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柔也哼了一聲,瞥了蘇落煙一眼,陰陽怪氣道:“還是姐姐氣性高,對王爺都如此無禮,也難怪平日裡對我……”
“這正是我對妹妹高看,與王爺一般待呢。”蘇落煙被她茶裡茶氣的發言一激,險些當著她的麵兒翻出一個白眼來。
言下之意,都是垃圾,就彆分什麼高低貴賤了。
玉柔被她噎住,又拉了拉祁少寧的衣袖,委屈求全道:“我退讓作妾,平日裡小心謹慎,從不敢與側妃娘娘爭什麼,也不妄求能抬了側妃與姐姐平起平坐的。”
“想來還是側妃娘娘倚仗得多,我再如何,卻也不敢這麼對王爺說話。”
蘇落煙被她惡心得夠嗆,祁少寧卻仿佛一點都沒發覺她的小心思,寵溺地笑著,敲了敲她的腦袋,沒好氣道:“本王平日裡疼你少了?”
他抬頭,漫不經心地往蘇落煙處落了個眼神,嗤笑一聲,直直道:“側妃而已,你差什麼了?一個名頭,明兒便給你抬上。”
這話說的,全然當蘇落煙是個透明人。
“謝王爺。”玉柔嬌笑著就往祁少寧懷裡撲,一邊斜斜地睨著她,目光裡滿含挑釁的意味。
蘇落煙險些被氣笑了,她算是看出來了,玉柔叫她過來,感情是叫她來看這麼一出情愛纏綿的好戲。
可惜了,她對祁少寧沒有半點興趣,頂多是吃瓜吃到自己頭上,頗有幾分尷尬罷了。
“有些人當寶的東西,在彆人那兒也就是根草罷了。”她嘖了一聲,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嘲弄道,“倒也不必如此入戲……怪讓人看笑話。”
也不知道是在說哪個。
這陰陽怪氣意有所指的話,立即就讓玉柔變了臉色。
她眼角頓時帶上了淚,又做出一副紅了眼眶的倔強模樣,看得祁少寧又是一陣心疼,一拍桌子,怒視蘇落煙,沉聲喝道:“你這是在暗諷誰!”
“本王念你也跟了我不少時日,平日裡頂撞我便罷了,如今是越發慣得你得寸進尺了不成!”
要糟,玩過火了。
他一發火,蘇落煙立即聯想到那些個一言不合就要把人拖下去砍頭的戲碼,險些軟了腳,暗暗縮了縮脖子,還要強作鎮定:“我可不曾指名道姓!王爺彆想多了。”
“你指桑罵槐什麼,本王還能聽不懂不成!”祁少寧被她氣笑了,又是一拍桌子,驚得蘇落煙心中一跳。
她暗道不妙,清了清嗓子,瞥了還縮在祁少寧懷裡得意洋洋的玉柔一眼,又把目光落到祁少寧身上,揚聲道。
“王爺火氣這麼大,玉側妃該幫他好好調理調理才是啊!”
她特意在調理兩個字上下了重音,明顯帶了幾分意味深長在裡頭,眼見著祁少寧黑著臉又要發火,連忙站起身來,匆匆行了一禮,就溜了。
“妾先告辭,王爺與玉側妃好好享受——”
“你!”祁少寧將將出口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喉嚨裡,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冷哼一聲,猛喝了幾口冷茶,才壓下這火氣。
那頭蘇落煙逃了出去,才鬆下一口氣來,慢慢吞吞走回自己的小院,一壁伸了個懶腰,打算回去補個覺。
昨夜那麼嚇人,早上又一大早被叫過來吃狗糧,還險些丟了腦袋。
想到祁少寧黑得跟鍋底似的臉色,她的心裡早已腦補了千萬次,心中暗道。
好歹是個親王,總不至於事後再翻舊賬吧?
至於。
這兩個字,在蘇落煙再一次醒來時,就占領了她的大腦。
她欲哭無淚地望著自己身上的繩索,和山洞壁上生長著的青苔,一時無語凝噎。
早知如此,她一定當場祝賀他們兩個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不過下一秒,她就推翻了自己的腦補。
隻見得周圍一群女子,皆是被五花大綁著扔到一塊兒,年紀多是十九左右,與她差不離,打扮得也好,一看便是官家女兒,足足二十來個。
隻是一眼,她心中便開始警鈴大作。
若是一般匪徒,一個兩個也就夠了,這麼多小姐同時失蹤……可見膽子極大。
突然,一個發鬢淩亂,嚇得花容失色的女子被惡狠狠地推了進來,摔倒在地,爬起來後卻連一聲叫嚷都不敢,縮到角落裡,任人怎麼問也不開口了。
“嗚……”
終於有人忍不住流出淚,周圍的人也都低低的哭起來,一時嗚咽聲,抽泣聲,絕望的氣息彌漫了整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