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
宋星冉低著頭,用力咬著唇,他的反應就像是她的感覺一樣。
是覺得這麼重要的場合,她給他丟人了。
車門打開,白景琛溫柔的把她放在後座上,他小心的就像是在對待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一樣。
他又從另一旁上了車,打開車裡的燈,翻出車裡的藥箱:“有點疼,要是受不住就喊出來。”
“你要做什麼?”宋星冉一時沒反應過來。
“蠢女人,我現在還能做什麼?”白景琛邊說邊熟練的把鑷子,消毒水,藥品挨個翻了出來。
先把她手臂上的玻璃渣子,小心翼翼的捏出來,然後消毒,包紮。
一係列的動作嫻熟,溫柔。
宋星冉沒有感覺到一丁點的疼痛,反而有一些暖意在心頭肆意的流淌,她的鼻頭更酸澀了。
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滾。
“哭什麼!憋回去!”他抬眸看到她眼中的淚花,下意識的蹙緊了一雙劍眉。
宋星冉吭哧吭哧的,吃力的閉著嘴,還是難當情緒。
實在受不住,哇……一聲大哭出來。
這驚人的哭聲,還是和多年前一模一樣,白景琛的耳朵都快被震聾了。
“是你說的,人家可以哭的。現在又這麼吼,你欺負人。”宋星冉哽咽著,全身的身體在微微發抖。
某人手上一顫,垂下來了眼簾,輕聲問道:“真的有那麼疼嗎?我的技術可是向來很好的。”
“不疼啊!”宋星冉眨動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呆呆的說道。
“不疼哭什麼?”白景琛驚呆了。
“那為什麼不能哭啊。”宋星冉不能理解,白景琛更是不能理解她哭的那個點。
其實,他怎麼能夠知道呢。
這些年,她其實早就擺脫了一些大小姐的嬌生慣養的脾氣,她獨自帶著兜兜,麵對生活的壓力更多的是承受。
她開始變得堅強,不再依靠任何人。
都說為母則剛,她怕是早就變成了那樣的母親。
“已經很久沒人對我這麼好了。”她的聲音很低沉,像是生怕白景琛聽到。但是她還是想把自己心裡所想說出口。
但她太低估了白景琛的聽力,某人立刻拉下臉來:“我在對你好嗎?我沒有!我隻是想維係我的紳士形象。”
他對外可是優質的紳士男,若是連自己親昵的女人,都不管不顧的話。現場那麼多達官貴族,政商顯貴,又會用什麼眼神看他?
就算是做戲,那也是要做全套的。
“白景琛,你不這麼說,會死嗎?為……”她不再往下問,心中應該是明白的。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既然有了約定,她留下來就是被他虐的。
兩人沉默不語,宋星冉快要被他給包紮成了一個粽子。
“這段時間,換藥我給你換。除了這些皮外傷,你的骨頭感覺怎麼樣?”白景琛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
宋星冉:“沒事!”
她又不是一把年紀了,摔一下,還能把骨頭給摔斷了不成?這不是開玩笑嘛。
“沒事就好!不然傷筋動骨一百天,還要我來照顧你。我真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什麼。”白景琛似乎覺得自己對宋星冉過於好了,一番細心的照料後,還不忘狠狠地補刀。
怎麼讓她心疼,就怎麼說。
“就算我的骨頭斷了,我也用不著您的照顧。”宋星冉倔強的說道。
“那你準備讓誰照顧?彆的男人嗎?這麼快,就在現場鎖定目標了?”白景琛用力的捏著她的下顎,強迫她看向自己。
聽聽他這說的都是人話嘛。
“我看您才是鎖定了目標才對。不!您根本就不需要出馬,就有人故意貼上來。”宋星冉怒火中燒。
要不是他,自己現在一定好好地。
在社會上混了那麼多年的他,居然不知道一個女人若是嫉妒起來,該有多可怕。
“把話說清楚!”白景琛做在她對麵,麵無表情,換上了他那張久違的冷臉。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那個女人,她對您的感情可真是不淺。”宋星冉就沒打算要客氣。她可不是一個能忍氣吞聲的人。
更何況,她又不欠薇薇安什麼。
“那個女人,我知道怎麼處理。”白景琛麵無表情道。
不過又補充道,很大程度上,並不是為了她,是為了自己的顏麵。薇薇安故意陷害宋星冉,害的她摔倒,看似是兩個女人之間的矛盾,實際上並不是。
當時在會場,白景琛已經表的很明白,宋星冉的身份不一般,薇薇安更知道她的身份。
宋星冉沉默不語,驀然她像是聽到女人的慘叫聲。
通過車的後視鏡,宋星冉上眼一瞧,整個人驚了。
“宋小姐,不不不!白夫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您跟白先生求求情好不好?我錯了,我……”
薇薇安的臉腫著,青一塊兒紫一塊的。
她可憐巴巴吧的趴在車窗上,向著她乞求,隻希望白景琛能放自己一把。
宋星冉眉頭緊鎖,下意識的撇了撇身旁的白景琛。
“你們這樣,傳出去,還不說我白景琛欺負女人啊?”白景琛道。
他的黑衣男,低著頭:“回先生,這些都不是我們打的,是她自己。”
緊接著嗬斥道:“還不快告訴白先生,是不是你自己下的手?”
這一聲粗口的吼叫聲,在偌大的車庫裡,傳來了回音兒……嚇得薇薇安心頭猛地一緊,趕緊說:“是,是!都是我,我就這樣打的。”
女人擋著所有人的麵,朝著自己的臉就是幾巴掌。
夠狠的。
這幾巴掌打的很脆生。
“那你是何苦呢?”白景琛對這種女人,沒有半點的憐惜。
畢竟是自找苦吃,怨不得旁人。
“都是我的錯!白先生,隻要您能饒恕我,我保證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您身邊。”薇薇安顫抖著嗓子說道。
不過就是一句話,聽得人心裡直堵得慌。
對宋星冉來說,她害的自己受傷,自己也得到了相應的懲罰。殺人不過頭點地,有時候還真不能太過了。
“滾!”白景琛從唇齒間擠出這麼一個字來。
薇薇安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般,連滾帶爬的往車庫大入口跑去。