自己的大手。
睜開雙眸,灼灼的桃花眼,閃過淩厲,卻虛無一人。
習慣性的將陌生的地方橫掃了一遍,還沒等她出聲,床頭的警鈴突然響了起來,接著一個個穿著白色怪異服飾的男男女女,魚貫而出般衝了進來。
隻見一個長相寡白,打扮奇特,氣味混雜的男子,手裡拿著如同拳頭般大的鐵疙瘩,走向病床上的蕭月白,正要掀開她身上的被子,突然被目光冷冽的蕭月白,出手狠狠的擒住。
來不及出口質疑,她就被幾雙手連連的按住,動彈不得。
從來沒有那麼弱的蕭月白,心中一陣懊惱,這簡直是她人生中的一大敗筆。
“快去告訴顧總裁,說昏迷了三年的太太已經醒了。”從蕭月白手裡掙脫出去的陸雲深,沒有計較自己的狼狽,反而滿心歡喜的對著身後的助理大聲的說道。
“她這是在哪裡?”
蕭月白被看似瘋癲不正常的男子,弄的一臉的茫然,她暗中疑惑道。
每次醒來她都會遇到不一樣的場景,可眼前的情況,卻讓她多了幾分莫名和戒備。
在被按住的那一瞬間,她的腦子裡多出了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來,光怪陸離的畫麵,還有讓她無所適從的新身份均讓她瞠目結舌。
她本是南嶽國唯一存在立於男子朝堂的女將軍, 如今卻因為一場與死對頭墨太子昏天黑地的一戰隕落,醒來時玄門竟把自己弄到了這個奇怪的地方。
更加讓她崩潰的是,她的這具新身體竟然還成了親,新婚夫君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商人。
自古以來士農工商,她堂堂南嶽的肱骨大臣,竟然嫁了一個最為卑賤的商人,可恨的是這廝竟然如此不懂得照顧她,差點讓她被歹人謀害。
這般不堪的男子要來有何用,給她貼身侍衛都入不了眼,簡直枉為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